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聽著他氣人的話姜憶憶沒忍住瞪了他一眼,賭氣一樣搬著凳子離他遠了點,但是她心裡又非常好奇,這件事搞不清楚她就抓心撓肝的難受,所以就又了湊上去:「告訴我吧,我實在是太好奇了。」
看著她可愛的小動作時陵沒忍住勾了下唇角,眸中瀉出了一絲笑意:「臣其實不知道。」
姜憶憶:……
不知道說什麼?
她臉色垮了下來,坐直身子認真的開始吃飯,心裡盤算著待會兒去找阿姐問問。
吃過飯後,時陵和陸祁又待了一會兒就回府了。
茶室里。
「阿陵,是不是又快到日子了?」陸祁擔憂的問他。
時陵點了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好像絲毫不在意一樣:「五天後。」
「血靈芝有消息了嗎?」
時陵給他倒了杯茶,神色淡淡:「沒有。」
「大人?常大哥說您在這裡,您在嗎?」
陸祁還想在說什麼,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聽到馮文夢的聲音他轉身躲到了屏風後面。
待陸祁藏好后時陵才道:「進來。」
馮文夢推門進來,聲音裡帶著激動,這還是從那天以後她第一次見他:「大人,爺爺叫您去一趟。」
時陵眸中閃過一絲戾氣,他叫來了常浩:「帶上禮物,我們去給馮叔送禮。」
「是。」
一聽還有禮物,馮文夢連忙擺手:「不用的大人,您還還送禮物幹什麼。」
時陵看向她笑了,只是那笑意並不達眼底:「要送的,我相信馮叔一定會喜歡的。」
這一笑只把馮文夢一顆少女心迷的七葷八素,完全把前些日子這個男人是怎麼對她的忘了個乾淨,她甜蜜的點了點頭:「多謝大人。」
不一會兒常浩就端了一個長方形樣式的紅木匣子過來。
「走吧。」時陵站起身漫不經心的撫了撫袍子上的褶子,聲音詭譎且興奮:「別讓馮叔等急了。」
幾人來到了馮天衛屋子裡,時陵透過床帳看向了躺在床上大口喘氣的老人。
「馮叔病的更嚴重了。」時陵把床帳拉開,語氣關切。
馮天衛費力的看向馮文夢:「夢夢,你先去看看爺爺的葯煎好了沒有。」
「是。」馮文夢點了點頭。
待她走後,馮天衛才看向時陵:「是你做的?是不是?」
他這些日子病的更嚴重了,疾病的折磨使得他沒有了以前的精氣神,整個人也暴躁了起來。
「馮叔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害您呢?不過是看您這些日子太過辛勞讓您歇歇而已。」時陵看著他,臉上有著明顯的嘲諷。
「你……咳咳咳咳……咳咳……」此時馮天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他的病突然嚴重起來就是他做的,他知道這是時陵的報復,報復他讓夢夢盯著他。
時陵把馮天衛拽起來,讓他靠在床上:「我給您帶來了一份禮物,希望您能喜歡。」
常浩把那紅木匣子呈到馮天衛跟前:「請過目。」
馮天衛看了眼時陵,見他正盯著自己,只好慢慢的打開匣子。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把匣子扔了出去,匣子里的東西瞬間就滾了一地。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問。
時陵笑了下,聲音說不出來的陰鷙:「恭喜馮叔又痛失幾個愛將。」
看著那滿地的人頭,馮天衛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些恐懼,他喘了幾口大氣,什麼也沒有說。
這時馮文夢拎著食盒進來了,她絲毫不知內室里發生了什麼事情,心情頗好的把食盒裡的燉盅拿出來,然後給時陵和馮天衛各盛了一碗乳鴿湯。
她上次跟著去淮南什麼消息也沒傳給爺爺,所以馮天衛把她罵了一頓。
馮文夢一直以為自己被罵是因為姜憶憶,要不是那個女人勾引時陵,她指定就能整日跟著大人,哪裡會被罵。
這幾日聽說時陵沒去宮裡給她授課,所以馮文夢認為時陵厭煩姜憶憶了,她感覺自己的機會又來了。
「大人,爺爺,夢夢燉了湯,你們用些嗎?」馮文夢先端著時陵那碗進來。
「夢夢!出去!」
她心裡滿是歡喜,所以走路時也是高興的昂著腦袋,絲毫沒注意到腳下有什麼也沒聽到馮天衛叫她別進來。
時陵好整以暇的看著馮文夢,心裡就非常好奇,這叫馮什麼的姑娘是怎麼腦子裡是裝的什麼,時陵感覺他表現的已經夠明顯了。
「您就嘗嘗吧,這湯夢夢可是足足燉了兩個時辰呢。」說著馮文夢就把湯碗送到了時陵唇邊。
她見時陵不說話也不張嘴,只盯著她看,下意識想起了上次的事:「大人放心夢夢這次凈了手的。」
「啊!」
滾燙的熱湯灑了她一手,馮文夢跌在地上後下意識呼出聲來,她震驚的看向時陵。
只見男人容顏冷峻,黑眸又沉又暗,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馮文夢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往後縮了縮,聲音下意識打顫:「大人,怎麼了?」
誰知這一縮卻摸到了一個冰冰涼涼毛茸茸的東西,她回頭去看,只見是一個血淋淋的人頭。
「啊!」她大叫了一聲,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
時陵咂了下嘴,彷彿有些無奈:「馮叔,您的孫女沒您膽子大呢。」
「殿下!」馮天衛氣的已經口不擇言了:「殿下忘了我們的仇恨嗎?您忘了嗎?!我安排那些人都是為了您好啊!您何必這樣對我們祖孫?」
時陵的目光突然陰冷起來:「馮叔昏頭了?這兒哪有您的殿下?」
「殿下!不要在自欺欺人了!您就算改了名字換了身份也換不了您的血!」
時陵大步走上前用力的掐住了馮天衛的脖子,他雙目微眯,丹鳳眼裡泛著森冷的殺意:「馮叔昏頭了?」
「呃…嗬嗬……呃……」
馮天衛被他掐的雙目突出,眼球里泛著紅血絲,兩隻手無助的掰著時陵的手指頭,他這才意識到時陵是真的動了殺心,於是便使勁渾身的力氣:「我……昏頭……了。」
「馮叔,我念著兒時的情誼對你多有隱忍,可你這幾年怎麼越來越糊塗了?嗯?」時陵語氣溫柔的不像話。
「我……真的……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