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鎮魂塔(天黑)
眼看身後帶著中二自信的劉長青走來,田水火微微點頭,「那我們出發吧。」
劉長青對於鎮邪雷法的熟練度那是直接拉滿,甚至在拼湊陣法的時候還能感受到師傅在身邊不停的教導。
儘管陣法是相當的複雜,但他還是以近乎神之一手的速度迅速的拼湊完成,收入【道具欄】之中。
而此時張副官也已經集結好了隊伍,每一個衛兵都是難掩臉上的激動,其中當屬炮兵柱子最為激動。
沒有過多的安排,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再度開往了鎮魂塔。
而這個消息傳到袁府的時候,袁正秋正在招待神運算元。
「這位先生,敢為大帥這是去做什麼了?如此大的陣仗,讓老朽有些心悸啊。」
袁正秋得到田水火全軍出動還帶著五門大炮的時候,心中一顫,這個年輕的軍閥又要去生什麼事端了嗎?
該不會是要來炸了自己的袁府吧,這麼想著他開始坐立不安起來,想著是不是要隨著田水火的軍馬一同前往。
但是又不敢再出現在那軍閥的面前,伴君與伴虎,他已經深切的感受到了。
而且還是陪同一個喜怒無常的軍閥,他沒有那個膽子。
「縣長大人,你還是快點將那個戲樓和戲班子的事全部都告訴我的,我沒有耐心陪著你打哈哈。」
神運算元臉上帶著不悅,陰沉的眸子裡帶著一絲的殺意。
他對袁正秋的耐心已經快沒有,這老東西東一榔頭西一棍子,根本就說不到什麼重點上。
不僅如此,神運算元還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越來越沉,紅衣戲子枕著的肩膀越來越涼了。
他已經有預感,這個紅衣戲子怕不是已經開始復甦了。
「先生,不是我不說,而是年代真的很久遠了。」
袁正秋的確是知道那戲樓發生的事情,但是他不敢說出來,他以為田水火和那個戲樓有什麼牽連,而且關係還挺深的。
說不準那個年輕軍閥的父輩也是徐鳳仙的追求者,而那家戲樓之所以會失火,和袁正秋的父親有說不清的關係。
他不敢去賭田水火和徐鳳仙的關係,而且這個風水先生開口就是問徐鳳仙的事,更是讓他如坐針氈。
「老東西你說不出來那就去死!」
神運算元看出來了袁正秋躲躲閃閃的眼神,就知道這個老東西沒有說實話。
他已經抑制不住內心殺人的躁動,將【八面旗】往地上一跺,【八面旗】呼呼作響散發出陣陣陰風。
袁正秋哪見過這樣的場面,頓時就暗叫不好,「這個風水先生有本事!」
他之前抱著僥倖心理,認為哪會有這麼年輕的風水先生,估計就是跟著那個年輕軍閥混吃混喝的。
可現在看到那風水先生髮威了,他再也不敢有所隱瞞了,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嘆了一口氣開始講述起了袁家上一代所欠下的孽債。
只不過袁府發生的這一切,田水火幾人並不知道,此時的田水火剛剛到達鎮魂塔的外圍。
「大帥,難道是炸了這個塔?」
張副官見田水火停住了步子,帶著一絲的不解上前請示。
張副官還以為田水火要去哪裡打打山匪或者是隨便殺點人找找樂子,沒想到即將要炮擊的對象是一個死物?一座塔?
「叫炮兵準備,最遠距離炮擊鎮魂塔。」
田水火餘光瞟了一眼張副官,他覺得張副官的話多餘了,一個下屬去無條件執行自己的命令就足夠了,
沒必要多問。
但是田水火在內心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也是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是我嗎?」
他意識到自己又在迷失的邊緣了,又將自己當成了一個真正的軍閥。
看著張副官離去的身影,田水火又有些覺得對不住他,那麼忠心的人卻沒能得到自己的尊重。
好在張副官並沒有多想這些,大帥指的方向就是他前進的方向,除此之外,再無別的想法。
張副官很快就叫柱子安排好了炮兵,鋪設好了義大利炮的陣地,隨即請示田水火。
「大帥,安排妥當,隨時可以開炮。」
「好,等我命令吧。」
現在還不時炮轟的時候,鎮邪雷法還沒有布置出來。
「劉長青我跟你去,巡天和蘇白留在原地警惕,注意安全。」
輕輕的拍了拍蘇白的胳膊,田水火和劉長青策馬揚鞭趕赴鎮魂塔的內圍。
「田兄,更加的陰冷了。」
田水火通過【金絲眼鏡】也觀察到了一些端倪,那漫天的陰氣似乎已經是達到了極限不再被鎮魂塔匯聚。
但同樣的,內部已經達到飽和的鎮魂塔開始從各個角落蔓延出陰氣。
此時的鎮魂塔就像是一個盛滿了陰氣的罐子,罐子裡面是近千個鬼物,已經處於失衡的邊緣。
就算田水火不動手,這個鎮魂塔也會從內部崩解,然後釋放全部的鬼物。
那個畫面,田水火想想就覺得滲人,近千個葬身火海的鬼物,這樣的場面他可以用在黑森林裡見到的做個比較。
當時那黑壓壓一片的食屍鬼,還是在左妮的壓制下沒有暴亂,儘管都是C級的驚悚鬼物,但是數量的增加讓他們擁有了不次於A級鬼物的壓迫感。
「劉長青,你還有什麼抵禦陰氣的東西嗎?」
田水火其實並不關心那些四溢的陰氣,就算是陰氣蔓延到了丹東城他都不關心。
死再多的人和他有什麼關係,更何況那些居民還不一定是人。
他關心的只有自己的朋友,如果再下一個標準的話,身後的那群兵和張副官,他也不希望出什麼事。
「田兄,我還有你上次給我的【雷韻符】,此符乃抵禦陰氣的利器。」
「行,接著!」
說著,田水火拿出一沓【雷韻符】丟給了劉長青。
劉長青看著手裡那如鈔票一般捆起來的厚厚一沓,十分動容,「這得多少錢啊?!可以買多少的【升體丸】?」
「謝過田兄。」
不過他沒有矯情,田水火是出於對他安全的考慮,這時候拒絕則顯得有些做作了。
不一會,二人就到了鎮魂塔跟前,看著那已經被黑色陰氣籠罩著的鎮魂塔,二人不由的心頭一緊。
看了一眼天色后,田水火發話了,「現在是黃昏,距離太陽完全下山應該還有半個小時,抓緊時間。」
隨後他開始騎著馬在周圍觀察起來,布置陣法的事情他是不會的,
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這是田水火一直奉行的原則。
不懂行內的事,不妄作評價,不妄自插手。
田水火點顆煙開始看起來手錶,「五點十五,時間應該來得及。」
他看著那慢慢黯淡下來的天空,心裡生出一絲不詳的預感,「今晚還會和昨晚一樣嗎?」
隨即他給鏡鬼傳遞了一個消息:神運算元現在在哪?
鏡鬼:袁府。
田水火:太陽下山之後帶他回大帥府。
安排了神運算元那邊之後,田水火將心神放到了劉長青身上。
劉長青布置陣法的速度很快,騎著馬往地上一扔陣旗,陣旗就自動的插在地上無風自起。
這個鎮邪雷法的範圍大概是一個方圓五公里的圓,可以將整個鎮魂塔納入其中,還留出了很大的空地。
「田兄,好了。」
隨著劉長青的聲音傳來,田水火扔掉煙頭,隨即二人再度策馬揚鞭,很快就到了炮兵陣地這裡。
「大帥!」
上前的正是張副官,意思也很明顯,就是請示田水火下一步的動作。
「瞄準鎮魂塔,給我轟爛了他。」
「是!大帥!」
得到了田水火的指示后,張副官眼前一亮,隨後衝進了炮兵的陣地搶過來一門義大利炮也想過過手癮。
田水火見到此情此景,他竟然也起了下馬的衝動,他也想摸摸那傳說中的義大利炮。
但是他不會用,以後學會了再說吧,現在是關鍵時刻,不能兒戲。
「柱子,給我瞄準了轟他娘的!」
張副官的聲音傳來了,意圖明確,先讓柱子調試一下炮擊位置。
咚!
炮彈出膛的聲音響起,巨大的后坐力掀起了一陣的塵土。
聽到這麼一聲炮響,田水火只覺得心曠神怡,「男兒當如此啊!」
「柱子,你他娘的打歪了!」
張副官狠狠的拍在柱子的頭盔上,但是柱子也不甘示弱,「張副官,第一發就是調整的啊!」
「你他娘的還敢犟嘴是吧。」
這回張副官沒有再動手,因為柱子說的確實是對的,他就是想打打柱子而已,隨便找的借口。
果不其然,第二發炮彈精準命中了鎮魂塔。
但是對於鎮魂塔那個龐然大物而言,一發小小的炮彈似乎殺傷力並不是很大。
田水火透過【金絲眼鏡】看到那個被炮擊出來的缺口處開始噴湧出大量的黑氣,裡面若隱若現幾個炭黑色如枯木一般的鬼物。
距離太遠,還有黑氣的遮攔,藉助望遠鏡也不能完全看清。
但是傳遞的信息足夠明確了:鎮魂塔已破,鬼物就要出來。
「張副官,繼續,給我轟得連渣都不剩!」
田水火向著身後吼道,炮擊還遠遠不夠,還需要更多!
鎮魂塔不破不立,必須把它徹底炸毀。
咚咚咚!
田水火聽著炮彈出膛的聲音,彷彿聽到絕美的交響樂一般,從出膛到爆炸,一首優雅的曲子。
長達十五分鐘的炮擊,鎮魂塔終於不堪重負,倒了。
蘇白悄悄來到田水火的身邊,挽著他的胳膊。
「田,好壯觀啊。」
有人看山,有人看海,有人在私人影院相擁纏綿。
蘇白怎麼也不會想到第一次和田水火出來看風景就是看一個塔的倒塌。
不過,夕陽西下映著遍地的白雪,二人靜看古塔的倒塌,不也是很浪漫的嗎?
至少蘇白是這樣認為的,雖然不知道田水火是怎麼想的。
「劉長青,沒出意外吧?」
鎮魂塔已經倒塌了,田水火通過【金絲眼鏡】已經看到裡面如螞蟻出巢一般的炭黑枯木鬼物們了。
他們四散開來,試圖逃離這裡。
「大,大帥,那是什麼?」
張副官沒見過這樣的畫面,那跟燒火棍子一個色兒的是他媽的什麼鬼東西。
和之前在晉府見到的是一路貨色嗎?
現在張副官知道田水火為啥炮轟鎮魂塔了,那是為了放出鬼物來找樂子啊?!
「副官你不知道啊?那不是鬼嗎?」
田水火看著張副官那驚慌失措的樣子感覺有些好玩,忍不住捉弄了他一番。
「大帥,那得1000多鬼了,我們才100人,優勢不在我啊,娘希匹!」
張副官開始集合隊伍準備反擊鬼物,在他眼裡什麼他媽的鬼物,先給他一梭子再說。
但是張副官卻看到了一個神奇的現象,那些焦黑的燒火棒子們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根本沖不過來。
「田兄,沒有任何的意外,陣法生效了,只需要藉助天雷破滅了這些邪祟就行。」
聽到劉長青的話田水火有些發愣,「不是鎮邪的嗎?怎麼變成了破邪?」
「我也不清楚,我學的這個陣法就是鎮壓的,但是一觸到天雷就會把他們全部滅掉。」
劉長青無奈的攤攤手表示不是自己的主觀想法,而是鎮邪雷法本就如此。
「意思就是一打雷他們就得死了?」
「正是如此。」
得到劉長青的答覆之後,田水火有些不解。
自己是鎮壓的人,不滅他們,然後交給天意嗎?
「這不是一種變相的逃避嗎?」
看著那些被關在鎮邪雷法中的邪祟,田水火望著他們微微出奇,「他們經歷了什麼?怎麼沒有驚悚片段?」
這樣想著,田水火突然一激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鎮魂塔:日夜哀嚎的怨靈為何開始躁動不安,又是怎樣的存在打造了這樣的地方,他的對錯交予後世評判。但如今,是錯了。】
「所以是什麼人建的鎮魂塔?」
來不及多想,田水火突然感到一陣困意襲來。
「不對勁!」
「蘇白、巡天、劉長青!你們困嗎?!」
蘇白幾人也是頓時震驚起來,幾人都感到了困意,但是困意不大幾人並沒有在意。
「如此看來,和第一晚一樣,我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