四三、陳留盧拜訪（二）

樊韶蒹看一眼簡少凡，簡少凡心裡奇怪，但是魔女那個眼神似乎是想跟自己說點什麼

「我猜你今天一個人都沒有帶來！」樊韶蒹忽然開口，是和陳留盧說話。但是簡少凡看到魔女的動作，他終於明白了魔女看他的意思了，那個意思是「快走！」。簡少凡閃下身子，透過扶欄上的玻璃，他看到樊韶蒹踢空踩踏，一路往上來，在這裡打架嗎？

陳留盧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隨即明白了樊韶蒹是想和自己練練，在這裡練上，真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但是他當下接下招來，「樊韶蒹，你跟我這裡耍功夫是什麼意思？」簡少凡卻瞪大雙眼，瘋啦？在底樓這樣真的上的來嗎？這麼高的地方，中間又沒有著力點，這怎麼上來？這根本不是耍功夫，純粹是耍雜技吧？

陳留盧也沒有多想，真的是不可能的啊，所以也只是一味看熱鬧。可是樊韶蒹只是笑了一下。

二樓邊上，樊韶蒹靠了過去，隨手捉到一根繩子，盪了過去，扶欄雖遠，咫尺之間。

陳留盧到這時才緊張起來，「喂，樊韶蒹！」樊韶蒹才一落地，就擺開了架勢，一副隨時可以開打的樣子，「讓我想想看，你這樣一個人跑到我們保山簡庄來，你的目的是什麼？你不怕死嗎？雖然我范陽堂眾還沒有殺過人，不過也許我就拿你祭旗也說不定，你是哪裡來的膽子敢單槍匹馬闖入簡庄？」陳留盧笑一笑，面色已經沒有那麼好看了，「是嗎？打算拿我祭旗？你們啊，都是嘴上說的厲害，范陽堂也好，你們這些小鬼也好，都只有說說的本事不是嗎？」陳留盧看簡少凡，簡少凡蹲在地上，現在才慢慢站了起來，「當年說了不想執掌千弦的少爺回了千弦，以既定繼承人的身份發號施令；曾經說過永遠離開范陽堂的人，卻主動找到少爺守護身邊；范陽堂也好，千弦也好，樊韶蒹，大家對你有著怎樣的恩情你難道不知道嗎？可是你擅自做主，完全無視我們。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話？一點都沒有實際效應，以為因為還是孩子的緣故，所以說過的話可以不作數嗎？什麼時候竟然還有這樣的邏輯，多麼可笑。就是現在，你說要殺我，我多麼害怕，可是，就算我拿一把刀給你，抵在我的胸口，你都未必會刺進去不是嗎？所以，我根本沒有把你們的話放在心上，你們是連自己說過的話都不會記得，不會放在心上的人，又何況是別人？」

「我不知道你說這些話是有什麼意思。」簡少凡開口了，「我們坦誠布公地說吧，陳部長，你這次來，到底是有什麼事情？」「什麼事情也沒有。我即將告辭。」陳留盧退了兩步，「可是你們記得，你們在千弦的故事才剛剛開始而已！」

樊韶蒹看著陳留盧離開，緊鎖雙眉，那是什麼意思？陳留盧離開時候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簡少凡看她樣子就知道她心裡煩躁，「行了別想了。」簡少凡說，「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了，有那個時間還不如想想晚上吃什麼。你買了什麼……」簡少凡的「菜」還沒有出口，話卻已經結束了，因為魔女已經用眼神讓他閉嘴了。

簡少凡才要抱怨，樊韶蒹的話卻接著出來了，「你這笨蛋是怎麼回事啊？剛才我讓你快走你明白不明白？這麼久了竟然一點默契都沒有是怎麼回事啊？」「我聽明白了。」簡少凡怕她念經，趕緊說明，「我真的聽到你讓我走了。」「你聽到了你還不走？」樊韶蒹沒有就此放過他，簡少凡哭喪著臉，「可是對方到底是想幹什麼我不知道啊，如果我走了，你一個人怎麼應付得了？」「你以為你在這裡我就應付得了嗎？不但什麼都做不了，還得多出時間和功夫來照顧你，我怎麼照顧得過來？你在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先考慮一下？」「我哪裡沒有考慮？我在為你考慮啊！」簡少凡脫口吼出這話來，當下不知道應該再說什麼。樊韶蒹本來是一門心思罵他，忽然聽到他聲音比自己還大，嚇了一跳，沒有做聲。

靜了好久，簡少凡才低聲解釋道：「我不是擔心你一個人，不安全嗎？難道錯了嗎？魔女啊，如果你出了點什麼事情，那可怎麼辦？」「誰要你操心？」樊韶蒹的聲音也低了下來，「我只是希望你能保重自己，不用擔心我，只要你平安就好。」「那種事情我做不到。」簡少凡長長地嘆氣，「嘛，你要是讓我一個人走了，等一下你又出什麼意外了，觀心還是要殺我滅口吧？哈哈，還不如不走呢！」不知道是不是早上沒有喝水，喉嚨很苦澀，就連笑起來的聲音都這麼奇怪。

簡少凡扶著牆，「辛苦你了，我先回房了。」

那樣的擔心究竟是從哪裡出來的？明明知道有危險就是不願意離開的決心是從哪裡下達的？

魔女，一定不要出事，不管什麼時候，一定不要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