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納靈陣

「一種特殊的法，能依稀之間觀望到對手所用的招數為何？」凌雲微微沉思片刻，得出這樣的結論。

但也並不是很明晰。

「那是不是意味著可以提前預知他的招式然後作出相應防禦或攻擊。」凌雲若有所思。

「初步觸摸到五境門檻，體內經脈也應該很強大了吧？

想不到我的經脈竟然這麼強韌！」

凌雲內視自身發現七彩靈力在經脈中運行，下丹田內靈力如水般潮湧。

「煅體境界至鐵骨境界都是煉的下丹田，不知道到了鐵骨境界之後，下丹田內的靈力會如何。」凌雲疑惑道。

「不能夠好高騖遠，還是得腳踏實步的一步一步走，才能走的徹底。」凌雲想到。

凌雲內視自身下丹田，發現由最初四境化霧的靈力已經逐漸液化，隱隱有成一汪流水的趨勢。

這是踏入五境的徵兆，靈力化液，

「不錯，符合靈玄聖法中所記載的。這麼互相一印證，我就放心了。」凌雲道。

棲霞道宗的考核最基礎也要達到煅體五境才可。

「距離考核也已不足十五日，看樣子，我這剛好及格。」凌雲不禁笑道。

「也罷，這些靈石也被我用的不多了，剩下點去棲霞道宗再用。」凌雲看著地板上所剩無幾的靈石道。

「既然師父說讓我自己選擇的話，我還是想入靈陣司。

目前就攻擊以及防禦之類而言，我已經有了靈玄聖法還有師父，雖然師父看似也懂陣法，但大抵是不想過早告訴我。

「況且學習一些陣法還能在關鍵時刻起到關鍵性作用。」

凌雲起身來到窗前，幽藍色天空中掛著一輪明月。

「我姐看到我的屍體后肯定悲痛欲絕。」

當初自己年紀輕輕，雖然沒有在事業上有多大成就，可是也算得上是衣食無憂。

而凌雲的父母早早的便過世了，從小到大，是親生姐姐拉扯大的。

想到這裡，凌雲便暗自發誓，一定要修到絕巔，到時候，便可以橫渡星海去見親人。

「砰～砰」一陣敲門聲響起。

「是誰？」凌雲收起思緒轉身來到門前。

「凌兄夜已深還沒睡嗎？」門外響起一聲。

「是墨憐吧，進來吧。」凌雲打開門讓墨憐走了進來。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凌雲好奇的問道。

「是這樣的凌兄，聽說棲霞道宗的入宗選拔有了一些消息。」墨憐看著凌雲說道。

「哦？是什麼？」凌雲問疑惑的問道。

「具體都有什麼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外宗弟子透露出來的。

選拔的第一個測試即是登天梯，進不了山門的一律淘汰。

選拔的第二個測試是修為測試，所有不到煅體五境的人都會被淘汰掉。

有些根骨絕佳的人或許會被一些宗門重要人物看中繼而留下來。

第三個測試即是真偽測試。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在第二測試中服用丹藥作假。

第四個測試即是個人淘汰賽，到時候認識的人可以結盟，只要不被淘汰掉，自然都可以獲得第五次測試的資格。

至於第五個測試則是五人擂台賽，到時候有多少人數就會被平均分成多少組，五人為一組，互相攻擊。每組最終獲勝的一人可進宗。」墨憐說道。

「聽你這麼說來，競爭很是激烈，甚至有些殘酷。」凌雲皺眉說道。

「不錯。」墨憐說道。

「你的修為應該到達六境了吧？」凌雲笑了笑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墨憐見被凌雲看破，倒也不再隱瞞。

「你的二妹妹梵風應該是在五境，而初瑤則是那般對吧？」凌雲沒有接過話繼續說道。

「對不起，我承認隱瞞了修為欺騙了你。」墨憐說道。

「哈哈，沒事沒事。」凌雲笑著擺了擺手說道。

「你難道不生氣嗎？」墨憐不解。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大家萍水相逢便是緣分。」凌雲說完看了看墨憐。

「再說你觀我也不是什麼壞人，我觀你也不像那般。大家都是一路人。」凌雲繼續說道。

「嗯，」墨憐說完看了看凌雲道：

「你知道我今天晚上找你為什麼嗎？」墨憐說道。

「想必就是為了第四關的考核吧？」凌雲說著笑了笑。

「不錯。」墨憐說完看了看凌雲繼續說道：

「不若我們結盟如何？」

「也好，多一個人自然多一份勝算，不過，我想還可以再邀請一人。」凌雲看著窗外緩緩說道。

「是青凡羽嗎？」墨憐道。

「沒錯，就是他，幾日相處下來也可以看出他心性不壞，可以考慮和他結盟。」凌雲說道。

「嗯，可以，那麼這件事就由你和青凡羽說吧。」墨憐道。

「好。」凌雲轉過頭摸了摸鼻子。

「嗯，那我先走了。」墨憐倒也不再多做停留，轉身告辭便回去休息了。

「靈玄聖法里的這一法門真不錯，可以窺其修為高低。」凌雲笑了笑喝了口茶。

「不過也還是受限於施術者的修為高低，最多只能窺其兩境…」

…

凌晨的棲霞鎮有些許涼氣，遠處傳來陣陣雞叫。

「不知不覺又是嶄新的一天。」凌雲翻身下床。

「待會兒再去一次棲霞山頂，看看能不能見到青凡羽。」

凌雲在巷子里打了一壺酒，便動身前往棲霞山頂。

一路上商鋪叫賣聲絡繹不絕，小鎮街道上車水馬龍。

要是平常肯定不會這麼繁華，只因離棲霞道宗的入宗考核只差十天。

「景色再美，看多了也還是這樣。」凌雲看著遠方無盡的楓木林嘆道。

「哦？凌兄怎麼也在這裡？」不遠處，青凡羽風塵僕僕的趕來，甚是狼狽。

「青兄是遇到什麼事了嗎？怎麼這麼狼狽？」凌雲好奇的問道。

「嗐，別說了，路上遇到一個瘋子，非要和我糾纏，我和他當街撕打了一番。」青凡羽看著凌雲的酒葫蘆說道。

「哈哈，青兄真性情。」凌雲一把扔過酒葫蘆，向著青凡羽落去。

「咕嘟咕嘟～」青凡羽接過酒葫蘆，接連喝了幾大口。

「你這葫蘆在那裡買的？回頭我也去買一個。」青凡羽拿著酒壺仔細端詳。

「哈哈，回頭我領你去，現在找你有正事要緊。」

「什麼正事？」青凡羽道。

「你應該也聽說了棲霞道宗的入宗試煉的具體過程了吧？」

「不錯，難道你是為了…」青凡羽沒有再說下去，只是靜靜的看著凌雲。

「正是。」凌雲答道。

「那好，那便一起吧。」青凡羽聳了聳肩膀說道。

「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勝算嘛。」凌雲笑了笑說道。

「那我們兩個再加上那三姐妹正好五人，只是第五關的試煉我們就要分開行動了，畢竟，到時候如果還在一起可能會傷了和氣。」青凡羽看著凌雲說道。

「這個青兄自然放心。」凌雲說道。

兩人說罷便各自離去。

「今天晚上預計就可以真正踏入五境！」凌雲自信的說道。

「我現在多少也算個千萬富翁了吧？」凌雲從納戒中取出那張金票。

想想還是幾個月前黎落送給自己的。

看到這張金票，凌雲腦海中又不自覺的浮現出一道身著紅衣的麗影。

「十五年後再相間，說不定亦是陌路人。」凌雲嘆了口氣說道。

「還有十日，等再過五日，我就將那位老爺爺請來，也好完成他未完成的願望。

不過當下之急，是要將修為穩固在五境。」凌雲盤坐在床上想著如何穩固境界。

「想讓靈力化液，還需要海量的靈氣。可在這裡除了棲霞道宗內，外面找不到那樣的地方。」

就在凌雲苦惱之際，識海深處傳來一陣悸動。

「嗯？」

凌雲很是疑惑。按說師父已經閉關，距離上次出關也沒有過去多長時間，那麼為什麼那把劍還會震動？

突然，凌雲眉心出現一抹綠光，隨之一把通體碧綠似晶石般的殘劍懸浮於半空中。

「徒兒，吾已料到你今日入五境，特留下分念一道，助你布十方納靈陣！」

就在凌雲驚訝之時，殘劍碧光大盛，一枚種子自殘劍殘體內飄出。

「此為陣心，乃布陣不可或缺之物。」殘劍中又傳出一道神音。

接著，那枚陣心落地，一道道特殊的紋烙四散開來形成一座圓形光幕。

「你可盤坐其中，此陣若無人力加持，一個時辰后自動崩壞。」又是一道神音傳來。

片刻后，殘劍一震，又沒入凌雲識海深處。

凌雲震驚的看著眼前一座約一丈寬的圓形法陣燁燁生輝。

片刻后，凌雲反應過來，一步踏入法陣中心。

盤膝坐下，雙手掐訣，運轉起靈玄心法。

自踏入的那一刻起，凌雲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海量的靈氣自四面八方瘋狂湧來。

「師父真懂我！」

凌雲喚出菩提子，將之附於陣心之上。

突然，異像連連。虛空中一株株菩提樹浮現，大道神音響徹整座房間。

「糟糕！動靜這麼大，不會引來追根溯源的人吧？」凌雲大駭。

「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陣法一小時后就會散去。」

凌雲運轉靈玄心法，將海量靈氣納入體內，再將其轉化成靈力。

一股股純粹的靈力被凌雲納入丹田之中，下丹田內靈力翻湧，有驚天駭浪之聲傳出。

一道道秩序神鏈環繞凌雲法體，菩提子散發晶瑩之光，凌雲將七彩靈氣納入下丹田中，周身血肉被靈力洗滌，泛著白光，好似玉石般。

而凌雲也藉助此刻菩提子的威勢，於識海中一遍遍的觀望那部來自靈玄聖帝的經文。

那部靈玄經，囊括了幾乎所有的靈玄聖法。

「那一門奇特的法似乎明析了不少！」

這門法自然就是依稀只見觀望對手所用到的招式。

青凡羽站立在一處閣樓之上，靜靜的觀望著凌雲所在的房間。

「凌兄看來亦有重寶，我以為我的星辰盤已是聚集天地靈氣之聖物了…」

只是對於青凡羽的觀望，凌雲並不能感知到。

因為此刻凌雲正在參悟靈玄經。

慢慢地，周邊的靈氣不再聚攏，而異像也緩緩消失，凌雲睜開眼呼出一口濁氣。

「這才是真正的五境嗎？」凌雲仔細端詳自身，肌膚如嬰兒般嬌嫩，竟散發著陣陣香氣。

而丹田內的靈力，如小河般汩汩而流轉，傳來奔雷之音。

凌雲收起菩提子，放鬆身心躺在床上。

「煅體境界，意在淬鍊周身經脈血肉骨骼，說到底就跟重新做人一個道理。」凌雲看著天花板說道。

不過，不再是重新做一個普通的人，而是有一幅鋼筋鐵骨般的身軀，千劫不滅，萬劫不朽！

「這菩提子可真是一個絕世神寶！」凌雲再次感嘆道。

天底下，又有幾般寶物能有直指大道的本領？

或許有，但菩提子亦能與其並列絕巔。

時間一點點流逝，很快，距離棲霞道宗的試煉只有一日之期。

而凌雲更是早早將那老人與其孫子接來。

凌雲對當初自己窮困時收留自己的恩人格外尊敬。

「孟爺爺，明天就是棲霞道宗的入宗試煉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我會完成你未完成的心愿。」凌雲攙扶著老人坐在一葉扁舟上。

湖水拍打著船體，濺起的水珠落在三人的衣服上。

「好！好！好！」孟老爺子連說三個好字。

「虎子，以後想不想跟著大哥哥修行呀？」孟老爺子拿了一條雞腿給虎子。

「好呀！」虎子說完又繼續拿著雞腿啃了起來。

「孟爺爺，虎子的爹娘呢？」凌雲問道。

雖然這樣顯得無禮，但凌雲也很疑惑，為什麼不見虎子的爸媽呢？

「唉，早年間出去跑生意，結果遇上一群畜牲不如的東西！」老人沒有再說下去，但語氣明顯低落了下去，身軀在顫抖。

凌雲捏緊拳頭，雖然老人沒有再說下去，但凌雲已經知道了。

「別的就不說了，希望你能通過試煉！」

老人說完怔怔的看著遠處哪座高聳入雲的山門。

那是老人一生的殤！

倘若自己當年能通過試煉，那麼兒子兒媳遇害時也不會那麼無助！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凌雲問道。

「五年前。」老人低著頭說了一句。

「孟爺爺，放心吧！我會替虎子的爹娘報仇的！」凌雲鏗鏘有力的說道。

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凌雲覺得，既然自己遇到了不公的事，那麼，就不能放任不管。

「不用了，五年時間過去了，那群人或許早就找不到了。」孟老爺子說道。

「放心吧孟爺爺，我一定會做到的！」凌雲堅定的說道。

老人沒有再說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

「孟爺爺，虎子他的名字就叫這個嗎？」凌雲看著沉默不語的老人說道。

這也是為了轉移老人的悲傷思緒。

「那倒不是，虎子只是我這孫兒的小名。他的真名叫孟子夫。」老人緩緩道來。

「也是一個文雅名字。」凌雲贊道。

「是孩子他娘取的名，就是希望他長大以後光明磊落，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老人寵溺的摸了摸孫子的頭說道。

……

清晨的曙光照耀進窗戶，凌雲起身來到隔壁房間叫起孟老爺子和小虎子。

今天，則是棲霞道宗收弟子的日子。

凌雲帶著一老一少在樓下等待著墨憐三姐妹以及青凡羽。

「呀！好可愛的胖小子，來，讓姐姐揉揉臉！」跟在墨憐身後的梵風看到凌雲身旁的虎子后，頓時心生喜愛。

也是虎子長的太喜人，五六歲的，長的虎頭虎腦，臉蛋肉乎乎的，任誰看了都忍不住想捏一捏。

「哈哈，凌兄起的很早嘛！」遠處，傳來青凡羽開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