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回 巫逸
看著情緒忽然就各自爆發了的驍逸和婉挽,我努力地平復了一下自己想滅了他們了事的心情看向一旁的赤地。
赤地一身瘟氣笑眯眯的看著我。
「其實我知道得也不全,但是我大概知道,驍逸本名好像不姓驍,驍是他母家的姓。」
赤地倒是一副一點都不怕我會滅了他的樣子,泰然自若的站在一旁。
我撤回看向赤地的眼神看往低下頭像是很是羞愧的驍逸,問赤地,「他父姓什麼?」
赤地輕聲的開口,「巫。」
「不!他才不是我的父親!」
聽到赤地那聲「巫」字,原本還忍著情緒的驍逸瞬間就失控一臉憤恨。
倒是他那眼裡滿出的淚水,讓我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呵。」
我這一聲冷笑,是有些笑世事無常,也有些笑命之無奈,甚是捉弄和好笑。
「帝君!」
護在驍逸身前的婉挽忽然聲淚俱下的撲在我的腳下。
「對不起,我知道我是罪該萬死,我傷了您,但是還請您饒了驍逸,他當上神界戰神以來真的是恪盡職守,從來沒有做過背叛神界的事。」
「若不是……若不是……」
「婉挽!」
驍逸的一聲怒吼,制止了婉挽的說辭。
我依舊有些生氣的,往後退步,撤開了婉挽拉著的我的裙角。
「你身為十二花神,你明知韶復儀式對人間的影響,卻還是做了傷害蒼生的事。」
「他作為神界戰神,卻依舊與惡為伍。」
「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是的,帝君!不是這樣的!」
或許是我的語氣有些過於冷漠,婉挽臉上的驚恐和不安瞬間就順著眼淚溢了出來。
婉挽再次撲在我的腳邊,拉住我的裙角。
「帝君,是那個人,他們用驍逸的父親和母神做人質,逼迫驍逸!驍逸真的不是……」
「不是?」
我異常冷漠的反問,讓跪著望著我的婉挽,眼淚都忘記滴落。
「呵。」
我甚是覺得譏諷的笑起,「那你呢。」
「他們用驍逸威脅你了是嗎,讓你在韶復儀式上動手腳。」
婉挽有些羞愧的低下頭,慢慢鬆開了我的裙角,「是……」
「呵。」我再次冷笑了一聲。
「帝君!雖然巫公是驍逸的父親,但他真的沒有與巫公為伍,他聽任那個人的話,也只是因為他的母神被……」
「好了,婉挽,你不要說了。」
婉挽身後的驍逸,再次制止婉挽之後擦掉了自己嘴角滲出的血,隨後站了起來,看著我眼神和臉上的表情儘是悲然。
「帝君說的沒錯,我確實不配為神界的戰神。」
「你自然是不配。」
看到聽見我此話之後眼神頗為震驚,有些愣住的驍逸,我再次有些嘲諷的笑了。
說我忽然是無情也罷,說我不懂他們的情義也罷,我心裡的那些想罵人的話是非說不可了!
「怎麼,你還以為我會覺得你們情有可原,在你們痛哭流涕悲戚之後安慰你們,同情你們嗎?」
我微微彎下腰看著跪著的婉挽,「你知道他被抓了之後,你做什麼了?」
跪在地上的婉挽,被我的一個問題問得有些答不上來。
我冷笑一聲之後,再次看向驍逸。
「你呢,你知道他們用你母親威脅你之後,你做什麼了?」
「神界的人是死的嗎?白又是死的嗎?景玖是死的嗎?我是死的嗎?」
「他們用驍逸威脅你,你可以假裝答應,然後,你就找機會告訴白又告訴我啊!你在做什麼?」
我實在是心裡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婉挽,「為情所困,覺得自己為了情郎,很偉大嗎?」
「你是在神界啊,你不是一個人,白又神尊是吃素的嗎?景玖老仙那個智多星是吃乾飯的嗎?」
「你若是告訴我們,你覺得他們能打得過我和白又嗎?」
婉挽有些懵的望著我,眼神里都是惶恐和無措。
我無言的挖了一眼婉挽,緊接著瞥向驍逸,「還有你。」
「沒有人會因為巫公是不是你爹而異樣的看待你,他是他,你是你,大家更注重的是你有沒有做好你的本分!」
「我不管你當時是自願被抓,還是真的被抓。」
「事後,我把你從重華救出去之後,你竟然選擇去聽他們的話找赤地而不是回神界找白又和景玖?」
「哇,你們倆的腦子都是幹嘛的?」
我實在是越說越想再次揍在這兩個還望著我一臉無辜的人身上。
「哪怕你當時跟我說了,我他媽都能和白澤他們一起掀了重華把你媽給救出來,你呢?你說了嗎?」
我實在是沒忍住邊說邊戳了兩下驍逸。
「我發現你倆還真是般配哈?」
「我就問你們,假裝答應那些狗東西,然後再跟我們一起商量對策,很難嗎?」
「你不知道什麼叫反間諜嗎?」
我看著望著我依舊有些懵的兩個人,表示可笑,更是無語得笑了。
「呵,自以為自己多偉大呢?」
「一個為了情郎,捅我腰子。當時不是那麼的猖狂嗎?同巫公他們統一戰線,現在又在我面前哭什麼呢?」
「一個為了救母,被人利用,你以為你答應他們為他們做事,他們就能放了你母親?」
「像不吉那般,沒有太大的能力自保只得聽命於那些人的擺控倒也罷了。你是戰神啊,你是花仙啊!你們的身後是神界啊!白又啊!天王老子啊!」
「不吉都知道假意答應那些人與他們周旋,然後一發現機會就找我救他母親。」
「你們的腦子是當神仙當傻了嗎?」
「噗!」
不知何時到我身旁的赤地,驟然笑出的一聲,讓我停止了再和婉挽、驍逸多費口舌。
我開始有些不滿的看著赤地,「你笑什麼?」
「就是覺得,你這個帝君當得也挺操心的。」赤地用手遮擋著一半下顎,輕輕的彎起眼角笑起。
我往回深吸了口氣,隨後又呼出口氣,就當是給自己做深呼吸心情復甦了。
「下面的事兒處理完了?」
赤地看著我有些驚喜的將眼睛彎成月牙,「你怎麼知道我是去幹嘛!」
「呵,你又打不過我,你也知道他們打不過我,你不得討好我啊?」
「嘿嘿。」
我無言的看著面前那兩個「恨鐵」,跟赤地說話的語氣都很是無奈。
一旁的赤地倒是笑得有些可愛。
「下面的東西我都清理了,現在你的那個皇子朋友應該在清點傷員了吧。」
我看著笑著殷勤的赤地,輕挑了挑眉,「我燒了你那麼多部下,你倒是不心疼。」
「它們其實也就是疫怪,算不得是我的部下,我個小小『瘟神』哪裡有什麼部下。」
我有絲嫌棄的沖忽然就一直笑得乖巧的赤地擺了擺手。
「行了,別這麼殷勤了,再怎麼說你的那些疫怪也咬了不少魔族子民。」
「我這不是都把解藥給你了么。」
「哦。」
我沒好語氣的對赤地哦了一聲,然後繼續看著還杵在原地懊惱的驍逸和婉挽。
「你倆還沒想明白嗎?」
「我錯了,帝君。」驍逸直接撲通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錯了。」
我無奈的深吸了口氣,說實話我剛才真的很想掐自己的人中。
「你倆講真,也是厲害的,一個敢捅帝君,一個連這麼膽小怕事的赤地都能找出來。」
「我還真的是有些佩服你倆。」
婉挽和驍逸聽著我的話跪在原地,不敢抬頭。
我淺嘆了口氣,「好了,你母神在哪兒,東啓有跟你說嗎?」
驍逸有些驚訝的抬頭望著我。
我看著驍逸那個傻樣不太耐煩的皺起眉頭,「說話啊,這會兒又啞巴了?」
「在,在人間的啟華山,東啓他們在那裡還有個藏身之所。」
[還有個藏身之所!我這二叔是兔子嗎?狡兔三窟啊!那麼多窩!]
我心間直覺得不爽的深呼了口氣,隨後將赤地給我的小瓶子扔給了驍逸。
「你下去,把這些解藥交給白澤。」
「哦,還有你,你離元神潰散還有一會兒,下去幫忙做點事兒,等你元神散隕的那一刻,讓驍逸將你的一絲元神再裝進這個罐子里。」
我再次扔了個小圓罐子給驍逸。
「等我回來,再讓你重新塑形,下一回,就給我好好的做人!做人回來,再重新從小花仙做起吧。」
「這!謝,謝帝君!謝謝帝君!」
愣在原地三秒的婉挽,緩過來后甚是驚喜的沖我拜了三拜。
我絲毫不想領這三拜的直接走開。
「那,帝君,你去哪裡!」
「我去救你媽,我去哪裡!真是頭疼!」
面對身後驍逸的提問,我真是想給他一錘,「趕緊下去把解藥給白澤!煩死了!」
[我還想睡覺呢!我!]
「呵呵,帝君其實自己比誰都寬厚仁慈吧。」
聽到身後赤地的話,我兀地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我還差點把你給忘了呢。」
隨後一把將赤地隔空扯了過來,「你跟我一起去!」
「啊?我?」
被我拎在手上的赤地表示震驚,「我誰也打不過啊!」
「廢什麼話!叫你去你就去!」
[奶奶的,等我從啟華山回來,我要睡他個三天三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