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是夜，港口黑手黨。

「首領。」

芥川站在房門口不遠，頭低垂著，眉目間具是陰影。

按理說組織的戰力打不過別人導致任務失敗，森鷗外本該生氣的，但他此時甚至還有心情給愛麗絲挑選新的小裙子。

「芥川君……受傷了嗎？」森鷗外並沒有看向他，手中撐著小裙子朝愛麗絲身上比劃，「小愛麗絲，就試試最後一件好不好~」

愛麗絲雙手叉腰：「不要！」

芥川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戰敗對於他來說是極大地屈辱。

「首領，那個人同時擁有操控水和雷電的力量，不像是異能力，在下從未聽說過他，在下懷疑他到橫濱有不軌企圖。」

森鷗外歪頭：「同時操控水和雷電，聽起來確實不像是異能——但和義大利那邊的黑手黨的力量體系也與此不同，難道是其他組織的人？」

他並不需要芥川的回答，思索著，忽而低低笑了兩聲：「你將失敗的結果告訴琴酒，告訴他們，若是想要請動□□最強的重力使，需要更高的價錢——不，你只要將原話告訴樋口，她會明白該怎麼說的。」

芥川眉心皺的更深：「首領，我可以——」

森鷗外打斷他：「芥川，你有更重要的任務。」

芥川微怔，被失敗沖昏頭腦的他立即回想起早上離開前首領的叮囑，眼下更重要的，是組合對老虎的懸賞，而不是什麼黑衣組織。

從未將他人放在眼裡的黑衣組織自然不會想到有一天會有人看不起自己，也不會想到，在橫濱，在異能者的世界里，普通人若想踏入其中，何其艱難。

只是世界上到底是普通人更多，黑衣組織在國際間的勢力相當龐大，就算是森鷗外也不得不重視起來——反正他也沒拒絕，只是要加錢而已。

芥川退後離開，森鷗外一邊笑眯眯地哄愛麗絲穿衣服，一邊想著：加錢這種事，是萬萬不能讓芥川去的。

……

橫濱是一個無論白日還是夜晚都十分活躍的城市，只是好像有點活躍過了頭。

「打劫！」

「這是我們今晚遇到的第幾次搶劫了？」

「鮭魚。」

「額，第三次？」

「乙骨，這種事情不要記得那麼清楚啊。」

最後發言的熊貓無奈撫額。

乙骨憂太很是溫和：「那下次不記了？」

真希瞥他一眼：「你要不要這麼聽話，這種時候，就應該直接揮動武器將他們全部斬殺！」

圍攏搶劫的人有近十個，他們聞言，十分囂張地仰頭笑了起來。

「就你們一群小崽子還敢說什麼斬殺的話，不會是指望著這個穿熊貓玩偶的傢伙能夠將我們全部打敗吧。」

熊貓胖達憑藉身高，成功讓這些混混將自己誤會成了成年人。

但他高興不起來，就像是明明都是同齡人，偏偏自己因為長得老成被當成大叔一樣。

他捏了捏爪子，按住乙骨的肩膀，危險道：「這次我來。」

乙骨點了點頭。

他們便是本屆東京都立咒術高專一年級生，前不久乙骨憂太被教師五條悟發現，插班到了只有三個人的一年級——現在是四個人了，如果熊貓也算人的話。

在之前遇到的兩波搶劫事件中，熊貓和真希以他需要更多鍛煉為由讓他出戰應對，不能說話的狗卷則在一邊點頭附和。乙骨雖然不解一群普通人對自己能起到什麼鍛煉，但還是利落的解決了他們。

就在胖達打算給這些人好看的時候，一道冷風倏然而至，自上空凜然落下，瞬息間帶來的殺意與冷意讓四人近乎同時後退一步擺出防禦姿勢。

「嘭！」

青色的風槍自地面膨起，混混頓時人仰馬翻，被扎了個正著的，直接被甩飛出去撞在牆上，頭一歪生死不知。

來人似乎在幫他們，但四人誰也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緊繃起來。

站在他們面前的人背對著他們，看起來身材嬌小，穿著從未見過的服飾，彷彿是神話傳說中的神魔，手臂與衣服上勾繪著奇異的圖案，手中的青槍在夜色中閃著幽光，周身有黑色的煙霧繚繞，給人十分不好的感覺。

他轉過了頭。

四人幾乎同時在心底驚嘆：面具？！

猙獰的鬼面映入四人眼中，雙眼處的青光讓他們完全看不出面具主人的雙眼，他定定看了他們一眼，手腕微動。

四人再退一大步，同時上身伏低，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看起來身材比四人中最矮的狗卷還要嬌小，帶給他們的壓力卻極強，尤其是他周身瀰漫的黑霧，很容易讓他們想到咒靈。

看到四人動作，青色的身影身形微頓，手腕提起比之身高要高上些許的風槍，腳尖輕點，越過四人頭頂，隱沒在高樓之間。

「……跳走了？」真希眨眨眼。

狗卷點頭：「鮭魚。」

乙骨看著那個方向，拿出手機對比著看了看：「那個方向……」

胖達：「糟了，是咱們任務的方向！」

他們來橫濱不是玩的，可是為了清除咒靈！

真希迅速反應過來：「乙骨，你剛才感覺怎麼樣？」

乙骨有些猶豫：「我感覺不出他的實力，但絕對不會弱。」

「好吧。」真希抓了抓頭髮，武器抗在肩上，「那就通知監督，然後——」

「出發！」

「可對決不能讓咒靈傷害到普通人啊！」

四人速度非常快，不過片刻就趕到了目的地，此時監督已經放好了帳，只是看他表情，似乎不太好。

輔助監督趴在車后，看到他們過來才連忙起身：「剛才有一道黑影穿過帳進去了，好像就是你們說的那個人。」

只允許咒術師進出的帳無法阻止那個人，說明他確實不是普通人。

四人對視一眼，慢慢走入帳中。

乙骨握緊拳，做好了隨時叫里香的準備。

「嘭——」

樓上傳來震動，四人默契的往樓上跑，才出樓梯，就看到一團陰影直衝面門砸來，還未等四人做出反應，一道青影閃過，一腳將陰影踹到了走廊盡頭，轟地撞在牆上，整棟樓都跟著抖了抖。

被踹到牆上扣都扣不下來的咒靈發出一聲哀鳴。

略顯嬌小的身影在他們面前的半空緩緩落在地面，青槍一轉倒提背後：「沒事吧？」

他聲音沉穩，透著一股清冷氣息。

還是十幾歲少年人的四人：好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