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惡魔初臨
胡破夏回簡庄的時候順手從郵箱拿來很多信件,「你們說奇怪不奇怪哦,我們來這裡了,怎麼居然會有人寄信呢?」樊韶蒹瞥了一眼,「都是廣告吧。沒什麼重要的應該,回頭記得把鏡訂的報紙送他房間去。」「嗯,」胡破夏隨手翻著信件,「咦,這個,是……」胡破夏抽出一封信,「這個信是什麼意思呀?」樊韶蒹再一次放下手上的食物,湊上前去,登時傻了眼,「這個……」
萬鏡浮下午回到簡庄時聞到一種非常奇怪的味道,不是樊韶蒹飯菜的香味,是一種奇怪的……肅殺的味道。
進到簡庄了才知道真是奇怪之極,偌大的范陽堂上全員到齊,而且神色間……
簡少凡從位子上站起來,手上拿著一封信件,「鏡你看看吧。」萬鏡浮放下公文包,拿起信件,信封是正規的信封格式,乾淨的信封上寫了幾個很漂亮的字:簡庄——范陽堂眾。萬鏡浮一愣,「這是……」萬鏡浮拆開信,抽出一張信紙,輕聲念出聲來,「簡莊主人簡少凡、范陽堂萬鏡浮、景觀心、尤菲默、鍾修泠、胡破夏諸君,見信安好。我剛剛才得知消息,知道諸位已經抵達保山,恕我沒能遠迎貴客,特在skate咖啡店設宴一敘,請諸位務必光臨……」萬鏡浮念到這裡停了下來,抬頭看簡少凡,「少主?」簡少凡搖頭,「我其實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看這封信,說得倒全面,可是連個姓名都沒有留下來,你說,是陳留盧?」「為什麼說是他?」萬鏡浮十分小心,「他怎麼了嗎?」「他只是來找過我而已,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這封信算是怎麼回事?或者,真的只是請我們去喝茶那麼簡單嗎?」
「怎麼可能?」景觀心喃喃兩句,「打聽得這麼具體,怎麼可能只是喝茶什麼的。」「那麼你知道是什麼人嗎?」簡少凡問,「如果是殺手之類的人的話,你知道是什麼人嗎?」「怎麼可能?」景觀心說,「哪個殺手會傻到這個程度把自己的字跡留在這裡?」m.
景觀心說到這裡,自己停頓了一下,「除非是她?……」萬鏡浮瞪大雙眼,「是誰?」所有人的眼睛都看了過來,景觀心說的「除非是他」這個「他」是誰?是留書請客的這個人嗎?
景觀心搖頭,「不可能啦,怎麼可能是她?她是范陽堂下優秀的殺手,怎麼可能為了你……」神經頓時繃緊了。「怎麼了觀心?」察覺出景觀心的反應不對的簡少凡問了一聲,樊韶蒹奇怪地看著他,「心?」萬鏡浮走上前去,「觀心,如果你知道什麼的話,還是告訴我們吧。」景觀心還是沒有說話,他是陷在自己的恐慌中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嗎?
鍾修泠冷冷地說了一句,「是以前的夥伴吧?跟你一起作為殺手時候存在的夥伴吧?甚至,是當年和你一起消失不見的人,是吧?」
簡少凡看著鍾修泠,他若有所指地在說什麼?「泠你想說什麼?」鍾修泠閉上嘴巴,不再說話了。胡破夏完全不知道輕重,「怎麼啦?是不是周歉吶?」簡少凡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趕緊看向樊韶蒹,果然,光是聽到名字就嚇蒼白了臉。「別胡說!」簡少凡阻止胡破夏繼續胡說下去,「這種沒有的事情不要胡說。」「放心吧,不是他。」萬鏡浮說,「他要殺人根本不用費什麼周折,他不會這麼做的。」但是不排除他知道這件事情。萬鏡浮這話沒有說出口,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萬鏡浮自己明白此去凶多吉少,更有感覺會見到這個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但是這種話怎麼能出口,還不嚇著聞周歉色變的樊韶蒹?
「那……」尤菲默問,「明天去還是不去?」已知的是前路兇險,九死一生,去還是不去?「去!」鍾修泠應得很乾脆,「當然去,不去讓人以為我們怕了他們!」「可去了可能就回不來了!」景觀心幾乎是在咆哮,「修羅的練獄,你願不願意去?」「願意!」鍾修泠一點不肯服輸,「難道我會害怕嗎?」「你倒是不怕!」景觀心看著簡少凡,「你怕嗎?如果我們中有人死去了。」景觀心看萬鏡浮,「你怕嗎?如果尤菲默死去了。」景觀心看胡破夏,「你怕嗎?沒來由牽扯進我們的生死。你怕嗎?」景觀心看樊韶蒹,「當年的惡人再臨。」
沒人應話,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回應他。
景觀心看一遍在場的所有人,「是吧,沒人能不懼怕。」景觀心從萬鏡浮手上拿過信,「程瓷語那個混蛋,我們惹不了。」「程瓷語嗎?」萬鏡浮抓住景觀心的手,「是她?千手修羅程瓷語?」簡少凡知道這個名字,他知道自己肯定聽說過這個名字,「當時在九江攻擊尤老師和韶蒹的那個人嗎?」景觀心一怔,「不是周歉……不是說是周歉?……」
當日剛把受傷的樊韶蒹送回九江簡庄的時候,鍾修泠就說是周歉下的手,驟然聽說下手的是程瓷語,景觀心怎麼也接受不了。「鍾修泠不是說了嗎?雖然沒有看到人,但是很確定肯定是周歉嗎?為什麼……為什麼說是程瓷語?」
「是她。」萬鏡浮說,「想想吧,語為什麼叫千手修羅?她的武器是槍啊。」樊韶蒹介面說,「到底是誰出手的其實意義並不大,沒有必要……」「為什麼要說是周歉?」景觀心打斷樊韶蒹的話,看著鍾修泠和簡少凡,「為什麼說是周歉?」簡少凡一手壓住要說話的鐘修泠,「沒什麼特別的意思。觀心你不用多心。」「這是什麼話?」景觀心很是不滿,「我的女人到底出什麼事情我不知道,這種事情讓我沒辦法接受。」
「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尤菲默問了一句,「當務之急還是解決眼前的事情吧!」萬鏡浮看著景觀心,「如果確定這封信是語寫的話,我看我們還是去的好。說難聽些,我們畢竟有這麼多人,語的性格我們是知道的,她肯定是要單身赴會的。少主你看呢?」「去。」簡少凡應道,「不管怎麼說,既然是沖著我們來的,不去總是不好的。」頓了一下,簡少凡繼續說:「另外我忽然想起來一件挺重要的事情來。尤老師,明天晚上你去找一趟我的輔導老師吧。大學了還辦通學手續有點麻煩。」「哎?」胡破夏沒明白簡少凡的話,「還要找家長嗎?」簡少凡點頭,對樊韶蒹說,「另外想請你回一趟江西。」「去江西做什麼?」樊韶蒹看簡少凡,「來雲南這麼久了你讓我回江西做什麼?」「我有樣東西忘記帶了,因為是挺重要的東西,所以希望你幫我跑一趟。」樊韶蒹臉上寫滿懷疑,「什麼東西這麼重要?」「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啦,」簡少凡還沒有學會說謊,「不過可以嗎?」「可以,」樊韶蒹說,「我後天回去。」簡少凡一愣,「明天去吧。有點急……」
「拙劣。」尤菲默打斷簡少凡編不下去的理由,「少主你不會說謊就別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抱歉我不能服從你的命令。」胡破夏睜著茫然的眼睛,鍾修泠也沒明白到底是怎麼了,只是隱隱約約感覺有點不尋常的味道,萬鏡浮握著尤菲默的手沒有說話,景觀心嘆一口氣,「少主,謝謝你。」只是,沒有必要。
簡少凡搔搔頭,「都給你們發現了還有什麼好說的。」簡少凡說,「只是恨我沒有能讓你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少主,」尤菲默說,「你倒是替我們想到了,可是因為是女人就不讓我們參與什麼的,我沒有辦法接受這種說法。」簡少凡看著尤菲默,「我明白尤老師你的意思,也好,那明天我們一起去吧。只是我希望你們可以聽我的話,假如我下了命令說撤,請你們務必配合。」「是。」尤菲默應了一聲,看向萬鏡浮。萬鏡浮笑了笑,只是握著她的手。簡少凡瞥一眼樊韶蒹,相比尤老師而言,這個魔女才是問題的關鍵的大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