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被鬼纏上的校園少女12

第120章 被鬼纏上的校園少女12

女鬼和嬰靈訴冤一事也算是落幕了。

一連好幾天,家裡討論的都是這件事,葉媽媽和葉爸爸還反覆叮囑葉姝,一定要保持警惕之心。

偶爾葉姝路過菜市場門口時,還能看到穿著黑色圍裙的李強東,擺著豬肉攤子,大聲地吆喝著新鮮的豬肉。

吆喝完,看著精神了不少的男人還會高高舉起砍骨刀用力地劈下一塊排骨,動作乾淨利索,和之前那個爛醉如泥的流浪漢,完全判若兩人。

本來亂糟糟的鬍子,也是每日都剃乾淨。

有時候他看到了葉姝,還會笑著跟她打招呼。

那目光,和善得完全不像個殺豬戶。

裡頭的情緒很複雜,葉姝能夠感受到他眼底的遺憾。

或許是還思念著自己投胎轉世了的女兒。

但是他至少還是選擇了好好地代替女兒生活下去。

讓葉姝感到奇怪的是,沈丹顏的身影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教室里,角落那張桌子沒有人坐。

不過,沈丹顏本來出現在教室里的頻率也不高,甚至可以說葉姝見到他時間最長的一次,就是在教室里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了。

可老師們,就連班主任程強都沒說什麼。

更遑論班裡每天忙著埋頭刷題的同學們了。

每日都被試卷折磨得痛苦不堪,高三的學生哪裡還有功夫分出別的心思,去關心和自己的成績沒什麼關係的事件上。

臨近十一月了,秋天的早晚都有些寒意。

街上早早的就有環衛工人掃清地上的枯枝落葉,只是到傍晚的時候,又積了滿地的枯黃,入目之處儘是蕭索之感。

早上六點準時起床的葉姝下了床,換上了校服,到了冷天,學校倒不會強制要求學生穿校褲,所以葉姝穿了條淺色的牛仔褲。

不過秋季校服的外套有些薄了,想了想,葉姝從衣櫃里拿了件奶白色的針織衫外套披上。

鏡子里倒映出來的少女,白皙的臉上還帶著剛睡醒的朦朧感,葉姝抬手迅速地給頭髮紮成了單馬尾就下樓了。

今天是周六,上完上午的課,下午就可以放個短假了,雖然明天周日還是要上課。

恰巧客廳傳來了早間新聞的播報聲。

「近日,我市十三號樓街區發生的兇殺案,潛逃在案的嫌犯,在隔壁市潛逃途中發生重大車禍,經過屍體DNA比對后,確認無誤。」

「經警方調查,發現兩位死者生前系同居情侶關係,因男方尋找新的女友產生情感糾紛.......」

葉姝驀地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紀寒羽說的話來。

快走到十三號樓的時候,他說因果報應,兇手總會找到的。

沒想到,兇手卻是找到了,卻變成了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葉姝光看著電視上那幾乎整個扁了的汽車殘骸,都能夠想象出被撞的屍體會是什麼樣子。

做好早飯出來的葉媽媽一看到電視機里那慘烈的畫面,端牛奶的手都一抖,「老葉!」

本來還在沙發上專註於看新聞的葉爸爸頓時打了個激靈,連忙起身去把電視給關了。

「現在是飯點,誰讓你看這種新聞的?要不要吃飯了?」

葉曉潔招呼著葉姝坐下來吃飯,才開始數落起葉爸爸。

被數落個不停的葉振強有些尷尬地揉了揉鼻子,有些心虛地解釋道:「我這不多讓寶貝女兒看點這種新聞,好對男人長點心嗎?」

「不過姝姝啊,你要相信,世界上還是有像爸爸這樣好的男人的!」

噗......

正在喝燕麥粥的葉姝忍不住笑出了聲,心尖漫上了一陣暖意。

這份暖意,和女帝給予她的,那種帶有隱忍和嚴厲的又有些不太一樣。

葉爸爸和葉媽媽,都是真心地對待自己好。

有時候葉姝甚至會生出一種不存在的錯覺。

她和葉爸爸葉媽媽,生不出隔閡感。

走出家門口,葉姝就看到了等在不遠處的周懷逸。

因為天氣冷了,高挑的少年沒有穿校服了,而是穿了件純黑色的工裝外套,下搭了條束腳灰色運動褲。

葉姝有些不自在地從他褲子上移開了目光。

她真的很想知道,有沒有人提醒過周懷逸,淺灰色的運動褲,那個勾勒出來模糊的輪廓真的有些太明顯啊!

尤其是在跳動的時候。

葉姝覺得,自己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這幾天周懷逸打球扣籃的時候,女孩子們的尖叫聲會格外地沸騰,就像水開了似的。

「周懷逸!」

耳畔傳來女孩清脆的呼喚聲,靠牆站著的周懷逸抬眸望去。

恰巧此時,一陣風而過,秋葉簌簌吹落,是枯黃色的。

然而就在這蕭索的枯黃中,穿著奶白外套的少女身影似乎一下子就將這落寞的顏色點亮了。

就抬眸看到她的這一秒,只是這一秒,周懷逸就覺得葉姝像是站在油畫中的溫柔少女,所有枯葉逝去的生機,都凝聚成了一株綠植的青翠亮色。

而朝自己奔來的葉姝,就是這抹亮色。

有時候,校園時期的少年人喜歡一個人的瞬間是很簡單的,撇去其他的浮華,就是這麼的沒有理由,卻十分美好。

他們總是可以銘記愛慕一個人很多年,直到很多年後長大了,每每想起來仍舊會柔和一笑。

但是少年們又可以很輕易地不喜歡那人,就像是被風吹開的白雲,無風而起的愛戀很容易散,卻又是真心實意地喜歡過。

至少在此刻,在周懷逸的心裡,迸發開的是多彩的顏色,就足夠讓他歡喜一整天。

恰恰好,這就是由葉姝帶來的彩色。

周懷逸笑著伸出雙臂,穩穩地把她抱進了懷裡,跳起的發尾擦過了自己的唇角,帶過一陣清甜的馨香。

是一直以來,她身上的氣息。

葉姝習以為常地把手揣進了他的外套口袋裡,卻沒想到指尖觸碰到了一個圓滾滾,很溫暖的東西。

見葉姝一嚇,就要把手抽出來,周懷逸按住了她的手,笑起來的眸子燦若寒星,「我給你買的暖手寶。」

因為常常牽她的手,所以時間一長,周懷逸就發現了葉姝體質確實不好,一到天氣涼了,手腳就冰涼得像塊冰似的。

葉姝抓了抓手心裡暖融融的圓球,抿唇淺笑,黑眸清亮,「謝謝。」

過馬路的時候,周懷逸看了眼葉姝的腳,俯身耳語問她:「現在天冷了,之前崴腳的地方不會疼吧?」

都怪他,之前周二那場的比賽,居然教她翻牆來看自己打球,結果害得她爬牆的時候崴了腳。

一想起這件事,周懷逸就懊惱非常。

葉姝看著周懷逸耷拉下來的眉眼,看起來可憐極了,不由得抬起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頭髮,「早就沒事!不要愧疚啦,是我自己踩桌子的時候沒站穩,你都還在牆那邊接著我呢。」

說著,她還跳了跳,給周懷逸展示自己健全的四肢。

奶白的針織衫外套,襯得她就像只兔子一般。

逗得周懷逸笑了起來,這才放下心來,帶著她穿過了馬路。

因為怕同學們注意到兩人,私底下說閑話,所以兩人約定好快到校門口的時候就分開走。

周懷逸讓葉姝先走。

結果快走的時候,葉姝忽然踮起腳尖,勾住了周懷逸的脖子,輕輕地親了他一下。

這是一個觸及分離的淺吻,幾乎讓周懷逸覺得只是一隻蝴蝶在唇角停駐了一秒,然後總喜歡逗自己的少女就若無其事地小跑著離遠了。

反倒是留下了周懷逸一個人在身後,少年俊臉上的溫度寸寸疊加,所幸因為膚色深,看不太出來他整張臉都紅了。

來到教室里,同桌的紀寒羽早就已經坐下了,正好整以暇地半支著下巴,修長白皙的指尖正翻過下一頁書頁。

坐下前,葉姝又習慣性地看了眼角落裡屬於沈丹顏的位置。

他還是沒來。

原本專註於課本的紀寒羽,看到身邊的少女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淺綠牛油果形狀的暖手寶,然後握在了手心裡。

這個款式意外地眼熟。

待到想起來在哪裡見過後,紀寒羽墨色的瞳孔微縮。

因為確實是眼熟的,這正是上個周六下午假期,他陪著周懷逸去飾品店買的。

連價標他都還能夠記得一清二楚,足足花了周懷逸一個月的零花錢。

可見周懷逸對這個女生有多上心。

而此刻,葉姝手裡拿著的暖手寶,表明了她就是自己弟弟心心念念的女生。

他這才恍然,難怪周懷逸和自己描述她的時候,自己才會總是想起葉姝的身影,而且他也從來也沒過問這個女孩的名字。

到底是一開始就猜到了不想問,不想承認,還是誤打誤撞沒有注意過,連紀寒羽自己都分不清楚他的心思。

但是紀寒羽在意識清楚的那一瞬間,指尖就按破了脆弱的紙張,發出了點清脆的聲響。

聽到書頁破裂的動靜,整理好早自習背誦資料的葉姝轉過頭去,疑惑地看著紀寒羽,小聲地問他:「紀同學,你怎麼了?」

紀寒羽垂下眼睫,撫平了碎裂開的那個洞,只是眸子底的光愈發清沉。

「沒事,只是發現你帶了個暖手寶來。」

葉姝輕輕眨了眨眼,她能夠很敏銳地察覺到現在的紀寒羽好像情緒不是很好。

即使他表面上依舊是滴水不漏的冷清模樣。

想了想,葉姝把暖手寶一起放進了紀寒羽的手心裡,在對上他沉靜的眸光時,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我發現你和我一樣,體溫都偏低,你是不是身體也不太好啊?」

紀寒羽的視線,聽了葉姝這話后這下算是完完全全地落在了她臉上,合著那雙狹長冷淡的鳳眸,讓葉姝一瞬間生出一種被獵食者盯上的危機感。

而且鼻尖都瀰漫著紀寒羽身上清冷沉鬱的檀香氣息。

許久之後,葉姝才會意識到,她這句話為後來的自己挖了個多大的坑。

沉默了一小會,紀寒羽唇角微微抿了個淺淡的弧度,「嗯,我體虛。」

葉姝噤聲了。

明明是很平靜的語氣,卻讓葉姝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雖然平常時候的紀寒羽也是冷冰冰的高嶺之花的,但是遠沒有此刻跟個開了門的冰箱似的冷。

在葉姝想要縮回手的時候,紀寒羽反扣住了葉姝的手掌,他的十指修長,很輕鬆地就把葉姝的手攏進了手心裡,不容她縮回去。

「幫我暖一會兒。」

紀寒羽難得露出這樣柔和的神情,讓葉姝都愣神了一下,此刻的他簡直像是融化了冰雪的湖水,平靜柔和,膚色瑩白。

低沉清冽的嗓音這麼請求著葉姝幫忙,讓她難以生出拒絕的心思。

葉姝原本還因為他剛才森寒的模樣產生的瑟縮感,瞬間消失得毫無蹤影了,連半點痕迹都沒了,就這麼任由著他握著自己的雙手。

教室後門的小玻璃窗外閃過了一個身影,是個弱不禁風的纖瘦身影。

渾身都往下滴著水的沈丹顏收回目光,低垂著頭準備回家換衣服,伸出蒼白的手摘下了被水模糊了的眼鏡。

葉姝曾經誇過他這張臉,唇紅齒白的清秀面容,皮膚白皙,精緻得像個人偶。

埋頭往家的方向走的沈丹顏驀然就想起來了那天,從儲物間被葉姝救出來然後回家換衣服的事情。

走過了數不清的老舊巷子,又經過了第二個垃圾場,總算到了家。

狼狽不堪的少年抬起沉重的手臂,將銹跡斑斑的鑰匙捅進門的鎖孔里,按照慣例抬起了門鎖,然後才打開了門。

撲面而來的是房子里難聞的煙酒臭味,沈丹顏繞過了散落在地面上的酒瓶,有墨綠色的啤酒瓶,也有透明的白酒瓶子。

跪坐在櫥櫃旁的女人,衣衫襤褸,原本應該是白色的T恤衫變成了發黃髮皺的樣子,她像是被什麼動靜吵到了,又像是被冷風凍到了似的,抬起手。

她手裡的啤酒瓶骨碌骨碌滾了兩下,滾到了沈丹顏的腳邊。

連帶著櫥櫃桌面上擺著的一張照片也被摔在了地上。

沈丹顏無視了腳邊數不清的酒瓶子,走到了櫥櫃旁,撿起了摔在地上的照片。

眸光微頓。

原本是可愛清秀的小男孩沖著鏡頭笑得眉眼彎彎的照片,被替換成了一個神情陰鬱的少女照片,還是黑白色的照片。

沈丹顏看著這張明顯透著不祥氣息的黑白照,心底微抬,無奈地搖了搖頭。

其實也不意外,媽媽一直都很想要自己這個拖油瓶早點死掉才好。

可惜自己就像是地底下的蟑螂一般,生命力格外地頑強。

回到屬於自己,勉強算得上是乾淨整齊的小房間,衣櫃里空空如也,屬於自己的衣服全都沒了,大概又是被媽媽拿去賣錢買酒喝了。

沈丹顏又長嘆了口氣,只是脫下了潮濕的校服,躺在了帶著點霉味的被子上。

他幽深漆黑的眼珠盯著長滿了青黴的天花板出神,想起了自己母親一直以來的打算。

到現在,沈丹顏都還能清晰地記得,從自己有記憶開始,父母之間都是無休止的爭吵,每到夜裡都是母親尖利的叫聲,隨之而來的就是摔東西的巨大動靜。

每到這時候,被吵醒的鄰居們就會破口大罵。

母親喜好打麻將賭錢,有時候為了搞打麻將的錢還會陪人睡覺。父親只是個小廠子里的保安,性子憨厚老實,但是卻很關心自己。

小時候父親帶著自己去看了個算命先生,先生卻說自己陰胎投成了陽胎,男生女相的養不大,被氣壞了的父親惡狠狠地瞪了瞎子先生一眼,抱起他就走。

因為怕媽媽帶壞自己,父親經常會把他帶去保安室,把小小的自己抱在膝蓋上,還會讓自己帶他的保安帽子。

四歲那年,提前下班的父親將為了賭資出軌的母親捉姦在床,他從來沒見過那樣暴怒的父親。

忍無可忍的父親終於提出了離婚。

本來.......本來他是可以跟著父親離開這個家的。

但是媽媽不願意,為了他的撫養費,想盡手段爭搶沈丹顏的撫養權,撒潑胡鬧,甚至到父親新工作的地方潑糞水。

被折磨到疲憊不堪的父親,終究還是放開了自己的手。

彼時的沈丹顏,並不能意識到父親的放棄,意味著什麼。

那意味著,暗無天日的歲月,會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無時無刻不跟隨著自己。

收拾好行李的父親蹲下來,憐愛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和年僅四歲的沈丹顏說:「顏顏放心,爸爸會每個月給你寄撫養費,顏顏要好好照顧自己。」

父親確實做到了他的承諾,每個月都有一筆足夠母子倆生活的錢打來,只不過這筆錢永遠不會用到沈丹顏的身上,而是去了沈母的麻將桌上。

每每錢不夠用了,母親便會抄起衣架,將粉雕玉琢的男孩打到哭不出聲音。

起初,聽到孩童求救哭聲的鄰居還會說一說,但時間長了,也是愛莫能助。

畢竟,對於鄰居們來說,沈丹顏只是別人家的孩子,他們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在父母離婚兩年後,沈丹顏靠撿廢品,偷偷攢了點錢。

年僅六歲的小孩,拿著一百塊皺巴巴的零錢,坐上了去尋找父親的大巴車。

懂事的沈丹顏還記著爸爸說過的,去別人家裡要帶禮物,於是他還滿懷期望地去水果攤,很大方地買了兩個蘋果。

灰撲撲的小孩找到了自己做夢都會夢到的父親,只不過是隔著厚厚的玻璃窗。

被父親抱在懷裡的嬰兒,玉雪可愛。

玻璃窗裡面的一家人,很幸福。

卻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了。

懷揣著剩下的零錢,沈丹顏回到了那個煉獄般的老房子里。

沈母搜到了他身上藏著的錢,毫無意外地,又毒打了他一頓。

這一回,被酒瓶打到頭破血流的沈丹顏倒在地上,被血染紅的視野里很暗,什麼都看不到。

可他到底還是命硬,沒有被打死,被好心的鄰居抱去了醫院。

接到警訊來調查的警官看了自己一眼,卻專註於和母親眉來眼去。

這件事依舊是不了了之,無他,因為那個警官就是母親的恩客之一。

掙扎著活到了小學三年級的沈丹顏,那天回到家,他看到母親和一個陌生男人在自己原本收拾得乾淨整潔的小床上廝混。

到處都是糜爛發腥的味道,臉色慘白的男孩卻依舊是面無表情的麻木神情,即使翻騰的胃部不斷告訴著他,他想要嘔吐。

那個男人扔了錢正要走的時候,卻陡然回頭看了自己一眼,跟自己的母親說了句。

「你女兒長得不錯。」

沈丹顏一直都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從小就被街坊鄰居誇著說男生女相,是年畫里的娃娃來投胎了。

可他若是年畫娃娃的話,為什麼會過這樣的日子?

在床頭抽煙的母親,在煙氣繚繞中,循著男人的目光打量著自己的臉蛋,毫無徵兆地咧開嘴笑了起來。

於是,他就因為這麼個荒謬的理由被當作女兒養了起來,蓄起了長發,母親還不準旁的男人在她為自己找到高價前碰他。

而自己,也因為打扮成女孩的模樣,無休止地被那些認識他的男生欺凌著。

躲在儲物間里的沈丹顏,被頭髮上傳來的抓取力道打斷了所有的思緒。

所有的回憶,都停留在了那天晚上,打開門來救自己的葉姝背影上。

回憶起打開儲物間給自己擦拭傷口的葉姝那般溫柔的面容,讓被抓著頭髮的沈丹顏陡然笑了起來。

纖瘦的身影,就這麼跌跌撞撞地被幾個高大的男生拖著走出了儲物間。

下課鈴聲終於響了,放鬆下來的葉姝伸了個懶腰,舒展著酸痛的身軀。

終於要放假了。

同桌的紀寒羽不見了身影,葉姝估計他是又去抓什麼鬼去了。

課間的時候,周懷逸跟她說,自己下完課得留下來訓練,讓她先回家,還不放心地跟叮囑小孩似的,叫她過馬路要看紅綠燈,不可以亂跑之類的。

葉姝收拾好東西就走了,但是路過了一個行人較少的十字路口時,她突然停下了腳步。

因為她看到了幾個拖著沈丹顏往河堤的方向走。

被拖拽著往前走的纖弱身影跌跌撞撞的,根本沒有反抗能力。

葉姝連忙跟了上去。

可奇怪的是,自己卻好像怎麼也追不上他們幾個。

不對啊,就算是周懷逸,也不可能跑得那麼快。

那幾個高大的男生好像注意到有什麼跟著他們,突然回過了頭,藏在樹后的葉姝屏住了呼吸。

沒有看到任何其他身影的男生們嬉笑著。

葉姝看著這些惡劣的男生,把沈丹顏的褲子給直接強硬地扒了下來,然後拋起扔進了河水裡。

她的雙眼陡然瞪大了。

在渾身狼狽的沈丹顏彎腰去撿拾那條褲子的時候,卻被其中一個男生一腳揣進了水裡,或者說不止一個人做了,其他幾人也伸出了推人的手。

本來就頭暈眼花站不穩的沈丹顏,就這麼掉進了湍急的河水。

正想要出聲喊人來救人的葉姝還沒來得及出聲,就看到了變故驟生。

被冰冷河水從頭頂淹沒的沈丹顏不會游泳,只能愈發往下沉,聽著耳邊愈發模糊的吵鬧聲,忽然覺著,就這麼死了,死在這乾乾淨淨的河水裡也很好了。

只是他還是覺得不甘心。

這麼多年蟑螂般的日子,都過下來了,眼看著只要熬過博雅班高三的跳級考試,他就可以擺脫這些噁心的人,可為什麼啊?

憑什麼死的人是他,多年以後這些渣滓們想起自己的死,只會若無其事地說一聲。

真的嗎?我當時哪裡有那麼過分,只是和他開個玩笑而已。

憑什麼?

他都還沒能和那個一直優秀如光的人說上一句話。

突然迸發出求生念頭的沈丹顏開始掙紮起來,可他忽而絕望地發現,自己根本出不了水面。

因為在他的腳踝處,有一隻死白的手,正死死地握著自己,手的主人看到自己絕望的目光,還詭異地笑了起來。

這個慘白的人高興的原因很簡單。

他終於找到了替身。

岸邊的男生們一開始看到沈丹顏落水,還嬉笑著取笑他,可很快他們就慌亂了起來。

河面沒了沈丹顏的蹤影,恢復了沉寂,死氣沉沉的寂靜。

讓葉姝一下子抓緊了樹皮連聲音都不敢發出的原因,是原本很快安靜下去的河面毫無徵兆地伸出了兩隻手,極快地就將岸邊的那些男生給拉扯著拽進了水中。

那手腕上還戴著葉姝眼熟的發繩。

這雙手,是沈丹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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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戲美人的火葬場們[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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