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狩獵
自從一人獨行的隊伍加入玉黃之後,團隊中增添了許多變化,但總體而言是好的。
「我正面強攻,你在一旁等待時機。」
和以往一樣,玉軒承擔了狩獵任務的主要部分。
說是要少年在一旁等待時機,但少年從未參與過,玉軒的實力與強大的責任感不允許少年冒險。
「我上了,看好我的動作,這可是給你的戰鬥教學。」
讓少年參加狩獵未嘗不是打著讓少年學習的想法。
一塊石子砸到了黑熊的腦袋上,一直悠閑休息的黑熊瞬間清醒了過來。
當黑熊發現干擾自己休息的是一個小不點時:
吼——
一頭髮怒的黑熊猛衝過來,金髮少年持劍而立。
「不要逃避,逃跑會讓你的每一劍都變得軟弱。」
眼見黑熊已經衝到玉軒的面前,少年感覺到心臟都被緊緊攥著,他要看著接下來的每一秒。
「拿劍不是為了防守,不是為了威懾,拿劍就是為了進攻,直取要害。」
玉軒不管黑熊如何衝撞,出劍直劈左胸。
這一劍未能建功,但卻有絲絲鮮血滑落。
黑熊的進攻方式無非是撲倒、撕咬、撕扯,直至分屍。
但成為靈獸的黑熊躲避了放棄撲倒眼前的小不點,因為在它撲向玉軒的前一刻,有一劍更快,它感覺到在自己撲倒目標之前,那一劍就會滑人自己的心臟。
劍鋒甚利,劍勢出絕不回。
一隻兩人高的黑熊為面前的小不點收手躲避,但那一劍還是落了下來。
吼~
那是痛苦的咆哮,哪怕是躲避,依舊被哪一劍削下一部分前胛,頓時鮮血噴涌,左掌不由自主的顫抖。
「每一劍最鋒利的進攻都在劍尖,劍尖一點勝劍刃一片。」玉軒的教學繼續進行。
也許是為給少年教學,這一次衝鋒中玉軒劍身重重砍在黑熊的左肩。
這一次黑熊非但沒有躲避,反而像被激怒一般大聲咆哮,強忍著劍傷再次撲了過來。
吼——吼——
玉軒的劍死死卡在黑熊身上拔不下來,一時之間玉軒只能棄劍矮身躲避。
「揮劍是由肩、肘、腕、手共同發力揮動,所以劍是活的,抽劍!」
棄劍后的玉軒沒有荒亂,這一次他主動撞向黑熊,躲過撕咬,手重新握到劍柄之上。
退步抽劍,又是一股鮮血湧出,玉軒重新持劍。
「教學就到這裡吧。」
也許是那黑熊汩汩鮮血湧出太過凄慘,玉軒沒有繼續教學,一劍刺入心臟。
隨著劍身慢慢的抽出,黑熊轟然倒地。
玉軒慢慢將劍歸鞘,望這遠處無邊際的叢林,瞥見一臉獃滯的少年,覺得感情到了,不裝也不好:「前方崎嶇險途,我自一劍平之。」
看著還沒有緩過來的少年,玉軒心中滿滿的成就,道:「給你一把匕首先練著,總有一天你也會擁有我一樣的成績。」
一把匕首橫在少年面前,震驚中的少年好似沉浸到只屬於自己的世界一般。
但玉軒不知道的是玉黃確實進入了自己的世界,準確來說是自己的記憶世界。
那副外表確實是自己的,但那體形絕對不是自己,這也是封印的後遺症嗎?
記憶中的『自己』也是手持一柄劍,但那不是開兩刃的七尺長劍,那是一把大到誇張的無鋒巨劍。
與其說劍倒不如說一根鐵棍,只不過這跟鐵棍和劍相似呈菱形,中間厚兩邊薄,而記憶中的自己也是單純砸、劈、掃,完全沒有技巧可言。
而『自己』對面的人所用的正是長劍。
劈只有一式,而對面卻不斷展現精妙的劍法應對。
巨劍每一次砸落都精準的劈到那人,那人不斷後腿……
「唉~醒醒,別發獃了,我說你了你也可以的,你要想學,我教你啊!」看著少年久久無言,玉軒只能叫醒發獃的少年,給少年遞過來一把匕首。
沒有接受匕首,看到那些記憶,玉黃的內心產生了強烈的渴求:「我不想要匕首,有大劍或巨劍嗎?」
雖然不知道玉黃的想法,但玉軒還是換了一把劍給他:「我不會大劍和巨劍,最長的就是我的備用劍了。」玉軒單純的認為少年喜歡長度長的劍。
「沒有的話,長棍也可以。」記憶中的巨劍只會劈,那麼找一個類似的代替品也可以接受。
一旁的玉軒看到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把備用劍收回儲物戒指了,慢慢思考:「長棍也沒有,但我們可以現做一個。」
本來聽到沒有還有些失落的,但聽到可以現做就來了興趣,「怎麼做?」
「你忘了我們在哪嗎?獸域,資源最豐富的地域,礦石資源豐富,況且有些靈獸的骨頭也是直的。」
…………
經過考慮比較,玉軒決定獵殺適合的靈獸,以靈獸腿骨改一根長棍給玉黃作為武器。
黑熊四肢粗短不適合武器的要求,好在早前所獵殺的靈獸骸骨還在。
進過挖掘,終於在坑底挖出來了一個右腿骨,至於為什麼要挖掘是因為靈獸骸骨可能會招至其它捕食者,為了不要使營地引起靈獸的注意,骸骨必須掩埋處理。
那是一根右腿骨,其主人早已不能辨別,上端粗大下端呈三角形,整體長度超過一米五。
「試試,那裡不合適我可以給你打磨一下。」玉軒非常疑惑少年為什麼突然要巨型武器,但既然少年有要求,那麼就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玉軒非常期待少年還能給自己什麼驚喜。
接過骨棒,玉黃簡單的試了一下,還是有些不滿意:「長度還是不夠,重量也差點。」
玉黃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不斷回憶著那一招——劈,手掌起落之間將敵人死死壓倒在地,每一次揮擊的方式……
越想仔細去『看』,那部分記憶卻越來越模糊,仔細分析那一舉一落的動作,『自己』的一雙手慢慢消失,接著慢慢上移直至肩膀,自己徹底』看』不清這一段記憶了,留下的只有『自己』用一隻虛幻的手臂操縱著巨劍。
還不行,那一招劈落有一些自己不理解的力量存在,在哪份力量的影響下連記憶都模糊了,還是單純的從記憶中無法繼承那巨劍的操縱方法呢?
實踐出真知,再次試一試手中的骨棒,結合這快要消失的記憶。
抬手,劈——
面前的大樹掉落了無數枝幹葉片,一道深深傷痕出現在樹身上,好似巨斧劈鑿的一道斜裂直通根部……
不對,『自己』面前的並非靜止不動的大樹,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什麼『自己』每一次都能準確的劈到他呢?
陷入沉思的少年沒有看到身邊那震驚第好似要吃下一個雞蛋的玉軒。
玉軒:他這一劈已經有了『勢』的雛形,確定是喪失記憶了嗎?
玉軒對付黑熊的時候就是借用了劍勢的力量,否則不可能如此順利的在戰鬥中教學。
正因為知道『勢』的力量,所以玉軒明白『勢』有多麼難使用,技巧、狀態、意志缺一不可,為了掌握『勢』玉軒一直和家中前輩學習劍術,接受和不同人的實戰教學,現在對『勢』的使用依舊需要長時間準備,可這個失憶患者……
一旁沉思的少年,慢慢將那顆大樹看成那個對手,將記憶中的『自己』平移到自己身上……
這是『我』的對手~
這是『我』的對手~
對手~
抬手,樹葉開始輕輕抖動,一種無形的力量將整棵大樹鎖定,就等著那一骨棒落下。
『勢』起,風動,林不止。
還沒有將下巴合上去的玉軒又一次陷入震驚,『勢』的力量,他已經可以使用『勢』的力量了,但他才一階啊,什麼地方在一階就要求學習和使用『勢』了,這個失憶少年的身份不普通,他的過去太神秘了,哪怕是這份天賦也強的可怕。
『勢』起,劈——
一道裂痕向上蔓延,跟隨樹身繼續向上,當裂痕長到樹梢時
咔嚓~
整棵大樹裂成兩半,慢慢向兩旁倒下。
隨之倒下的還有少年自己,『勢』的使用是需要意志和精神的消耗的,這消耗對少年而言超出了他的精神力總量,但倒下之前少年是開心的,自從劈下那一招,記憶中的『自己』又慢慢從虛影中顯露,只是還不能真切看到。
自己有了找到記憶的方法,昏睡之前的少年猜想,和『自己』劈出同樣的一劍,也許就能找回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