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 160 章

第160章 第 160 章

刀箕按下心裡的詫異,但是走在往來稀少的吳國官道上,不時還有餓紅眼的災民組團搶劫,這種感覺別說是刀箕這個富商受不了,就連被他雇來護衛的劇孟都眉頭一皺道:「吳國乃膏腴之地,何至於有如此之多的饑民?」

「是啊!即便是遇上蝗災,可南方多雨,並不利於蝗蟲繁衍,可吳國卻……」劇孟的小弟雖是遊俠,但卻不好武力辦事,而是家有農田,偶讀《春秋》。擱在明清一帶,那就是耕讀之家裡出來的漢子。

彼時這漢子看著吳國的慘狀,看著腹大如球的饑民與彪悍的士兵形成鮮明對比,忍不住罵道:「無賑災之糧卻有養兵之銅,真是吳國的好主君吶!」

劇孟沒有應和,但是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作為河南郡的知名遊俠,劇孟在接活前就已見過關中派來賑災的人,以及從彭城郡而來的滅蝗專家。

不管他對關中抱有怎樣的情緒,都必須承認在賑災方面,關中幹得比趙王,齊王,還有吳王更好。據說在彭城郡一帶,太子親自主持賑災,懲戒那些大發橫財的無恥之徒。

相較之下,那些被災情急得六神無主的主君真是太不夠格了。

一想到這兒,劇孟隱晦地朝後瞥了一眼,握住刀柄的手也不由自主地爆出青筋。

每到大災之年,豪紳們便大肆收購飢餓黔首的土地房屋。豪宅外遍地饑民,豪宅內一魚三吃。也是這時,民間的賣兒鬻女之風令奸人遍地,導致除了飢荒,還有吃人,虐人,遍地起義來折騰已經生不如死的黔首。

劇孟雖是遊俠,但跟季心,郭解之徒相比絕對稱得上翩翩君子,道德水平高到能稱聖人的地步。畢竟是在原本的歷史上參與七國之亂,被周亞夫讚賞為可勝一國的能人。

最重要的是,劇孟不貪,民間口碑甚好。去世時家不足十金,但來弔唁者卻卻綿延千里。

此次護刀箕出使吳國一是為了賺錢賑災,二是為了測測別國的底氣。

如今看來,讓關中收拾吳王並非是件壞事。

至少關中接手吳地后肯定要開倉賑災,安撫黔首。

「暴秦之滅,楚漢之爭,與其說是豪傑振臂安天下,不如說是閭里黔首定江山。」劉瑞靠濃茶和愈發純熟的畫大餅之術穩住附近的黔首后終於有時間休息一下。然而沒等他召集部下問問彭城郡乃至楚地的稅收查的怎麼樣了,便從派進吳國的探子那兒聽到一個大新聞。

「咳咳!」被濃茶嗆到的劉瑞來不及喘氣便捉住探子的衣領,難以置通道:「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吳王借關中要奪各地藩王的任命權一事而請淮南王和廬江王過去議事,結果被吳王扣押在廣陵郡。」探子被劉瑞的動作勒緊脖子卻又不敢動手傷到太子,於是只能忍住脖頸的疼痛,繼續說道:「如今的淮南國已在邊境設防,而廬江王似乎與吳王達成共識,所以回國整兵配合吳王的謀逆之舉。」

劉瑞鬆開揪住對方衣領子的手,沉默后冷靜道:「衡山王一系呢?」

「衡,衡山王派太尉丞相死守與吳王接壤的邊境,自己跑去關中請罪。」

「算他識相。」

淮南王劉安,廬江王劉賜,以及衡山王劉胡都是高祖第七子淮南厲王劉長之後,不過跟楚國的父子相殘,燕國的動物世界一樣,劉長一系也都是「兄友弟恭」的典範——兄長舉報弟弟亂|倫,後母聯合翁主與太子對台唱戲。

相較於意圖謀反的大伯劉安和二伯劉賜,時任衡山王的劉胡和他阿父一樣,都是豺狼圍繞的小可憐。

蒼天可鑒,他衡山王只想做點小買賣,壓根不願扯進這種掉腦袋的造反事業里。

吳國富裕時,他允許吳國的鹽鐵過道進汝南郡和南郡,一邊收著吳

王的好處費,一面賺著關中商人的過路錢,然後還派本地黔首去淮南國和吳國打工,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賺外匯。

而當巴蜀在劉瑞的提點下手工業與製鹽業發展迅猛,想去百越之地拓展生意后,劉胡也樂顛顛地為其奔波,借著他與廬江王的親戚關係替巴蜀打通去百越的商道。

用淮南王和廬江王的話來說,衡山王劉胡的行為叫數典忘祖,叫資敵。

可在衡山王劉胡看來,兩個伯伯屬於沒事瞎折騰,和他已死的大父一樣,都是刀子不架在脖子上就不死心的存在。

「這衡山王系……還真是個奇妙存在。」真的,在老劉家的豺狼虎豹與黑心怪里找到一個日子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衡山王劉勃一系雖然在歷史上是個小透明,但能在削藩削成消消樂的三代帝王那兒得以善終的又豈是無能之輩。

最重要的是,時任衡山王的劉胡在歷史上因為其父對關中的效忠而去更富裕的濟北享福,並且在濟北王的位子上呆了五十四年後以七十幾的高壽而終。

想想西漢中期的景武二帝是何種人物。

想想把無數宗室貴胄都牽扯進去的巫蠱之禍……

只能說衡山王一系真不愧是日子人小能手。

即便沒有關中的扶持,依照衡山王劉胡的能力,把本地的生活水平搞上來也指日可待。

「有衡山王配合,加上南郡與長沙郡的戒備,吳王想進入關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劉瑞按著太陽穴,對著已經亂成麻花的現狀冷靜令道:「讓各國的探子動手吧!」

吳國一系,趙國一系,齊國一系,以及淮南王一系本就是利益聯合的塑料聯盟,指望他們上下一心還不如指望蘇秦的連橫抗秦之策能大獲成功。

…………

廣陵郡的吳國王宮裡,淮南王劉安臉色陰沉地瞧著來當說客的應高,彎彎嘴角道:「孤都是吳王的囚徒了,哪裡用得著吳王的心腹來做說客。」

早知今日,他就該聽相國張釋之的話,不要應了吳王這個老匹夫的邀請,結果落得被囚廣陵,進退兩難的地步。

面對劉安的冷嘲熱諷,中大夫應高本想報以不屑之情,可是想到吳國現在的處境,想到那個跟天子有著舊怨卻還忠心於先帝一脈,以至於對劉安的死活都不太在意的張釋之,應高便捏著鼻子挨下劉安的辱罵,滿臉堆笑道:「吾乃卑賤之身,何至於讓淮南王如此不快。」

「卑賤的不是爾,而是孤。」劉安不接應高的討好,攏著袖子冷哼道:「孤一階下囚,哪配在吳王的宮殿里耍淮南王的微風。」

說到這兒,劉安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眼裡的譏諷更是讓壓力極大的應高都有暴怒的沖怒:「淮南不如吳國富矣,但是吳王想拿淮南之地也非輕而易舉之事。」

對於曾是讓還是太子的劉啟下不來台的張釋之,一直都以禮賢下士的皮囊應人的淮南王劉安還是很敬重的,甚至希望以自身魅力讓張釋之真真正正地歸順於他,從而替他謀划神器。

可他萬萬沒想到得是自己對張釋之正如那有意的襄王對無情的神女。

他這十幾年的功夫竟是花在了白眼狼身上。

哪怕關中的天子將張釋之貶去淮南為相。

哪怕他對張釋之恩寵優渥。

可這漢家曾經的廷尉,淮南國的丞相還是對關中的皇帝死心塌地到能不顧藩王的性命。

劉濞在請淮南王劉安過來一聚時想得很美,希望能以淮南王為人質拿下淮南國的兵馬糧草。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張釋之這廝兒在劉安出發前百般阻攔,然後又以主君的安全為由騙了劉安的虎符,導致劉濞在困了劉安后一頭撞在淮南國與吳國的邊境上。

無奈之下,劉濞只好主意打到廬

江王那兒。

不同於家裡還算安寧的淮南王,廬江王劉賜因為繼后與太子不合,加上愛女劉無采與其同母弟劉孝也與太子多有齷齪,所以在被吳王扣在廣陵郡的王宮后,劉賜的第一反應不是乃公要完,而是他家會被太子搞得天翻地覆。

要說這大漢的嫡長子繼承製也是很絕,加上關中一直在揪藩王的小辮子,所以廬江王的嫡長子劉爽與劉賜「父慈子孝」到就差真刀真槍地干一場,後者的地位依舊穩如泰山,甚至有拉全家玩完的癲狂之勢。

那句話是怎麼來著?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只要我沒有軟肋,有軟肋的就沒法道德綁架我。

聽說阿父被劉濞囚禁,廬江王太子劉爽差點仰頭大笑,然後便以太子名義監國並向關中遞去其父要與吳王謀反的消息。

是的,你沒聽錯。

劉爽,這個劉賜的大孝子想藉機除掉自己的阿父。而沒劉賜的保護,無論是劉賜的王后徐來還是愛女劉無采,次子劉孝以及繼后之子劉勇都是案板上的魚肉,自是任由劉爽宰割。

更糟糕的是,由於劉賜的繼后徐來嫉妒劉賜的寵妾蕨姬,導致後者與太子劉爽狼狽為奸。

所以在劉賜被劉濞囚禁后,蕨姬替劉爽偷來廬江王的虎符,同王后徐來掌握的衛軍發生衝突,致使廬江國還沒應了劉濞的召喚便被內戰搞得人心惶惶,哀號遍野。

事已至此,別說是劉賜顧不得自己被劉濞掌控的事實,就連想拉廬江王下水的劉濞都忙不迭地帶兵攻入混亂的廬江國,說什麼也不能讓劉爽帶著廬江國的兵力向關中投誠,導致他被包了餃子。

而這也是刀箕等人趕到吳國時,沿路都沒多少人煙的主要原因。

「關中無道而薄情,無才而上位。昔吾王恭敬守禮,送太子賢去關中受教。可那還是太子的天子竟以一盤棋讓太子一命嗚呼,然後還以太子賢的遺體來侮辱吾王。」應高擠出一滴淚水,看著表情微微一變的劉安繼續說道:「淮南厲王本是高祖之子,高后的養子,身份尊貴又胸有傲氣。諸呂之亂時,齊王跳的最歡,而淮南王居幼而無覬覦神器之心,為何要受先帝的囚車之辱,以至於絕食而死。」

劉長死時,劉安只有七八歲,所以對阿父的印象很深,同時對關中的所作所為刻骨銘心。

雖說先帝憐憫劉長死得憋屈而對劉長的兒子多有安撫。然而跟劉安親歷的事實相比,他會感激先帝才是見了鬼。

劉長死,先帝只是封了他們兄弟為徹侯,壓根沒提淮南王位的事。

而且為了避免淮南王系借著他們兄弟的名義搞事,劉安及其兄弟身邊全是先帝的人。

就連劉長的遺孀,先帝的弟妹雍氏都被請去關中喝茶。

直到先帝十六年遷劉喜為城陽王去監督齊王一系和趙王一系,他們兄弟才從徹侯變成藩王,然後還被先帝塞了一堆人去藩國上任——美其名曰是伯父對子侄的愛護,怕他們人生地不熟地受人欺負。

狗屁的愛護。

狗屁的擔心他們受人欺負。

特么欺負他們兄弟最狠的就是關中,就是先帝一系。

一代代地做著白蓮花的姿態給誰看啊!

令人作嘔。

「吾少喪父,每每想起父親的容顏便止不住地哭泣,感嘆舊時孤人小力薄,不可解阿父之危。」劉安的臉上褪去譏諷,直接忽略了他阿父才不是對大位沒有想法的虛假說法,臉上滿是令人動容的戚色:「吳王叔中年喪子,雖與孤處境不同,但是因親眷離去的悲痛還是相同的。」

「中大夫的話雖有不忠不孝之嫌,但也……哎」劉安本想藉機罵罵關中那群王八羔子,但是因為先帝帶給他的痛苦回憶實在是太深刻了,所以還是條件反射地咽下滾到舌尖的話,

眼珠子也隨機轉了下,猶豫道:「孤雖練習吳王叔的遭遇,可孤畢竟是宗室藩王,天子之臣。」

「這不忠不孝的事情,孤是不會去做的。「

「況且關中手握楚地,又有衡山王與南郡,長沙郡形成圍堵……」

「吳王叔是隨高祖平亂的英傑。可這英傑成了瓮中之鱉,那也是一身的本事卻無計可施啊!」

應高聽到「瓮中之鱉」的形容時挑了下眉頭,暗罵這淮南王往日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說出的話卻這麼難聽。但事態緊急,他也顧不上與之計較,而是耐著性子繼續勸導:「既為英傑,又何是瓮中之鱉。」

說罷還身體前傾,壓低聲音道:「長沙國雖為關中所控,可自長沙王吳著去世后便未迎來新的藩王。」

「吳家在長沙經營三代,勢力盤根錯節。」

「吾家大王自吳著去后便對吳著的部下多有拉攏,是以長沙郡的官員雖未效忠於吳王,但也吃了吳王的好處。」

應高以恭敬的姿態說出這話,但眼裡的驕傲之情卻難以掩蓋,同時也對畏畏縮縮的劉安愈發輕蔑。

嘖!

真是老子英雄漢,兒子大軟蛋。

想那淮南厲王是何等爆裂的性子,怎會剩下如此畏縮的兒子。

「既是從長安郡突破,那邊能繞過南郡的封鎖,橫穿巴蜀,直抵漢中。」劉安知道應高對他的蔑視,但還是在劉濞的屋檐下壓住怒氣,小心搜集著外面的情報,分析出關中與吳王的勝算。

經巴蜀而至漢中,那邊能突襲長安,打劉啟一個措手不及。

如此看來,劉濞也不是沒有一丁點的勝算嘛!

這麼想著,劉安不免有些心動。

可是要借長沙郡突襲漢中乃至長安的話,這條過長的補給線勢必成為吳王的最大弱點。

若是淮南國加入並與吳王和廬江王的聯軍拿下漢中……

劉安攥緊膝蓋上的布料,眼裡燃燒著名為野心的物質。

殺父之仇,幼時之辱便在此一報了。

張釋之拿了他的虎符也沒關係。

畢竟淮南國內也不是沒有劉安的親信與死士。而且這死物肯定不及淮南王本人有說服力。

若是他被劉濞放回淮南國,難道張釋之一臣子還要把主君關在城門外嗎?

如此一來,別說是劉安的妻兒饒不了他,就連張釋之本人都要背負以下犯上,謀害藩王的罪名。

「既是這樣,我便願與吳王叔共謀大業,以安吾父淮南先王的在天之靈。」對於關中給劉長的謚號,劉安亦是耿耿於懷。

殺戮無辜曰厲。

這等丑謚與惡謚,真是把淮南王一系都釘死在恥辱柱上。即便劉安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即便他的淮南國已經成為文人雅客的聚集之地。

可是一提到先父的謚號,他便有種被打了耳光的屈辱感。

「如此,臣便送王回去,以求王與吾王共定千秋之大業,匡漢室之江山。」終於搞定這個鱉孫的應高鬆了口氣。但是想到劉安此人端著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行事卻是如此難纏,而且對劉濞的招安也是推三阻四地不想應和,於是那口還沒吐完氣便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更是在招人備車前拿來紙幣,對著還未反應過來的劉濞拜道:「素問淮南王才學不下楚元王,宮內更是文人甚多,其中不乏《詩》的各派山頭元老。吾王乃至馬背之徒,不通文墨,無以寫檄文以號劉姓宗室。」

「故某請淮南王賦進京勤王的檄文。」應高盯著面容僵硬,怒氣飆升的淮南王,嘴邊勾出一抹冷笑:「想必以淮南王的才學,一篇檄文也不在話下。」

「中大夫說笑了。」劉安壓下腹中的火氣,笑得扭曲而勉強:「孤的才學多是被人誇耀起來的,豈能在昭告

天下的大事上擺弄那點子粗淺文墨。」

「況且中大夫為吳王叔的心腹,定是比本王更曉吳王叔的心意,所以這檄文……」劉安的話音未落,一抹寒光便扎進面前的桌案上,惹得他那本就蒼白的面容愈發惶恐,但卻是強撐著呵道:「放肆。」

「放肆的是大王,不是小臣。」應高撥弄著刀柄,讓刀刃倒映出劉安的面容,慢慢道:「淮南王以為自己還有選擇嗎?」

「你……」

「你與廬江王都是淮南厲王之後,並且還有張釋之這個身在淮南心在京的丞相。」應高在與季心商議如何將附近的藩王拉下水時就在淮南國內派了不少密探。

虧得淮南王時刻擺出沉迷文學,禮賢下士的模樣,所以進入淮南國的探子未受多少阻力,同時也知淮南王與長安勛貴們的關係不是一般的親密。

「貴國的翁主真是好手段。」應高將桌案前的刀子收了回來,恢復之前的溫文爾雅道:「各家的學士無不以在淮南國談論典籍為榮,江淮的學子無不借淮南王之手名揚天下。」

「大王,臣雖不是留侯,范蠡那般能定天下的俊秀人物,但也想問問您。」應高故意停頓了下,盯著淮南王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才比周公的你,是想行伊尹之事?還是想代天子坐上那個位子。」

此話猶如一記驚雷,直接將劉安的冷靜炸得無影無蹤,使其哆嗦著嘴唇道:「你……「

「您以為,關中會讓賢名遠揚的藩王在眼皮子底下好生活著嗎?「應高不免唏噓道:」大王,臣不是在逼你,而是在救你啊!「

劉安沉默了會兒,隨即顫抖著拿起毛筆,寫下討伐關中的檄文。

說來也是巧合,劉瑞上一秒讓關中安插在各地的探子動手,下一秒便有劉濞口述,劉安代筆的檄文飛至各地。

檄文的內容也是非常簡單。

我,劉濞,今日借著宗室長者的顏面向齊王一系,趙王一系,淮南王一系以及已故的長安王的兒子請教。

聽說關中有無功於社稷的逆賊貪圖宗室的財富與土地並以欺辱宗室為樂,還借讒言讓皇帝與宗室互相猜忌,以至於兵戈相見。

今天子體弱而不能明事,致使江山動蕩,黔首不安。

我劉濞雖據吳國之小地,但也有三千里之大,五十萬精銳之多。且我劉濞與南越為兄弟之好近三十年,得其有軍三十萬。

本人雖不才,但也願效周公之舉,扛起匡扶漢室江山的重任。

今東越王與淮南王願與我一同向西,同平定河間河內的齊國諸侯在洛陽會和。趙王與匈奴王有約,可引定代國燕地與雲中郡后直取長安,進京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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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西漢皇子升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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