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回 拔劍四顧心茫然
「你說什麼!」
「回殿下,死,死了。我們剛到的時候,他就……」
「又是自盡?」
「看著,看著更像是被其他仙神給……給斬殺了的。」
聽著周圍白澤和神衛的對話,從魔界回來后心中那一直覺得奇怪的感覺更加的濃烈了。
可能由胤然引起的我的昏睡和無法召喚出太虛之境,還有循環的怪夢等問題可暫且不提。
可是一切的答案越是正常,我就越覺得不對勁。
難道聯繫不上父神,也是因為胤然嗎?
如果這些是因為我有孕在身導致的一連串後續效應,那西峪長衡呢?
他大老遠從重華特意跑到神界,與我說的那些話,又是何意!
長衡說,是有人殺了他,但是天君說他和神將們追上去的時候長衡就已經在元神消散。
那麼殺掉長衡的那個人是誰?
難道真的是因為察覺到自己可能時日無多,長衡才特意跑來神界做這些奇怪的事擾亂我心神的嗎?
——
回到神界,短短几日。
一切看似正常,可我卻總覺得身後似有一雙眼睛。
時不時就感覺像是在盯著我似的。
就連以往關在神界獸牢的虐獸吞天,幾萬年都沒有出過事,又為何偏偏在現在衝破了牢籠跑了出來,甚至還在神界與上古神界那個靈獸都不會去的交匯處消失。
又是誰在背後想要害我腹中的孩子!
仙侍自縊,守衛被戕。
偏偏在天君和白澤的眼皮子底下還有人敢這麼做。
這算是什麼,鋌而走險還是自尋死路?
如果連自尋死路都要毀了我腹中的孩子,與我有這麼大的仇怨,為何平日里又不見有所動靜。
……
太多的疑問,一下子衝擊腦海。
我就像那站在人群中,面對周圍的人群,想拔出自己的佩劍卻不知該劍指何方的流浪劍客。
拔劍四顧心茫然。
不過,好像茫然的不止我一個。
——
「兩個人都死了,這不是線索就斷了嗎?」小五。
「白澤,我要是沒記錯,那人是你流雲殿的人吧!」長離。
「你什麼意思。」
「我是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
「你是說是我!」
「我不是說是你,我是說你沒有能力保護好東凌!」
長離和白澤又吵起來了。
雖然我現在正躺著,但是我能感覺到大家的心情都有些煩悶。
特別是長離和白澤。
「我沒有難道你有!」
「若凌兒嫁的是我,我才不會讓她變成現在這樣躺在這裡!」
「呃,噗——」
「哎呀!帝君!」
「啊!凌兒!」
不知為何,神醫官們的醫力剛才在我體內突然間就好像行不動,邁不開了。
緊接著,他們三人的醫力便從過不去的地方迅速返回似得衝擊我的氣血。
我想說我不是故意要吐這口血讓大家擔心的,但是我忍不住,那血自己就湧上來了。
「凌兒怎麼了!」
「哎呀!殿下和仙尊你們不要吵啦。」
「帝君現在需要的是安靜,安靜。」
神醫官們開始重新檢查我的身體狀況,聽他們說話的語氣,感覺他們貌似也甚是無奈和焦急。
「好,好,我們不吵了,你們快看看凌兒到底怎麼樣。」
長離的聲音變得頗為悄小,可是著急和急促卻絲毫不減。
「正在看,正在看。」
白澤在此時一直沒有說話,他是在責怪他自己么。
可惜我看不見,也說不上話。
想到這兒,我不禁在心裡長嘆了口氣。
只想說,還好桑槐大婚排演之後堅持要回步鯉河,不然多一個關心我的人看到我現在這般模樣,怕不是更讓他們氣氛焦灼煩擾。
——
「決明兄你怎麼看?」
「嘶——奇怪的很。」
「按理說,帝君體內的毒應該被我們排解了一部分才是。」
「可是照現在的情況看,帝君體內的剮毒非但沒有減少反而……」
「反而怎樣!」
「噢,太子殿下莫急,且讓我們再看看。」
聽到神醫官和白澤說完話,下一刻我便感覺到了我的右手食指指頭傳來了一陣針刺的痛感。
說來也奇怪,我雖然躺在這裡,但是除了看不見動不了,我好像什麼都能感覺到。當然,更別說聽見他們的對話。
「這!」
神醫官的聲音有些驚恐。
「怎麼了?」
「一般的剮毒,在遇到我們的百折水之後,應當呈綠色。可是帝君血液里的剮毒,竟呈紫色!」
我無奈的躺在榻上,聽著神醫官他們的分析。
就是說我中的還不是一般的毒,是這個意思嗎?
可是這樣,無非是給白澤和長離他們帶去更深層次的焦慮和煩惱啊。
「紫色是什麼意思!」白澤。
「這,這種情況我等也是第一次遇見。」
「天君到!」
「參見天君。」
「父神。」
「東凌怎麼樣了。」
「還沒醒。」
「您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嗎?」
天君好像嘆了口氣:「還沒。」
「但是我更關心東凌,所以先過來看看。」
「決明,依你看,帝君這是什麼情況。」
「回天君,帝君……」
「別吞吞吐吐的趕緊說!」
「帝君恐怕是醒不了了!」
「什麼!」
這一刻,我恨不得自己坐起來震驚的看著這位決明醫官,喊出這句「什麼!」然後再躺回來。
我不過就是中了毒,剛剛不是還說不會有性命危險嗎?怎麼就,醒不了了!
「先不說毒血在百折水裡呈紫色。」
「光是帝君的神脈,就有,有些奇怪。」
「什麼叫帝君的神脈有些奇怪。」
「帝君是天地共生的仙神,據我等所知,帝君本身就是金與火的雙神脈。」
「但是剛才我等在為帝君檢查的時候,發現,還有一種。」
神醫官的話,讓我不解了。
我確實只有金和火啊,金是先天的,父神把我從祖石里化出來之後就有的,火是我小時候無意之間練就的,但是第三種是什麼,哪兒有什麼第三種!
此刻的我恨不能靈魂出竅坐起來看著這位神醫官!
「你說的第三種是什麼意思。」白澤。
「第三種,我等甚至不知道那是什麼屬性。」
「只知道它似乎在抵制我等的醫力進入帝君的體內為帝君排毒。」
「怎麼會這樣?你們是不是看錯了。」
「回長離仙尊,我等不會看錯。但是這種情況我等確實是第一次遇見。」
忽然間,我的體內好像猛烈的湧入了一大股強大的神力!
「父神!」
聽白澤的聲音,看樣子,是天君白又在用神力為我疏通神脈。
可是就在天君的力量,到了我吐血前神醫官們的醫力被堵住的地方,天君的力量好像也被阻隔。
「呃!」不好,天君再探下去,我怕是要再吐一口血了!
「東凌!父神……」
好在天君迅速收手,給我額頭汗都嚇出來了。
「帝君體內的隱藏的那股神脈確實稀有,我的神力有限,無法相助帝君。」
「那怎麼辦!」
「長離仙尊,您雖比帝君晚誕生數萬神生,但是您是我們中最了解帝君神力的,要不,您試試,看能否知道帝君體內的神脈到底出自何處。」
「正如決明他們所言,若不打開這道神脈,或許帝君體內的毒,就無法疏解。」
天君在對長離說話。
「我試試。」
緊接著長離的力量也進入我體內了。
果然還是長離的炎火之力與我較為契合。進入我體內之後我都感覺渾身暖乎乎的很是舒服。
可是,沒過多久,長離的力量也被擋在了那裡,無法衝破那道阻礙,而我再次感覺到了氣脈又要開始逆轉!
長離及時收手,我的氣脈穩下來了。
「確實……很奇怪,我在東凌的體內感覺不到她以往的神力。」
「或許是因為她現在的神力都在她腹中的孩子身上。」
「但是,她的脈中,確實有著一種古老而又神秘的力量,好像還未曾打開。」長離表示也很疑惑。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白澤的聲音很是焦急。
「回殿下,剮毒必須我們三人合力將醫力順入帝君的神脈,然後依次將毒從帝君體內一點點排解出來。」
「可是剛才您也看到了,我們原本已經為帝君排解的剮毒,被那未打通的神脈全都抵回去了。」
「縱使有辦法解毒,我等也無法打開帝君的神脈呀。」
「想必就是那神秘的神脈,加上我們三人剛才的那一催擊,導致了帝君體內的剮毒融合了我等一部分的醫力,變成了新的毒素。」
「帝君的毒血才會,才會在百折水上呈現紫色。」
三位神醫官依次說著。
「啪!」
突然被掀翻在地的碗盞的破碎聲,嚇了我一跳。
「害東凌的人線索斷了!如今連醫治東凌的方法也只得中斷了嗎!」
白澤已經失態惱怒的吼聲,讓整個房間安靜了下來。
害我的人,因為仙侍和季閔先後嗝屁而棄車保帥的保了下來。
而我體內突然被探出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未被打開的神脈又到底是什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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