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阿姐,你們這次是我過完生辰就走嗎?」姜憶憶問。
秦月霓回過神笑了下:「不走了。」
姜憶憶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臉上漾出了一抹大大的笑意:「真的啊?」
「真的。」秦月霓點頭,寵溺道:「哥哥和爺爺商量了商量,怕你自己在京里受欺負,決定留下來陪你,娘親有些暈馬車過個兩三日也能到了,不過哥哥給你過完生辰后還要回邊關去。」
哪裡是怕她受欺負,分明是怕老皇帝再把她送去和親他們遠在蜀中和邊關無法阻攔,所以就舉家又搬回了京城這個傷心地,姜憶憶心裡暖洋洋的,她朝著秦月霓甜甜的笑著。
可笑著笑著眼睛就犯了酸,一滴一滴的眼淚從她眼眶裡滾出來,越滾越多,直打濕了秦月霓拉著她那隻手的衣袖。
「阿姐……」姜憶憶哽咽的抱緊了她,肩膀一抽一抽的聳動著,發出輕輕的抽泣聲。
她簡直把上下兩輩子的淚水都哭了個乾淨。
其實秦月霓也就比她大一歲,她小的時候成天追在阿姐的屁股後面,像個粘人的跟屁蟲,但阿姐從不會煩她,事事也都讓著她哄著她,所以她叫她阿姐,不叫表姐,實在是因為兩人太過親密了,是好姐妹也是最好的朋友。
秦月霓拍著姜憶憶的後背,哄道:「阿憶不哭了,好阿憶。」
秦方硯叫她們兩個來吃午飯時,姜憶憶已經不哭了,只是眼睛有些紅。
「表妹,你這眼睛是怎麼了?哭鼻子了?這麼大人了還哭鼻子也不嫌誰笑話。」
姜憶憶聽著這熟悉的欠揍語氣心裡只覺得懷念:「表哥今年又黑了些呀,妹妹那裡有美白秘方,表哥要嗎?」
別看秦方硯被曬的黢黑,但他原本底子是小麥色,也是枚帥氣硬朗的大帥哥。
皮膚黑是秦方硯一生的痛,因為他感覺他二十七了還沒找到媳婦是因為這個原因,其實是他嘴巴太臭脾氣太倔把人姑娘們都氣跑了。
久而久之的就沒人願意嫁給他了。
秦方硯一聽這話眼睛亮了亮,也不管美白秘方是不是姑娘家用的:「要要要,這等好事怎麼不早告訴表哥?」
姜憶憶狡黠的笑了下:「紫竹,叫人把我梳妝台上的那個淡紫色小瓶子拿來給表哥。」
「可公主……」看到姜憶憶的眼神,紫竹噤了聲,心裡稍微明白了點。
秦月霓無奈的看了姜憶憶一眼,那手指戳了下她光潔白皙的額頭:「又調皮。」
「說什麼呢你們?聽的我雲里霧裡的?」秦方硯人高腿長走的快幾步,所以對她們的話沒太注意。
秦月霓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沒事,不過是些姑娘家的小事。」
「哦,快走吧,小祁和丞相都等著呢。」秦方硯除了美白以外,對別的事情不感興趣,所以就沒細問。
幾人落坐後秦老太爺就吩咐了人上菜。
因為是家宴,所以就沒搞什麼男女分席的規矩。
秦老太爺坐在主位,左右兩邊是姜憶憶和秦月霓兩個姑娘。
秦月霓旁邊依次是陸祁,秦方硯和時陵。
看著旁邊的男人,姜憶憶想起兩人的朋友關係,所以就用公筷給他夾了塊魚肉:「時陵你千萬別客氣,嘗嘗這川菜的滋味。」
時陵點頭,自然的給她也夾了些菜:「公主也吃。」
說完就把剛才那塊魚肉放進了嘴裡。
兩人自然到桌上的其餘人都以為看錯了。
「你們?」還是秦方硯率先反應過來。
姜憶憶正吃著時陵給她夾的那口宮保雞丁,見眾人震驚的看著他們不由得蹙了蹙眉心:「怎麼了?好朋友之間互相夾菜不正常嗎?」
她和阿姐就互相給對方夾菜呀,這和時陵不是一樣的嗎?雖然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正常。」陸祁連忙給好兄弟打圓場,他又給時陵夾了塊香辣魚:「大家都快吃吧,這川菜還是熱著吃最過癮。」
正常是正常,可是他們是異性好朋友啊,秦方硯這樣想著。
偏偏他的好妹妹也給陸祁夾了塊麻婆豆腐,他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盤子,為什麼他沒有?是他不配嗎?
盤子里突然被放了一塊魚肉,他順著筷子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他和藹可親的爺爺正沖他笑著。
「多吃魚蝦可以讓人變聰明,你多吃些,聰明點就能找到媳婦了。」
秦方硯:……
他招誰惹誰了他,幹嘛這樣對他?
「說起這個來,我記得我和你家老頭子還訂過娃娃親呢。」秦老太爺笑道。
「什麼娃娃親?」秦方硯可沒忘記他妹子給陸祁夾菜的事,聽了這話后就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被他這樣看著,正夾著那塊豆腐的陸祁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最後還是在秦方硯的目光中把豆腐放進了嘴裡。
「你激動什麼,不是你的。」秦老太爺看他,頓了頓又道:「是月月和小祁的。」
陸祁點頭:「家父提過一嘴。」
「我不同意!」秦方硯當即就摔了筷子。
隨後腦袋上就挨了一筷子,聲音響的直讓在旁看熱鬧的姜憶憶都有些感同身受。
「哎呦。」秦方硯捂著腦袋叫了一聲:「爺爺您打我幹嘛?」
「老頭子我還沒死!哪裡輪得到你同意不同意!」秦老太爺撅著鬍子瞪他。
「爺爺哥哥,你們說什麼呢,我和指揮使大人都不熟。」秦月霓紅著臉道。
「不熟你給他夾菜!你都沒給我這個哥哥夾!」聽了這話秦方硯更不得了了。
秦月霓被突然大的嗓門嚇了一跳,囁喏道:「我說不熟,又沒說不認識。」
「閉嘴!」見秦方硯還想說話,秦老太爺斜了他一眼。
「哼。」秦方硯只好閉嘴,但眼神還是不善的盯著陸祁。
沒想到阿姐竟然和陸祁有婚約,上輩子陸祁去蜀中不會是因為阿姐吧?
姜憶憶捅了捅時陵的胳膊,示意他附耳過來:「你知道指揮使是怎麼和我阿姐認識的嗎?」
溫熱的熱氣撒在時陵耳邊,他只感覺一陣酥酥麻麻:「知道。」
「怎麼認識的?」
時陵勾了下唇角,眸光有些惡劣:「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