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那股不加以任何修飾的惡意,就這樣赤條條地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
松田陣平一愣,他不理解一直保持著神秘的降谷會對眼前的男人毫無保留地釋放出自己的負面情緒,難道就不怕暴露嗎?
而那個叫黑麥的男人只是淡淡地掃了降谷零一眼,而後繼續保持著沉默。
降谷零譏諷:「琴酒還真是派了個好幫手。」
貝爾摩德輕笑一聲,換了個話題:「既然人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說說任務吧。」
趴在降谷零腿上的松田陣平聽到了全部計劃。任務目標是靠組織起家的珠寶商,據說是珠寶商不願意為組織賣命,在私下裡偷偷聯繫了組織的敵對方。降谷他們的任務就是調查消息是否屬實,如果屬實解決掉珠寶商。
降谷零輕笑一聲:「看來又是考驗我了。是吧,考官女士。」
貝爾摩德似是而非地回答:「誰知道呢。波本這次我們是以執行其他任務為由頭接近史蒂夫,可不要露餡了哦。」
「我知道,以調查MI6打進組織的老鼠為由,要他幫忙趁此機會調查他。」降谷零撐起松田貓貓的腋下與松田陣平對視回答:「我會在這艘輪船停靠在倫敦港前給出一個答案的。」
「看來你是要帶著你的小寵物去,它很特別?」貝爾摩德挑眉。
降谷零倒是大方地向貝爾摩德展示:「你可以自行判斷。」
貝爾摩德聳肩:「你在挖坑,我可不觸你眉頭。」
降谷零撫摸著松田陣平貓頭,意味深長道:「貝爾摩德你可真是善解人意。」
「多謝誇獎了。」貝爾摩德笑著接受了降谷零的讚美。
聽著兩個人互相試探,雖然沒有動刀動槍,但是依舊給人以刀光劍影的感覺。松田陣平總覺得如果降谷說錯了一句話,暴露了一個不該有的動作,降谷就會有大麻煩。
這麼一想,松田陣平越發覺得自己的同期潛伏進了一個十分危險的地方。
上了船后,松田陣平就看到了一個老男人對貝爾摩德獻殷勤:「原來是您來了,看來那隻老鼠是動了塊大乳酪。」
貝爾摩德笑了笑:「是啊,真是很麻煩了。史蒂夫你需要儘力幫忙了啊。」
史蒂夫連連彎腰:「是是是,屬下一定會盡心儘力。」在他看到了貝爾摩德身後的降谷和長發男人後,略作遲疑地看向貝爾摩德:「貝爾摩德大人,這兩位是——」
「波本,不過在外人面前你還是叫我安室透吧。」降谷零懶洋洋地報了自己的代號。
松田陣平注意到了老男人在聽到降谷的代號后表情一怔,似乎很驚訝兩個人會一起出現。
松田陣平站在降谷零的肩膀上打量著黑麥,看來黑麥跟降谷之間一定發生過不小的摩擦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降谷不及身份的明目張胆地對黑麥呢?
黑麥突然轉過頭,墨綠色的瞳孔倒映著松田陣平的身影。在這銳利的目光砸來后,松田陣平竟然覺得自己要被看穿了。這不禁讓他下意識地露出飛機耳,嘴裡發出嗚嗚聲。
「不要盯著我的貓,黑麥。」降谷零轉過頭看向黑麥語氣陰冷:「如果你不想要你的眼睛的話,我不介意親手挖掉它們。」
說完降谷零就帶著松田陣平離開了大廳。
松田陣平回頭看了一眼留在大廳里的三個人,他們或是玩味或是凝重盯著降谷零。這讓松田陣平心裡生出了不好的預感,降谷你這次任務不會有危險吧。
回到房間后,松田陣平就跳到了床上。看向站在地上的降谷零。只見降谷零先是打量了一眼房間,在確定沒有什麼監聽設備后才坐到床上。
松田陣平感受著降谷零的撫摸,他知道降谷零是靠擼貓來緩解精神上的壓力,算是一種自我調節機制。這點門外的三個人也一定知道,他們默許我的出現是要針對降谷做出什麼陷阱嗎?
松田陣平蹲坐在床上看著一臉疲憊的降谷零心道,不過要是hagi在就好了,hagi最會逗人開心。雖然這種條件下不能完全讓降谷開心,但是至少能放鬆一下。可惜現在變成貓獲得重生機會的是他,不是他那個討人喜歡的幼馴染。
但他也不會坐以待斃,他沒發逗人開心,也許可以試著打探情報。
但是組織成員做事低調,在平日里包括降谷在內的四個人都是一副普通人的面孔,根本看不出來了什麼。
這些天他只是知道貝爾摩德是大明星莎朗溫亞德的女兒——克里斯溫亞德,至於其他的還是一無所獲。
直到有一天黑麥和降谷狹路相逢。
從松田陣平的角度看過去這場見面火藥味十足。降谷零用著各種理由挖苦黑麥,而黑麥雖然話少但是處處能刺到降谷的痛點,引得降谷零跳腳。
「波本,我覺得你對我的敵意已經超出一個合理範圍了,」黑麥慢條斯理地說道,隨後那雙墨綠色的眸子鎖定了降谷零:「你到底是對我搶了你的功勞而憤怒,還是因為我造成了蘇格蘭的死亡而憤怒呢?」
松田陣平感覺到了降谷零拖著自己身體的手臂猛地收緊,他轉過頭看向降谷零。可是降谷零的臉上依舊是那種充滿惡意的笑容。
他聽到降谷零用著最惡劣的語氣說著:「黑麥你的腦子終於是壞掉了嗎?我為什麼要在意一隻老鼠的生死。我在意的從來都是你的一時衝動,因為你的衝動讓我失去了折磨老鼠的樂趣。」
「真的嗎?波本。」黑麥步步緊逼:「你真的是在因為這件事情而惱怒嗎?」
降谷零忍不住地譏笑:「黑麥我沒想到你竟然會信謠言,竟然還會相信那些童話故事。」
黑麥:「是嗎,那真的是童話嗎?」
「你聽好,蘇格蘭於我而言僅僅只是一件好用的工具,只不過是為了更好地使用這件工具我會付出一點虛假的情感。」降谷零斂去笑意,聲音一片冰冷:「少拿你那些無用的感情來揣測我,我可不是那位宮野小姐,幾句甜言蜜語就會忘記自己的身份。」
第二個陌生的名字出現后,兩個人之間的溫度低到了冰點。
降谷零冷哼一聲后就離開了。
松田陣平趴在降谷零的肩膀上分析人物關係,蘇格蘭是一名卧底搜查官,跟降谷的關係不錯。因為某種原因這位卧底搜查官暴露了,而那個叫黑麥的男人殺了這位卧底搜查官。
降谷零這麼敵視黑麥是因為他殺了自己的朋友。松田陣平看著降谷零金燦燦的腦袋,可是作為卧底不應該收斂自己的情緒嗎?究竟是怎麼樣的人會讓你的情緒這麼失控。
經過快兩個月的時間,降谷零已經完全掌握了史蒂夫與MI6勾結的證據,所有涉事人員名單全部整理完畢。現在只要等到下船抓到跟史蒂夫接頭的MI6特工就可以了。
貝爾摩德看著名單滿意地說道:「波本你辦事可真是牢靠啊。看來這次不用黑麥出場了。」
黑麥抱著手臂注視著窗外,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麼。
降谷零擼貓沒有說話,但是松田陣平覺得降谷零似乎做了什麼其他的事情。
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黑衣組織的成員在松田陣平的面前展現出他們的兇殘一面。
剛剛波本設計殺害黑麥的事情暴露了。要不是降谷零的業務能力很強,松田陣平敢肯定剛才那個銀髮男人絕對會爆了降谷的頭。
降谷零帶著松田陣平來到了他在倫敦的安全屋,看著降谷零熟練地拿出醫藥箱給自己包紮時,松田陣平說不出自己是擔心多一點,還是想要打人多一點。
設計殺害同組成員被發現想想就很刺激,松田陣平踩在降谷零的手上:「金髮混蛋你是不想活了嗎?」
降谷零感受到了貓貓冰涼的肉墊,伸出手摸著松田貓貓的頭:「抱歉啊,嚇到你了。」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不要逼我打你,金髮混蛋。」松田陣平質問降谷零,顯然他是忘記了自己是一隻貓貓,降谷零聽不懂他說什麼。
降谷零打量著松田陣平,過了好一會兒才長嘆一口氣:「有時候真的覺得你很像松田那傢伙。」
松田陣平咋舌:「什麼像,我就是。」
「不過對於那傢伙來說,他還是更希望去天堂跟萩原重聚吧,就像我現在特別想要見hiro一樣。」提到故人的時候,降谷零的眼睛里充滿了落寞。
「如果hiro知道我今天做的事情,恐怕是要罵我的了。太衝動了。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時機殺死黑麥的,偏偏卻選在這個敏感時候。」
「還好結果不算太壞,我至少從此擺脫了嫌疑可以去聯繫下屬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還是等等再跟hiro重逢吧。你說是吧,松子。」
不要隨便亂取名字,還有什麼叫就像你想要見景老爺一樣?你——松田陣平靈光乍現難以置信地看向降谷零,所以那個蘇格蘭其實就是景老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