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記憶
聞言。
沈棠一把推著國師墮入浴池。
國師猝不及防,身體染上水色。
驚愕目光,看著也跑到浴池的小徒弟。
小徒弟一把按住國師,迷離霧色的眸,直勾勾盯著身體僵住,耳根通紅的國師。
「靠近你,我好涼快,你是冰塊嗎?」
國師愣住。
他的身體明明溫度正常,為什麼被說冰塊。
下一瞬。
沈棠對他不軌之事。
國師眼睜睜看著沈棠欺負他。
直到快要出事的時候。
國師這才回過神。
推開沈棠。
國師呼吸緊張,容貌暈紅,慌亂的視線盯住小徒弟。
「我這是在做什麼,竟然差點讓你欺負。」
預知夢竟然沒錯成真,怎麼會這樣。
小徒弟微微歪頭,眼巴巴的看著國師。
眼角染紅。
再次伸手,攥住國師的手。
國師心底覺得自己一定會再推開沈棠。
直到聽見沈棠那句。
「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嗎?」
沈棠按照系統所言念字,哪知是什麼意思,不清醒的醉瞳,不自覺的勾人,盯住國師。
國師瞬息呆住。
下一刻。
沈棠差點把他欺負。
國師看見沈棠忽然暈過去。
修正系統及時對沈棠使用道具暈倒,並清除部位藥效。
國師怔怔的凝視小徒弟身姿靠近他,暈在他懷裡的樣子。
一時,似是醉意仍在,上頭。
國師盯著沈棠嫣紅的唇,憶起夢裡和剛剛之事,喉結微動。
倏然。
國師聽到外面護衛的聲音。
腦海里忽然泛起的旖旎思緒,霎時消失。
微微側臉,語氣低低的:「我這是怎麼了,竟然會幻想那些,她只是徒弟,哪怕她非禮我,那也是我的徒弟。」
思及此處。
國師抱起小徒弟染水的身子。
又叫下人再送來一些禦寒的衣服,放到外面,之後下人們必須全部離開。
良久。
國師抬起禦寒的長袍,蓋在沈棠的身上。
抱起沈棠。
沈棠臉頰染著醉紅,下意識摟住國師的脖頸,腦袋湊在國師側肩。
國師送著沈棠到房間。
下一剎。
國師憶起沈棠不對勁,莫名對他不軌的行為。
立刻安排人,去查今日沈棠吃過什麼,是否被下藥。
又請來嘴嚴的醫者。
醫者來到此處。
未久。
醫者動唇。
「國師,這位姑娘是服用誘導人不可描述的葯,慶幸的是,這位姑娘身上的藥效不重。」
說著這些。
醫者看向國師脖頸染著草莓印的痕迹。
心底嘀咕著。
這位姑娘難道非禮的是國師?
國師唇瓣破染血殷紅,微微張開唇瓣。
陰沉冷眸睨視醫者。
「今日一事,不許傳給任何人,若是你敢傳,你的命,也不必留。」
國師故作威脅警告。
醫者立刻跪下,眼神閃爍,恐慌之色蔓延。
「草民一定不會亂說,求國師不要殺草民。」
國師危險的桃花眼垂視跪地的醫者。
「我會派人看著你,就算醉酒,你也不能說出去一個字。」
半晌。
醫者早就離開,喂下沈棠喝葯。
國師狹長的眸,凝視著沈棠唇瓣染上藥味的唇。
大腦里不由浮現沈棠親他的畫面。
國師長睫發顫,耳根紅紅。
低聲喃喃:「我在亂想什麼,真是瘋了。」
心底像是出現一個聲音,提示著小徒弟說喜歡他。
國師心中反駁。
胡說,小徒弟是意識不清醒才說喜歡他。
哪知國師心中精分,沈棠這次見到真正父母的靈魂。
真正未被魔改的原劇情里常丞相和真正的丞相夫人,目光看著沈棠。
「我終於見到你們,娘親阿爹,你們的靈魂到底藏在哪裡,為何我現在才能見到你們。」
二人喜色想念的視線,注視自家女兒的靈魂。
娘親出聲:「本質上,我們一直都陪著你,只是你見不到我們,我們也不能見到你。」
沈棠怔然,不明白阿娘的意思。
娘親微微染著繭子的雙手,擁抱著沈棠,輕聲:「阿娘真的也很想你,只是我們見不到。」
下一剎。
沈棠睨見自己的阿爹,醋醋的眼神。
阿爹語氣幽幽:「夫人,我陪著你,你不必多想女兒。」
沈棠眉微微挑下。
「爹,你吃醋也要分時候。」
下一剎。
沈棠眼神一閃,目光對看阿娘。
「娘親,常茗用我身體的那段時間,你們認出來,她不是你們女兒的的靈魂嗎?」
阿娘輕嘆一聲,眼中無奈。
「我的女兒,我自然了解,我知道她不是你,可她用你的身體,我哪裡捨得對你身體下手。」
真正的丞相阿爹啟唇:「我也知道那不是女兒,但能怎麼辦,沒有辦法,雖然我希望她回到自己的身體。」
倏地。
沈棠大腦清醒,從夢醒來。
白日光芒透過窗紙,映照著沈棠漂亮的臉龐。
沈棠抬起手,揉揉微痛的額頭。
記不起昨日酒後的記憶。
半晌。
晨日品嘗膳食。
國師溢出深色的桃花眼,看向垂眸咬著食物的少女。
「昨日醉后之事,可還記得?」
沈棠轉過首,眼睛懵然。
「聽說昨日醉酒是被師父帶回來,醉后的事,我記不起來,師父帶我回來,難道師父不知我醉酒後之事嗎?」
聞言。
國師心底忽然拱火。
他昨晚一直都在想著她非禮她,連夢裡都在想,小徒弟竟然完全不記得。
不對,若是她記得,以後該如何相處,不記得最好。
思及這些。
國師心中悶悶燥火。
沈棠察覺國師眼神複雜。
眉皺。
「難道是我昨日醉酒後虐打師父,師父記著,想報復回來?」
沈棠語氣疑問的出聲。
國師氣悶悶的側過頭,目光避開徒弟清澄的眼眸。
「沒有,你只是像餓狼撲食,非要把我當做食物,你把我當糖醋排骨。」
沈棠神情一僵。
自己喝的那瓶酒,藥效好奇怪,把師父當糖醋排骨,難怪師父有些生氣。
【棠棠宿主,國師沒有撒謊】
沈棠微微低首【我知道,你不必多說,他沒必要撒謊】
誰說沒有撒謊,即便他看不到那時的畫面,也知曉國師定是撒謊。
國師明明是差點被欺負,哪裡是被當糖醋排骨。
思及。
修正系統聽著原女主沈棠的聲音。
【不過,既然是我傷了他,應該送些禮物給他,何況他還是我師父】
國師密濃長睫一抬,烏黑長眸看見小徒弟容貌染著慵懶笑意。
小徒弟素手端著她派人按照方法自制的奶茶,微微抿下味道加上小水果的奶茶。
國師並不理解小徒弟為何,會喜歡羊奶加茶葉與水果這樣奇怪的組合。
小徒弟微微上揚弧度嫣紅的唇,直勾勾的凝聚著視線,看著商禮精緻的眉眼。
「師父,你喜歡什麼禮物呀,既然是我傷師父,自然是要送賠禮的禮物。」
國師黑漆漆微閃碎光漂亮的桃花眼,怔下。
片刻。
國師低垂深黑的眸。
似花瓣精緻殷紅的唇,微動。
「為師想要,徒弟最喜歡的東西,只要徒弟把那樣東西送給我,我會感覺到,徒弟真的在賠禮。」
小徒弟眼睛呆住一瞬。
神色遲疑,睫羽顫動。
響起清聲。
「師父確定嗎?」
國師眼中懶懶,勾著唇。
執起嶄新的筷。
「確定。」
小徒弟拆下綁著烏黑青絲的胭脂紅髮帶,步近國師。
古風髮帶塞到國師放下筷的手裡。
國師眼睛微惑,目視徒弟少女彎腰,散落濃順長發的身影。
烏黑睫長顫下,漂亮溫澈的眸,凝注商禮惑瞳。
手纖嫩白,戳下國師商禮的臉龐。
唇色紅嫣,輕上翹。
「師父,我此時此刻最喜歡的,是常用的髮帶,若是師父不會出現沒必要的亂想,這髮帶,就送給師父。」
說到這裡。
小徒弟彎彎染促狹笑意的眼睛,看著僵住神情的商禮。
商禮殷紅唇緊抿著。
骨明長修的手,攥著手中一束胭脂紅綉工精緻的髮帶。
耳垂悄悄的生出緋紅。
揮之不去被小徒弟非禮的畫面,重現商禮腦海。
喉結輕動,唇瓣又抿。
須臾。
商禮低聲。
「女子送男子髮帶,是要送給心悅之人。」
微微停頓。
國師攥緊髮帶,抬頭,幽深眼睛看著少女神態漫不經心的瞳。
「你如今最喜歡的是這個髮帶,但你不能把它送給我,這寓意很重要,即便收下髮帶我不會多想,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說到這裡。
國師耳垂漸漸褪紅,長眸低垂。
沈棠一把抓住國師手上的髮帶。
烏漆眸子含笑。
「既然師父不想要,那我就把髮帶拿走。」
下一剎。
沈棠抽著髮帶。
國師攥住髮帶,一隻手未放開胭脂紅髮帶。
桃花眼流轉著悶悶郁色。
髮帶如此重要,說給就給,說拿走就拿走,她這個人對自己的貼身之物,為何不重視。
若是三皇子拿到她的髮帶,去偷偷求賜婚,一副和小徒弟真心相愛,拿到小徒弟親手贈與的髮帶,小徒弟這一生豈不是都要成為閻朝忌的妻子。
閻朝忌心思深沉。
思及這些。
國師又攥髮帶。
微微抬眼,與俯身的徒弟對視。
坐在凳上,國師掀動唇瓣。
「小沈棠,髮帶一定要保存好,不能讓綉著名字的髮帶給任何人,髮帶也要細節之處製作的特別,不能讓人偽造你的髮帶。
閻朝忌對你心懷不軌,若是他得到你的髮帶,會被他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