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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泛春樓里興起一種傳言,諸家發了大財,就連車夫也走過了四樓的姑娘了,換平常他們都是
在二樓對付對付,京城裡也是這麼說的,都說諸家發了橫賊。
諸家的大少爺諸聞已經來了數日,今日也不例外,幾台馬車停下,一身翠綠色袍腰間一塊手掌大小的翡翠,眉目間一絲狡詐可仍算得上是英俊的諸聞,手搖著摺扇進了泛春樓。身後的車夫也進來歇腳。而今日跟來的還有雜閣的人,他們自然想探聽些關於救災銀的情報,畢竟這件事聖上也催得急,畢竟這些天又發了一筆救災銀出去,那是皇帝的親信送出。因而現在國庫空虛,還有大部分救災銀仍未追回。而諸家也成了朱閣的重點懷疑對象。
諸聞來到了五樓,除了官家人或是有點關係或提前打好招呼的都得參與競拍。雖說目前以諸聞的家世完全不必競拍,畢竟他父親可是如今當朝的禮部大臣。可他仍是參加競拍,倒不是多麼遵守程序,只是他一直沒等到他想等的人。
鵝蛋臉,膚色很白,飽滿的嘴唇如鮮血般紅潤,那頭披散著的黑髮叫人叫絕。她是六樓出了名的好嗓子叫做玥琳。諸聞以驚人的叫價速度競拍著,最後用一百兩買下了這個姑娘的夜晚。明琳收琴,撥弄著頭髮便叫諸聞臉紅心跳。
其實,說起二人也有一段故事,不那麼凄美。玥琳是身為刑部的父親觸了條例才被官家送於此地。而當時,送玥琳又親進去的便是諸聞的父親。
兩人上了樓,坐在了那張大床上。明琳先開了口:「諸公子,別來無羌啊。」諸聞有些支吾:「關於令父的事我深感抱歉。」玥琳將外衣脫下只是說:「舊事個必再提。」她光滑的背背對著諸聞,眼中是快溢出的淚。
燈被干瓶吹滅,諸聞環抱住了她:「這麼多年了,不必再忍著了,我明白你想哭。」班琳的哭再沒綳瞧,順著雪白的兩頰流下。可她沒哭出聲仍是抽泣著。兩人是昔日的舊友,或是說達到了情素暗生的地步。可無奈當年皇位之爭雙方派系不同,雙方父親反目成仇,才落得玥琳被押給當時武氏的妻子做了這份行當。玥琳也見證了泛春樓從兩層高樓到新帝登基后演化為這般模樣。
諸聞摸著她如玉的肌膚,像開脂一般。他耳語著:「我早該來的,可那些磨人的遠洋生意花了太多時間。我來晚了,琳兒。」玥琳再也沒忍住,徹底地哭了出來。那些回憶被牽引出來,在楊柳樹下,少男少女坐在湖畔,情素昧生。他用柳枝做了頭冠戴在她頭上,而她用髮絲做了手串系在他的手腕。諸聞繼續說:「現在黨爭結束了,是我們的時代了,不會再有什麼攔著我們了。」
玥琳有些支吾著:「可我不再是當年那個如白玉般的女孩了。」諸聞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他說:「我不介意,以後沒人能再動你了。等我把你贖出來。」玥琳說:「我是官家子女,很難贖的。」諸聞說:「我不在手。」胱朦朧,罩著黑暗的屋子,玥琳終於癱軟下來,依偎在諸聞的懷中,緊緊纏綿著。
朱閣的人問了一圈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倒是遇見不少官家的人。近日,財部的人被推在風口浪尖,倒是給其它人不少放鬆空間。不過,今日特殊的是泛春樓的東家武氏武嶺南也在泛春樓內。倒不是為了滿足一時之欲,而是為了救災銀的事。朝廷上下對此也都是焦頭爛額的。
彷彿所有人都知道是財部乾的,可就是找不出證據也只差了證據。武嶺南作為當朝的一把手正與監察部一把手岳知,財務部一把手范與,以及監察部手下的監察機構玄衣關,坊間都叫黑紗軍這一眾商議。
范與內部名單卻遲遲不能給出,武嶺南並不信范與對此事概不知或是這麼久也沒能查出財部之下是誰會吞下這筆錢。可范與仍是一口咬定並沒有。由於救災銀底有工部在鑄銀時印的新章,所以,要想使用只能找訪問銀匠重新熔鑄,可查了坊間大多銀坊,根本沒有大量熔鑄白紅坊。所以,他們又翻了財部每個高官的家中,無一例外,皆是沒有。
談話草草結束,武嶺南仍獨自留著喝酒,案件仍未告破,他也是愁雲慘淡。他始終不明白如此大一批銀兩怎麼可能在京城中不翼而飛呢。
而此時,前些日的商賈又來找了沁怡,不過目的不純,因為昨日他將救災銀放於包袱之中,卻被沁怡偷了出來。而此時,沁怡在他面前擺弄著帶著紅章的銀元寶。商賈出言危脅,可沁怡卻說:「請您搞清楚狀況,我勸你也別動什麼在這殺了我的念頭,你肯定會被管事的發現,救災銀的事告定也會被抖出到時候罪上加罪。況且武臣相可就在樓下。」商賈問她想怎樣?她說:「明天,我要看見財部三把手令九出現在我的房間。」商賈只能答應。
可那官銀仍是被沁怡死死握在手中,她從裡面看見了很多,是未來也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