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帶兵娶親

第六十六章 帶兵娶親

沂王被帶起不少少年時的回憶,此時對連淙的稱呼也親熱了許多:「淙兒,我知你要去大食,探尋你師妹與魔教的消息。這邊我也已經放出人手,幫你打聽。」

連淙心下感動,卻不說話。沂王欣然一笑,道:「你們少年人自有少年人的煩惱。什麼時候你準備好了,便來琅琊尋我。來的時候,多帶些金珠玉寶,你丈母娘喜歡。」

連淙受教,感激地朝沂王笑笑。姜璟在一旁道:「父王你吩咐完了沒?完了的話,你兒子我還有一樁大事要去探尋。」

沂王笑著搖搖頭:「如此風雨飄搖的動蕩之秋,居然又來了一位什麼金甲神將!昨日里活佛告訴我,他們也已經發現現在魔教的活動不同尋常,卻苦於捉不到一個活口,打不開局面。他自會與藏王關說,以後與魔族有關之事,雙方要互通有無。兩國之間有些隔閡,暫時也要放下。」

連淙嘆道:「正是!岳父大人此舉,可救萬民於水火。草民代黎民百姓,謝過沂王!」當下朝沂王深深一揖。

沂王欣道:「淙兒修仙而不忘百姓疾苦,是我道中人!」

連淙微笑了笑。他曾遊歷江湖,見過底層平民百姓的苦楚。大夏朝已經算是太平盛世,民間尚有許多煩惱。若是真的與魔族大戰,期間不知有多少百姓要流離失所家破人亡。沂王和活佛都能在大義面前放下小節,自非尋常梟雄。

沂王卻又嘆氣道:「如今新羅,東瀛,安南,暹羅等國,不管是之前已經被打服了,還是真的深明大義,都已表示決不在魔族蠢動之際對我朝有任何軍事行動。只不知趙王出使匈族,結果如何?」

姜璟接道:「也不知皇帝怎麼想的,居然派了趙王去匈族。這老兒腦子還沒卵蛋大,別壞了事兒。」

沂王砰的一掌打在他頭上,卻沒怎麼真的用力,道:「大夏朝十二位王爺,各有鎮守。能動的,也就是趙王,蔡王和本王了。我和蔡王加起來殺了匈族五位單于,趙王不去誰去?你別看這老小子養兒子不行,心思其實比誰都深。只是慧極必傷,小聰明多了,便無大智慧。希望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姜璟朝自家老子擺了個英俊瀟洒的姿勢,道:「那是!誰及得我父王會養兒子?十二王爺十五個世子,唯姜璟一人可矣!這可是當今太后說的哦。」

一個王爺自然只能有一位世子。只是趙王、兗王和蕭王都折過世子,所以總共有十五位。

沂王忍不住又要去打他一個爆栗:「可矣,可矣!什麼叫可矣?不就是還湊活的意思?你就一輩子還湊活著?」

姜璟頓時抱頭鼠竄:「爹!在妹夫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啊。不然將來妹妹來找我訴苦,我都沒臉跟妹夫吵架!」

連淙哈哈一笑,心中很是羨慕他們父子情深。沂王也是被這個無賴兒子氣笑了,揮手道:「滾滾!快去調查你的驚天大事!查不出什麼不要再回來!等等!回來去找宛兒聊聊,不許嚇到她啊!」

姜璟嘻皮笑臉,拉著連淙就跑了。沂王站著笑了笑,回首看到了一抹綠色的衣裙一閃而過。那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

連淙和姜璟出了那院子,又走回那日陀寺去。連淙笑著踢踢姜璟:「大舅哥,咱爹年紀多大了啊?」

姜璟瞪了他一眼,嘁聲道:「什麼咱爹!那是我爹!你小子真是沒皮沒臉。父王四十歲才有了我,那時候我娘才十九歲。不然你以為為什麼父王得帶兵去娶親?」

連淙哈哈一笑,道:「四十歲正值壯年,配十九歲的姑娘,也還好啊。」

姜璟又噓了一聲,道:「你知道什麼?父王年輕的時候風流荒唐,士林武林里名聲比我差多了。我娘是鑄劍穀穀主的幺女,出世時便身懷劍胎。十六歲始舞劍,十七歲已經連敗十餘位有名宗師,是鑄劍谷開創以來天份最高之人。論輩份,我爹還得教她一聲師叔。這麼位年輕貌美的希望之星,十八歲的時候被她年近不惑的師侄拐走了,你說能容易么?」

連淙嘆道:「岳父大人果非凡人!後來打起來了嗎?」

姜璟嘿嘿一笑,道:「怎麼打得起來?父王把兵馬在山下一紮,只帶了親兵上山,與母親和外公談了一炷香時辰。第二天便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八抬大轎,也不跟家裡打個招呼,就把我母親娶走了。」

連淙遙想岳父當年風采,不禁為之心折,笑道:「大丈夫當如是也!」

姜璟深以為然:「到時候要是母親不准你娶我那不成材的妹子,你便將她拐了出去。生他十個八個小子,再來相娶。讓我老娘也嘗嘗女兒被人拐走的滋味!」

連淙哈哈大笑,一把摟過他的肩膀:「多謝大舅哥。今日回來,我便將那雙修之法,與你好好說道說道!」

姜璟連連點頭:「要得!要得!等我習會此法,再去找那班姑娘,好生計較計較!」

二人一路說笑,很快來到寺前。正好碰到旺珠從寺里出來。連淙讓二人稍等,便去尋張靈徽。

任仲庭和任濯岳也在張靈徽院子里。一見連淙,任仲庭會心一笑:「去找沂王了?」

連淙坦然道:「是。一早上被世子拉過去了。」

任仲庭嘿嘿一笑,頗有些為老不尊的樣子:「怎麼樣?比我們這邊難對付多了吧?」

連淙笑道:「也還好。沂王和世子倒沒什麼,只是聽說沂王妃有些...難以對付。」

任仲庭哈哈大笑道:「當年沂王領兵娶妻,也是一段佳話。」這佳話二字,在他嘴裡,極是揶揄。不過他倒也沒什麼惡意,續道:「沂王妃嫉惡如仇,劍術又獨步天下。小子,你慘了。」

連淙苦笑了笑:「車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起身朝兩位長輩行了個禮,道:「將來靈徽長輩若有齟齬,還請外公與舅舅多多成全。」

張靈徽微紅著臉呸了一聲。任濯岳溫言笑道:「靈徽父母...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要是有的話,現在肯定已經找過來了。」

任仲庭大笑道:「這小子看似老實,其實姦猾得很。他其實自己知道,卻拉著我倆給他個保證,偏不讓你如願!」

張靈徽拉了拉連淙,問道:「昨夜那金甲神將怎麼回事?」

連淙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你記不記得當時我們一起在湖底離天宮滄溟淤魔巢穴里,找到過一個玉鍾?」

張靈徽思忖了一下,點頭道:「我記得。誰也摸不得它,只有你能拿它。」

連淙道:「正是此物。我將它放在一邊,也沒怎麼理會。昨夜情急之下,用它去擲那神將,玉鍾卻沒有發作。那神將口口聲聲,要我們交出神器。見了那玉鍾,二話不說拿了就遁走了。」

任仲庭皺眉道:「那神器可有什麼異常之處?」

連淙想了想,搖頭道:「也就是會認主。其他人碰它它會不高興,還會發出白光,切金斷玉,很是鋒利。」

任仲庭和任濯岳對視一眼,都掩不住眼中的驚訝。任仲庭道:「那玉鍾是不是小兒巴掌大小,上面繪了一幅山川地理圖?」

連淙仔細回想了一下,道:「大小的確如外公所說。不過上面沒有山川地理圖,只是會隱隱約約顯出一些墨色來。」

任仲庭擊掌道:「那便是了!你呀你呀!你知不知道你竟然與曠世奇緣失之交臂?」

連淙訝道:「什麼曠世奇緣?」

任仲庭唏噓不已,連任濯岳也是一臉的惋惜:「這鐘有個名號,叫玉皇鍾。相傳當年玉皇大帝殺戮妖,巫二族,惹了天怒,被天雷轟殺。神族大將河棱,弼刻捨身相護,卻也只救得玉皇一縷殘魂。幾千年前這玉皇鍾失落,再也未見於世。神族尋了幾千年都沒有放棄,想來是有極大功用的。」

張靈徽訝道:「外公,我遍讀書院和龍虎山的典籍,從未有過這玉皇鐘的記載啊。」

任仲庭展顏一笑,道:「你這點道行,還早得很呢。外公和你舅舅當年無意在一座山洞裡尋到一位神人遺骸,看到了他的筆記,才知道此事。只是可惜那遺骸和筆記,我們看完之後立刻便成了齏粉了。」

連淙問道:「那這玉鍾到底有何妙用?我拿著這些日子,似乎也沒有什麼奇異之處啊?」

任濯岳搖頭道:「這種不世出之物,誰也不知道怎麼用。即便神族那幾位大長老,說不定也是一頭霧水。」

連淙笑道:「既然不知道怎麼用,那就是無用。丟了就丟了吧。」

任仲庭一巴掌打在他腦袋上,怒道:「靈兒怎麼找了你這麼個笨夫婿!你不知道怎麼用,還不能和神族換點什麼?如果這東西真的那麼重要,讓他們那春申譜來換,他們也未必不同意!這幫鳥人,深居簡出的,也不知道在憋什麼壞水。」

連淙忽然想到青龍山莊的蘇蒼靄:「之前青龍山莊的二弟子蘇蒼靄,就是神族,卻投了魔教。」

任仲庭一愣,道:「神族投了魔教?不至於吧?」

任濯岳也疑道:「淙兒,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張靈徽插話道:「確是神族。我也在場,還看著他們打了一場。」

任仲庭有些苦惱地抓抓白髮,道:「這事兒有些費思量。」思忖半天,瞪了一眼連淙道:「還不帶靈兒去卿卿我我?一想到你丟了玉皇鍾我就想打你!」

連淙笑著朝任濯岳揮手致意,牽著張靈徽走了出去。一路給她講了下昨日大致的經過。張靈徽倒也沒有去問他去隱廬做了什麼。

二人來到外面,旺珠和姜璟二人四馬,早已等得不耐煩了。四人一商量,決定還是先去隱廬探聽一番,再去昨日那寒潮爆發的雪山看看有什麼古怪。

旺珠一到隱廬樹下,大聲呼喊了幾下,裡面卻毫無回應。眾人有些疑惑。旺珠忽地使出雙掌,拍在那樹上。大樹紋絲不動。旺珠又叫了兩聲,蔫然而返。

連淙想起了青龍山莊,估摸著這裡與青龍山莊還是有些不同。具體哪裡不同,卻說不出來。看看旺珠有些失落又有些氣怒的樣子,笑道:「她們遇到這樣的事情,想是去哪裡躲了躲。咱們暫且不去理會,先去看看昨夜那雪山有什麼古怪吧。」

旺珠點點頭,道:「昨夜我瞧得仔細,那是吉多雪山。山前有一座天柱峰,又高又細,非常好認。」

姜璟道:「確實如此。我昨天看那白光寒潮來處,隱隱有一縷黑影,彷彿金槍豎地,還在想到底是什麼鬼斧神工呢。」

那雪山倒也不是很遠,離此不過二十來里路。旺珠備了馬。四人正要去騎,那許久沒有聲音的白虎嘯天呼地跳了出來,在張靈徽腳邊輕輕噴著鼻息。張靈徽微微一笑:「你要我騎你,不要騎馬?」白虎嘯天點點頭。連淙一笑,將韁繩交給旺珠,一摟張靈徽,笑道:「我們一起騎便是。」

白虎嘯天朝他低吼了兩聲。連淙不理它,摟著張靈徽的纖腰便躍了上去。白虎嘯天似是心有不甘,看張靈徽並無異議,只好悶悶地低吼了兩聲。連淙懷抱佳人,騎著白虎,迎風向日,當真瀟洒放肆,風流無羈。旺珠和姜璟看得羨慕,直道也要去尋一頭老虎來騎。

四人教程頗快,須臾便到了那天柱峰下。天柱峰其實不是山峰,只是一根寬約二尺的高大石柱。上面冰雪覆蓋,間或有一兩棵怪松長在上面。姜璟笑道:「這幾棵松樹,拿回去做盆景倒是真的不錯。」

拐過天柱峰後面的一個小山丘,四人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一個極大的冰洞前密密麻麻地跪了一地的鶯鶯燕燕,風魚赫然跪在最前面。天氣雖然晴朗,卻也寒風瑟瑟。那些女子穿得都極為單薄,想來已經跪了很久。雖有內力護體,也已有些女子被凍得臉青唇紫。看到四人前來,眾女起了一陣騷動,又很快平息下去了。

連淙在眾女中尋到了雪琴和虹青,心中不由放鬆了些。二女婉然一笑,卻有些委屈和悲憤。

四人翻身下了座騎。旺珠走上前去,輕聲問風魚道:「風媽媽,你們都跪在這裡做什麼?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風魚朝他扯了個笑容,顫聲道:「多謝旺珠。我們只是在祈求蒼天垂簾,無須相助。」此時的她清湯掛麵,說話也全無昨夜那種俗氣風騷,反而隱隱有一絲清冷之意。

旺珠道了一聲是,便走回到了三人身邊。姜璟道:「也不知道這些女子在做什麼,要不我們先回去,明日再來打聽?」

旺珠點頭道:「我也如此想。這地方詭異得很,這些女子現在想來也不想被打擾。」

連淙正要贊同,白虎嘯天卻低低呼吼了兩聲。張靈徽忽然神色一動,輕聲道:「那風魚似是在和人說著什麼?」

姜璟回頭看了看,奇道:「哪兒有什麼人?」

張靈徽搖頭道:「可能是傳音入密之類的法術。我們再看看吧。」

果然不到一刻,風魚便起身過來了。先朝四人道了個萬福,道:「風魚招待不周,四位尚請見諒。」看了看張靈徽和白虎,問道:「不知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連淙笑著拉了拉張靈徽的手,道:「這是內子。」張靈徽淡淡一笑,沒說什麼。

風魚喜道:「如此甚好。我家師父想要請二位一唔,不知二位可否入冰室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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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帝之子,大劍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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