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 （3）啟示

「主人……？」瓊林看著周昉那越發空洞的眼神，十分緊張。

周昉手中的海螺正在閃著光。

瓊林接過海螺，一個與那擾亂心智不同，熟悉的聲音響起：

『可悲的生靈，強大的精神力，很容易讓你迷失自己……』

「你到底是……」

『想要幫助你的同伴……那就拿起那盞燈，獻上最真摯的祈禱。』

「我要向誰祈禱？」瓊林拿左手拿著海螺，右手提著燈。

『能幫助你的……無論那是一個人，一個物，還是一個神。』

「幫助我的……」瓊林閉上雙眼，高舉提燈。

光芒照耀著地上的流體，將其燒乾。

————

冰天雪地間，一個瘦弱，傷痕纍纍的少女蜷縮在松樹下，傷口凍住了，不會流血。

她很餓，她得逃跑，因為有人要殺她，「為什麼……？」

就因為頭上有一對象徵不詳的角，因為自己是個魔族。

她跑不動了，她顫抖著。

不遠處，一支自稱正義的人，拿著刀，後面跟著眾多拿乾草插或是菜刀的人，正在尋找她。

一個人站在她面前。

終於結束了，這痛苦的人生。她這樣想著。

「別害怕……」她溫暖的手，放在少女冰冷的臉上。

她的目光溫柔，關切，熾熱。

————

瓊林回想起種種往事。

『有趣。』

「「與主同在」」瓊林靈光一閃。

提燈爆發出驅散黑暗的光，把清醒從新帶了回來。

「唔！」三人回過神來。

「剛剛差點就無了，快要掉進深淵一般。」翰林說道。

「瓊林…」周昉看著散發著強化氣場的瓊林。

「我感覺我變強了。」瓊林說。

一陣振動，地面開始塌陷。「大家小心！」

轟隆一聲，眾人隨著地面塌陷落入下層。

瓊林護住周昉，把自己當肉墊，著地保護了周昉。

「小瓊！？你沒事吧？我能用風魔法，你沒必要這麼做！」周昉急忙說到，觀察著瓊林，害怕她因此受傷。

「請放心。」

莉娜使用風魔法，帶著翰林平安落地。

翰林看見其他人安然無恙，便張望著四周。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處：「啊西……」

一團長滿眼睛與觸手，布滿機械痕迹的肉團蠕動著，它被3條封印鎖鏈所控制。

在它周圍頗有人形的怪物嘶吼著，它們身還有些穿著破爛的衣物。

「進度更新，任務『奇巧千槍』更新，擊敗統合體S1號」

這東西的體型要比機械巨蛇大些。

「準備好了嗎？」翰林拔出劍，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並肩作戰吧！」周昉喚出魔杖，無詠唱為幾人施加了強化魔法。

「好，上吧！」莉娜鬥勁十足，聽完那些在她耳邊響起的話語，她決定要變強，首先，就是要打到這個怪物。

「上吧上吧，我在後面掩護。」周昉舉起魔杖，釋放火球術。

火球燃盡了擋在翰林前進路上的怪物，為他開闢了道路。

「讓我掂掂你這個躲在暗處放話的丑東西有幾斤幾兩！」

翰林高高躍起想要攻擊在肉團身上最大的眼睛。

數十條觸手搖擺著飛向他，他揮動刀，放出氣流斬，輕鬆切斷觸手，一個華麗的空翻接勢講劍插入那隻大眼睛里。

這一下把這怪物搞疼了，觸手連環圍成圈把翰林包了起來。

「欸欸欸觸手play？！」翰林叫喚著，試圖用劍切斷觸手，但因角度問題，只能輕輕划幾下。

瓊林揮起戰斧，幾下將觸手盡數切斷，救下翰林。

肉團扯著封印鐵鏈吭哧吭哧地響，渾身發出藍光，光線波紋狀向幾人飛去。

就像頭上有一座山，一陣重壓，把眾人按在了地上。

「呃......」翰林努力抬起頭，看見肉團的觸手正在重生。

「哎呀，糟了。」周昉被一條長長的觸手捆起，揮舞在空中，手中的提燈掉在地上，肉團把她帶到它跟前，身體裂開，張開一張巨口。

「噢噢噢噢！」周昉雖然驚慌地叫著，但她表情沒有一絲波瀾，咕地一聲被塞進了怪物嘴裡。

「主任！」「她寄了！」

壓迫感消失，三人站起，飛快衝向肉團拚命揮砍肉團亂七八糟的肉體和觸手。

莉娜捏起一團火，火苗瞬間增大翻湧著，「既然是一團黏糊糊的混合物，那就把你燒乾看看吧！」

「喂喂，你這樣不就把周昉也蒸熟了么！？」

「管他那麼多！」莉娜多少帶點不知哪來的私人恩怨，伸出手展開魔法陣，噴射出火焰流烘烤這坨怪物。

「燙到我了！」翰林後撤幾步，看著莉娜將怪物烤的陣陣抽搐。

但是怪物的慢慢不再抽搐，像是適應了火焰一般。

周圍出現幾個魔法陣，噴射出和莉娜魔法一模一樣的火焰。

翰林忽然想起試驗記錄所說的，它會學習。

「快躲！」火焰沖刷了一遍地面，燒得發黑。

怪物忽然劇烈顫抖一下，光芒從它口中射出，看起來周昉還活著。

怪物蠕動著，竟然召喚出金色魔法陣降下了聖光，攻擊翰林三人。

這團黑暗之物發動神聖攻擊的模樣簡直是對神的褻瀆，神都看不下去了。

沒錯，神真的看不下去了，怪物周圍泛起點點金光，射出無數道光線，穿透，灼燒著怪物。

怪物發出了慘叫，如果是教徒，這個力量不會傷及他，但周昉這個黑白兩道的可不一定了。

「這貨真傻。」翰林看著怪物的樣子，不禁笑道。

封印鐵鏈受到神力的影響，竟開始鬆動，封印解除，斷開了。

比翰林頭還大的鐵鏈掉在翰林跟前。

莉娜淡淡說道：「莫非，它就是要讓自己被攻擊？」

怪物發出了尖叫，口水飛濺在翰林的臉上。

觸手胡亂揮舞，彷彿在為得到了自由而高興，肉團也在扭曲，慢慢變成四腳著地的不明物，胡亂跳動。

這個地下機構被震得一晃一晃的，土石從天花板上掉落。

「快走啊！要塌啦！」莉娜抓住翰林和瓊林兩人的手，逃跑。

「可主人還在那！」瓊林說道。

「那怪物命大著呢，一時半會沒事的！」

三人向著敞開的一道大門跑去。

翰林順手撿起地上的提燈，跑進大門。

怪物也呼嘯著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