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針線縫合的背後

第二十一章 針線縫合的背後

一覺醒來,已是中午。勉勉強強翻了個身,睜開眼,是刺眼的陽光,純優努力地與它對視,可還是心不在焉地縮回了被子里。

諷刺的是,徹夜,本是難以入眠,昏睡過去便是夢魘。她也數不清自己一個晚上做了多少噩夢,也記不太清了。

手背不小心蹭到乾燥的皮膚,遲疑中,伸手摸了摸白白凈凈的枕頭,有些地方已經濕了,默默地自言自語:「要是死了,就好了。」

心中毫無波瀾地嘆了口氣,掀開被子起床,也是覺得自己沒有什麼理由再賴在床上了。

……

「早上好,純優。」凌子活潑朝氣地打著招呼。

看著凌子可親的微笑,純優舒了口氣,小幅度地擺擺手:「凌子早安,伊藤早安。」

「快來嘗嘗凌子做的意式奶油培根湯,今天呢就當是早中餐一併解決了。」佐里放下了手邊的報紙:「我們還沒有偷吃哦,一直在等你。」

純優不好意思地快步坐在凌子身邊,說:「早知道有好吃的就早點起了。」

「沒關係嘛,先把覺睡睡好,才有力氣吃好吃的。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今天是赤井同學的生日,他邀請我們今晚去凱薩西餐廳給他慶生。」

純優若有所思點點頭:「也包括我嗎?」

凌子把調羹擱在碟子上,像小孩子一樣抱住純優:「當然啦,可點名要我們家優醬去呢。」

「那也行吧,吃飯啦,凌子。」

「就是啊,你們倆別老是黏在一起,看著我都吃醋了。」佐里搞怪地開著玩笑。

「抱歉,我就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純優反駁道。

本木公園。

「呼,呼,呼~」男人沿著公園湖邊一路小跑,不斷進行呼吸調整。忽然,他的餘光止不住地被湖邊的東西吸引,好奇心驅使下慢慢靠近。

湊近一看,頓時被嚇得退了好幾步,腿軟的站不穩甚至需要去扶身後的圍欄:「屍,屍體!沒有頭的屍體!」拿出口袋裡的手機就報了警。

沒過多久,旗木井一就帶著警員趕到現場。頂著黑眼圈慢悠悠走到屍體旁邊,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誰是案發現場第一發現人?」

「是這位先生,警部。」坂井泉之將人帶到。

「警官您好,我叫越智隼太。」男人有禮貌地打起招呼。

井一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地點點頭,問:「您是怎麼發現屍體的?」

「哦,我有每天早上六點四十開始晨跑的習慣,當我跑到這裡的時候餘光就看到好像有人躺在下面,我很好奇就跑去看看,沒想到居然是屍體。」越智如實回答。

「當時是幾點?」

「七點零八,警官。」

「發現的時候周圍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了,這裡比較偏僻,如果不是我晨跑要繞公園一圈,我也不會發現的。更何況時間還很早。」

「我知道,坂井警官,登記一下他的個人信息,先生,您現在可以離開了,當然,如果案子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們可能還會聯繫您,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井一敷衍地說道。

「沒問題。」

問完一段話,井一坐在石凳上想著休息一下,卻自然而然發起了呆。

「警部,您今天看起來不太對勁,只是昨晚結案導致覺沒睡好嗎?」泉之從一開始就感到不對勁。

井一長嘆一口氣,訴說道:「生命是自己的,可自己沒辦法左右,被他人操縱,真是諷刺啊。」

泉之以為井一在說著眼前的案子,沒往其他方向思考:「是啊,這樣世上就沒有兇殺案了,多好。」

無論心底里埋藏了多少苦衷與陰鬱,井一還是憋了回去,湊近屍體:「筱原法醫,情況怎麼樣。」

「頭顱以及脖頸缺失,死者為女性,從身材和皮膚來看,死者應該是個年輕女性,年齡不超過三十歲。身體上的屍斑很少呈鮮紅色,淺層血管網也清晰可見,皮膚表面溫度很低,且僵硬脫水,初步推斷死者被殺后被兇手存放在冷藏室內,死亡時間超過2天。」筱原法醫一邊按壓屍體部位一邊向井一解釋。

筱原法醫繼續說道:「手腕處有明顯的勒痕,皮膚表面有被摩擦的傷痕,兇手估計是把死者的雙手綁起來了,而且是在死者清醒的情況下。至於更詳細的,我需要把屍體帶回去做進一步檢查。」

「究竟是多殘忍的兇手,能把屍體的頭顱給卸了。」視線上移,直至看到空著的頭部才收回來:「風見警官!帶幾個人去附近搜尋有沒有死者的頭顱,搜尋範圍為整個公園,結束向我彙報。」

「是!」

拍了拍筱原法醫的肩膀:「辛苦了。」

「我沒什麼,大多情況都呆在辦公室內,不像你們天天在外奔波找線索。聽說那案子昨晚了結了,恭喜啊。」

「恭喜就算了,就因為昨晚那個案子,佐里凌子和純優的命差點丟在了兇手那裡,是我疏忽了。」井一自責道。

「大家都沒事就是最好的結局,藤峰警視正大概率是責怪你了?」

「這倒沒有,甚至還安慰起我來讓我不要產生陰影,把我搞得不好意思了。不說昨晚的事了,說好結案請你吃飯的,這附近不是有凱薩西餐廳嘛,口碑不錯,等這個案子結束就去那裡吃吧?」井一有心要請道。

筱原法醫打趣道:「只能說讓咱們旗木警部破費了,唉,一個接著一個案子,什麼時候這個社會能和諧啊。」抱怨中還不忘交代工作:「我回去進行指紋和DNA檢測,如果有人報案人口失蹤,記得交給我比對。」

「嗯。」

警視廳。

「警部!DNA比對結果出來了,死者叫栗原未優,27歲,銀行課長。一個小時前,由於栗原小姐已經缺勤兩天且電話不通,其父母報案。鑒識人員去死者家中收集送去筱原法醫那裡,這是剛剛出來的死亡報告。」泉之一五一十地說著。

井一接過文件,詳細地從頭至尾瀏覽一遍:「原來長這個樣子,楚楚動人,真是太可憐了。我一會兒去拜訪死者的父母,看看死者有沒有什麼仇人之類的,坂井警官,你負責去調查她的同事,人際關係是重點明白嗎?」

「沒問題。」

泉之剛要轉身出去,風見警官就跑了進來:「警部,我們找遍了整個公園,沒有發現死者的頭顱。」

扶了扶鼻樑上快要滑下來的眼鏡道:「沒有啊,難道兇手留著死者的頭顱有什麼用嗎?哼,不會是個變態專門收集吧。」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感覺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先不管動機了,一步一步來,風見警官,既然你回來了,那就跟坂井警官一同行動,兩個人分開調查會更快一些。」

「好。」

突然清凈的辦公室,井一念叨著手中的報告:「體內殘有注射的大量麻醉,由於全身沒有找到針孔,推斷麻醉是從脖頸處注射。身體無其他外傷。」念著念著井一讀不出聲了。

「老師,對不起。」想著那燒焦的屍體,充斥著整個大腦,不停地用手背敲擊:「這樣的工作狀態,我自己都說不過去。無論是酒井警視還是老師,都死於那個犯罪組織之手,我,會做好我該做的事!」

東都大學。

純優早早坐在樹蔭下等著,看到不遠處的小女孩,伸高了手臂揮一揮:「真霧,這裡。」

「不愧是第一學府,我還是第一次進來呢。」真霧把隨身拎著的帆布袋放在腿上。

「喜歡的話,可以考東都大學的音樂系。」

「那我努力吧。」說著,真霧從帆布袋裡翻出了一個小U盤緊緊攥在手心握著拳直接塞入純優的口袋裡:「藥劑原料配方都在裡面。」

純優感激地望著真霧:「無以為報,你姐姐真沒有責怪你?」

真霧倒是沒當回事:「怎麼可能,軟磨硬泡也得讓我姐姐答應我。雖說我是個局外人,但如果盡我所能可以幫到的,我一定做到。」

「你這樣,也算是跟你的姐姐作對吧?」

仰在長椅的靠背上,說話雖然一點底氣都沒有,卻是發自內心的:「我知道我姐姐殺過很多人,我也知道她是個罪犯,可不論怎樣,無論是那個組織還是一切不可忽視的外來因素,是我姐姐為我擋下了所有,所以,在我眼裡,她依舊是愛我的姐姐,一點也沒變。我想多做一點,替我姐姐救贖,哪怕只是一點,也好。」

「我也對你撒了謊,其實那天我們的偶遇碰撞並不是巧合,是我在那裡等你的。我從我姐姐的電腦上看到你的資料后,我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而且你和伊藤偵探在一起,說不定我能幫助你們。」真霧委委屈屈地低下了頭。

純優不禁一怔,忙問道:「你在你姐姐的電腦上看到我的資料?」

「對的,當時我姐姐不在房間里,我好奇湊近一看,那電腦顯示的畫面就是純優姐姐的資料。」

聽完,純優不禁陷入自我懷疑:「為什麼要查看我的資料,難道,她懷疑我。」

看到純優有些緊張的模樣,真霧有心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一句話被拉回現實,純優從容地否定道:「沒事,真的很感謝你。要不我帶你在校園裡轉轉吧?今天的課我都上完了。」

「好啊。」

兩人剛起身便遇到了從教學樓出來的佐里,凌子率先打起招呼:「嘿真霧,好久不見,今天怎麼有空到這裡來?」

「凌子姐姐好,我做了些小蛋糕想帶給你們的。」真霧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帆布袋。

赤井千裕搓了搓手掌,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赤井千裕,是佐里的好兄弟。」千裕故意拱了一下佐里,佐里連忙點點頭:「啊對。」

「既然來都來了,那今晚有空一起吃飯嗎?今天我過生日哦。」千裕極力邀請道。

真霧不免覺得有點尷尬,失笑道:「不太好吧。」

「有什麼要緊,你看,你都做了蛋糕了,這可不就巧了嘛?」

聽千裕都這麼說了,凌子和純優也附和道:「來吧,就我們幾個。」

「呃,那好吧,先祝你生日快樂咯!」真霧調皮的口吻祝賀道。

話音剛落,只見千裕空手上前,單手一握,一朵鮮紅的玫瑰憑空出現在真霧面前,這樣的操作把真霧驚住了:「這,這。」

「送給你了,謝謝你的祝賀。」千裕紳士般彎著腰感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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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佐里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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