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你不能沒收我的那些碟片!」

雨野初鹿企圖提出抗議。

他像是護犢子的貓,整個人弓起背呲牙炸毛。

琴酒感覺自己頭又開始疼了。

只要遇到雨野初鹿,就會出現這種徵兆。

「閉上你的嘴,小點聲。」

我們是來做任務的,不是來度假的。

琴酒企圖將這個思想灌輸給雨野初鹿,但是效果很差。

雨野初鹿只是閉上了嘴,但面容上不顯。

「還記得你答應我什麼嗎?」

「聽從你的指令,在沒你同意之前,不違背你的任何要求。」

雨野初鹿重複了一遍在車上,快背下來的那段話。

組織里在最開始分配監視人的時候,就會讓被監視人發出宣誓。

雨野初鹿在被分配到琴酒的時候,從未進行過這種類型的宣誓。

他被寵愛著,溺愛到了一種極限。

烏丸蓮耶給了雨野初鹿最大的容忍,卻也是最大的束縛。

「很好。」琴酒沖著雨野初鹿點了點頭,在多處埋下了暗線。

在這種時候,雨野初鹿好歹是懂一點規矩的。

這讓琴酒有些欣慰。

在他們往後移動的時候,雨野初鹿拉住了琴酒的衣袖。

雨野初鹿沒說話,只是看著面前。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琴酒皺起眉,就像是他了解貝爾摩德不是個會掉鏈子的人,同樣,他也知道雨野初鹿不是個拖後腿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雨野初鹿抿著唇,因為冷而呼出的霧氣而在他長長的睫毛上形成了一些小小的水珠。

在他眨眼的時候,水珠上下浮動,落在了他的臉頰下。

隨著雨野初鹿低頭的動作,水珠順著他白皙的脖子滑入馬甲之中。

就算如此,雨野初鹿依舊一個字沒說,只是拉著琴酒的風衣袖子。

固執的很。

「……」琴酒的腳步也隨之頓住。

他可以輕輕一扯就讓雨野初鹿因為突然失力而摔一個大跟頭。

「因為剛才讓你閉嘴不要說話,所以現在一個字都不跟我說……」琴酒表情古怪:「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雨野初鹿聽話,豬都可以在天上飛。

這就是純粹的耍小孩子脾氣呢。

「開口,說話。」

雨野初鹿這才說道:「陷阱。」

陷阱。

順著雨野初鹿的視線看過去。

「線……」

那是兩根很細的線,綁在兩邊的電線杆子上。

如果不是因為下雨和月光的折射問題,根本不會有人發現面前的這兩根細線。

而這兩邊連接著感應器。

只要踩下,震天的鈴聲就會響徹整個劇院。

可就算是因為這個發現,在這種黑幕和越下越猛的暴雨下。

琴酒看向了旁邊的雨野初鹿。

這種恐怖的觀察能力,實在是令人詫異。

「在我們來之前,貝爾摩德已經將周邊全部探查過了。」

雨野初鹿跨過了這兩根線,他的身姿輕盈。

「的確,貝爾摩德的偵查能力是全組織數一數二的,但這不是劇組的人做的。」

雨野初鹿站定之後回頭看琴酒:「是我們的人在知道你的計劃之後,派遣在內部的卧底避開貝爾摩德做的。」

「有的時候,可怕的不是敵人。」雨野初鹿站在那裡,沖著琴酒伸出手來:「看吧,我就說了,現在想要保你的,只有我。」

琴酒揮開了面前沖著他伸出的手,卻誠實的踏過了那兩根線。

「你的意思是貝爾摩德故意沒有告訴我?」

「不,這件事情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琴酒的臉色變得很差,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領,手上的黑色皮質手套發出了膠質的聲音。

雨野初鹿不是在這個時候拎不清的人,他不會給貝爾摩德解脫。

「他就不怕嗎?」琴酒忽然問了一聲。

「怕什麼?」

「怕我知道。」

雨野初鹿笑了一聲,往前走著,灰塵跟雨水沾染到了他的小皮鞋上。

「琴酒先生,那你現在知道了,你打算怎麼做?」

琴酒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後,雨水打在了他的頭髮上,讓他的頭髮變成一縷一縷,貼在了風衣上。

這樣的琴酒,看起來要比平常好接近的多。

「相信我,這次回去之後,烏丸先生照樣會對你全然信任。」

這才是組織領導者的魄力。

他能在該利用你的時候利用,在其他時候甚至能夠將後背交給你。

但是他也隨時能夠為了利益,順手對你背刺。

「雨野初鹿,你……」

還沒等琴酒說完話,就看到了前面的手電筒,他猛地將雨野初鹿往旁邊一拉。

狹窄的道,雨野初鹿被那雙冰涼的手捂住了嘴。

他們的距離很近,雨野初鹿能夠聞到琴酒身上的雪松味道。

那是他最後聞到的味道。

怕雨野初鹿露出任何的聲音,琴酒直接將雨野初鹿的嘴和鼻子一起捂住了。

「陷阱還在嗎?」

「還在。」

「那就好,大家保持好警惕,等到今晚交易結束,給大家開葷!」

一群人聽到開葷,哦哦哈哈的走了,琴酒探出半個身子,視線迅速的掃視了一圈。

這才將雨野初鹿拉了出來。

雨野初鹿深呼吸了一口氣,剛才琴酒就差點把他呼吸都給捂沒了。

「這是謀殺!」

琴酒在確認周邊的情況之後,伸出手來,攤開放在了雨野初鹿面前。

「把我的煙拿出來。」

就在他們接近的瞬間,他的口袋就空了。

那種空蕩蕩的感覺讓琴酒迅速反應了過來哦。

有個喜歡偷他煙盒的傢伙,剛才在那種情況下,依舊行動了。

用那纖細且修長的手指,在力度和風的配合下,輕輕的探到了他的風衣口袋內,一勾,他的口袋裡面就什麼都沒有了。

要不是雨野初鹿發燒導致行動遲緩,怕是這次也被晃過去了。

「……」雨野初鹿扭過頭。

用沉默來代替倔強。

琴酒沒動。

他不急不慢,就算他的任務緊急,他知道有人會比他著急。

雨野初鹿看了看琴酒,知道自己沒得商量。

他跟變魔術一樣,忿忿不平的將自己口袋裡的那個屬於琴酒的煙盒放到了面前的受傷。

「小氣。」

明明剛才拿了琴酒東西是他,現在小氣的卻變成了琴酒。

雨野初鹿理直氣壯的像是在才陳述一個事實。

琴酒將煙盒隨意的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裡,被雨水浸泡了的煙抽不了了。

「離電力恢復還有三分鐘,我左你右。」雨野初鹿看向了四周,迅速做了決定。

「我拒絕。」琴酒回答:「這裡的人均帶有配槍,不是那麼好解決的。你需要再我的視線範圍之內。」

「可是我有把握。」

「沒得商量。」

琴酒抬起手來一

揮,每次他這個動作你,就是拒絕接下來溝通的時候。

雨野初鹿嘆了口氣,一副拿琴酒沒辦法的臉色,伸出手來拍了拍琴酒的肩膀,有點領導探查老同事的樣子。

「現在不是一個情況,琴酒先生對我至少有點信任吧,就像我相信你一樣。」

這個世界上,最穩妥的合作方式,是不摻雜任何脅迫,利益,恐懼的關係。

而是平等。

平等的相信對方能夠給自己帶來勝利。

平等的相信對方的能力。

琴酒看了他很久:「三點半之前,在劇組旁邊的雜物室集合,雨野初鹿。」

雨野初鹿知道,琴酒這是打算放手讓他去做了。

這是一個好消息。

這座冰山終於被他敲下了一個角。

「沒有問題。」

「記住了,在三點半之前,沒有我的同意之前,在原地待命,不要做過多的事情,聽到了嗎?」

「聽到了。」生怕琴酒還要說點什麼,雨野初鹿說道:「監視人合作協議,我真的背下來了。」

雨野初鹿的能力,過目不忘。

琴酒一直都知道,所以他也知道雨野初鹿之前是在那邊跟他鑽牛角尖。

「待會見,琴酒先生。」

雨野初鹿弓起身,像一隻靈敏的貓一樣沖向了左邊。

很快,他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琴酒也隨之轉身,黑色的風衣成為了他最佳的掩藏。

「待會見。」

雨野初鹿靠在牆邊,他的視線落在了旁邊的聚光燈上。

為了讓待會的合作不留任何的遺憾,待會這個聚光燈就會將整個劇院照亮。

他需要給琴酒拖時間。

黑暗中,雨野初鹿的琥珀色眼睛很亮,他伸出手來拍了拍自己褲側的槍。

冰冷的器械給了雨野初鹿絕對的安全感。

他終於明白那些人為什麼會喜歡拿槍了。

「滴答滴答——」時間流逝的時間正隨著雨野初鹿手腕上的表而顯示了出來。

內訌啊。

——

貝爾摩德站在自己的車前,她已經很久沒有在下雨的時候,站在外面等人了。

她抽著一根女士煙。

貝爾摩德想起了雨野初鹿在看到那個屋子的時候,那雙漂亮的眼睛。

很亮。

就像是所有的星空全部墜入了他的眼眸中。

他笑的跟他喜歡的花一樣。

是一朵漂亮的向日葵。

「早知道就不收拾的這麼合他心意了,那個時候目光完全都沒有給我。」

跟一間屋子爭寵,這還是貝爾摩德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

她知道雨野初鹿這麼晚出去找琴酒,而不是繼續待在她給準備的小屋裡,絕對是發生了什麼。

讓他根本沒有辦法無視的。

一般只有真正危及到琴酒生命的事情。

「只是給一場交易製造一點內訌,這麼危險嗎?」

貝爾摩德坐到了車內。

「算了。幫小先生一次。」

「去劇院。」

——

雨越下越大了。

琴酒腳步很輕,潛伏在黑暗中的他就像是一隻獵豹。

琴酒聽到了皮鞋踩在楓葉上的聲音。

咔嚓咔嚓。

即使是瞬間,琴酒就躲到了旁邊的衣架後面。

「去十一點方向多布置一點人,知道了嗎?」

「知道了。」

十一點。

雨野初鹿所在的位置……

琴酒皺起眉來。

他原先的計劃裡面並沒有雨野初鹿。

所以知道雨野初鹿去左邊破壞的事情,應該不是卧底透露。

那麼只有一個原因。

左邊的危險性,要比右邊大!

琴酒猛地抬起頭。

他磨蹭著后槽牙:「雨野初鹿!」

「左邊!左邊有人進入內部!」

「什麼?」

「熱成像!左邊後台有人進去!不是我們的人!快!快去那邊!」

作為一個殺手,現在應該繼續隱藏在黑暗中。

完成任務,完成指標,這才是組織成員應該做的事情!

去他媽的任務。

琴酒整個人翻身向旁邊。

此時雨野初鹿順利到了電路旁邊。

他看著那複雜的電路板,皺起眉來。

「早知道還是多學一點有關於電器的東西了。」

因為母親的關係,雨野初鹿討厭學習電器相關的知識。

所以他討厭學習關於電路的理論知識。

還差一點!

就差一點了!

這個任務完成,代表著琴酒暫時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能夠將這件事情組織的

雨野初鹿的手指被線勒的通紅,他難耐的甩了甩自己的手,繼續將手指伸向了錯綜複雜的電箱裡面。

「那邊!在這裡!」

「快,都過來這邊!」

外面突然出現了嘈雜的聲音,亂七八雜的。

雨野初鹿知道他們有後手,但是沒想到這個速度快到令人驚訝。

但不行,還差一點。

雨野初鹿閉上了眼睛,雨水混著汗水滴入了左邊眼睛里,讓他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

在電機室的門快被推開的一瞬間——

「砰——」

黑暗中一聲槍響,雨野初鹿在那聲槍響的時候,終於將兩根電線連接到了一起,火花碰撞。

面前的電路現在就需要一個全系統的檢查和維修了。

那個巨大的聚光燈,是亮不起來了。

包括,他們的所有電腦主機。

這交易,他們是做不下去了。

雨野初鹿鬆開了手,看著食指上因為被勒出的血痕,下意識的看向了右邊的方向。

就這一聲急促且短的槍聲,成功讓已經將手放到門上的人停住了片刻,給了雨野初鹿喘息的時間。

他迅速的向下看去。

電機室的下面是草叢,旁邊有鐵柵欄,從這裡跳下去,以雨野初鹿的身手,絕對會摔。

而旁邊的柜子還有內間,絕對是最好的隱藏方式。

是保證身體安全,還是保證自身任何被發現的可能性。

幾乎是一瞬間,雨野初鹿就做下了決定。

他從高空中一躍而下,黑色的風衣在空中抖動,白色的髮絲貼在臉上。

就像是……那天的琴酒。

「咚——」

「嘶。」

雨野初鹿扯了扯嘴角。

他的腹部側腰被劃開了一個小口。

不深,但足夠讓養尊處優的雨野初鹿齜牙咧嘴。

在雨野初鹿跳下去的一瞬間,門被推開了。

雨野初鹿學著琴酒的樣子,將自己的嘴巴捂住。

所有的下意識痛呼都被塞到了嗓子里,半點都沒有漏出來。

「媽的人呢?!」

「找!!給我找!」

間雜著的幾句髒話,像極了那天離開的FBI情報人員。

有點千篇一律。

雨野初鹿趁著時間差,在熱成像那邊的報告

還沒有完全傳入在他屋子裡呆的人手上的時候。

他捂著腰側,走向了琴酒所說的那間雜物間。

雜物間太過於偏僻,這裡不怎麼有人。

雨野初鹿在推開門進去的時候,直接栽到了地上。

血已經被雨水沖淡,變成了淡淡的淺粉色。

雨野初鹿走到了旁邊的衣架上,隨手拿起了一件用來演戲的衣服,直接給撕成了布條纏住了傷口的位置。

他大口喘息著,直到自己的呼吸終於開始趨近於平緩。

除了小時候,自從開發異能之後,雨野初鹿就沒這麼狼狽過。

充斥在雨野初鹿腦子裡的第一反應,不是難過,也不是委屈,而是丟人。

丟人的很。

雨野初鹿一邊想著自己丟人,一邊努力支起自己的身子,打開窗戶往右邊看去。

手電筒的光在劇院的後邊錯綜。

雨野初鹿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因為雨水他手腳發涼,但是額頭卻滾燙的很。

發燒,失血。

這兩點讓雨野初鹿有些手腳無力。

他找了個箱子靠在那裡,連動都不想動了。

琴酒在沒有十足的把握情況下是不會隨便開槍吸引注意力的。

雨野初鹿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但是他還是心慌。

沒由來的開始煩躁,雨野初鹿按住了自己的頸部的脈搏,企圖控制一下因為發燒而跳動過快的心臟,但是似乎失敗了。

「沒事吧,應該沒事的,這次的熱成像我有預感,琴酒先生那邊應該沒事。」

雨野初鹿舔了舔嘴唇,最後咬著在上面撕下來了一塊死皮,連帶著好的地方也破了一塊。

血腥味瞬間充斥著雨野初鹿的嘴裡。

「對了,我可以用異能力看看。」

雨野初鹿想去找眼鏡,後知後覺眼鏡被自己搭檔沒收了。

不能發動異能力的雨野初鹿不是完整的雨野初鹿。

他整個人都蔫了,垂頭喪氣的自顧自說道:「搭檔是要信任彼此的,應該沒事。」

這話說的,雨野初鹿自己都不信。

但他現在的情況,驟然出去,完全就是羊入狼口。

送死。

雨野初鹿有點昏昏欲睡,他從自己的風衣口袋裡掏出了一枚金色的懷錶,打開時間來看了看。

三點二十五。

還有五分鐘。琴酒就應該會出現在這裡吧。

雨野初鹿這麼想著,整個人都半眯著眼睛。

扣扣扣——

門口有人走過的聲音。

腳下應該穿的皮鞋質量不是很好,底部的膠被雨水粘連之後發出了噪音。

不是琴酒!

這個時候應該怎麼做?

最好的選擇,就是從窗戶那邊離開,不著痕迹,然後去外界找人溝通。

但是——

「我保證,會遵守規矩,嚴格聽從監視人的要求。」

「雨野初鹿,三點半的時候,在最左邊的雜貨間集合,記住了嗎?」

答應琴酒了的。

萬一待會琴酒趕到,他不在這裡的話,會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

信任危機暫且不提,主要是會拖延琴酒的撤退速度。

雨野初鹿深呼吸了一口氣,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那個黑疙瘩。

槍。

已經被琴酒組裝好,只需要將保險拉開,扣動扳機的消音槍。

搏一把吧,雨野初鹿想。

他抬起手來,因為腹部的疼痛讓他的手有些抖。

拿槍,最忌諱的就是手抖。

野初鹿的大腦遲鈍的開始轉動。

按照來者的腳步,速度,身高大概在168-172之間,這個身高的人,心臟的位置是在這裡。

雨野初鹿認準了目標,閉上了一隻眼睛,抬起手來。

他沒真的殺過人,看起來今天是要破戒了。

雨野初鹿深呼吸了一口氣,在門被推開,槍響之前。

那個身高170的敵人,正做著推門的手勢,卻翻了白眼,直直的往前摔去。

雨幕和黑夜之中,琴酒輕微喘著氣,輕輕的皺起眉來。

琴酒走上前兩步,看向了雨野初鹿,說了一句:「真狼狽啊,雨野初鹿。」

雨野初鹿這次連犟嘴都沒有了。

他就像是忽然找到了一個安全的臂彎,整個人搜鬆了一口氣。

人是不能泄勁的,只要一開始泄勁,疲倦感就會瞬間侵襲全身。

他靠在柜子上,抬眼看著站在那裡高高在上的琴酒,突然笑出了聲。

「琴酒先生,你真厲害。」

開槍吸引了那麼多人的視線,居然還能做到完好無損的站到他的面前。

而雨野初鹿,只是去破壞了電箱,在裡面弄了點病毒,就讓自己變成了這幅樣子。

這就是完全的武力差。

是雨野初鹿無法跨越過去的橫溝。

琴酒蹲下身,看了看雨野初鹿的傷口:「怎麼弄得?」

「小傷,小傷。」雨野初鹿樂呵呵的,只是眼睛裡面被燒到充滿了紅色的血絲,多了點委屈的感覺在裡面。

「為什麼不走?」

琴酒不贊同的說道:「在聽到有別人來的時候,你就應該迅速撤退。」

剛才雨野初鹿的舉槍行為就說明他知道來者不是琴酒。

這種時候,在受傷的情況下,保證本身的存活應該在第一位。

「但是……我答應你了呀,琴酒先生,我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我聽從你的指令了。下次可不能不帶我了。而且最主要的是我跑不動了。」

「而且,你不是也來這裡找我了嗎?這樣就算是扯平了。」

雨野初鹿感覺眼皮已經完成了今日份的工作,對他產生了抗議。

即使如此,雨野初鹿依舊記得要怎麼將任務完成到最好。

「FBI,走之前把那個陷阱觸發。」

雨野初鹿說完這句話的瞬間,就順從身體本能閉上了眼睛。

他覺得自己再不休息,就能在明天親自跟上帝討論他哪個糖更好吃一點。

琴酒頓住了,他蹲下身來,將雨野初鹿打橫抱起,沒有弄到他的傷口。

「蠢貨。」琴酒說道,但是這一次,難得語氣卻沒有夾槍帶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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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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