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第37章 37

自那之後胡以白有事沒事路過玄冥殿就去找墨氏兄弟,也不知是巧合還是雲闊有意避而不見,四敞大開的殿門裡總是空無一人。

同之前雲闊未出關時也沒什麼區別。

胡以白跟司無涯商討后,制定出了一系列進修策略,司掌教倒是個行動派,回頭就給他找來一堆劍譜。

因為之前要應付鳳翎向他討教劍術問題,胡以白臨時抱佛腳背過幾本,對一些劍招也算略有涉獵,司無涯給他找的這些一看就不是什麼上檔次的劍法。

看他還略帶嫌棄,司無涯『呦呦』兩聲:「這些你能吃透就不錯了,我現在把藏書閣五樓的劍譜給你拿下來,你也未必能看懂。」

胡以白蹙眉翻了翻:「我把這些都學會,能得試劍大會第一么?」

司無涯:「當然不能。」

胡以白:「……」

司無涯:「我給你的這些都是去年鳳翎練過的,你要得試劍大會第一,不說宗外弟子,首先得在咱們宗內得第一吧,等你何時能追上跟鳳翎間的差距,那就算有希望了。」

聽他這麼說,胡以白翻書的手霎時一頓。

在原著里,試劍大會當日,魔臨教的人會來攪局,不少參會弟子都被打成重傷,最後邱夜央故意派鳳翎上場。

沒想到原本肆意妄為的魔族弟子,跟鳳翎打起來反而束手束腳起來,生怕打傷了他一樣,最後都被鳳翎砍下台去。

本來鳳翎得了試劍大會第一是為宗門爭光的好事,結果反被邱夜央扣個『勾結魔族』的罪名,說是對打時明顯看出對方有意放水,肯定是他勾結魔族,用不光彩的手段才得到魁首。

一句話就把鳳翎這些年的努力全盤否定,還發飛帖昭告各大門派,取消了鳳翎魁首之名,更禁止他以後參加任何各大宗派聯合召開的比賽。

這次唯一的變數就是宗主提前出關,這次召開試劍大會也輪不到邱夜央坐陣,但云闊到時會派誰上場,這就是個未知數了。

*

經過司無涯一段時間的點撥,胡以白的劍術也算是略有小成,雖然還沒跟別人實打實的對戰,但跟過去的自己比已經算突飛猛進。

不過司無涯經常要授課,他也不好總去叨擾,劍術就要經常跟別人切磋才好發現不足,身邊這些人,好像只有鳳翎合適。

不過以胡以白的身份去跟鳳翎切磋,估計被直接砍死的可能性比較大。

想了想,他又披上了師兄的斗笠,在鳳翎下課的路上來個『偶遇』。

「師弟!」幸好體術課他們是分成兩撥上,他才有時間換衣服過來偶遇。

可沒想到鳳翎看到他就跟見到鬼一樣,腳步非但沒停,反而更快了。

「……」胡以白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著裝,不信邪的又喊一聲:「鳳翎!」

這次小傢伙才終於停下來,只是轉頭看他,茫然了好一會才恢復正常,有些愕然道:「師兄?」

「不然?」胡以白屈指敲了他額頭一下,「這才幾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鳳翎訥訥搖頭,雖然身板依舊筆直,可精氣神兒都照往日差,感覺蔫蔫的沒什麼活力。

胡以白有些擔心的去摸他額頭:「發熱了?」

指尖剛要觸及就被鳳翎一下躲閃開,因為這個躲避的動作太過明顯,一時間胡以白懸在半空的手都有些無處安放。

他愣了片刻,才緩緩將手放下。

鳳翎更加無所適從,耳尖兒都鍍上一層薄紅。

胡以白更是納悶,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試劍大會在即,修鍊的神經焦慮了?

好吧,他不在乎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乎。

胡以白也不再提切磋劍法的事,轉口道:「我聽聞山下最近有一場廟會,那邊路我熟,明日去不去看?」

上次讓胡均帶路去過一次,那幾條長街他都跑遍了,雖然售賣的都是凡間的小玩意兒,但在熱熱鬧鬧的環境里,人容易放鬆下來。

可沒想到往日里從不拒絕師兄提議的鳳翎,居然一口回絕:「……抱歉師兄,我明日正好有劍術課,怕是不能同去。」

「……」胡以白看著眼前一臉歉意的小孩,袖子里的手下意識緊握起來。

如果不是自己跟鳳翎一起上課,這番說辭估計他還真信了。

看得出鳳翎顯然沒什麼撒謊的經驗,說完這句話后就一直垂著眼左躲右閃,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在原著里男主可是從不說謊的性格,到底發什麼事,竟然把鳳翎逼得撒謊騙他。

胡以白也沒揭穿他,理解的點點頭:「當然是修鍊為主,廟會半月一次,下次我們有空再約。」

然後摸了摸鳳翎的頭:「別太緊張。」

看著師兄轉身離去的身影,鳳翎那雙總是漠然無情的眼,湧出一抹他自己都未能察覺的落寞。

他第一次說謊,還是對師兄,一個總是幫助他鼓勵他的人。

一種強烈的愧疚和痛苦齊頭並進,幾乎要將他的心肺撕裂。

從父母離世后他再也沒了任何保護,所有刀光劍影明搶暗棍都要靠自己抗。

折骨、斷筋、拔羽、三昧真火焚身……他全都受過,可這些加起來都不及此刻難以壓制的情感讓他痛苦難忍。

司掌教說只要想象師兄跟其他人結為道侶時心酸不酸就能判斷出,他在識海中虛構出了看到師兄與他人攜手與共的場景,一場大夢,卻讓他失魂落魄。

他甚至還不明白所謂『情愫』到底為何物,卻不知不覺中早已情根深種,難以拔出。

他惶恐、內疚,甚至覺得自己玷污了與師兄的這段情誼。

但回過神來,還是無法剋制雜草般錯亂橫掃的慾念。

那就像被困在蛛網上的蝶蟲,越是掙扎,越是深陷。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不要再靠近師兄,不要再讓這份邪念野火燎原。

可是真正拒絕師兄時,他還是一樣難挨,彷彿站在一根獨木橋上,往前走是火焚,往後走是油煎。

他到底該怎麼辦?

這時司無涯正好從山下上來,手裡還提著兩壇酒,看樣子也是剛從山下逛完廟會回來,看到鳳翎的表情霎時一愣:「喲,這怎麼要哭了小鳳翎?」

*

因為沒約到鳳翎,胡以白去找墨甚玄對打了一天,因為他不是劍修,只能用鬼氣化劍跟他過幾招。

往往每次劍都沒碰到胡以白,他就被墨甚玄的鬼氣掃個跟斗,摔了幾次后胡以白差點用異雀往他身上戳幾個窟窿:「玩不起就別玩,比劍誰讓你用鬼氣了!」

一直坐在一旁啃著蘋果觀戰的墨不白就會護短:「兵不厭詐,真正的比試本來就沒有規則。要哪天你碰上仇家,難道還要人家跟你規規矩矩的只用劍。你那幾個花招子到了見真章的時候屁用沒有,還不如小玄的鬼氣好用。」

說罷把嘴裡的果核一吐,就要再去籃子里拿一個蘋果。

胡以白輕笑一聲,手腕一轉,異雀脫手而出,在半空中打出一道光旋,眨眼間就把墨不白手裡的蘋果扎個對穿,再一抬手,拿蘋果就到了胡以白手裡。

墨不白一愣,就看胡以白拿著他的蘋果晃了晃:「不白師兄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不然你來跟我比試一下。」

然後將蘋果拋起來又接住:「贏了我就還你。」

一般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是爭強好勝的,對這種激將,基本百試不爽。可墨不白卻看著他只是一笑置之:「反正我吃夠了,那個送你。一個蘋果還比來比去,小孩兒一樣。」

胡以白:「……」

咱倆真實年齡比一比,不一定誰是小孩呢。

他把蘋果放在一旁,又拎起異雀對蹲在地上看螞蟻的墨甚玄道:」甚玄師兄,咱們繼續。「

墨甚玄一臉『還要打啊』的表情,苦哈哈的站起來。

到了晚上回內院,明明發泄了一天的力氣,應該疲憊不堪沾枕頭就睡才對,可胡以白躺在床上,渾身的每個毛孔都在喊累,但他就是睡不著。

輾轉反側了許久,一閉上眼就想起鳳翎說謊騙他的事,而且今晚回內院,這小孩還不知幹什麼去了,竟然夜不歸宿。

更讓人心煩意亂。

可鳳翎不願說,他總不能強逼著人家敞開心扉吧?

想著想著,胡以白更加無心睡眠。

旁邊的陶心元難受的直哼哼:【你怎麼還不睡啊!翻來翻去的煩死啦!】

胡以白無視他,翻身翻得更快了。

陶心元氣的堵住耳朵,忽然想到什麼自言自語道:【前陣子鳳翎翻來覆去不睡覺,好不容易今天他不在,你又翻來覆去的不睡覺,這都什麼毛病?】

胡以白一下坐起身:【你說鳳翎什麼時候睡不著?!】

發覺說漏嘴,陶心元一把捂住嘴,不再出聲了。

可胡以白卻緊盯著他,陰森森威脅:【你說不說,不說今晚你都別想睡覺,我還用心音唱歌,我把今天靜修課學的那幾篇心經都唱給你聽。】

說罷還真唱起來。

陶心元受不了的打斷他:【好了好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多少,就是鳳翎他最近心境不穩,總是想一個人想得睡不著覺!】

說罷抱著被子搖搖頭,【嘖,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修讓他這麼魂牽夢縈,問了好久他都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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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只正經狐[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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