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晉王陸玄成
又一月後,蜀王府。
「寂滅拳。」
陸玄樓直直出拳,勁氣迸發,眼前一棵粗壯柳樹應聲折斷,而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片刻以後,再無翠綠之色。
「我煉成了!」
陸玄樓歡呼雀躍,抱起身邊的綠珠,狠狠親上一口,而後在庭院中撒歡兒亂跑。
不過一月光景,他不僅將天行步修鍊至大成境界,也修成了寂滅掌,更是踏入化罡境,成為武道高手,這等天賦,堪稱舉世無雙,哪能不欣喜若狂呢?
看著陸玄樓高興宛若孩童,綠珠也替陸玄樓高興,由衷露出笑容,可是隨即便憂愁起來。
自從陸玄樓煉武之後,府中開銷頗為巨大,而前身權色聲馬,揮霍無度,府中也無多少財產,如今又被斷了俸祿,自然入不敷出,雖然綠珠已經遣散了不少奴僕,但依舊捉襟見肘。
「殿下,府中銀兩不多了。」綠珠苦笑說道。
「嗨,我當是什麼大事!」
陸玄樓不以為意的說道:「我看府中還有不少器物,都是稀罕物件,拿出去買了,大把大把的銀子就來了。」
「殿下,府中器物多為皇室之物,怎麼能隨便販賣呢?」
綠珠解釋說道:「您本就惡了陛下,如果再出售皇室器物,玷污皇家顏面,陛下恐怕又要重罰於您了。」
「是我疏忽了,這事我來想辦法吧。」
陸玄樓面露正色,但也並未太過重視,畢竟他如今可是有著數以萬計的低階靈兵,不能販賣皇室器物,他還不能販賣靈兵了嗎?
轉眼又是兩天,蜀王府中銀兩所剩無幾,就在陸玄樓準備販賣靈兵的時候,有貴客登門。
晉王陸玄成,魏帝第三子,是陸玄樓一奶同胞的親兄弟,相貌俊美,氣質溫文爾雅,為人周正,素有賢名,深得大魏百姓愛戴,在大魏朝野有莫大聲名,有著「賢王」的美譽。
「三哥,難啊,我難啊!」
見到陸玄成,陸玄樓便將一肚子的苦水傾訴出來。
「讓你遊手好閒、揮霍無度,我早就告訴你,多行不義必自斃,如今淪落到這般田地,還不是你自討苦吃,怨得了誰?」陸玄成恨鐵不成鋼般說道。
「怨太子啊!」
陸玄樓咬牙切齒道:「這個人太陰險,居然用未婚妻誘惑我,害我被父皇責罰,簡直不是人。」
陸玄樓倒打一耙,他的生母衛貴妃曾與皇后爭位,略輸一籌,與皇后不對付。陸玄成與太子又是最有實力爭奪帝位的兩人,視對方為死敵。因此在陸玄成面前說太子壞話,一準沒錯。
「混賬東西,明明是你有錯在先,怎能怪罪太子?」
陸玄成雖然義正言辭的斥責陸玄樓,但面色已然緩和,眼眸深處有欣然之色。
「你不是有許多狐朋友狗嗎?平日里稱兄道弟,如今怎麼不見他們幫你呢?」陸玄成冷笑問道。
「自從我被父皇杖責,這幫沒義氣的就跟死了似的,影子都見不到,我以後再也不跟他們玩耍了。」
陸玄樓嘆氣道:「說起來,三哥你還是這兩個月唯一一個到我府里來的。」
「你我是親兄弟,別人不管你,我還能不管你嗎?」
說話之間,陸玄成從袖中掏出一疊銀票遞給陸玄樓,而後不動聲色的問道:「聽說你最近在煉武?」
「三哥,你知道的,我怕疼,煉武那就不是我乾的事兒。」
陸玄樓壓低聲音說道:「這就是做給父皇看的,好讓父皇看到我的悔過之心,早日原諒我。」
陸玄成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旋即對陸玄樓說道:「混賬東西,竟敢矇騙父皇,你當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這話也就三哥你能聽到,其他人我都不帶說的。」陸玄樓擠眉弄眼說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如此最好。」
陸玄成沉吟片刻道:「不過煉武強身健體是好事,也省的你一天天不務正業,能煉便繼續煉吧。」
「沒問題,三哥你還有其他事嗎?」
陸玄樓起身說道:「我兩個月沒見雲煙閣的寒姑娘了,想念的緊,我偷摸去見見,你要沒事,我就不陪你了。」
「這種時候,你還想著煙花女子,成何體統?坐下!」
等陸玄樓坐定,陸玄成摸索著手指,良久之後開口說道:「後天是左相顧慎之的生辰,你備份禮物上門,道個歉,認個錯,若是能得到顧相的原諒,我再向父皇求求情,你調戲顧清寒的事情就算過去了。」
陸玄樓聞言一愣,微微眯眼,掩飾眸中寒芒,笑道:「聽三哥你的,不過顧慎之位高權重,渤海顧家氣大財粗,尋常禮物怕是拿不出手,我囊中羞澀,還需要三哥鼎力支持啊。」
「自無不可。」
陸玄成留下一沓厚厚的銀票,轉身離去,陸玄樓看著陸玄成的背影若有所思。
「綠珠,將銀票收起來吧。」
綠珠聞言拿起銀票輕點一番,樂道:「足足一百萬兩,晉王對殿下可真好。」
「好?」
陸玄樓周身散發駭人殺氣,冷笑出聲道:「如果我說親愛的兄長是要用這一百萬兩賣我的命,你覺得還好嗎?」
「怎麼會?」綠珠聞言心驚,銀票也從手中滑輪,散落一地。
「左相顧慎之是父皇的左膀右臂,他的壽宴父皇與大魏勛貴必然出席。」
陸玄樓悠悠說道:「我若在顧慎之壽辰之日道歉認錯,就是將一樁皇室醜聞公之於眾,那時顧慎之與顧家下不來台,太子下不台,父皇下不了台,我就更下不了台了。」
「那最後的結果就是為平息眾怒父皇將我賜死,太子與顧家不歡而散,失去一大助力,而他陸玄成只需要隔岸觀火,便可坐收魚翁之利。」
「精彩,這一手不可謂不高明啊!」
陸玄樓撫掌而笑,若是以前身對陸玄成唯命是從的性子,恐怕就真的死無藏身之地了。
「那我們將銀票還給晉王,左相壽辰我們就不去了,殿下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綠珠緊張說道。
「去,怎麼不去!」
陸玄樓斬釘截鐵的說道:「有些事情總歸要說開了的,我總不能躲在這蜀王陸終老吧。」
「可惜,要讓我皇兄失望了,當然,他也只能失望!」
陸玄樓眼眸深邃,讓綠珠安心不已,似乎此刻的陸玄樓無所不能,心中大為安定。
「那奴婢去打聽打聽左相的愛好,替殿下準備一份禮物?」綠珠問道。
「不用,這份禮物我親自準備,左相定然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