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當蘇格蘭跟諸伏景光畫上等號的時候,松田陣平才理解降谷零,知道為什麼會在提到蘇格蘭的時候會控制不住情緒。
因為那是珍貴的存在啊,松田陣平蹲坐在降谷零的身邊陷入了回憶。
降谷現在的感覺他是最能理解的。當珍貴的人毫無徵兆地消失在生命中后,那種空虛寂寥的感覺就會充盈著整個心臟。
整個人就化身成了斷了線的風箏,失去了與這個世界的聯繫。但他知道降谷即使失去了與世間的聯繫,他也會為了責任繼續前行。
他看向正在安排工作的降谷零在心中嗤笑,他們兩個在某種程度上還真是同病相憐。一樣的在童年被排斥,一樣在任務中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一樣的負重前行。
真可憐啊,松田陣平像是說降谷零,也像是說自己。他趴在床上看著同期心道,不過這樣也挺好的,信仰會支撐著你一直走下去的,我想景老爺也會放心吧。
嘖,多愁善感起來了。松田陣平不耐煩地咬著自己的尾巴。
降谷零看著突然情緒化的貓貓滿頭問號,這是怎麼了?
由於降谷零用了大量的任務證明了自己,他順利地通過了觀察期。只不過降谷收到了一條奇怪的見面簡訊。
到據點來見我——琴酒。
松田陣平趴在降谷零的肩頭上,用著深綠色的貓瞳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之前差點給降谷爆頭的銀髮男人坐在中央,左右兩邊分別坐著貝爾摩德和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剩下的一個空位是留給降谷的。
少了一個人,松田陣平心道,那個殺死諸伏的男人沒有來。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阿拉,看來你已經成為貓控了,波本。」貝爾摩德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降谷零揉了揉松田貓貓的頭:「想來想去,與其跟會叛變的人打交道,還不如跟一隻聰明的動物打交道。」
松田陣平:「……」這次就給你個面子,記得你欠我一次。
「關於你設計黑麥的事情,你有什麼解釋嗎?波本。」伏特加盡心盡責地扮演著審判者的角色。
降谷零漫不經心:「我該說的都說了。我懷疑黑麥有問題,可疑的傢伙就應該下地獄。這可是你說的,琴酒。」
為首的銀髮男人淡淡地看了一眼降谷零,只需要一眼松田陣平就感到了寒意。
「波本不要跟我玩文字遊戲,你發現了什麼。」琴酒冷聲說道。
伏特加轉頭看向琴酒。
降谷零嘴角裂開一個弧度:「啊,被發現了。」
貝爾摩德敲著桌面,多情的眼眸閃爍著玩味的光芒,硃紅色的唇瓣一開一合:「所以你有什麼高見呢?波本。」
「啊,我在很早之前就說了。我懷疑黑麥是NOC,但是你們不信啊。」降谷零眉眼彎彎嘴裡卻說著挖苦的話:「是他怎麼坑你們了,才讓你們意識到我的忠言逆耳了?」
琴酒沒有理會降谷零的挖苦,墨綠色的眼眸盯著降谷零,過了良久才說道:「調查他。你的新任務。」
「我可以殺了他嗎?」降谷零依舊著溫和地笑著。
琴酒冷淡道:「在確定他是老鼠后,隨你。」
降谷零輕哼一聲。
在琴酒離開后,屋子裡的壓迫感減少了一些。松田陣平可以稍稍地放鬆一下,他打量著還留在屋子裡的貝爾摩德。
「據說黑貓可以通靈哦。」慵懶的女聲在寂靜的空間響起。
降谷零輕笑:「沒想到貝爾摩德你竟然也會相信虛無縹緲的東西。」
「是我在相信,還是有什麼人在相信呢?」貝爾摩德說著令人捉摸不透的話語。
降谷零掃了一眼貝爾摩德興緻缺缺:「哦,所以可以說黑麥的事情了?」
看著降谷零這副冷淡疏遠的樣子,松田陣平覺得有點眼熟。不過他更在乎貝爾摩德會說出什麼有關於黑麥的情報,如果黑麥是卧底的話那又為什麼殺死屬於同一方的諸伏呢?難道僅僅只為了在組織的地位更上一層就要殺死同伴嗎?
「你可真是無趣,我還以為蘇格蘭會在你的心裡留下什麼。」貝爾摩德饒有興趣地說道。
降谷零吝嗇地分給貝爾摩德一點眼神:「你會對你的工具產生感情?」
貝爾摩德倒也不惱:「嘛,只是一種直覺而已。」
「收起你無聊的想法,」降谷零看向貝爾摩德:「現在告訴我情報。」
松田陣平這才恍然大悟,降谷你在抄襲我的人設!
「黑麥一槍走火放走了本應該落入蛛網的飛蛾,作為跟他組隊次數最多的你應該知道黑麥狙能力吧。」貝爾摩德撐著臉看著降谷零輕笑:「要知道在同為狙擊高手的琴酒面前耍花招,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松田陣平看向貝爾摩德心道,看來這群人其實已經有把握認定黑麥是卧底。而降谷的任務恐怕不只是調查黑麥本人,應該是要求他調查黑麥身後的聯繫網,力求一網打盡。
倫敦的空氣濕冷夜風吹得人下意識地收緊衣服,松田陣平趴在降谷零的肩頭,用毛茸茸的尾巴幫忙壓一壓衣領。
幸虧自己變成了一隻黑色的長毛貓,不然降谷這傢伙非得在賣弄陰鬱后感冒。松田陣平伸出爪子抓了抓降谷零的肩頭,你這傢伙太讓人操心了。要是有幽靈的話,景老爺一定會被你氣得託夢。
「你說我該怎麼辦?松子。」降谷零摸了摸松田陣平尾巴,難得露出迷茫的語氣。
松田陣平知道降谷零第一次設計殺害黑麥,除了有向組織證明自己的人設,還有一點就是為了幹掉組織的得力幹將。
可是這一次如果調查清楚了,降谷就面臨著是要救那個殺死諸伏的卧底,還是趁此機會殺掉那個人。
松田陣平甩了甩尾巴心道,不過依照他對降谷的了解,這傢伙多半不會去做那件有違正義的事情。就像他一樣,即使抓到了那個害死hagi的兇手,他能做的也僅僅是親手給那個人戴上手銬,別的什麼都不會做。
「希望黑麥是個不折不扣的犯罪分子。」松田陣平聽到降谷零是這樣說道。
情報人員的獲取情報的方式無外乎兩種,一種是採用潛伏竊取的強硬手段,另一種則是溫和一點地接近目標的身邊的人搜集情報。
松田陣平坐在降谷零的身後,看著降谷零電腦上出現的個人資料。一個溫柔的女人的照片出現在電腦上,而降谷已經停在這個頁面很久了。
他記得降谷說過,這個女人是黑麥的女朋友。但是看降谷的樣子,他又覺得降谷跟這個女人的關係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松田陣平思考,可是也沒聽過降谷跟哪位女性有親密關係,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個黑暗組織的成員。
「那你又是為什麼做警/察的?」
「找一個女人。」
當年的天台談心讓松田陣平如夢初醒。對了,降谷這傢伙是有一個關係親密的女性。按照hagi的話來說,降谷當警/察是為了找這位初戀。
但是年紀好像不太對勁,那位應該是一位成熟的女醫生。松田陣平在經歷了頭腦風暴后,終於捋清楚了,降谷現在看著的女人是他初戀的孩子,也許這兩個人小時候還是玩伴。
想到這裡松田陣平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那個黑麥還真是把降谷的雷點全踩了。想到組織的作風松田陣平心道,真是稍有不慎這位宮野小姐就要命喪黃泉了……
把降谷看重的人扯到了危險的邊緣了,黑麥你是災星嗎?
對於認識的人降谷自然不會採用粗暴的方式,他選擇了一個相對柔和的方式去認識宮野明美。認識的契機就是他松田陣平,準確地說是黑色長毛貓松子。
清晨,陽光鋪滿的大路上,金色的陽光落在樹上的葉子上,金燦燦的。繁茂的枝葉細碎了陽光,明亮的光斑隨著微風搖曳,到處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而在通往南洋大學的必經之路,一個長椅上坐著一隻黑色長毛貓。沒錯,這隻長毛貓就是松田陣平。
這就是降谷零想的損招,讓松田陣平吸引宮野明美的注意,然後他再出現跟宮野明美交流。這樣就不會引起宮野明美的警惕。
降谷零看著自己的計劃十分滿意地點頭,他摸著松田陣平的頭說道:「要稍微委屈你一下了,松子。」
然後松田陣平就被降谷零綁在長椅上了。
被綁著的松田陣平則是十分想給降谷零來一爪子。混蛋,你自己搭訕不就完了。你們情報人員的腦迴路都是這麼迂迴且複雜的嗎?
松田陣平磨牙,等我變回去的,我一定要跟你好好的打一架!
「哎?這裡怎麼有一隻貓貓呢?」溫柔的女聲從背後響起。
松田陣平身形一頓,怎麼這麼快就來了?我還沒有準備好呢!我要怎麼留住宮野明美?現在上網查一下還來得及嗎?降谷你這混蛋去哪了!
無數個問題在大腦里盤旋,松田貓貓終於還是炸毛,並想扎自己的怨種同期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