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保證會讓你滿意的
提起布加迪,溫靜婉耳根更熱了:「別亂說,他比我大九歲呢。」
語氣中卻多幾分試探。
「那又怎麼了,九歲也不是很多,剛好還是你喜歡的類型,成熟穩重,能開得起布加迪,估計條件也不會太差。」
蔣靜說著,葷段子就來了。
「行不行,還得試試才知道。」
「畢竟這可事關你的終身幸福!」
蔣靜刻意咬重「幸」這個字,生怕她聽不出來說的是哪方面。
「知道嗎,靜婉?」
聞言,溫靜婉脖子都冒粉了,渾身燥的不行,羞惱:「靜靜!」
蔣靜哈哈一笑,知道她向來臉皮薄,剛要說什麼,秦霄電話就來了。
問她們到哪了。
蔣靜說在去的路上了,問陸繹他們去不去,秦霄說有事,來不了,又問陳景,秦霄說也在路上了,聊了幾句就掛電話了。
會所,蔣靜摟著溫靜婉進去。
經過上次,大家基本也都認識了,溫靜婉跟他們打招呼也沒那麼拘束了。
坐在陳景對面,他今天倒是沒帶女人,就一個人坐著。
蔣靜:「呦,陳景哥,今天怎麼不帶美女了,這是打算改邪歸正了?」
陳景瞥她眼,沒說話。
隨手拿副牌過來:「比大小?」
蔣靜跟秦霄都沒意見,問溫靜婉,她溫柔一笑:「好。」
陳景棕色眸子停頓幾秒,回過神,就開始耍牌,一副牌在他手裡玩的很溜,明顯是棋牌老手,他當庄,輸的大小杯,底牌是六,越靠近越大。
分完牌,陳景瞥了眼自己的牌,看向溫靜婉,又挪開視線:「靜靜。」
蔣靜開牌,是二,陳景是三。
蔣靜喝一杯。
又開牌,蔣靜和秦霄。
陳景是六,王炸,兩人連喝。
秦霄:「景哥,你也別總開我們啊,靜婉可一杯沒喝呢。」
陳景頓了下,懶洋洋:「昂。」
這次開溫靜婉的,卻沒想溫靜婉是五,他是四,他輸了。
陳景捏起杯酒,一口喝掉,很是爽快。
蔣靜摟著溫靜婉,蹭了蹭:「靜婉,你運氣真好。」
不過接下來,溫靜婉也輸了。
而是連輸三把。
不知不覺,幾個小時就過去了。
蔣靜是真醉了,靠在沙發上,動也不動一下,秦霄酒量好,沒醉。
溫靜婉也微醺,臉頰紅撲撲的,跟朵紅玫瑰似的,她喝酒有點上臉,看起來很是明顯,此刻頭暈的厲害。
陳景一點沒醉。
秦霄知道溫靜婉是跟蔣靜一塊來的,蔣靜喝成這樣,肯定送不了人,但他們又都不能開車。
「景哥,叫代駕吧。」
「我送靜靜回去,你送靜婉回去吧,大晚上的,他們自己回去不安全。」
陳景肩膀慵懶靠著沙發,手裡還端著半杯藍色雞尾酒,聽這話懶洋洋的撩了下眼皮,應道:「行。」
然後喝完手裡的酒。
起身,看著對面的溫靜婉,見她扶著頭,有點難受的樣子,他已經很克制讓她少喝了,她酒量不好。
秦霄扶著蔣靜走了。
包間人也都散場回家了。
關掉開關,頓時安靜下來。
陳景站在溫靜婉面前,她閉著眼睛,他伸出手輕輕的拍拍她的臉,觸感很燙,叫道:「靜婉?」
沒有放蕩不羈,無形中的溫柔。
溫靜婉迷迷糊糊睜開眼,視線匯聚到陳景的臉上,再看周圍,嗓子有點啞:「結束了嗎?」
「嗯,你住哪,我送你回去。」他道。
溫靜婉捏了捏眉心,強迫自己清醒:「靜靜呢?」
「醉了,秦霄送她回去。」
溫靜婉眼底浮現出緊張,秦霄?
一時沒想起來是誰,陳景看出來她在擔心,懶懶道:「放心,秦霄跟她一塊長大的,她很安全。」
溫靜婉也想起來是誰了,點了點頭,安全就好。
深呼吸一口氣,她強撐著身子從沙發站起來,高跟鞋有點晃,陳景伸手扶著她的胳膊。
可靠近她的那刻,溫靜婉頓時想到男人的話【離別的男人遠點,嗯?】
大腦漸漸清明,她推開陳景的手,緩了緩呼吸:「我沒事,走吧。」
手指落在空中,陳景恍惚下,很快回神,唇角扯了點笑容:「好。」
溫靜婉沒徹底醉,就是暈。
走路還是可以的。
來到會所外面,陳景的車已經停著,代駕在旁邊站著,陳景把鑰匙遞給他,然後拉開車門:「靜婉。」
溫靜婉應聲,提著包,抬腳坐進去了。
裙擺劃過孤影,白紗綉著花。
陳景停頓片刻,視線落在車門口的白色裙子,眸底劃過異樣,俯身指尖捏起,幫她放進車裡,然後才關門。
沒坐副駕駛,而是坐在她身旁。
陳景扭頭,視線落在她白哲的側臉,柔美嬌軟,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語氣:「你住哪兒?」
溫靜婉睜開眼睛:「湯臣三品。」
陳景知道,京大旁邊的別墅。
「昂。」
然後就沒有再對話了。
車裡空間寬敞,溫靜婉卻很拘謹,或許是酒精上頭,她滿腦子都是昨晚男人吻在她唇上,說愛她,霸道強勢的模樣。
以至於身旁坐著的人變成陳景,讓她打心底里覺得防備,肩膀都挺直,規規矩矩的坐著。
「聽說你在京大學的是設計?」
耳邊傳來陳景的聲音,依舊是那副不吝的腔調,懶洋洋的,彷彿對什麼都不在意似的。
溫靜婉心頭微緊,禮貌回答:「是。」
「有沒有打算開工作室?」
溫靜婉:「有,最近在選地址。」
「昂。」他懶懶應聲。
話題就此終止了。
溫靜婉提著的心也放鬆下來,就聽陳景又道:「靜靜應該跟你說過,陳家的房地產是南城的龍頭吧?」
溫靜婉扭頭,就見他盯著她,視線交匯,她很坦然:「說過。」
就見他拿出手機,扒拉幾下。
好友二維碼出現在她面前。
唇角扯了下,他目光懶懶:「既然都是朋友,加個好友不過分吧?」
溫靜婉頓了下,想到以後可能還真要經常在一塊玩,以及他的身份。
倒是大大方方拿起手機掃描。
她微笑:「當然。」
操作幾下,給他看:「加了。」
陳景撩了下眼皮。
叮咚一聲,好友通過了。
剛通過,就收到他發過來的資料,溫靜婉抬眸,疑惑的看向他:「這是?」
「京城大學附近所有的辦公樓。」
「你可以看看。」
「既然是朋友,價格自然好商量。」
陳景關掉手機,懶洋洋往後靠,兩條腿搭在地面,活生生像沒骨頭的樣子。
就差懷裡再抱個女人了。
溫靜婉唇角抽抽,倒是有點沒想到他人竟然這麼好,但還是真摯道:「謝謝。」
不過並沒有打算真用他的房子。
蔣靜的話她記得,離他遠點。
溫靜婉向來也不喜歡欠人情。
話題終止,兩人都沒再說話了。
到湯臣三品門口,溫靜婉打開車門,道了聲謝,然後下車了。
關門的剎那,清香梔子花香味飄入陳景的鼻尖,獨特又溫柔。
司機要開車,他說:「等一下。」
淺棕眸子伴隨著她進去。
直到看不到,才收回視線。
懶洋洋:「走吧。」
車內漂浮著淡淡的香味,煙酒味自然也少不了,明明是陳景習慣的味道,可此時唯獨覺得梔子花好香。
合上眼眸,朦朦朧朧的,他不禁又想起很多年以前的事情。
那時候的他只有五歲,溫靜婉和蔣靜都比他小,一個兩歲,一個三歲。
那天是陳家聚會,而他卻因為犯渾砸了父親收藏的古董瓶子,被狠狠揍一頓,然後跪在冷清清的祠堂里不讓起來。
他硬撐著沒掉淚,他已經習慣了,從小到大,被他們拿著跟大哥比較,大哥什麼都好,他就是反面教材。
正是因為不被認可,所有他更願意犯渾,看到他們氣的半死,他就高興。
就是那種報復性的爽感。
外面時不時傳來鞭炮聲,開心的笑聲,而他卻跟那些沒有一點關係,跪在冷冰冰的地面。
門沒鎖,但他就不出去。
不是罰他嗎,他就跪著。
直到祠堂的門被推開,還以為是下人進來了,或者是他優秀的大哥,反正總不可能是他那暴躁的父親,他沒好脾氣的罵道:「滾,滾出去!」
或許是他太過暴躁,門口的人被他嚇到了,站著不動了。
門半開著,他被外面的光線刺的眼疼,等了會兒,見那人還沒走,他頓時更煩躁了。
扭頭就罵:「我讓你滾出去,你沒聽……」
還沒罵完,就見好大的祠堂門口站著個粉嘟嘟的小女孩,綁著雙馬尾,穿著粉色的小裙子,頭上還有兩個蝴蝶結。
這是誰家的小孩兒。
怎麼跑這來了。
他愣了愣,就見她一動不動的站著,那雙眼睛特別大,特別亮,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以為她被他嚇到了,陳景沒吭聲,想著她自己會走了。
結果她沒走,反而還踩著會唱歌的小鞋子進來了,腿太軟,她走路不穩,搖搖晃晃到他面前。
陳景沒理她,悶悶的看著她。
就見那小姑娘盯著他看了會兒,然後軟糯糯的叫他:「啵啵!」
陳景:「???」
陳景沒反應過來,啵啵是什麼鬼?
一隻小手伸在他面前。
小手肉嘟嘟的,粉粉的。
掌心張開,握著兩顆草莓糖。
只是有些化了,黏糊糊的。
陳景愣了,她這是要給他糖?
小女孩兒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
「啵啵不及!」
「啵啵吃糖糖!」
陳景聽出來,她讓他吃糖。
可看著那糖,跟她的手粘在一塊,陳景嫌棄了:「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話剛落,她竟然直接伸手過來,把糖塞進他嘴裡了。
陳景直接傻了。
嘴裡咬著糖,抬頭看著她。
他臉黑的像煤炭。
她就沖著他咧嘴笑:「糖……糖……」
陳景:「……」
傻子。
這時,有個女人進來了,穿著旗袍,長得很美很漂亮。
「靜婉,你在這裡啊。」
「嚇死媽媽了,還以為你丟了呢!」
女人進來把靜婉抱起來,然後跟著進來很多人,包括他的父親和他優秀的大哥。
今天是陳家聚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跪在祠堂里,父親面上過不去,跟旁邊人解釋幾句,就讓他起來了。
難得的,還哄他幾句。
不過他才不要應,反正他們都看不上他,眼裡只有大哥,那就別覺得他好。
他本來想吐掉那糖的,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沒發吐。
只能嚼著咽下去了。
草莓味的糖,很甜很甜。
也記住那個小女孩的名字。
靜婉。
真好聽。
北城別墅。
跟白山莊園同樣黑白調風格裝修的書房,鶴九霖靠著辦公椅,盯著屏幕的紅點落在湯臣三品,妖異紫眸閃爍了下。
視線落在右下角的時間,已經十一點了,薄唇微抿,到底還是拿起旁邊的手機,撥通電話出去。
溫靜婉渾身酒氣,剛躺進浴缸,迷迷糊糊的,來電就響起來了。
這麼晚了,誰會打電話給她。
沒睜眼,她拿起手機,指尖一劃,就接通了,嗓音悶悶的,有點迷糊:「喂?」
女孩嗓音傳來,明顯喝酒了,鶴九霖紫眸漸深,問她:「嗯,睡了嗎?」
他的聲音落入耳中,溫靜婉安靜了會兒,大腦漸漸清醒,睜開眼睛,就見是那串數字。
不禁懊惱,早知道看一眼是誰,再決定要不要接了。
懶懶打了個哈欠,她道:「正準備睡呢,這麼晚了,你還不睡?」
撒謊的本事隨口就來。
鶴九霖含著笑:「京大不是有夜生活嗎,這才十一點,晚上沒跟他們出去玩?」
被問話,溫靜婉頓了下,莫名有點不自然:「沒有,喝酒傷身,我要養生。」
「養生?」鶴九霖笑:「十八歲就養生是不是有點早?」
「不早了。」
溫靜婉撇撇嘴:「養生不分年紀,你有空也得養生,畢竟都是快奔三的人了,現在不養生,等到時候年紀大了,身體熬壞了,就算想養也養不了了。」
她吐槽的話就在耳邊,鶴九霖唇角笑意更深,喉結輕滾,他嗓音莫名喑啞:「你這是在關心我?」
溫靜婉臉一紅:「誰關心你了!」
「還是懷疑我的能力?」
男人舔唇輕笑,說的更曖昧了。
溫靜婉燥的慌,羞惱成怒:「我沒有,你能力好不好關我什麼事!」
說著,頓時又想起蔣靜的行不行,試試才知道。
溫靜婉頓時呼吸都不穩了。
殊不知,她的氣息也通過手機清晰傳入對方耳中,見她已經亂掉,鶴九霖眼裡愉悅更深,他意味深長的笑:「好不好,得試了才知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注意養生的,畢竟這可事關你未來的終身性福。」
他聲線喑啞磁性,磨耳極了。
蠱惑勾人,每個調都變著味。
強烈的暗示。
「我保證會讓你滿意的。」
他輕笑著,心情愉悅極了。
而聽到他這些話,這些隱晦又浪蕩的話,溫靜婉臉紅心跳,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臉紅耳朵紅,感覺燥的厲害。
怎麼也沒想到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這個男人簡直是!
表面一本正經,背後斯文敗類!
溫靜婉受不了了,索性直接掛斷電話,把手機丟到旁邊。
靠著身後的浴缸,良久都沒平息下來,她燥的厲害,閉上眼睛都是男人蠱惑眾生的臉,還有他勾人的話。
簡直就是妖孽!
溫靜婉有點抓狂,澡也沒心思泡了,簡單衝下水,披上浴巾就去吹頭髮了。
睡之前,順便把他的手機號拉黑了。
看著被拉黑的手機號,溫靜婉這才放下心,躺在床上睡覺。
而另一邊,哪怕被掛斷電話,鶴九霖唇角的弧度都沒有下去。
秦鷖推門進來,就見自家向來冷冰冰的九爺笑的一臉蕩漾。
不禁一愣,跟見鬼了似的。
九爺他笑了?
而見他進來,鶴九霖瞬間收斂笑容,語氣依舊冰冷,問他:「什麼事?」
秦鷖收回視線,揉了揉眼睛,剛才肯定是他的錯覺,那個笑的一臉蕩漾的怎麼可能是九爺。
走過去,他彙報剛出的行程。
聽著話,鶴九霖骨骼分明的指尖輕扣著桌面,淡淡道:「把江邊那幾個會議取消,調給周冬去辦,方尚那批貨絕對有問題,給我盯死了,通知北城的警方,到時候我們的人打頭陣,讓他們配合,絕對不能流入北城。」
「在我的地界上,想做黑買賣,也得看我答不答應!」
紫色眼眸閃爍著冰冷詭異的光芒。
「是,九爺!」
「還有一件事。」秦鷖面露猶豫。
「說。」
「族裡那幾個長老最近在私底下物色各大家族跟您年齡相仿的女孩,張羅著給您相親。」秦鷖吞咽下口水,抬頭去看男人的臉色。
果然已經黑了。
耳邊冷冰冰聲音傳來。
「讓他們滾。」
「告訴他們,再敢折騰,就都去峨眉山養老吧。」
秦鷖心頭一顫,低頭應道:「是。」
緩了緩呼吸,鶴九霖想到什麼,紫眸閃著光,問他:「南城最近有沒有拍賣會?」
秦鷖想了下:「好像是有。」
「去查一下,把拍賣品資料發我一份。」
「好。」
很快,鶴九霖就收到發過來的拍賣會資料,拍賣時間在周四,而地點在南城中心南湖的一條船艇上。
指尖點擊滑鼠,他盯著屏幕里的拍賣品,紫眸略過許多做工一般的,直到出現crimsonflame紅寶石項鏈,中間完整純正鴿子血,設計精緻,適合她穿禮服的時候佩戴。
隨手截圖。
又選了幾樣別的。
都是他一眼看中的。
轉手發給秦鷖:【聯繫舉辦方,這幾樣我要了。】
凌晨兩點。
秦鷖都快睡著了。
手機叮咚叮咚,他睜開眼睛。
就看到手機里發過來的一堆照片。
每張都價值過億。
瞌睡覺頓時沒了,他有點懵。
轉而是狂喜。
九爺他有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