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桂園小聚
《玉桂園》,自然擁有美麗的桂花樹。
一株樹榦足有三人合抱的巨大桂花樹,就在前方撐開它那茂密的枝丫,布滿了方圓數百平米的天空,滿樹潔白的桂花散發出迷人的香味。
這株幾百年數齡的四季桂,就是這玉桂園名稱的由來。
一男兩女,正站在樹下,面帶微笑的目視邁步而來的詹子玄。
「子玄,歡迎歸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美麗少婦面露優雅的笑容。
「二娘!」詹子玄禮貌的微笑點頭,雙眼對上了不遠處一個中年男人的目光。
他的帥氣老爹,詹道全。
「不再出門了?」詹道全眼帶笑意,他面容俊雅,留著精緻的八字鬍,正是男人最成熟又富有魅力的年齡階段。
「嗯,回家修養一段時間。」詹子玄點頭。
「嗯,那就好,回去吧。」詹道全牽著美麗少婦的小手,轉身而去。
言簡意賅,毫無拖泥帶水,闊別三年多的時間,並沒有什麼重逢的欣喜若狂,詹家的傳統一向比較奇葩。
詹子玄毫不覺得意外,他自己本身就是如此性格,從不拘泥於人際之間的繁文瑣節,那些嬌柔兒女之態不適合他。
如今通訊發達,人與人之間的聯繫,一個電話,一個視頻,跟見面有什麼兩樣?
現今社會的交通網路遍布全球,要和誰見個面,不出一天便可以做到。
古人寄情於詩「天涯若比鄰」的意境現在已經成為客觀的事實。
「哥哥,有沒有帶禮物給紫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快步上前,明媚的雙眸帶著一絲親切與調皮。
「呃……沒有,過幾天補給你。」詹子玄有些楞然。
他生性淡然,世俗的許多瑣碎都沒有心思去理會,自然有些疏忽了。
不過他對上那雙狡黠大眼,心中頓時明了,不由有些莞爾,摸了摸少女的頭髮道:「調皮鬼。」
「哼哼!幾年都沒回來,還不帶禮物,我鄙視你!」少女白了詹子玄一眼,傲嬌的轉身就走。
「哈哈!走吧。」詹子玄轉頭招呼正別好車前來的陳邵陽,挎著背包,向遠處靠山的別墅群緩步而行。
《玉桂園》依山傍水,涵蓋了果園,菜園,畜牧場,遊樂園,別墅群,還有碧波蕩漾的千葉湖,佔地約八百畝,是個夢幻一般美麗的莊園。
與陳邵陽的家庭比起來,詹子玄的家庭,顯然也是富豪階層,他們家族的歷史,也是波瀾起伏。
祖祖輩輩,辛勤的耕耘,給了後輩們更加優異的生活。
天道酬勤,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成就,成功沒有偶然。
詹子玄自幼喪母,屬於家中獨子,自從二娘進了家門,就添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子玄,紫媗,他家祖上起名字,基本上有些玄學,他老爹的名字就可以窺見一斑。
據說詹家先祖,對於佛道文化十分推崇,曾經滿滿收集了一個閣樓的道家文獻,其中不乏一些先賢名士手書的孤本。
詹子玄自小生長在這種家庭,自然對這種玄幻之物擁有一定的興趣。
但是過去十幾年,他卻沒有從那如山的卷宗中得到什麼逆天的功法。
那些道家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的理論,確實精彩,但是他就著幾套功法,練了幾年,愣是練不出氣感,最後奔赴燕京求學,無奈放棄。
反而在自己自己苦心鑽研人體科學之後,莫名其妙的,破開了眉心泥丸宮的枷鎖。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這也算是不懈堅持的一種收穫。
兩人一路行來,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紅花綠葉,風景宜人,有許多辛勤園丁正在修剪著花草樹木的枝葉,園中花繁錦繡,錯落有致,分外妖嬈。
青石路旁,高大的棕櫚樹在寬闊的道路兩側伸展著它們超過十米的筆直樹榦,這是玉桂園內,除了桂花樹外第二大的樹種。
還有一些四季常青的七里香和香樟樹巧妙的分部在林園各處,掩映在花叢中,起到了一定的驅蚊效果。
放目遠眺,不遠處千葉湖中碧波蕩漾,幾葉扁舟在水中穿梭,堤岸邊綠柳成蔭,不少雀鳥在枝丫間跳躍,生機勃勃。
「子玄兄,你這玉桂園真是讓人羨慕!」陳邵陽叼著他那不著火的雪茄,雙手揣在兜里,意態悠閑的緩緩踱步,搖頭晃腦的感嘆。
「呵呵……」詹子玄不置可否,微微一笑。
出生在富裕家庭,從小衣食無憂,說實話,降生這樣的家庭,確實是十分的幸運。
但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只能給他帶來短暫的歡樂,卻無法給他長久的幸福感。
詹子玄永遠記得,當年年幼的他,目睹了母親的離去,那一剎那的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親朋好友的長期安慰和開解,原本生性豁達,活潑好動的他差點就成了一個自閉的小孩。
一場疾病,輕易的帶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他不能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生命為何如此的脆弱?
成年以後,他早已就萌生的研究人體科學的念頭,一發不可收拾,從此踏上了孜孜不倦的求學之路。
腦海中掠過這些年的林林總總,詹子玄洒然一笑:「邵陽,晚上叫上祥子他們,不醉不歸。」
他眼裡波瀾不驚,但內心深處卻如海潮澎湃。
母親……兒子已經找到了應該走的路了……
「嘿,沒問題,我讓他們搞些好料子進來。」陳邵陽齜牙咧嘴的賊笑道:「要不要我安排幾個美女,熱鬧熱鬧?」
「行!」詹子玄淡然一笑,對上陳邵陽那驚訝眼神,淡笑到:「喝醉了你們全部拉走,我這裡不能讓她們留宿。」
「這……」陳邵陽抓了抓頭部,面部表情有些糾結,不消片刻他搖搖頭嘆息道:「還是算了……」
他手指點了點詹子玄無奈的搖頭嘆道:「得!敗給你了,你是唐僧,我是豬八戒……」
「你是豬八戒,我不是唐僧。」詹子玄微微一笑,洒然回應,他步履輕疾,前方不遠處,一棟棟風格清雅的別墅映入眼帘。
家,到了。
八號別墅,一棟佔地八百多平的三層樓房,只是《玉桂園》中十分不起眼的其中一套別墅。
這屬於詹子玄的私宅,是他成年禮時,父親給他的禮物。
離家三年多,屋內的設施仍舊沒有任何變化,一樓庭院內的花草被園丁打理得井井有條。
佔地一百多平的小型泳池是別墅的標配,池水清澈見底。
泳池邊,遮陽傘下,藤椅方桌,簡單舒適。
「啵!啵!」兩聲,瓶蓋飛起,陳邵陽眼疾手快,右手在空中一撈,隨手一揮,兩個瓶蓋化作拋物線落入庭院旁的大型垃圾桶。
詹子玄微微一笑,舉起酒瓶向一臉嘚瑟的發小示意,咕咚咕咚,一瓶冰鎮啤酒下肚。
這天天夜場廝混的發小,自然有他一套泡妞的小技巧。
「呃……達姆星?……不錯……」陳邵陽打了個酒嗝,看了下眼中的酒瓶,丟入一旁酒箱,隨手又摸了兩瓶,賊笑道:「好久不見,老規矩哈!」
「咚咚咚!」兩人一陣牛飲,三瓶啤酒開場白下肚。
「滋啦!」門口傳來剎車聲,一聲渾厚男聲響起:「少爺,福六來了。」
「進來。」
「誒!」一聲應諾,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胖子,穿著潔白的廚師服,帶著高帽,推著一個移動式烤架進了庭院。
門口電瓶車離去,這是玉桂園中隨時機動的迎賓送客專用的幾十輛電車之一。
烤架內碳火早已生好,泛著幽幽紅光,不一會兒,滋滋的油脂聲響起,誘人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
「爽!」陳邵陽狠狠的擼了一串鮮香嫩滑的牛肉,吃得滿口生津:「福六,你這牛肉烤的一流!」
「嘿嘿,謝陽少誇獎。」福六的圓臉露出憨厚笑容,肥胖的大手飛快的翻轉烤架上的美食,不時的灑落一些調料,-那粗得像蘿蔔似的手指靈活得像是素女穿針。
詹子玄細嚼慢咽,感受著牛肉的鮮甜爽滑,不時舉瓶示意發小,咚咚咚的暢飲。
就著冰鎮啤酒,配上鮮美烤肉,在這春夏交織的時節,確實十分愜意。
由於父輩遺傳,還有家族平時的鍛煉,兩人從小都是大酒量,屬於那種喝起來,只論時辰不論瓶數的牛人。
紅白啤,樣樣行,不過他們幾個,對喝冰爽啤酒還是比較熱衷,別說現在還不到夏季炎熱之時,就算是冬天,也常喝冰鎮啤酒。
福六的廚藝是大師級別,燒烤的技藝自然是順手拈來。
一會兒,幾隻蒜蓉生蚝烤得湯汁滋滋做響,端上了方桌,肥美的貝肉自然得到了陳邵陽這吃貨的讚許。
詹子玄意態悠閑,雖然一邊跟發小牛飲,一邊擼著烤串,卻仍舊顯得頗為優雅,這是骨子裡透出的修養氣度。
下酒菜花樣豐富,因為陳邵陽對擼串情有獨鍾,所以詹子玄特意讓家裡的金牌廚師之一親自出馬,滿足他的口腹之慾。
烤得香脆的五花肉,取自園內農場,用地瓜葉飼養兩年的土豬,品質自然是無話可說。
來自西南海域的二頭孢,讓福六齣神入化的廚藝烤得金黃鮮嫩,也不算是暴殄天物。
連從澳洲遠道而來的藍龍,這種稀有品種,竟然也上了烤架,不得不說,美食界的烹飪本來就沒有固定的套路。
兩人時而一陣豪飲,時而細嚼慢咽,凱凱相談,不一會兒,詹子玄兩耳一動,微微一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