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修)
在看到宮野明美的瞬間,松田陣平的大腦接近空白。
你怎麼會在這裡?
自從在黑麥暴露后,宮野明美和降谷零就沒再見面。這樣做無非就是保護兩個人的安全。
調查者與被調查者沒有任何人情往來,這樣調查的結果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但是松田陣平知道,降谷零主動跟宮野明美說提起童年的事情。想必以宮野明美的才智,她也能多少猜到降谷零的身份。
他剛開始想不明白降谷為什麼要主動跟宮野明美暴露自己,後來仔細一想,降谷這麼做確實是必然。
組織已經下達了讓他調查黑麥的事情,而要在不驚動黑麥的前提下,完成情報收集任務情報,就不能採用強硬的入侵之類的方式。
而這樣,採取接近身邊人獲取情報的方法成了必然。最佳人選就落在了宮野明美身上。
如果他沒有選擇宮野明美作為目標,那麼躲在暗處的貝爾摩德一定會發現端倪。組織成員都不是吃素的,這一點端倪足夠把波本重新打回被懷疑的行列。
所以降谷零必須接近宮野明美,但他的樣貌特徵又實在太特殊了。降谷無法確定宮野明美是否記得他,在組織的這些年又是否還保持著當初的純良秉性。
所以他——變成貓的松田陣平就成了降谷投石問路的石頭,一來是為了有宮野明美產生交集的契機,二來則是為了考驗宮野明美的品性以及可信度。
這也是降谷當初沒有馬上出現的原因,他要通過空閑出來的那幾天對宮野明美進行評估。
所幸一切都是按照很好的方向發展,宮野明美還是降谷記憶中的那個小姑娘。他可以適當給出提示,讓她向自己靠攏。
同樣地,宮野明美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不能把掙脫黑暗希望完全放到黑麥身上。所以既處於童年玩伴的情誼也出於利益考慮,她選擇向組織隱瞞降谷身上的疑點,就像她當初如何隱瞞黑麥的身份那樣。
在兩個人的心照不宣下,兩個人就這樣平安地在組織里度過了兩三年。
只是這次他有點奇怪,他明明聽降谷說宮野明美是邊緣人物,根本不會接受組織的任務。可是他在宮野明美散落的行李箱里聞到了金錢的味道,那分量絕對一看就不是什麼小數目。
而他現在只能聯想到最近的搶劫銀行的事情,所以說宮野小姐就是犯罪團伙中的一員吧。他看向宮野明美的眼神發生了改變,宮野小姐你的立場到底屬於哪裡?
「小姐這是你的貓嗎?」忽然有人說道。
松田陣平一愣,糟了,忘記隱藏了。
宮野明美在看到松田陣平后微微一愣,然後笑著抱起松田陣平:「是我的貓,一不小心跑出來了。謝謝您的提醒。」
隨後,松田陣平就被宮野明美放到車裡了。宮野明美神色如舊地啟動車子,過了幾分鐘她笑道:「果然啊,你不是一隻普通的貓貓。」
松田陣平沒有做出任何舉動,他不清楚宮野明美要做什麼,所以打算以靜制動。
「不用擔心身份暴露,我啊,過了今晚后就沒辦法吐露出任何秘密的。」宮野明美輕笑一聲:「做了壞事就應該接受懲罰,無論這一切是否出於我的本意。」
宮野明美把車停在了港口,然後把一枚小小的晶元藏在了松田陣平的身上。
「拜託你交給零君了。」清冷的月光落在她的臉上,讓溫柔的笑意也變得悲涼起來。她眼圈泛紅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如果可以的話,你一定要代我向零君說一聲對不起。」
還沒等松田陣平反應過來,宮野明美就把他困在了車裡。他趴在車窗上看著宮野明美收斂著自己的情緒,從容不迫地走向遠處的碼頭。
憑藉著貓咪敏銳的視覺,他看到了銀髮男人帶著他的手下出現在宮野明美面前。
宮野明美像是在跟他交談什麼,就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下。琴酒按動了扣板,只見硝煙在槍口升起,宮野明美捂著腹部摔倒在地。
琴酒語氣冰冷:「這是叛徒應有的懲罰。」
隨後就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宮野明美一直低著頭,看著她欺負的身軀還有越來越重的喘息,松田陣平知道宮野明美的生命走到盡頭了。
「柯南,這是雅美小姐的車!」毛利蘭的聲音響起。
松田陣平顧不上會不會引起懷疑的事情,連忙在車裡又抓又撓。
「松子?!你怎麼在這!」毛利蘭連忙擊碎玻璃將松田陣平抱了出來。
松田陣平被毛利蘭徒手擊碎玻璃的神力驚到了。
「小蘭姐姐我們先去找雅美小姐。」江戶川柯南拉著毛利蘭往前跑。
等到趕到宮野明美身邊的時候,濃重的血腥味讓松田陣平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他掙脫毛利蘭湊到宮野明美身邊:「喂,你別死啊。你的那些話親口去跟降谷說啊,我才不幫忙帶話!」
「小蘭姐姐快叫救護車!」
毛利蘭跑道有信號的地方打電話,現在這裡只剩下他和偵探事務所的小子,以及奄奄一息的宮野明美。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宮野明美輕笑。
「發信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不小心在你身上貼到了發信器。」柯南說道。
發信器,這小子怎麼有這種東西?松田陣平轉頭看向江戶川柯南,深綠色的貓瞳里寫滿了震驚。
宮野明美咳出鮮血,艱難地問道:「你,你是誰?」
「江戶川……不,工藤新一,是一個偵探。」
等等,工藤新一不是名聲大噪的高中生偵探嗎?松田陣平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高中生小學生,他應該是能分清吧?
聽到這個名字后,宮野明美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嗎?」她斷斷續續地接著說道:「兇手們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而我也難逃組織的追殺……」
「組織?!」
宮野明美握著柯南的手給予提示:「是啊,一個神秘可怕的組織。如同烏鴉一樣的顏色,會用死亡統治著每個人……小偵探,接下來的事情就拜託給你了……」
宮野明美拼勁最後一絲力氣提示江戶川柯南,又或者是工藤新一。
看著宮野明美失去生機的身體,松田陣平的心中除了哀傷以外,還有數不勝數的疑惑。
宮野小姐你為什麼在聽到工藤新一這個名字后,要對這小子給出組織的提示?他是特殊的存在嗎?還有你跟你妹妹計劃了什麼?
可是這些問題的答案都隨著宮野明美的死亡成了謎團。
清冷的月光揮灑在地面,地上暗紅色的液體。松田陣平聽著警官們說著錯誤的結論,可是只有他和眼前這個小子知道被黑夜吞沒的真相。
幾天後,松田陣平被降谷零接回去了。
那天降谷雖然神色如舊,但是他還是感受到了降谷內核的悲傷。他知道,降谷已經知道了宮野明美的死訊了。
「降谷你在難過嗎?」老大哥同樣也感覺到了降谷零的悲傷。
降谷零搖搖頭:「沒事的班長,我會調整好心態的。」
伊達航抿了抿嘴,最後遞給了降谷零一支煙。
「不怕娜塔莉說你嗎?」降谷零接過煙點燃。
伊達航笑了笑:「陪你抽一根。」
在短暫的悲傷后,降谷零拿到了宮野明美藏在松田陣平的晶元。也是在這個時候,松田陣平才理解到宮野明美的計劃。
由於黑麥的緣故,即使波本證明了宮野明美不知情,但是組織依舊覺得宮野明美已經成為了組織的拖累。
這種情緒最後轉化成了一股殺意,他們想要徹底斬斷黑麥與組織的聯繫,這樣一來宮野明美必須死。
雪莉確實是組織炙手可熱的研究人員,但是雪莉太容易受到她姐姐的影響。如果她不能克服這種心理,那麼她也得死。
研究人員雖然重要,但是不代表組織非她不可,只要組織願意隨時都可以有人取代雪莉。
「明美不願意志保就那麼死掉,所以她用了自己的死證明了,雪莉是不會被感情左右的有價值的成員,也為志保謀求了以後了的路。」
「她做了一個姐姐能做的全部,這是她為志保掙扎出的最好的結果。」降谷零在破譯了晶元的內容后自言自語。
松田陣平蹲坐在降谷零的面前,降谷零在看他后苦笑:「松子,我的小妹妹很厲害吧,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將利益最大化。他們都很厲害,能讓自己的死變得非常有價值……」
「別笑了混蛋,難看死了。」松田陣平知道降谷零想到了諸伏景光。
承載他童年回憶的兩個人都不見了,那種巨大落空是無法向他人訴說的。松田陣平覺得降谷與其笑著誇讚,倒不如在這失聲痛哭怒斥宮野小姐和諸伏拋下自己離開了。
可是降谷零不會,他永遠都不會那樣做。因為那是很珍貴的兩個人,他永遠不會對那兩個人口吐惡言。
結果沒消停兩天,宮野志保那頭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