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天黑了姐姐,今晚遊戲開始了
「呃呵——」
「姐姐——姐姐——」
「唔……松、鬆開我!凌俢炎!滾、滾啊——」
蒸汽升騰,呼吸跟浴室里的溫度一樣炙熱,從髮絲至腳趾都裹著偏執的瘋狂。
頭頂的水柱澆淋而下,濕透了的衣衫緊貼身上,讓人難捱。
他把她壓在牆上,掐住她的腰,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要把她禁錮起來。
她退,他進,她哭,他笑,她咬,他狂。
啊,透不過氣了!
就連呼吸也被奪走了!
他到底還要奪走她多少東西才夠!
她的手抓住他的背,她想抓傷他,把他抓死。
對!
讓他死!
然而,昨晚他半夜爬起來,用指甲刀把她的指甲一根根修理平整。
倚在床頭,他邊剪邊用最寵溺語氣說:「姐姐是我的小刺蝟、小貓咪,不乖的時候,我就把小刺蝟的刺拔光,把小貓咪的小爪子剪掉,呵,乾乾淨淨的姐姐才是最可愛,最漂亮,最耐*的。」
神經病!!
「你他媽的神經病!」
喬千穗快瘋了,她用盡全力推開他。
凌俢炎被她推離花灑下,突然清醒的他胸膛猛烈的起伏,湛藍色的眸子渾濁一片,髮絲垂憐,水滴凝結,沿著髮絲往下淌,途經眼睫、鼻尖、唇珠、頸線……最後消失在白色的襯衫里。
喬千穗貼著牆站直,微微仰首,讓噴薄的水柱洗刷自己身上的污穢。
「……姐姐為什麼說髒話?」他又開始笑,笑得越燦爛,心裡就越灰暗,「罵我,你會開心嗎?會興奮嗎?會獲得快*淦嗎?」
如果是這樣,那就讓她罵吧。
只要她開心。
讓她打,讓她罵,又如何。
喬千穗仰著頭,眄視他。
「凌俢炎,你到底是誰?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啊?你告訴我!」她近乎絕望,喬千穗太多年沒有這樣的情緒,壓抑著咆哮,她咬牙切齒的逼問。
一遍又一遍的問他,「你到底是誰?」
凌俢炎唇角慢慢垂下,眼神逐漸變得危險。
他用手指把垂在額前的頭髮梳到腦後,完整的露出他的臉,下一秒抬頭,像是什麼都沒發生,又是那個清爽的笑。
「原來姐姐還是不懂,唉,真是讓我太煩惱了。」他走近一步。
喬千穗無處可躲,被他抓住手腕,扯過來,他舉起她的手腕,看著腕上的白色繃帶。
她想抽回手,反而被他攥得更緊。
他咬住繃帶的一頭,輕輕一扯,繃帶散開。
牙齒叼著繃帶,他視線落在喬千穗的臉上,就這樣睨著她,轉動著她的手,一點點把繃帶解開。
喬千穗一動不動,任由他做出這類詭異的動作。
傷口慢慢顯露出來,還是有一道很深的口子,許是剛才動作大了些,血從傷口裡滲出一絲絲。
「……你看看,姐姐,被傷害后,不管多久,只要在輕輕的劃上一下,它又開始出血了,嘖嘖嘖,真的好可憐啊,姐姐好可憐啊……」
他憐惜的用臉貼上她的手腕,唇落在纖細的手腕上,喬千穗顫了顫,眼睜睜的看著他,用蛇拭去她的血,全數卷到自己的嘴裡。
「你!」變態啊?
可不就是變態。
「呵,十年前我就想這樣做了,你幫我清理傷口的時候,那麼溫柔,我就好想好想……撲倒你。」
十年前?
「我……你是?十年前那個,小屁孩?」喬千穗怎麼也沒想到,如果不是他提起,她都快忘了。
他略顯失落,「原來姐姐忘了,那個美好的晚上,你怎麼能忘了……」
「……你居然把我忘了!」
聲音猛地拔高,眼神變狠,他視線微垂,偏頭一口咬住她的手腕。
很用力!
嘴裡咬著,他胡亂念:「……好狠心,姐姐好狠心,你怎麼能忘了我,我一直在原地等著你,等著你跳下車,等著你回來救我,你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喬千穗疼得要命,尖叫著捶打他,嘴裡罵著讓他滾。
「滾?」
他終於鬆開她的手,轉而把她翻著壓在牆上,頭頂上的水柱不停,他的暴戾就不會停。
「你說過保護我,結果呢?你走了!我呢?我呢?我本來可以逃掉的,但是因為你,你走了!他們又把我抓回去,天天讓我吃藥,把我折磨成鬼,又把我扔到其他的荒野區,讓我跟野獸共存,跟野獸廝殺。」
水柱拍打在二人身上,水聲掩蓋了他語氣里隱而不見的怒焰和悲愴。
「我生來就是試驗品,姐姐,你懂殘次的試驗品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嗎?」他從背後環住她的腰,把臉埋進她纖薄的頸窩。
他身子跟著顫抖,抽泣道:「結果就是讓我成為跟他們一樣的人,尋找下一個試驗品,扔進實驗室,喂葯觀察,扔進荒野區,看著野獸撕咬他們,血淋淋的,就連空氣都是腥臭味。」
喬千穗聽著他的話,巨大的恐懼山呼海嘯般席捲而來,如同地獄里攀爬而生的荊棘,帶著森冷的寒意一點一點將她血淋淋地心臟緊緊纏裹。
他手臂收緊一寸,喬千穗呼吸被擠出去,窒息感湧上,她有了知覺,開始掙扎。
「對啊,就是這樣,掙扎!姐姐,越掙扎,身上的鏈子鎖的越緊,他們就是這樣綁著我的,我無處可逃,只能束手就擒。」
「放、放開我,俢……炎。」她漲紅了臉,拍打著他的胳膊,懇求著讓他鬆手。
他嗅著她的氣息,試圖把她的味道全吸進肺里。
「逃吧,姐姐,我們一起逃。」
「不要!」
哭聲頓住。
「不要?」他似是沒聽懂這句話。
鬆開她后,他把花灑關掉。
喬千穗死裡逃生,貪婪的呼吸著空氣。
瘋子!
不管多可憐,他仍是瘋子!
以前的乖巧懂事是裝的,現在的可憐也是裝的,他就是騙子!
不要在被騙了喬千穗!
不要!
凌俢炎冷冷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往門口走。
到了門口,他頓步。
手放在門把上。
背對著她,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卻看見他稍微把腰桿挺直幾分,透過濕透了的白襯衫,顯露出他流暢的脊線。
他深吸一口氣——
「天黑了姐姐,今晚遊戲開始了。」
「咔——」
按下關鎖鍵。
誰也別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