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二合一)

第59章 第 59 章(二合一)

殷離對這個回答很滿意,「真的?」

蕭沐緩緩地點點頭,視線卻不由自主地瞥向殷離身後的劍柄。

殷離看他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心頭一軟,不由泄了氣,心道算了,他跟小獃子較什麼勁?

他把劍還給蕭沐,聲音有些悶悶的,「算了,我不逼你了。」

一向遲鈍的蕭沐竟從殷離的聲音里聽出了頹喪感來,不由自己也跟著失落,他接過追光,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關注老婆劍,而是訥訥地望著殷離,心中升起一絲莫名的愧疚感來。

他仰頭看著殷離,「我說的是實話,你真的很重要。」

為什麼重要?因為對方是他的老婆劍嗎?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他說不上來。

殷離目光沉沉,將人拉進懷裡摟緊,聲音又低又沉:「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折你的劍了,你別擔心。」

蕭沐先是鬆了口氣,又感覺殷離把他摟得更緊了,頭埋在他的頸窩裡蹭,他還聽見沉重的呼吸聲。

他雙手繞到殷離后肩拍了拍,小聲問:「你是不是不高興?」

殷離眸光微微亮,小獃子不呆了,都能看出他不高興了?

「嗯。」他微微勾了一下唇,咬著蕭沐的耳朵說話:「那你哄我一下。」

蕭沐疑惑:「怎麼哄?」

「親我。」

蕭沐哦了一聲,抬起頭來,駕輕就熟吻上去。

二人在院子里旁若無人地親吻,侍從們紛紛垂下頭權當沒看見。

只有茗瑞見怪不怪,還托腮觀摩了一會,手肘聳了聳一旁扭頭不敢看的侍衛長,評頭論足道:「你有沒有發現,殿下又長高了,躥得那麼快,都快比世子爺高半個頭了。」

殿下不僅長高,還長開了,肩有那麼寬,他們家世子爺整個人被殿下圈在懷裡,都顯得有些小鳥依人。

「嘖嘖嘖,吃什麼長的,長那麼快。」

侍衛長捂嘴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睡得多能長個吧。」

茗瑞眼前一亮,「對啊,殿下一覺睡了這麼久,哎,我現在補覺還來得及嗎?」

二人閑聊著,一道黑影倏然出現,朝著殷離就要走過去,被侍衛長發現急忙把人拽回來。

十四被拉著一個踉蹌,扭頭疑惑看去,就見二人沖他擠眉弄眼,他再一看,二位主子還抱著在樹下啃呢。

嘶......他閉眼扶額,默默轉身與二人一同躲在樹下。

三顆腦袋攢在了一起,十四等得不耐煩,「多久了?我還有事兒呢。」

茗瑞搖著頭嘖嘖稱嘆,「半盞茶吧,反正打破紀錄了。」

「不累嗎?」

「你懂什麼,這叫小別勝新婚。殿下一覺睡了小半個月,可不得找補回來嗎?」

十四臉上只有不近人情的冰冷:「他一睡小半月,我公務積了一堆等著報呢。」

那邊三個人在竊竊私語,這邊蕭沐的嘴都要被親麻了,微微皺眉推了一下殷離。

殷離粗重地嘆出口氣,看著蕭沐被吻成嫣紅的櫻桃般的唇,上面還有星點水澤,讓人看著更渴。他的眸色晦暗,剛剛靠親吻強壓下去的火又噌地一下燎起來了。

他頭也不抬地盯著蕭沐看,啞著聲音轉移注意力:「十四。」

十四見殷離終於得空了,急忙上前,「殿下,雲家有動靜。」

蕭沐沒興趣聽這些,轉身抱劍走了,走前還被殷離勾了一下尾指。

待蕭沐走後,殷離臉上的溫柔繾綣霎時收斂,轉而漫上一抹冷色,還帶著壓迫感,叫十四看得脊背發寒。

殷離冷聲:「說。」

「前幾日雲陽明進宮探視了皇后,不知說了些什麼,又有信鴿飛進雲家下轄的書局,我們截到一隻。」

十四說時遞上一張字條,殷離展開一看是六行詩句。

他只瞥了一眼,便道:「是藏頭詩,開歲客從北來。」

十四單膝跪下,「殿下,鉉影衛沒能破解其意,請殿下責罰。」

殷離卻瞬間就猜到了,上輩子辰國就是開春後進犯的北境。

他們若要事先與雲氏勾連,現在也該是時候了。

殷離目光一厲,看樣子雖然重活一世,很多事情都被改變,但辰國進犯這件事沒有受到影響。

他揉捻了一下指尖,沉聲:「派人盯著最近從北方來的客商,特別是在燕春樓落腳的,有可疑的隨時來報。」

十四面露詫異:「燕春樓?」那不是花柳之地嗎?每日往來人員又多又雜,要在那裡盯人確實要費些功夫。

殷離垂眸不語,前世他得到了蕭沐的證據,裡面的證詞事無巨細,連辰國人是如何潛入盛京又是如何與雲氏聯繫上的都寫得很清楚。

想到這他又是心頭一慟。

他不答話,只沉聲:「照做就是。」

「是。」

*

夜裡,殷離親手端來熱水給蕭沐泡腳。

蕭沐的靴襪被褪去,露出玉白的腳面,被殷離捧著,緩緩放進熱水中,又用掌心小心翼翼地給他按揉穴位。

蕭沐被殷離揉得有點癢,下意識動了一下,「這些我自己來就好了。」

「別動。」殷離按著他的腳面,仰頭看他,「不舒服嗎?」

蕭沐低聲:「有點癢。」

殷離微微加大了力道,指尖在他腳心按了一下,「這樣?」

不知被按到了什麼穴位,蕭沐輕哼一聲,感覺一道不上不下的癢意直往心尖里鑽,不是特別癢,而是說不上來的,令人心跳加快的戰慄感,他不由腳趾都蜷縮起來。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強忍了一會後,蕭沐終於忍不住,連忙抬腳往後縮,「不要了。」

然而殷離拉著他的腳踝,掙動間,盆中水四濺開,沾濕了殷離的衣袍。

蕭沐一怔,拿了帕子要給殷離擦衣衫。

殷離接過帕子,卻是墊在自己的膝上,將蕭沐的雙腳放在上面,慢慢用帕子擦乾。

修剪整齊的瑩白腳趾沾著水澤,像是珠圓玉潤的玉雕。

殷離盯著蕭沐皙白的腳背,纖薄的皮膚下透出一點青色的血管,他緩緩擦拭著,喉結一滾,眸色也黯了些,「不泡就不泡吧,待會我給你捂一捂就熱了。」

他說時擦乾蕭沐的腳,然後扶著人躺下,自己也褪了衣衫鑽進被窩,然後把人撈進懷裡,「睡吧。」

寒氣被擋在被窩外,殷離把蕭沐的掌心收攏了,揭開衣襟塞進自己懷裡。

冰涼的手指接觸到溫熱的皮膚,殷離被刺激得發出一聲輕輕的嘶。

怕凍著殷離,蕭沐掙了一下想掙脫出來,雙手卻被對方按得死緊。

二人額頭相抵,他看見殷離閉著眼,低聲:「別動,你手涼,我給你捂一捂。」

「你不冷嗎?」蕭沐不解,為什麼有湯婆子不用非要用身體給他捂?

「不冷。」殷離閉著眼睛,微微揚著唇,一幅幸福的表情,「我喜歡。」

捂了好一會,冰涼的雙手在殷離的腹間焐熱了,殷離又將他的雙手拉著繞過腰際放在自己身後,摟著自己的腰。

蕭沐整個人被拉著貼到殷離胸前,因著對方衣衫敞開,他身軀與對方貼在一起,胸膛的溫熱傳導過來,暖融融的。

殷離的雙手亦摟在蕭沐的腰后,感覺有什麼又涼又硬的東西硌在後腰上,蕭沐皺了一下眉,拉過殷離的手一看,見對方腕子上戴著那串紅豆手串。

一向對旁的事情興趣缺缺的蕭沐,卻莫名好奇起來,「這手串你很喜歡?」

殷離看著蕭沐瑩潤的指尖捏著紅豆把玩,白與紅在他眼前形成鮮明對比,看得他目光一沉。

「嗯,喜歡。」

「為什麼?」

殷離終於睜開眼,看著他嘆了一聲,語氣帶著點委屈與無奈:「小獃子,這是我送你的,你不要,我只好拿回來了。」

蕭沐愣了愣,「你送我的?」

「嗯。」

蕭沐努力回憶,「何時?」

殷離的聲音又輕又低,像在自言自語:「小時候,很小很小的時候,在報國寺山腳,你救了我。」

蕭沐瞳孔一縮,不知為何,他的腦海里忽然閃過幾個畫面片段,畫面中,有個長得極漂亮的孩子,他甚至分不清是那是男孩還是女孩,只是覺得漂亮得過分。

孩子用一根銀線將紅豆一顆一顆地串起來,然後戴在了他的腕子上......

畫面到這裡戛然而止,可他卻心頭一沉。

這好像是原主的記憶。

原主......真是那個救殷離的小哥哥?

蕭沐忽然就想起茗瑞今日說到原主曾經很喜歡這手串,每天都要戴著,甚至還想要戴著下葬。

那是不是原主跟阿離......

不知道為什麼,蕭沐的心頭莫名地不太舒服。

見他愣怔,殷離微微嘆了聲,摟著他的雙臂緊了緊:「你忘了,沒關係,我記得就好。」

蕭沐鬼使神差地問:「那你喜歡那個哥哥嗎?」

殷離眉梢一挑,這小獃子,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他笑了笑,「你不就是他嗎?」

「不——」蕭沐想否認,但剛開口又覺得不對,如果否認了,豈非要承認他奪舍了別人?雖然原主已經死了,但旁人肯定不會信,就算信了,也會把他當成借屍還魂的遊魂。

他想了想,解釋道:「我是說,你是小時候起就喜歡......那個哥哥嗎?」

如果是的話,那是不是意味著殷離喜歡的其實是原主,而他佔了原主的身體,也憑白佔了這份喜歡?

原來他以為殷離向他表白說喜歡他,是因為劍靈本能地喜歡主人,如今看來,倒是他誤會了,對方本就是喜歡原主的。

想到這裡蕭沐心頭一沉,感覺很難受,好像有某塊大山壓在心口上,推不開,悶得慌。

殷離眯起眼,狐疑看向蕭沐,眸子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揚起笑來。

這小獃子,莫不是在吃醋?

是了,這小獃子忘記了小時候的事,所以在心裡把小時候的那個自己當成了情敵?

他這是在吃自己的醋?太可愛了吧!

殷離噗嗤一笑,存了逗弄的心思,故意道:「我若說是呢?」

蕭沐擰起眉,陷入沉思,良久一言不發。

殷離見他沉默,不由暗道自己是不是逗過頭了?他正想說點什麼,便見蕭沐肅著臉慎重道:「如果是這樣,那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他不能佔了原主的身體,還佔了原主的心上人。

這樣是不對的。

雖然殷離是他的老婆劍,但既然這一世有了獨立的人格,那麼喜歡誰都是對方的自由,他不能把殷離當做自己的所有物,干涉對方的心意。

果然當初答應殷離是錯的,不應該因為對方是劍靈就心軟,他應該默默等到殷離壽終正寢,再帶著魂歸本位的老婆離開這個世界。

他說時便掙扎了一下要起身,卻見殷離瞬間就慌了,連忙按著他不鬆手,「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別走。」

蕭沐不吭聲還在亂動,殷離情急之下乾脆一個翻身壓在他身上,沉聲:「不準動了。」

這一聲帶著命令的語氣,蕭沐一愣,竟然乖乖地不動了。

殷離閉上眼長出口氣,再次睜眼時,目光沉沉的,「我喜歡你,不論什麼樣的你都喜歡。」

「不論你是世子也好,修士也好,救了我的哥哥也好,在我眼裡都是你。」

殷離俯下身來,額頭抵著額頭,鼻尖碰著鼻尖,聲音暗啞:「我愛你,沒你我會死的,千萬不要離開我,行嗎?」

我付出了那樣大的代價才找回你,千萬別再從我身邊溜走了。

蕭沐瞳仁震顫了一下,拒絕的話在嗓子眼裡轉了幾圈,終於還是沒能說出口。

怎麼辦。

他好像就是沒法拒絕殷離啊。

見他不動了,殷離心裡鬆了口氣,呼吸漸沉,唇瓣一壓便吻了上去。

殷離的身子很重,吻得也很重,蕭沐感覺對方的吻每一下似是帶著飛蛾撲火般的執著。沉重的喘息聲充斥耳邊。

未久,蕭沐似乎被什麼給燙了一下,他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殷離在他耳邊用氣聲道:「小獃子,還記得木頭人嗎?」

蕭沐一呆

又要懲罰他?

沒等蕭沐發出疑問,殷離便解下了自己的黑色髮帶,蓋在他的眼睛上,並繞過他的腦後打了個結。

視線陷入一片黑暗,蕭沐有些不安,「阿離?我又做錯什麼了嗎?」因為他把手串的事情忘了?可那是原主的記憶啊。

殷離模稜兩可地「唔」了一聲。

蕭沐雖然想反駁,但站在殷離的角度想,心上人竟然把自己給忘了,確實挺難受的,算了,木頭人就木頭人吧。

這麼想著,他感覺殷離似乎是撤開了些,隨後又將他的雙腳捧起來放在自己腿上,蕭沐疑惑不解,掙動了一下:「你做什麼?」

他的腳腕被按著,腳心很熱,是湯婆子嗎?

他疑惑間,聽見殷離輕笑了一聲:「給你暖腳啊,小獃子。」

*

蕭沐的腳心火辣辣的,早起穿鞋下榻時,踩在地上還有些刺痛。

昨夜他只聽著殷離沉重的喘息聲,就本能地有種危險的預感,彷彿那不是殷離,而是一隻試圖把他吞吃入腹的野獸。

這哪是暖腳?

他絞盡腦汁地回想,昨晚他因為腳心太燙,還忍不住撩開帶子瞥了一眼,卻只在昏黃視線中看見一個不停晃動著的人影。

又聯繫起殷離那樣的喘息聲,跟上回在溫泉池子里,以及殷離中了葯,在假山石后解藥時發出的聲音一樣。

所以......那到底是在幹什麼呢?

殷離見他走路不自在,心裡不由自主地發笑,清了清嗓子,「用早膳吧,想吃什麼?我給你盛粥?」

思索間的蕭沐「唔」了一聲,在殷離身旁坐下。

清粥小菜被推到面前,他鼓著腮幫子吃了幾口飯,又扭頭看殷離一眼,欲言又止,片刻后,終於沒忍住開口道:「阿離,昨晚那件事......」

殷離聽他開口,眸底一動,把碗筷放下后好整以暇地托腮看著蕭沐,「嗯?那件事怎麼了?」

他倒想看看小獃子這回能不能反應過來他昨晚幹了什麼。

「那是......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嗎?」

殷離勾唇一笑,心說上道了啊,他點點頭,「是。」

聽到這句,蕭沐的腦子彷彿打開了某種關竅,忽然間就想通了。

夫妻之間才能做的,比碰嘴更過分的事,這就是雙修吧?

溫泉那次是因為在池子里,有溫熱的泉水閏滑,所以他只覺得癢,並沒有感覺到疼,這回確實切切實實地疼。

所以這到底算是什麼功法?除了疼有什麼益處?

他穿著鞋腳下用力碾了碾,微微的痛覺令他眉心一皺,果然還是好奇怪啊。

但至少不會要命,他想著。

如果僅僅是這樣,他還是可以忍受的,他一向看得開,權當陪老婆體驗人生了。

於是蕭沐猶豫了一下道:「雙修......頻率很高嗎?」

像親嘴那樣高嗎?

如果是的話可不行,經常如此也太耽誤他練劍了。

殷離如今已經明白蕭沐口中的雙修是什麼意思,於是眸光閃爍了一下,心說小獃子終於反應過來了,不容易。

他頓了頓,道:「可高可低。」

卻見蕭沐鬆了口氣,「那就好,那你控制一下。」

殷離:?

「控制什麼?」

蕭沐一本正經看著他,「控制一下頻率,否則容易影響我練劍。」

他說時還搖頭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般道:「夫妻之間做這些到底有什麼意義?」

他可是聽說合歡宗的人雙修一次就功力倍增,可他除了腳心疼,什麼感覺都沒有。

殷離長長地閉眼,暗暗捏緊了拳,心頭怒道:怎麼又是練劍!

是他做得還不夠嗎?這獃子怎麼還不開竅?

殷離覺得照眼下的情形看,蕭沐這輩子恐怕不太可能開竅了,要不然乾脆把人辦了算了!

剛想到這他又把想法壓下,不行,小獃子身子太弱了,會受不住。

而且光是腳底蹭破了點皮就說影響練劍,若是他真把人弄疼了,回頭又說出要分開的話來怎麼辦?

算了,殷離嘆口氣,他真是欠這小獃子的。

二人各自在胡思亂想著,此時下人來傳訊,說今日小年,陛下請二人進宮。

蕭沐回了一聲知道了,便與殷離用了膳,收拾停當后一同入宮。

*

二人進宮去了花萼樓。

皇帝還沒到,蕭沐在客座上喝茶吃點心,殷離坐在怡妃身旁側,好奇地看著怡妃的肚子。

肚子已經很大了,看起來像是不久就要臨盆。

怡妃眼含笑意,「太醫說正月里就會落地。」

見殷離盯著自己的肚子看,怡妃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須臾后,不知感覺到了什麼,殷離忽低驚呼一聲:「他踢我!」

怡妃輕笑,拍了拍肚子,「他愛動,老嬤嬤都說是個男孩。」

殷離目光發亮,看著蕭沐,「小獃子,我要有弟弟了。」

比他小十七歲的弟弟。

上輩子他的母妃沒能把孩子生下來,沒幾個月就因慢性中毒流產了,再後來沒過兩年,自己也......

而這一世,因為蕭沐發現那毒物早,怡妃與孩子都安然無恙。

他說完又回頭摸著怡妃的肚子,唇角囁嚅了一下,低聲道:「太好了。」

蕭沐塞了一口的糕點,鼓著腮幫子點頭,「唔」了一聲。

「你很喜歡孩子?」

殷離其實不怎麼喜歡,甚至覺得孩子有些吵鬧,但看著自己母妃好好的,與他記憶中病態的模樣截然不同,便揚起一點笑來,點點頭,「我的親弟弟,當然喜歡。」

「喜歡你還在外頭待著不回來?」皇帝的聲音傳來,三人一同起身行禮。

隆景帝上前幾步抬手把怡妃扶起來,攙回座椅上,又扭頭訓斥殷離:「你母妃懷著身孕,你還不在身邊伺候著,總住在外頭。」

殷離垂下眼,「兒臣知錯。」

怡妃忙幫他辯解道:「離兒常常入宮來看我,只是最近身子不適聽說在床上躺了小半月,這才......」

「你不必幫他說話。」隆景帝打斷了怡妃,又對殷離道:「除夕前你就搬回來,在宮裡過年。」

殷離面上不顯,心中卻很抗拒,要他搬出王府?那晚上還怎麼替小獃子暖床?他看了眼皇帝,試著開口道:「兒臣的府邸還沒修好......」

隆景帝厲聲:「府邸沒建好,你母妃宮裡不能住?她身子這麼重,你也不回來好好照看她。」

殷離垂下眼,立即頷首:「是兒臣不孝,兒臣知道了。」

不能硬碰硬,他想著。

大概是上回酒席上,官員說者無心,皇帝聽者有意,加上外頭的風言風語不少,總歸不好聽,皇帝今天才會突然發難。

況且他一介皇子總住在臣子的府上確實不合適,畢竟,名義上他已經不是下嫁蕭家的五公主了。

其實皇帝能忍了這麼久才發聲,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說不定還是看在想著靠他拉攏蕭氏的份上,才一直沉默著。

隆景帝見他不反駁,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拉著怡妃的手放在掌心摩挲。

蕭沐聽見了皇帝要殷離搬出去,算是早有預料,畢竟上回殷離生辰宴上,已經被打過預防針了。

他表情淡定,但藏在袍袖下的指尖卻忍不住攥了攥,莫名有點不開心。

他心裡安慰自己:沒關係,反正以後可以帶著殷離私奔。

殷離悄悄瞥一眼蕭沐,見小獃子竟毫無反應,不由嘴角一撇,心裡有些憋悶,他都要搬出去了,這小獃子還面無表情的。

不多久宴席擺上來,因為是家宴,人少卻顯得溫馨。

隆景帝拉著蕭沐說話,問老王爺怎麼樣了,知道殷離的事沒有?

世子妃變成了皇子,老王爺會不會有什麼旁的想法?

蕭沐聽出皇帝的深意,只照實說:「我母親對此沒意見,父親自然也不敢有異議。」

皇帝雖有些不太信,但事實確是如此。

王妃幾封家書就把老王爺打發了,說兒子喜歡殷離,非他不要,勸老王爺不要給兒子添堵,給王府添丁的事她會想法子。

老王爺:???

他連發了幾封,最後王妃被問煩了,直接在最後一封家書上寫:五殿下就是你兒子的命,你還要不要你兒子的命了?

老王爺從此再沒吱聲。

皇帝笑了笑:「不讓你們家為難,離兒既是皇子,當初的婚約便作不得數了,你說呢?」

皇帝是和顏悅色,可殷離聞言后臉色還是不由微微地變了,雖然早有預料,他還是心頭一沉。

之前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室與蕭沐的聯姻名存實亡,但婚約總歸還是在的,如今算是皇帝親口收回了婚約。沒了這一層窗戶紙,今後他再總往王府跑,必定會被遭言官彈劾,說他結交權臣。

他沒有反對的立場,當然也不期望蕭沐出言反抗皇命,但......他就是想看看蕭沐會有什麼反應,會不高興嗎?會為了他出言反對嗎?

他隱隱地有些期待起來。

此時的蕭沐聞言一愣,不做數?

老婆不僅要搬出去,名義上也不是他老婆了嗎?

雖有些說不上來的不痛快,但看見殷離與自己的父母站在一起,其樂融融的模樣,蕭沐又自我開解了:殷離一介皇子,總不能真「嫁」過來吧?

皇帝會這麼說也正常。

他心頭嘆息一聲,還是修真界好啊,不用礙於身份,兩個男人也可以結道侶。

不過想到至今還不太舒服的腳心,他又覺得可能還是分開一段時間的好。

免得耽誤他練劍。

於是他點點頭,「是,確該如此。」

殷離聽見蕭沐毫不猶豫的這一聲,面色瞬間垮下去。

這小獃子,竟答應得這麼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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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痴拿了沖喜劇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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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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