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嫁娶

這場夢中相聚沒有持續多久，禍蓮執意要送昭昭過彼岸花海，君無夜也跟著湊熱鬧。

昭昭鄙夷看了眼君無夜，他插在蘇水瑤與蕭眠之間，笑的春光明媚。

她現在可算明白蕭眠會是公認的大房了。君無夜這個三房都快蹬鼻子上臉了，蕭眠依舊謙卑有禮，沒有半分不滿。

真能忍！

禍蓮小指勾住昭昭的小指輕輕的搖：「你在看什麼?」

這一路上她不止一次往蕭眠那裡望，哼，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這委屈又彆扭的語調，昭昭一下就想到了公主府中假扮侍男的禍蓮。

烏髮如緞，眉間一抹紅，少年眼眸眸子儘是明朗澄澈，似星光璀璨。

就是……這嘴有待提升。

趁著本人在場，昭昭覺得有必要捋一下。她好笑：「那姜國的公主是不是欠了你很大筆帳。」

相勾的手一下沒了力度，禍蓮一怔，又繼而看向昭昭：「是挺大一筆，現在也沒還完。」

昭昭不死心：「那你有特別喜歡的東西么?」

禍蓮對上昭昭的眼睛，薄唇微張，昭昭立刻打消他的念頭：「我不算！」

見禍蓮蹙眉，深思的樣子。昭昭引導他：「比方說，衣服啊，首飾啊，吃的玩的等等。」

「齊腰襦裙，釵子，桂花糕，盪鞦韆，你的全部我都很喜歡。」他歪著腦袋一本正經，重新勾住昭昭小指，就像是在拉勾承諾著什麼。

要不是知道他好感是個負數，她就要當真了。

本想著買個禍蓮喜歡的物件去討小祖宗的歡心，看來是行不通了。

「慕姑娘，請等等。」

榭扶叫住昭昭。

昭昭轉過頭，身側的禍蓮就消失不見。

彼岸的路到了這裡就是盡頭。

姜國是被神詛咒的國家，女帝代代天煞，克妻克子。如今皇室血脈衰微，到錦嫿這代更是免去帝王之爭。

謠傳百年後會有場沙塵暴吞噬掉這片水鄉，所有都將歸入塵沙。百姓惶恐，按神意推公主為聖女，以外族血祭鬼王，以保姜國盛世。

「詛咒為真，災禍也為真。」榭扶輕咬住下唇，「起初錦嫿會殺地牢惡煞之徒來延續姜國壽命，可這終究不是萬全之策。」

「那個女帝使的屍鬼就是姜國子民化來的吧。」昭昭望著他。

女帝錦嫿本該也死在哪場詛咒中，是榭扶動南疆喚魂之術招來君無夜殘魂，以魂修魄，這才讓那個摳搜答應救人。

但君無夜力量有限，詛咒之力無窮，他拚死也就救下女帝一人。

「是。」榭扶不自禁摸拂向眼上的白綢「我消除了她部分記憶，本意想讓她活得輕鬆，卻不想一手促成一起又一起的災禍。」

昭昭明知故問：「鏡花水月破除，你會如何?」

「月玉碎了，我的靈不會在彼岸停泊，我會隨著她入十八層地獄，還清她犯下的罪。」

他唇邊勾起溫柔的弧度，哪怕隔著那條白綢昭昭都能感受哪雙眸子藏匿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