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雨野初鹿往前走了一步。
情報人員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唾液,然後往後撤了一步。
雨野初鹿又往前走了一步。
小皮鞋踏在木製地板上的聲音特別的好聽。
清脆的節奏,甚至很有韻律。
但是這在FBI的情報人員聽來,無異於死神敲門的聲音。
雨野初鹿看著情報人員的面色,覺得自己沒有模仿到位,所以努力的學著琴酒板正了自己的臉。
笑容消失了。
這種情況一般會出現在殺人犯已經不想再繼續下去之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情報人員內心發出了尖叫。
雨野初鹿沒想到自己適得其反,他看著情報人員已經快要扭曲的表情,扭頭看向了琴酒。
「你叫服務了,保鏢先生?」
「沒有。」
琴酒冷漠的接下了雨野初鹿給他的稱謂。
他眼神不善的看向了FBI。
情報人員這才發現,比起看起來像是要把他拖下水的鬼神,琴酒那張臉加上銀色的頭髮,更像是死神本神。
情報人員連後撤的動作都不敢有了。
「抱歉,我敲錯門了,是您旁邊的那間房叫的服務。」
「原來是這樣啊。」
雨野初鹿恍然大悟,學著嗜血的笑容,又一次嚇得情報人員一個激靈。
「那兩位先生,我可不可以……」
「成,去忙吧。」
「那您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叫我。」
雨野初鹿拉長尾音問到:「是嗎——」
情報人員跟後面有人追著一樣跑的飛快。
在他跑出去的那一瞬間,雨野初鹿捂住了自己的嘴。
從他的嘴裡泄露出了一些笑。
雨野初鹿是真沒忍住。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做嚇人的事情了,這樣的感覺讓他有一種懷念童年的味道在裡面。
他沖著琴酒豎起了兩根手指,比了一個耶。
雨野初鹿將那把劍扔到了旁邊的沙發上,走到了剛才服務生走過的地方。
他從旁邊的毛毯裡面拾出來了一個黑色的小物件。
小物件閃爍著紅色的光,一下,一下的。
雨野初鹿沖著琴酒挑眉。
這麼短的時間內,甚至位置不固定,都能將監聽器放到這個位置。
令人驚訝的追蹤和控制能力。
要是組織的人就好了。
可惜,是對立面。
雨野初鹿將那個監聽器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放到了玻璃桌上。
然後雨野初鹿沖著琴酒狡猾的眨了眨眼睛,他沖著琴酒比劃了一個動作,讓他捂住自己的耳朵。
琴酒沒有照做,只是皺著眉看向了雨野初鹿。
緊接著玻璃破碎的聲音驟然響起。
在情報人員戴上耳機的時候,他剛撫平了自己剛才受驚的心靈,緊接著就聽到了如同指甲劃過玻璃的聲音。
他的耳朵!!!
這哪裡是工作,這是虐待!
情報人員差點把耳機扔出去,想起那兩個績效點,加上已經一不做二不休了,可憐兮兮的抱緊了自己。
雨野初鹿的少年音傳入了耳機中。
「你小心點,這個玻璃到時候賠付也得不少錢,這得從你的工資裡面扣。」
「嘖。」琴酒聽著雨野初鹿自顧自的說話,沒忍住輕嗤一聲。
「那個演員。」
進入正題了。
情報人員迅速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本子,順便拿出了紅筆
準備開始做記錄。
「她最近身邊的人都不太安分,我們這一次是為了世界和平,暫時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的行蹤。」
哈?
世界和平?
情報人員看著本子上的這幾個字,陷入了沉思。
「他們準備的東西,足夠毀掉一個小城市,作為一個充滿正義感的偵探,這是我們必須要做的。我們是和平里沉默的守護者!」
雨野初鹿義憤填膺,高調烘托自己高尚的品格。
他言之鑿鑿,更像是在什麼發布會的現場。
琴酒:「……」
情報人員:「……」
能給琴酒整無語的,雨野初鹿是頭一個。
「保鏢先生,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吧,就憑藉我們兩個!」
「四點,劇院,我們不見不散,一定要一網打盡這個犯罪團伙。」
「我要變成世人皆知的偉大偵探,可是這跟我們要安靜潛伏違背了,好難。」
情報人員看著自己本子上寫的亂七八糟的那些話,陷入了沉思。
老大,我可能追蹤錯人了。
這真的是密利伽羅嗎?
有點中二,卻充滿著可愛的氣氛,如果不是剛才親眼見證了雨野初鹿那副表情,光聽這個對話,絕對將這兩個人牽扯不到一起去。
「四點……劇院……」
情報人員合上了本子,彈簧筆發出了咔嚓一聲。
「得將這個事情,告訴老大。」
接下來,安排事項就不是他的考慮範疇了,他已經做到了最好。
「對了,剛才那個服務生怎麼辦?」雨野初鹿說:「我總覺得他沒那麼簡單。」
琴酒就坐在那裡,看著他演戲。
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看看這個演技,浮誇且離譜。
如果讓貝爾摩德在片場看見了,估計會忍不住拎著他的後頸,學著琴酒之前的樣子,把他安穩的丟出片場。
雨野初鹿不滿足於自己演戲,他走到了琴酒的身邊,象徵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搭檔,你也來兩句。
琴酒看了雨野初鹿很久,都沒有搭腔,在雨野初鹿快要放棄的時候,他才慢條斯理的開口:「要我幫你把他解決了嗎?」
「……」情報人員眼睛都直了。
說實話,雨野初鹿是那種在外表上會給予靈魂恐嚇的人,琴酒就是那種用武力給予□□傷害的人。
他現在想跑。
明明他是追蹤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恐怕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怎麼解決?」
隨著這句話音落下,耳機那邊傳來了剪刀咔嚓的聲音。
情報人員喉結上下浮動了一下。
這就像是被俘虜了之後,面前出現兩個人,旁若無人的開始討論要怎麼給他上刑。
他的大腦開始宕機,呼吸開始紊亂,思考都遲緩了起來。
完蛋了。
尿意上涌,人類的正常緊張行為在那一刻達到了巔峰。
「找人把他看起來。」
「那就這麼做吧,這真是完美的解決方案。」
情報人員:?
就這?
就這?!!!!!!!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醫院被醫生判處了死刑,他們悲傷的告訴你沒幾天好活了。
你都準備跟這個世界告別了,財產全都捐給社會了,醫生跟你說:誒呀,誤判了。
去你媽的。
『咚。』
有什麼發泄的聲音從樓梯間那邊傳來。
是情報人員沒忍住踢了一下牆,然後反彈給了自己的腳趾發
出的聲音。
「嗷——」
一聲慘叫回蕩在樓梯間,但是迅速憋住了。
他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雨野初鹿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去門縫那裡探出了一個白色腦袋。
看著剛才的服務生罵罵咧咧的往下走,嘴裡嘰里咕嚕全是歐洲這邊的髒話。
沒忍住,雨野初鹿將那個監聽器放到了杯子里,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笑的肚子疼。
「琴酒先生,你剛才的演技,我給你打滿分。」
那個恐嚇的語氣,漫不經心的總結。
完美。
太完美了。
「我並沒有在開玩笑,貝爾摩德已經開始著手去跟蹤這個人了。」
「會暴露嗎?畢竟敢來跟我們的人,多少得有點本事。」
「你對貝爾摩德的能力似乎有些誤解。」
那個女人跟他,是對於彼此的能力都非常放心的類型。
他們知道對方永遠不會掉鏈子。
「讓貝爾摩德不要插手,給那個人完全的自由。」
雨野初鹿坐回了沙發上。
他的話卷席著不允許拒絕的指令。
雨野初鹿的確有能夠讓其他人跟著他思路走的能力。
「命令?」
「不,是協助。」
雨野初鹿坐到了琴酒的床上。
將那個小小的床坐的到處都是褶皺。
他甚至小心翼翼的避開了所有的玻璃碎屑,看起來還對上次被琴酒罰站到灑滿圖釘的地板上心有餘悸。
「放任一個不確定因素?」琴酒說:「這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
「我根本沒有計劃,琴酒先生。」
「什麼意思?」
雨野初鹿坐在床上也不安分,他直接向後仰去。
因為剛才淋雨,本來只有低燒的他逐漸變成了高燒,燒的他面紅耳赤。
「因為我不知道你的任務計劃是什麼,幾點,在哪裡,怎麼行動。」
「你的『異能力』失效了?」琴酒冷嘲熱諷了一句。
雨野初鹿卻對琴酒的這種說法方式習以為常。
「因為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但你告訴我了,我才能有計劃的可能性。」
「我不說……你就不問嗎?」
話是這麼說,但是雨野初鹿完全跟他話里說的不一樣。
他黏住了琴酒,還冒著大雨,從那漂亮的小屋子裡過來。
哪裡是琴酒不想讓他插手,他就不插手的樣子?
他整個人蔫了一般的躺在床上,這一塊躺熱了就躺到了其他的地方。
「你剛才跟那個人說的是四點。」
「是啊。」
「但我們預定好的時間是三點。」
「對啊。」
是個什麼,對什麼。
雨野初鹿沒解釋清楚,只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大概過了一會記憶回籠,雨野初鹿才開口。
「時間差,是最好動手腳的地方,FBI不是笨蛋,他們會提前到的,但是會提前到多少,這是個未知數。」
「但是為了不引起我們的懷疑和反感,他們會將提前控制量設置為半個小時左右。」
也就是說,從三點到三點半的這段時間,雨野初鹿跟琴酒本人是完全不受到任何控制的。
「雨野初鹿,你覺得這也是異能嗎?」
「什麼?」
「從那個FBI出現在機場,他就被你算計在內了。」
雨野初鹿將手背懶懶的搭在自己的額頭上:「不記得了,也許吧。」
在漫長的生
命中,想要活下來,就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
這是雨野初鹿的本能。
異能只是將這種本能烘托,變成了能夠拿到檯面上的能力。
至此,雨野初鹿都不知道那本出現在實驗室的書去了哪裡。
「雨野初鹿,你……」
「我睡一會,等我醒來了之後再說吧,記得在任務開始之前叫我起來,還有別看我的夢啊。」
雨野初鹿很少打斷琴酒的話。
倒也不是因為雨野初鹿有多害怕琴酒,只是莫名對他有點怵。
他這次是真難受了。
發燒讓太陽穴不安分的跳動,心臟跳動加速,能夠摸到自己的脖子那裡快要蹦出來的心臟。
呼吸有些不舒暢。
「發燒還要跟著來,你可真的是個大麻煩,雨野初鹿。」
「這個時候不應該說我是麻煩,而應該對此表示感動。」
雨野初鹿呢喃:「你怎麼跟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要是老爺子看我這麼對待他,可能要去墓地,給他的列祖列宗磕個頭。」
「記得別用你的入夢術啊,你答應我。」
他說完,翻了個身子,上半身躺平,腳卻還踩在地上。
琴酒那句我沒有異能力的話在嘴邊沒有說出來。
雨野初鹿單方面給他截斷了,並且禁止交流。
琴酒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他從旁邊的包里將子彈拿了出來。
金褐色的子彈跟雨野初鹿的瞳孔是一個顏色。
現在這枚子彈如同一個玩物,翻滾在琴酒的手背和指縫之間。
床上的人呢喃了一句什麼,琴酒沒聽清,他也真的沒有異能力去探查雨野初鹿的夢境。
但是之前被發現的兩次,夢裡都有他。
沒有什麼互動,只是他跟雨野初鹿的身份發生了本質上的置換。
在雨野初鹿的夢裡。
琴酒本人,被單方面霸凌了,並且沒有任何能力防守。
「……算了。」,琴酒手停了下來,子彈安靜的躺在了他的手心裏面。
雨野初鹿做了個噩夢。
純種的噩夢,不騙人。
他居然夢到琴酒讓他賠被弄碎的玻璃,巨額。
雨野初鹿保存了很久的那張黑卡。
瞬間!一瞬間!就清零了。
「這些不夠。」琴酒在夢裡這麼對雨野初鹿說道。
「什麼玻璃這麼貴!」
「反正不夠,再拿錢來。」
夢裡的琴酒囂張跋扈,冷漠的樣子像極了空調成精,半天給雨野初鹿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雨野初鹿是個小財迷,這對雨野初鹿來講是重創。
他甚至連自己的小別墅小窩都賣掉了,都沒有還夠那個玻璃錢。
等到雨野初鹿準備去街上要飯的時候,一雙冰涼的手放在了他的臉上,然後狠狠地一捏。
雨野初鹿瞬間就醒了,然後下意識的拿起了旁邊的雨傘。
擰開,旋轉,劍鋒瞬間指向了面前的琴酒。
琴酒的動作反應很迅速,在雨野初鹿還沒有將劍往前伸的瞬間,他的手腕就被死死的捏住並且磕在了旁邊的床單上。
這一刻,琴酒才明白雨野初鹿所謂的接受過專業的劍道訓練是什麼意思了。
這種本能的身體反應,是來自於對周邊環境的恐懼。
他想起了雨野初鹿從來都不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
他說沒有安全感。
琴酒說:「燒糊塗了就滾去醫院。」
雨野初鹿理智終於隨著時間緩緩回籠。
他手一松,劍被拋到了旁邊。
雨野初鹿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琴酒鬆開手了之後還攤在床上。
過了很久,他才分辨出現實和夢境的區別。
在看到琴酒的第一眼的時候,雨野初鹿就是一句:「你不會讓我賠玻璃錢吧?」
琴酒:「……」
你有病是吧。
雨野初鹿真的是腦子被燒壞了。
琴酒這麼評價現在的雨野初鹿。
「你還去不去?」
「去!」
雨野初鹿一骨碌坐起身來,他看了看手錶:「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啊,怎麼現在才叫我?」
「我叫你四次了。」
琴酒陳述一個事實。
床上的人每次在被叫的時候都是一個哆嗦,然後將自己風衣往自己的身下塞了點。
他不知道的是,雨野初鹿這次來到國外,唯一拿的就是自己的那張銀行卡。
卡裡面裝著雨野初鹿的小半身家。
「雨野初鹿,我再問你一次,這次的任務我們可能會死在那裡,你確定要跟我一起?」
「當然確定,否則我在這裡幹什麼?」雨野初鹿伸出手來,對著琴酒:「你知道嗎?那件小屋子有好多好多的向日葵。」
雨野初鹿在這種時候還在讚美那間屋子,可見他的喜愛程度。
可是雨野初鹿依舊為了琴酒站在這裡。
琴酒本來在鬆開雨野初鹿后,站在遠處雙手環胸。
他第一次將雨野初鹿從床上拉了起來。
「那麼,從現在開始,你要全程聽從我的指令,不允許有任何其他自己的行動,聽懂了嗎?」
雨野初鹿的面色還有些不好,整個人脆弱到嘴唇都有些發白。
他乖乖的點了點頭:「記住了。」
琴酒知道,雨野初鹿就是個小混蛋。
面子上裝的要多乖巧有多乖巧,但是到實際上,完全就把所有的指令拋到腦後,自己變成了那個指揮官。
所以琴酒根本不吃雨野初鹿這一套。
「雨野初鹿,保證。」
「……還要保證啊。」雨野初鹿不滿意的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酒店的玻璃賠付錢,你來。」
「……」
雨野初鹿瞪大了眼睛,大概是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我保證,只要琴酒先生不讓我賠錢,我會跟從琴酒先生的所有指令。」
大概是覺得不夠嚴謹,雨野初鹿加上了一句:「只限於這一次任務。」
琴酒走到了自己的桌子跟前,從上面拿了一把槍扔到了雨野初鹿的腿上。
「你了解槍械的所有結構,但是面對敵人,一擊斃命的道理,你也應該明白。」
「手腕,胳膊,眼睛,這些都是開槍需要的穩妥方式。」
雨野初鹿愣了一下。
琴酒在教他怎麼用槍,這違背了烏丸先生的意思。
在這個熱武器的時代,不會用槍就算提前預判,也絕對會是一大缺陷。
「記住了嗎?雨野初鹿。」
雨野初鹿認真的看了兩遍琴酒的示範,將他的所有姿勢,力度全都記到了腦子裡。
「嗯,全都記住了。」
雨野初鹿如願以償的坐上了過來接他們的車。
保時捷。
熟悉的老爺車。
雨野初鹿沒想到這個時候還能在國外見到如此親切的車。
他揉了揉眉心,覺得琴酒真是個念舊的人。
劇院後台。
半點三點,還在下雨。
「十……十五……」
雨野初鹿皺著眉,光是現場他算了算,至少十五個人
。
琴酒側頭給雨野初鹿比了個手勢。
雨野初鹿發現琴酒的那雙手不管是在做什麼的時候都很漂亮。
他點了點頭。
「三,二……」
在他說完的瞬間,琴酒就用手上的石頭擊中了旁邊的鐵欄杆,發出了巨大的一聲響。
在那些人下意識的看向聲源的時候,雨野初鹿迅速轉身滑過了矮牆,到了電箱旁邊。
他扯開了電箱。
雨野初鹿從自己的風衣口袋裡掏出了一枚螺絲刀。
琴酒的眼神落在了雨野初鹿的風衣上。
他開始懷疑雨野初鹿的風衣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構造。
怎麼什麼都能從他的風衣口袋裡面翻出來。
雨幕讓雨野初鹿的大腦清醒了不少,冰涼的風和雨水讓他的眼睛變得更加的明亮。
雨野初鹿隨意用扳手弄下來了兩個螺絲釘,然後用自己的嘴挾著螺絲刀,兩隻手一錯。
咚——
電機風箱停止下來的巨大聲音傳遍了整個劇院。
這個劇院的主人,就是這次的目標。
他們背地裡做的事情污穢不堪。
幾乎是在黑暗降臨的那一刻,周圍劇院所有的人都緊張了起來。
他們的目光四下捕捉。
「怎麼停電了?」
「去看看!最近那邊不安分,都給我提起精神來!」
「去,再派幾個人去周邊巡邏!今晚的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雨野初鹿在黑暗中精準的捕捉到了琴酒的那雙碧綠色的眼睛。
他們對視了一眼,琴酒捏著一把槍,從旁邊的樹后探出頭來。
「三點整,會有另一方人過來進行交易。」
「我明白了,全都這個,對嗎?」
雨野初鹿抹了一下脖子,呲著小虎牙,整個人都因為馬上要面對暴風雨而興奮了起來。
「我們需要在他們中間引起內訌。」
「……」啊,就這啊。
琴酒補充了一句:「少看點狗血電視劇,雨野初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