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會不會被當作妖怪?

第一章:會不會被當作妖怪?

「咳咳。」一頓咳嗽聲響起。一個十來歲的男孩,立馬丟下手中的扁擔,立馬衝進一旁破爛的木屋裡。

「師父,師父。你終於醒了!」那男孩跪在床邊,不停呼喊。

「咳咳,哇。」床上的身影又咳了幾聲,猛然起身沖著床邊吐出一口污血。險些朝著那男孩臉上招呼了。

鍾離元捂著心口,不停的大口喘氣,抬起頭來,只見一個半大少年正獃獃的看著他。少年許是哭得傷心,鼻涕眼淚全混在一起。

下意識伸出手,想給這孩子擦擦,不料才伸出手,便覺得胸口一陣刺痛。

「我這是怎麼了?」鍾離元原本有些混亂的意識,終於清醒了幾分。

「師父,您終於醒了,你剛才咳血了,快躺好休息,我去給你請大夫。」

少年把鍾離元按在了床上,餵了些水,便急匆匆的往門外跑去。

「我這是穿越了?」鍾離元終於反應過來,剛才他的意識混混沌沌的,做的動作都是下意識的。現在才有心思打量起四周來。

傢具,房屋全都是木製的,看上去不是很名貴的樣子,也沒刷過漆。

身上的被褥的材質有點像棉的,花紋也是自己沒有見過的樣式。

「這是真穿了?」

「誒,聲音都變了?」

鍾離淵有些呆了,他不過睡了一覺,怎麼一醒來就穿越了?看這架勢也不可能是惡作劇,他住的地方只有他有鑰匙。現在身上的傷也不是假的,隨便說一句話都疼痛難忍。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可憐我的安安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自己跑出去找吃的?」鍾離淵暗自想著。

他父母早逝,是由爺爺奶奶養大的,五年前爺爺奶奶相繼離世,他也沒什麼牽挂,只養了一隻狸花貓,只能祈禱安安夠聰明了。

「只是這前身也不留點記憶,我對這方世界更是一無所知,還是要小心些為妙。」鍾離淵腦袋裡盤算著。

躺在床上也不能動,胸口又不是陣痛,鍾離淵想睡又睡不著,腦袋又開始昏昏沉沉的了。

「王先生,您小心些。」那少年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帶著幾分焦急之意。

「少乾,你走慢些,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折騰。」這是一個老者的聲音,說話間夾雜著一些急促的呼吸聲。

鍾離元提起精神,向門口望去,之前的少年領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急匆匆的過來了。

「鍾小哥,你醒了?」老者笑容和藹,對著鍾離元打了個招呼。

鍾離元原本想回應一下,卻發覺自己根本不知道這老者叫啥,乾脆閉嘴不說話,扯著嘴臉笑一笑。

老者眉頭一皺,又立馬舒展開,拉起鍾離元的右手,為他診脈。

「還好還好,再調養幾日,你這傷就好全了,多虧今日吐出了這口瘀血了,不然定是無救了。」

「真的?王先生,您沒騙我吧?」

「老夫騙你做甚?」老頭嘴巴一撇,一副要發怒的樣子。

少年聞言,撲倒在床邊,號啕大哭,「師父太好了,你不用死了!都怪那李泰,非要拉著師父去太凝山探訪仙跡。不然師父也不會受傷!」

說到這裡,少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得回頭看向王先生,完了,忘了還有外人了。

老頭正在側耳傾聽,猛得被少年這麼一看,也是面色尷尬,乾咳了一聲。

又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鐘離元,奇怪,以這小子的性子,恐怕早就對少乾大聲斥呵了。怎麼還嘴角上揚,全然不見發怒的姿態。

王先生也不繼續多想,被少乾瞧的尷尬,便就留下些人蔘靈芝之類的補藥便匆匆走了,連診金都沒收取。

那少年,還在自責,頭低得都快垂在地上了,生怕師父責罰。

鍾離元見他身子單薄,在地上跪了有一會兒了,便叫他起來。

「少乾,你且起來。」

不料這少年不曾立馬起來就算了,反而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師尊,徒兒知錯了,還請師尊贖罪。」

鍾離元一臉懵逼「?」,這孩子聽不懂話嘛,叫他起來怎麼還害怕的發抖了?

「我叫你起來,別跪在地上了!」鍾離元一著急,語氣也重了些。

那少年反而驚恐更甚,眼淚止不住的流出,全身顫抖不止。

鍾離元陷入了沉思,這是?這少年怎麼這麼害怕,之前見我醒了又是驚喜萬分,現在又怕成這樣,實在是奇怪。

在聯想一下之前老頭的奇怪表情,難不成是這原主本來是個脾氣暴虐的人,常年虐待徒弟?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少年居然還能為他尋醫問葯,真是品行端正。

不過這些皆是揣測,他也不敢直接下定論。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好好養好身體,身體是本錢。

鍾離元見少年不敢起身,也不勸他了,只是淡淡的說了聲:「為師餓了,取些吃食去。」

少年一喜,逃思的跑出房門。

看著少年的背影,鍾離元長舒了一口氣,這少年也太畏懼原身了,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好偽裝。

為什麼要偽裝?

這可是穿越!可不是兒戲!一點前身的記憶都沒有,稍不注意就能露出馬腳,說不得被人知道,還會被當妖怪抓起來。

前生他看小說時,就常常想那些主角是怎麼做到和前身無縫銜接的?個個都是奧斯卡獲得者?

現在只要他維護在少年心中暴虐的形象就行,以少年對他的畏懼,定然想不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事上。

鍾離元這邊還以為自己能夠高枕無憂了,外面那王先生可是和人相談甚歡呢。

「他二嬸,你說奇不奇怪,那小孤山上的鐘道士突然變了性子了,今日我去為他看病,他居然還衝我笑了一下。」

這王先生是鎮上的大夫,早年間還在大戶人家討活做,一身醫術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

只是這人就是個八卦性子,什麼都愛和人顯擺,什麼都愛打聽,和那種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差別不小。

「真的?」路邊正在擇菜的胖婦人,一臉驚訝,這小孤山的鐘道士向來冷漠,對誰都是如此。對他那小徒弟更是動輒打罵,不算個好人。

要不是那少乾常年在村裡走動,對村裡的人還算恭敬,性子又好。這次他又央求不止,王先生也不會上山給鍾離元看病。

「可不是真的嘛,那道士一笑,把老夫都嚇了一跳。」王先生撫須一笑,頗為得意。

「是嘛。那少乾日後日子也好過些了。話說道士是得了什麼病?」胖婦人道。

「受了外傷,如今也快好了。」

「如今天下太平,他怎麼受的外傷?」

此時又來了幾個百姓,幾人嘰嘰喳喳的談論起來。如今農閑,當今聖上也是減免雜稅,他們也得空娛樂一下。

王老頭越說越高興,把在小孤山上聽得少乾說鍾離元是因為去尋仙問道受傷都說了出來。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求仙?」

一個瘦漢子一聲嘆息,「唉,仙人哪裡那麼好當的?」

「是啊,我家二叔的小兒子,便是隨那些修士進了山,如今也是沒回來。」

「這些年沒少有人進山,有誰能回來的?」

「這麼說來這鐘道士還算有本事的了?」

「哈哈,他若是有本事,我王二本事豈不是大上天了。」

眾人越說越歡,不時爆發大笑。這時一個老者杵著拐棍,走到人群中,乾咳一聲。

「咳,都閑著沒事幹?那些修士也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議論的?」

眾人一看老者來了,立馬散開了。

見狀老者微微搖頭,他們懂什麼?也敢在這裡談論修士?他們遇到的大多不過是些散修,要麼乾脆就是江湖騙子。

他活的夠久,見得夠多,他還記得他七歲時還見過一個能飛的修士呢。他這些年無災無病,身體康健,便是他吃了那修士贈予的一枚丹藥。

老人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拄著拐棍又往家裡走去。

空無一人的村道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女孩。女孩看上去十餘歲,容貌清麗,臉上還有些嬰兒肥。

手中握著一張破裂的黃紙,若有所思的看向小孤山的方向。

小孤山上

鍾離元吃下一碗沒啥滋味的白粥,心裡一陣嘆息,這個少乾怎麼又跪下了。

「你扶為師到書房去。」鍾離元故作冷漠道。他在床上隱約見院中有一處書房,想去看看。

「是,師尊。」少乾得了命令,立馬從地上爬起來,給鍾離元披上外袍,扶著他走出卧室。

鍾離元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四周,這院子也算不小,除了卧室還有兩個廂房,一個廚房,一間書房,還有一座大殿。

「嗯?看上去有些像道觀,但有些不倫不類的,難不成是異界風俗不同?」鍾離元暗自揣測。

來到書房,鍾離元在書桌前坐定,便打發少乾去休息去了。

取了一本書,瞄了一眼封面,幸好,和宋體很接近,能看懂。鍾離元長舒了一口氣,這樣異界穿越的難題就解決一大半了,起碼不用新學。

不過不同的世界怎麼也用的類似的文字,這是巧合還是什麼?

鍾離元搖了搖頭,靜下心來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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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辟道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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