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五境

青年急忙說道。

「年輕人不要太狂妄了。」凌雲不知何時手裡多了一個酒杯，淡淡喝了一口。

「瑪的，你不也是年輕人嗎？！」當然，青凡羽當然不可能說出口，這只是他心中所想表達的真實想法。

「嗯。」凌雲輕輕一點，大印順時消失。

「青兄，過來坐坐。」凌雲微微一笑，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個酒杯。

「好的好的。」青凡羽屁顛屁顛的朝凌雲與初瑤三姐妹跑去。

「初瑤，青兄是幹什麼的？」

「我就給別人選墳墓的，不足為提。」不等初瑤回答，青凡羽便說道。

不過墨憐接過凌雲話說道：「他就是之前我們三姐妹所見到的那個神神叨叨的人。」

「看的出來你也與我相同境界的人，不過剛剛怎麼故意示弱。」凌雲一語點出，四人看著青凡羽。

「倒也不是，我的修為雖在煅體四境，可是我的能力卻不是打打殺殺。」青凡羽平靜的說道。

「天梯下有山寶的傳言，自然也和你有關咯。」凌雲望著青凡羽說道。

「不滿你們說，那天梯下的確有寶物！」青凡羽壓低聲音神秘的說道。

「你怎麼這麼確定？」墨憐反問道。

「嘿嘿，姑娘有所不知，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環宇之內，無所不能，這天底下沒有我找不到的寶物！」青凡羽說道。

「看來帥哥是有奇技傍身呢，那便不再多問了。」梵風笑眯眯的看著青凡羽說道。

「嘿嘿，哪裡哪裡。」青凡羽對著梵風賤賤的笑了笑。

「話說你們都是來參加棲霞道宗的考核的嗎？」凌雲這時問道。

「是的，慕名而來吶。嘖嘖，這杏花釀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兒。」青凡羽說道。

「給你們嘗嘗我家鄉的酒如何？」青凡羽這時望著眾人說道。

「也好，這幾日被杏花釀都喝的忘了其他酒是什麼滋味了。」墨憐笑了笑說道。

只見青凡羽從手中憑空拿出一個酒壺，類似於紫砂壺之類。

青凡羽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酒，說道：「異鄉異客，我們同飲，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了！」說罷，仰頭一飲而盡。

「青兄剛剛使得是袖裡乾坤吧？」墨憐說道。

「哈哈，正是此術。」青凡羽爽快的答道。

「自古以來，這神通便不分境界，只要能領悟，不管有多高的修為，都能施展，只不過會因修為高低而效果不同罷了。」梵風這時也說道。

「青兄好手段！」凌雲也忍不住讚歎道。

在眾人相互恭維時，一道身穿紫衣的高大身影也默默矗立在棲霞道宗最高峰之上，望著山門方向。

幾人喝酒盡興之後，青凡羽便與眾人告辭，不知去了何處。

而凌雲自然也是同三姐妹一起回杏花巷中。

「再見，閑時再敘。」

「嗯，我們棲霞大比上見。」墨憐三姐妹與凌雲也告別。

「呼～」回到客棧內，凌雲長舒一口氣，便開始印證這幾日與眾人相互交談的修行體驗。

凌雲從玉盒中拿出菩提子，這次握於手心，開始感悟天地道則。

不多時，秩序法鏈於虛空中浮現，七彩靈力化形，在凌雲吐納之間於口鼻噴薄，丹田內靈氣越發凝實。

「看來，幾日間的遊玩也有助於領悟修行的真諦。」

凌雲靜氣凝神，默默感受著靈力在經脈內運行。

煅體之境，意為引靈入體，強大經脈，改善自身體質，好為日後鐵骨之境打下根基。

「師父傳授於我的七星訣不說爐火純青，但也相差無幾，靈玄印法也參悟透徹，只是會受到境界影響而發揮不出極境力量。

至於靈玄防禦法，卻是要等到入鐵骨之境后才能發揮相應功效，煅體境界只能在身體表面行成一層護身道紋。」

靈玄心法不愧是古往今來位列最強大心法之一的功法，參悟者只需要有極高的天賦即可。

只是就這麼一個要求，也不是很多人能辦到的。

「靈玄之法，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可聽師父說，就算是這等人物，最後也是消散於歷史中，成為過往雲煙。

那我學他的法，走他的路，始終不是辦法。

靈玄大帝的法已經消散，道也已經崩潰，消失於歷史。

我也要儘快修出自己的法。」凌雲沉聲道。

「還有識海內的那把劍，也要儘快修復好，這樣，師父就不必天天沉睡了。」

菩提子散發出的光芒越發強盛，而凌雲周身的七彩靈力也越發凝實，似乎要行成一層水霧粘附在凌雲身體表面。

經脈也被靈氣沖刷的越發順暢，周身靈氣外溢，凌雲趕忙將靈氣引導至識海處。

正常人的識海是絕對承受不住如此雄渾的靈氣沖刷的，至少在鐵骨之下沒人可以承受，或者有專修識海神魂之人可以承受。

而凌雲顯然與兩者都不沾邊，但識海卻無恙。

究其原因，是因為識海深處那把劍的存在。

雄渾的靈氣進入識海，立即攪起滔天巨浪，凌雲只感覺記憶都要消失，靈魂就要被磨滅。

關鍵時刻，那把劍由識海深處而來，將雄渾的靈氣引入劍體，識海內一陣沖霄綠光，過後又恢復了平靜。

凌雲內視識海，發現劍體還是有損，剛剛的靈氣只是滋養了一下劍體，看起來如草般綠意盎然。

「看來，沒有天材地寶是修補不了這把劍了。」凌雲睜開眼緩緩說道。

「還是四境，不過我覺得依靠菩提子，至少在棲霞大比前可以跨進五境。」凌雲內視自身經脈，體內丹田內靈氣已經有初步要化液的趨勢。

「五境化液，看來屬實不錯，三境化形，四境化霧，五境可化液。

而靈氣化液之後，自然可以將天地道則引進體內，使經脈更加穩固，可以承受靈氣運行。

秩序神鏈屆時亦可以引入體內。多多妙處，不可言說啊。」凌雲長嘆一口氣，隨即出門。

本來想將初瑤三姐妹也叫上共行，可仔細一想似乎也沒必要，倒是自己一個很是清靜。

走在大街上，行人愈來愈多，隨著大比的日期一日日臨近，所有有資格參加的人都將到場。

屆時，人山人海，是一盛況。

「棲霞大比時，我亦要將當初那個老人和虎子也接過來，讓他們爺倆見證一下，不過，老爺子也說了，想參加棲霞大比，至少也得有五境修為。

而我破開四境，踏入五境，也是時間問題。

有了菩提子想助，自然領悟道則引靈氣入體會更快人一步。」

「喲，凌兄也在此閑逛嗎？」突兀一聲，將凌雲的思緒拉回。

凌雲抬頭一看，發現原來是青凡羽。

「青兄也在，既然你一個人，而我也一個人，不如聊聊怎麼樣？」凌雲笑著說道。

「哈哈，正有此意！」青凡羽也爽朗的笑著。

凌雲與青凡羽兩人結伴而行，再次來到天梯下。

「這山門，建的當真闊氣！」青凡羽忍不住讚歎道。

「是啊，第一次見到如此宏偉的山門，像天門一樣，矗立在雲巔。」事實也正如凌雲所言。

那山門此刻在半山腰處，而高空中亦有雲彩掠過，一隻只仙鶴在雲中穿梭。

「青兄，這棲霞山寶當真嗎？」最後，凌雲還是忍不住問道。

「當然，我是不會觀測錯誤的。」青凡羽拍著胸脯向凌雲說道。

「是嗎？」凌雲反問。

「當然，我可是師承…」緊要關頭，青凡羽止住了嘴邊的話。

「凌兄，你這就不厚道了，居然套我話！」青凡羽假裝怒道。

「嘿嘿，我這不也是想從你這裡得到求證嘛。」凌雲賠笑道。

「凌兄，你且放心，我絕對不會無的放矢的。」青凡羽似胸有成竹的說道。

「不過即使看出來又能怎麼樣呢，山寶豈是那麼容易就能獲得的。」凌雲看著山門若有所思的說道。

「是啊，光看出來有什麼用，又得不到。」青凡羽也無奈的說道。

既然是埋藏於天梯下，那麼定然也是與棲霞道宗先輩有關。

「凌兄才一日不見，修為似乎又進步了不少。定是有什麼天材地寶輔助修行吧？」青凡羽一眼看出凌雲快破入五境的事實。

「哪裡哪裡，只是修行上刻苦罷了。」凌雲漫不經心的說道。

「哈哈，是吶，我也觀凌兄非池中之物，有朝一日，定然是能問鼎最強一列。」青凡羽饒有深意的說道。

「青兄謬讚了，我不敢當。至於我輩修行中人，當以天下蒼生為己任，不驕不躁。」凌雲繼續說道。

「哈哈，說得好！」只見無名氏又來。

「見過清虛前輩！」凌雲上前行禮。

「哈哈，不用行此大禮。」不過可以看的出來老人還是很高興。

旁邊的青凡羽看到老頭眼色一變，也上前行禮。

「嗯，不錯，你們兩人都是煅體半步四境修為了。才幾日不見，就修行如此之快。」

兩人聞言一驚，清虛老人一眼就看出兩人虛實。

不是一般人！

凌雲和青凡羽此刻內心想法一模一樣，能一眼看透他人修為的人，能是普通人嗎？

「前輩自那裡來？往那裡去？」青凡羽大膽問道。

「天地之大，四海逍遙而已。」說罷便和兩人告別。

「這老頭還真是奇怪。」青凡羽呢喃道。

「是個高人。」凌雲也道。

「好了，青兄，你我就此別過，我也要趕快去提升修為了。」青凡羽急匆匆離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地球。」凌雲喃喃細語。

自從上次聽到老劍聖他並沒有去到其他界域，還是在地球原本所在的界域時，凌雲就急不可耐的想要回去。

自來到這片世界，凌雲就覺得這裡充滿了太多殺伐與黑暗，這是一沒有法理沒有法度的世界，一切都靠自身。

「不是我沒有爭雄之意，只是世界太過殘酷。」

凌雲望著遠方無盡的楓木林，竟隱隱萌生退意！

「小子！你怎麼了？」突然，老劍聖的話語自識海深處傳來。

「師父？你不是去閉關了嗎？」凌雲也有些意外。按理說沒有幾個月時間，師父是不會出關的。

「我正在調理自身狀態，幸好有你之前的那股多餘的靈力。不過，剛剛我於識海中察覺到你神魂不穩。所以急忙從沉眠的狀態中醒來。」老劍聖緩緩說道。

「師父，我只是突然覺得倦了。」凌雲說道。

「唉，修道本就難，很多人終其一生不過是參與一場長跑，到最後的寥寥無幾人。可到最後的，同時也是最具恆心與毅力的。

不要放棄，再說，你不是還有我這個老師父呢嗎。」老劍聖勸誡道。

「可是…」凌雲正欲再說。

老劍聖突兀嚴聲道：「凌雲！你可知道這諸天會覆滅，當有一天，諸天都將寂。我於無盡歲月前身隕，現蘇醒，不忍再看到諸世皆無…

這些，本來欲等你強大到足以傲視這一域時，我再告訴你。如今，就看你的抉擇吧。

是要選擇看到諸世皆寂，還是選擇或許能成為拯救眾生的那個人。」說罷，老劍聖不再言語。

時間彷彿凍結凝固，凌雲看向遠方。

「比起自甘墮落，永遠沉淪，成為天下笑柄，我還是想選擇第二種活法！」凌雲笑著對劍聖說道。

「嗯，既然已經做出選擇，那麼也亦要付出行動，不要空談。你且好好思考。」老劍聖說道。

「好的師父。」凌雲堅定的答道。

「與眾生爭雄，與強者為伴，笑觀歲月流逝，吾自逍遙，懂了嗎？」劍聖再次向凌雲說道。

「與眾生爭雄，與強者為伴…」凌雲細細品味。

「前些日子是我武斷了，等你通過棲霞道宗考核后，想選什麼，遵從自己的內心。」老劍聖說罷便自識海中消失，回到劍中。

「一點小小的思緒就能干擾我的心境，看來還需多多磨練。」凌雲沉聲說道。

「先回客棧吧，把黎落給我的那些靈石也用了，本來是打算等上棲霞道宗后再使用的。」凌雲最後看了一眼天梯，隨即轉身回客棧。

…

夜深，凌雲盤坐於房間中，四周滿滿當當的放著黎落給凌雲的靈石。

「范老爺的那些下品靈石被我用光，只能用這些了。還有點捨不得。」凌雲嘟囔了一聲，隨即拿出菩提子，開始運轉法門吸收靈石之中的靈氣轉化精粹靈力，再導引入菩提子內。

隨著更多精粹靈力被凌雲導引入菩提子后，菩提子表面竟有天地道則浮現，這是上一次那些下品靈石所沒有引發的異像。

宏大的道音響起，衝擊凌雲的心神，更多的靈力進入經脈，運行於周身。

靈力伐體的痛苦是每個修行者必須經歷的痛苦，等同於改在先天羸弱筋骨，成就得道之基。

「有效果！」凌雲將菩提子握住，默默觀想靈玄聖法，而菩提子似有所感應般，直接現身於凌雲識海。

「這是？」凌雲震撼到難以復加的地步。

只見菩提子表面流轉靈玄心法經文，大道之音響徹識海，直指經義本源。

「天助我也！」凌雲急忙參悟。

靈玄聖帝的法乃是無敵法。事實上，任何走到能自創法門，總結自己修行之路感悟的人傑，哪個是泛泛之輩？

「原是如此！」凌雲聆聽大道之音，秩序神鏈環繞其身，道則顯現，宛若天神下凡。

又一神通被凌雲參悟透徹，劍聖將靈玄聖帝的法悉數傳於凌雲，本不抱就任何希望，只是來以此激勵凌雲。

不成想凌雲竟也有此天賦。

「不錯，屬於靈玄聖帝的又一神通被我參悟。」凌雲看著指甲繚繞的靈力，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