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 裂變

高速上，林小川像又一次長回翅膀一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他的人生以前就是跑車的人生。每次玩起來這些傢伙，就心曠神怡。跑車在高速上飛馳，若一道閃電，「大哥，有流星！」王小二在車內大叫，林小川把車緩緩停下來，從車裡走出來，抬頭一看今天下起了流星雨，在這個季節下流星雨很是奇怪。小胡和他的師傅也緊跟其後到達學校目的地。

「以後，少來學校找我，直接聯繫他就可以了」林小川說著用手指了指王小二對小胡說，「你是職業的嗎？」小胡的師傅問，「這個我可以不回答，職業規則，你比我清楚」林小川說著消失在學校的路燈里。

「記住要聯繫我」王小二邊說邊點著錢。「小子太狂了」小胡說，「兄弟，回家反省一下吧，別在我大哥身上燒錢了，我擔心你燒不起啊」王小二譏諷的說。小胡與他師傅無奈的開著車離開了。

白娟遲緩了一下，jīng神像觸了電，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沖了出去。她沒有把這個緊急的情況告訴公公，怕他為川川擔心。林董事長一夜沒有睡眠，電話鈴突然響了，老林董事長接過電話，王利在電話的另一頭急切的說：外公，川川病危了。王利的話還沒有落，就聽到電話對面的哽咽聲，接著就是電話無人回應了。他放下電話擦了擦頭上的汗，內心慢慢的推斷外公有嚴重的心臟病，肯定是禁不起刺激了。

醫院急診的走廊上站滿的值班人員，白娟走在這個熟悉的走道上，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她來了很多次了，每次都是憂傷痛苦，現在自己的眼淚已經哭幹了。為了婆婆、丈夫現在又為了兒子，她的世界一片冰封，早已經喪失了人情的味道。

悲痛中的白娟，感覺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讓她不知所措。美琴從急診室內走出來，滿臉淚水，這個自己治療了將近半年的植物人已經離開了。根據自己的推斷他不可能突然病危的，種種猜測都藏在她的內心裡，上次在院長辦公室的爭執中她就隱約感覺一些詭異。

美琴攙扶著白娟走進林小川的病床，他沒有聲息，和以前一樣。但皮膚已經冰涼了，四肢也開始僵硬了。以前發紅的嘴唇，現在開始發紫了。摸著這熟悉的身體，白娟昏迷了，這一覺她真的不想醒來了。

「大哥，出事了，林氏出大事了」王小二的一個電話把林小川從夢中驚醒。「瞎吵吵什麼？大禮拜天還讓人睡會嗎？」林小川迷糊著說。「林氏，出大事了……」王小二把林氏最近的發生的悲劇細說了一邊，林小川聽的大腦嗡嗡直響，睡意全無，他不相信王小二這個混蛋的話，什麼不好說，說這麼多不吉利的話。

林小川連衣服都沒有穿，直接從床上跳下來。打開電腦，上面合城的頭版頭條就報到了這個事件，再看看rì期已經是一個星期前的消息了。林小川看到這裡眼睛一黑，短短的一個月自己最親的人已經消失殆盡了。這些噩耗對於林小川來說猶如一個原子彈爆炸一樣。

「奇葩男，幹什麼呢？起來這麼早，還不穿衣服，你不冷啊？」小胖邊上廁所邊說，林小川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他關了電腦關了手機，穿上衣服，一個人衝到cāo作開始跑起步來。cāo場上滿是白霜，外面寒風凜冽，這種感覺與林小川此時的感覺是一致的。林小川含著淚在cāo場上用力的跑著，他知道也許只有這樣才可以解脫壓力。

「不知道母親白娟是否可以承受這樣的壓力！」林小川內心問自己。「劉喜娃你怎麼在這啊？找你半天了」小強氣喘噓噓的說，「什麼事啊？」林小川問，「你還不知道吧，不過我也剛剛知道，我們院的白娟院長就要走了，現在全校很多學生都在主動送她呢！」小強說，「什麼不早說！」林小川急速的衝出cāo場，「等等我，還是我對你好，我看你平時挺關心她的事迹的，特地向你通報一下怕你錯失良機」小強說，「她是請假嗎？」林小川問，「好像是辭職了，聽說要去加拿大休息一段時間，和那個美女老師希美琴一起」小強說，林小川擠到人群中。遠遠的可以看著母親白娟一臉疲憊，那種風發絕代的氣質已經蕩然無存，眼神中剩下的是無奈。

她漸漸近了，就只有十多米的距離。母親與兒子不相知，兒子不母親不相認。「媽」林小川默默的念叨，白娟的車開動了，學生與老師們都止步了。林小川突然大聲叫起來：「白老師，白老師」，這凄涼的喊聲吸引了白娟的注意。「這是那個班的？」白娟問助理，「是今年的新生，劉喜娃」助理說，白娟點點頭說：「我想起來了，上次住院的那個農村小夥子」。一旁的美琴對今天劉喜娃失態的表現很奇怪，一個學生一個沒有太多接觸白校長的學生怎麼會有這麼多情感呢？更何況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劉喜娃的身上。

「林氏還回去嗎？」助理問白娟，「林氏就不回去了，現在交給王利與林家豪在管理，相信他們會管好的」白娟淡淡的說。車內鴉雀無聲，美琴看著這沉寂的場景，為了打破沉默。她說：「白姨，你決定在加拿大休息多久呢？」，「還不定，等我調整好思緒后再回來吧。怎麼你不想回大陸了嗎？」白娟問，「恰恰相反，我大陸的進修學業還沒有完成，準備學有所成后再回加拿大」美琴說。白娟點點頭。

看著遠去的車和突然瘋狂的劉喜娃，小偉走過來開玩笑說：「奇葩，你是挽留白校長還是希美琴小姐啊？」，「小子就知道調侃」小強說，林小川沒有說話，低頭向校園走去。

芭菲今晚異常的熱鬧，王利熟悉的朋友們都到齊了。很多小姐都已經被預訂在芭菲內，麗麗與婷婷也不例外。「王利現在心想事成了！」婷婷說，「是啊，這個王八，真的狠毒，不知道他用那些卑鄙手段」麗麗小聲的說。「這個我們關不了了，有的吃有的喝有的玩就行了」婷婷憂傷的說，「是啊，我們這些小卒子那裡管得了達官貴人的事。」麗麗說。但麗麗心裡知道林小川的突然離世對婷婷也是個打擊，畢竟當時林小川對她不薄。古語說：戲子無情，婊子無意。放在現代也許不能涵蓋所有在夜場遊盪的這群小姐身上，因為人都是有情有意的熱血動物。

在經理辦公室改成的打包內，一群男女談笑風生的時候，一個對麗麗與婷婷比較熟悉的身影出現了。這個身影對於她們倆就是一個噩夢。「王總，今天的氣場這麼大，都把我這個老朋友給忘記了」一個中年胖子走了進來。「杜總，你好，你好」王利寒暄著。杜總看了看四周說：「王利啊，我今天不請自來了」，杜總說著向李華的位置靠近。麗麗向李華看去，李華的身邊坐了一個女人，這個她最清楚，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是李華的女友安然。

杜總一臉好sè的盯著安然的臉，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這位？介紹一下」杜總指了指安然問王利，「這是我朋友李華，這是杜總」王利聰明的先介紹李華。李華站起身傲慢的看了杜總一眼說：「這是我女朋友！」，杜總看了看這個蠻橫的小子，還不知道他的來路，就謹慎的說：「和你挺配！」，然後呵呵大笑起來。

接著杜總端上酒杯喝了一口問王利：「王總，你那分紅什麼時候給我啊」。杜總的話一下子讓王利的臉yīn沉了，在做的人對這個不速之客很是不爽。先是他好sè，再者在今天這麼雅興的時間裡，老把錢掛到嘴邊。

「這個能過些天再談嗎？」王利又賠笑說，「王總，你現在身份變了，我希望錢儘快給我」杜總笑著，突然將他的龍爪手伸向一個女生，女生嚇的「哇哇」大叫。李華真想過去抽這傢伙一個嘴邊，他斜瞟了一眼這個叫杜總的人，心想別落在我的手裡，不然你死定了！

杜總在房間里猖狂呵呵大笑起來，剛剛那女生的男朋友可不幹了，起身要揍杜總。被王利勸住了。突然，房間闖過來十幾個人，站到杜總身後。杜總指著王利的鼻子說：「王總，後天把我要的東西準備起了，不然不要怪大哥不客氣！」，說完擺手離去。

一場漂亮的舞會，在尷尬中收場。王利的臉sè難看，微弱的燈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稍著收斂然後說：「小插曲，小插曲，繼續玩，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一旁的麗麗與婷婷看到王利這麼淡定，推斷很快將要大事要發生了，王利這個小心眼的男人，也許早一受夠了杜總這種鬣狗心態的人。

接著，麗麗又看見王利把李強拉到一旁嘀咕了一會，然後兩人面帶嚴肅的分開了。這個杜總也太張狂了，仗著自己是這一帶混混頭，不知道六二九五了。他小看王利了，熟不知合城的時代漸漸發生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