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查查他是誰
蘇佩兒正欲搶奪顧宸手中的洛鳴劍,聽到這一聲爆喝她有些愕然。
捉拿顧宸這件事情,必月不是同意了嗎?
她如今這番氣勢沖沖的模樣是為了什麼!
蘇佩兒質疑地望著必月,卻見對方躲開了她的目光。
顧宸困於網中,看到柳晏殊的那一刻懸著的心落下來:「師尊……」
緊接著是皇宮內眾多御衛軍前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國師,你這番帶人圍住琉璃宮意欲何為?」
柳晏殊一揮拂塵示意韶含上前斬斷那飛雪纏絲網。
蘇佩兒與必月都是冰靈根,修的術法多於冰雪相關。
僅僅片刻顧宸便覺得自己皮肉被絲網劃破,一陣陣寒冷凜冽之意凍得他有些發顫。
「你敢!絞殺顧宸,乃國主親自下令,國師明明知道……」
「本尊不知!」
這話一出,蘇佩兒更是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她清了清嗓子,用盡渾身力氣爆喝:「本尊只知道國主下令召顧宸前來,是要賞賜他在御前降伏赤焰獸之功勞,而非絞殺。蘇貴妃,你竟敢藐視國主旨意,自行殘害我玄門宗的人,也得問問我們玄門宗答不答應!」
韶含怒地伸手,那幾根冰雪一般的絲線極其堅硬,卻反彈得韶含往後退了幾步。
「師尊,弟子無能。」
「無妨。」柳晏殊擺足了架勢,隨後手裡抓著的小球一揚。
去吧皮卡丘——
不對,是赤焰獸!
赤焰獸一躍落在離顧宸不遠處,口吐業火,瞬間將那幾根雪絲燒得乾乾淨淨。
蘇佩兒勃然大怒:「國師如此這番,難道是要跟國主作對?御衛軍聽令,國師必月以下犯上,當拿下送入詔獄!」
御衛軍不敢動。
要知道從傲風國建國之日起,國主的安危都是由玄門宗負責的。
御衛軍既無必月那等高手控訓,又無親信入朝為官,向來是誰也不敢得罪。
「蘇佩兒,究竟是本尊於國主作對,還是你在於國主作對?」
她命韶含往屏風後面打去,韶含剛挽出一個劍花,蘇佩兒慌忙伸手一擋。
兩股靈氣相撞之間,屏風炸開,露出了後面昏迷著的鄭北淵。
蘇佩兒臉色刷白,嘴唇顫抖,她哆哆嗦嗦地伸著手指著柳晏殊道:「大膽!」
「大膽?我倒要看誰敢動。如今國主昏迷,應速召醫者入宮勘探,你一個後宮之人怎的代替國主站在堂前呼來喝去的?」
蘇佩兒被她懟得無話可說,心裡卻覺得近日的國師於以往有所不同。
從前的必月修為高深,性子也傲。
即便是她從對方手裡搶走了鄭北淵,多次挑釁,國師也會看在鄭北淵的面子上不予計較。
今日卻是幾番讓她下不來檯面,還無視鄭北淵的口令!
小廝聽內殿沒有打鬥的聲音了,才哆哆嗦嗦地帶著醫師朝內殿走去。
內殿一片狼藉,國師與貴妃針鋒相對,他們低著頭急忙走到國主處。
但是一番勘察過後,醫師卻絲毫未查出問題在哪。
急得他冷汗漣漣,生怕這裡頭哪個大人物一聲令下,將他剁了丟去詔獄喂猛獸。
「卑職……卑職無能。」
見醫師跪在地上匍匐的樣子,柳晏殊心底竊喜。
那芨笛草果然有效!
「是么?那便讓本尊來瞧瞧,國主究竟是怎麼了。」
蘇佩兒見狀忙上前阻撓,卻被她一個眼神震住:「蘇貴妃如此害怕,難不成國師昏迷,與你有關?」
與此同時,殿外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
「住手!必月,你想弒君嗎?」
為首的是蘇貴妃的親爹,如今朝堂上的宰相。
而他身後跟了各大官員,都是對必月積怨已久,恨不得吸其血啖其肉,對此紛紛應和。
柳晏殊沒說話,而是冷冷地睥睨他們。
「我傲風國的官員,何時變得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本尊進來之時國主已經倒地不起,不信你們大可以詢問醫師和蘇貴妃。」
蘇佩兒冷著臉不說話,卻看到鄭北淵的眼睛緩緩睜了開來。
「怎麼了?本尊如何……睡著了?」
見國主沒事,其他官員緩了口氣。
但這一次輪到柳晏殊先發制人:「國主,蘇貴妃趁您昏睡之際,篡改口諭,竟然想殘害本尊弟子。」
「你胡說!」蘇佩兒怒氣沖沖地看著她,手裡結絲蠢蠢欲動。
柳晏殊面上露出一個冷笑:「難道不是嗎?國主口諭召見顧宸是為了嘉獎他,而你私自調動這些個御衛軍不是為了殺他?」
「我與你的徒弟無冤無仇!為何這樣做?」蘇佩兒極力反駁。
「自是為了我徒兒手中的神器,那柄劍你不眼饞么?」
國主愣神了一會兒后,才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他將目光落在那隻茶盞身上,朝著國師的方向深深地吸入一口氣。
「今日之事作罷,御衛軍退下,蘇貴妃私自改本尊口諭,禁足三日。必月……你帶著你的人,也退下吧。不……你留下,本尊還有事與你商討。」
柳晏殊沒有給他責難的機會,直接轉頭道:「不必了。」
她聽到身後有大臣竊竊私語:「她也太放肆了!」
「簡直是目中無人,國主……」
鄭北淵冷著臉,揚手按住了蘇佩兒。
蘇佩兒半晌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被國師做了筏子!
「國主,國師此番分明是在打您的臉面!」蘇佩兒帶著哭腔說道。
別說蘇佩兒,連鄭北淵自己這一次也栽了。
他陰狠之色一閃而過,咬著牙從口中蹦出兩個字:「必月——」
蘇佩兒見狀在一旁煽風點火:「國師難不成真的喜歡上那個毛頭小子?」
「她敢變心!」鄭北淵氣地握緊了拳頭:「來人,傳令下去,給我好好查查這個顧宸。將他每日所做之事,身上離奇的地方,統統報給本尊!」
他不相信,區區一個小子,怎能撼動必月上百年來對他的愛慕!
顧宸不明白為何國主與寵妃要置他於死地,一路上沉默不語。
柳晏殊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緩緩走到他的身旁說:「沒什麼想不通的,利益二字,能讓人變得面目全非。」
顧宸似懂非懂,眸子里的霧色像是化不開的墨。
「怎麼一直站在本尊身後?」
顧宸滿懷心事,卻又無從說起。
他小心翼翼地望著柳晏殊的背影道:「今日之事,恐怕要給師尊添麻煩了。」
「你是本尊的弟子,護你是應該的。若來日師尊要依靠你時……」
顧宸忙跪下道:「弟子定誓死護師尊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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