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卡蘿咖啡，全名是「聖卡羅咖啡」，是國內咖啡店的一個大品牌，多個一線二線中心城市都有它的連鎖店。

在平早縣城有一家聖卡羅咖啡的連鎖店，位於僅有的電影院「萬英電影院」左手邊。地理位置還行，前面就是縣城人民廣場，周圍不是商城就是各sè的專賣店和書店，人流量是整個縣城之最。只是因為單純的咖啡店，在整個中國來說，都不是太受人民群眾歡迎的，所以生意只能說過得去。

周天易到的時候，還差一刻鐘下午兩點整，但聖卡羅咖啡店內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只有限的幾張桌子上還坐著人，低聲交談聲，悠閑的品著咖啡。

推門進去，櫃檯位置立即有服務員迎了上來：「歡迎觀臨，請問幾位？」

「已經有位置了。」一邊說著，周天易一邊四處看了看，眼尖的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相親對象高敏的位置。

高敏上身穿著的是白襯衫，秀髮披肩，端正的坐在位置上，面前拿著一本厚厚的書在看，文文靜靜。下午的陽光從玻璃窗戶折shè進來，照shè在輕輕搖擺著的淡黃sè窗帘上，從高敏的背後，將高敏映襯得秀美高雅，有如畫卷中出神的仙子。

周天易一下子看得呆了，心臟噗通噗通狂跳不止。

周天易知道，他應該是真的心動了。對於這幅畫面，對於這個女孩，他恐怕一輩子都難以忘卻，將會永遠的停留在他的記憶之中。

這時，高敏轉過了頭來，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

周天易嘴角一動，扯出一個笑容，正要招手示意，高敏已經抬起了手朝他搖動，秀美文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示意他過去。顯然，高敏也認出了他來。

周天易的心為之一安，看來這美麗女孩的xìng格還是溫和的。

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見沒有太失禮的地方，周天易才緩緩的邁步走了過去。

「你好，我就是周天易。」周天易禮貌的伸出了右手。

高敏莞爾一笑，站了起來，伸出右手和他輕輕一握，和聲說道：「你好，我就是高敏。」

周天易這才發現，高敏真的很高，這一站起來，居然直接和他平視了。吃驚之餘，他眼睛立即往下瞥了一眼，還好，是傳了高跟鞋的。

相親這事，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關鍵在於眼緣。

高敏對他的眼緣如何，周天易不知道，但至少知道不是太討厭，否則一開始就不會給他溫和的笑臉了。但周天易知道，他對高敏的眼緣很好，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真的想試一試和高敏交往，即便雙方在條件上是他輸了一籌。

坐下后，周天易稍微有些窘迫，因為他發現，雖然他沒有遲到，但比一個女孩子後來，這就是他的失禮了，所以一開口就說道：「不好意思，今天來的晚了，遲到了。」

高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笑著說道：「沒關係，我們訂的時間是下午兩點鐘，現在才一點四十五，是我很早就來了。」

周天易原本還想解釋，但一想又太過多餘，所以也就沒再多說。正巧這時服務員過來問他要點什麼，他就順著點了杯咖啡。

也是木訥xìng子，點了咖啡之後，周天易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一時之間，兩人居然陷入了沉默當中。

周天易心裡著急，也暗暗觀察高敏的表情，儘管沒有太明顯，但還是能夠從高敏臉上細微反應看得出來，高敏明顯對他是失望的。

周天易心下苦笑，自己給自己打氣加油，醞釀了好一會才終於想到了一些說辭，遲疑著開口說道：「我的情況，不知道我小舅在介紹的時候有沒有說清楚。我這裡再自我介紹一下，我呢，從事的是機械行業，是一個小設計，工資不是很高，才四千多，現在準備在家自考本科、、、、、、、、」

周天易開始介紹自己，--出，他並不打算隱瞞和說謊，因為沒必要。

一邊說話，周天易也一邊觀察著高敏的反應。

高敏的反應很奇怪，沒有不高興，但似乎也沒有在意，只一副沉默淡然的表情。

周天易的心開始往下沉，但見到高敏沒有打斷他的意思，也就順著繼續說下去：「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談過女朋友。很多人都知道，包括我自己，我其實是一個非常木訥的人。之前忙於工作，家裡雖然幫我介紹了人，但我都拒絕了。今天是第一次，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所以、、、、、、、、、」

誰料，話沒說完，旁邊卻突兀的傳來了幾聲譏笑：「不知道說什麼就閉嘴別說。」

「誰說不是呢？傻瓜似的，居然還跑來相親？」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

「什麼德行？人頭豬腦唄，見了面連話都不敢說，孬種！」

譏笑聲，一句比一句惡毒，直刺周天易的耳膜，刺得他心如火燒，臉sè漲紅，血液倒流。

周天易猛地站了起來，轉身朝身後看去，譏笑聲是從身後傳來的，而且離他很近，因為他聽得清清楚楚，就在他耳邊說的。

身後的這張桌子，坐著了四個身穿白衣白褲的年輕人，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全都在看著他，個個臉上寫滿著不屑和鄙視。

周天易看得真切，這四個人穿的都是同樣的衣服，應該是制服，再看白sè衣服上綉著的四個黑sè大字「金鼎跆拳道社」，很容易就知道這四人應該是「金鼎跆拳道社」的學員。

周天易想要破口大罵，但眼睛的餘光瞥到身後同樣站了起來的高敏，立即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任何憤怒都沒有了。高敏的神sè還是淡然沉默，完全不以為意，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想法，但料想也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

周天易心下苦笑一聲：「算了，管那麼多幹嘛？反正這次相信肯定是告吹了。」

儘管來的時候就沒有抱多大希望，但真正面臨的時候，心態還是受到了影響，不甘心啊。

不過，雖然相親告吹了，但這四個癟三敢肆意的辱罵他，周天易可不想也不能無所謂的轉身就走。

周天易立即冷下了臉來，喝叱道：「哪裡來的四條瘋狗在這裡亂吠？也沒有主人牽回去，信不信我一棍子全都打死了拉去撥皮拆骨？」

砰砰砰砰、、、、、、

「混蛋！」四個年輕人全都站了起來，凳子桌子全都被掀翻了，每個人都一臉憤怒的瞪視著他，咬牙切齒，神sè猙獰。

其中一個臉型狹長的年輕人雙手握拳，骨節捏得噼里啪啦作響，一步一步緩緩朝他走來，大喝道：「混蛋，竟敢罵我們是狗，找死是不是？」

又有一人走了出來，是個大胖子，白白凈凈的，全身都是肥肉。他用力的揮舞著手臂，兩眼凶光畢露：「人頭豬腦的傢伙，我看你是活膩了，竟敢罵你爺爺我是瘋狗！」

餘下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都是一副兇相的團團圍繞了過來，堵住了門口。

周天易心下正生氣，這時被他們一激，原本的老實xìng格頓時就爆發了，眉頭一揚，喝道：「怎麼著，想打架是不是？也不看看你們是什麼德行，一個豬腰子臉，一個肥胖如豬，全都是豬，整整四頭豬，蠢豬！」

這個空檔，咖啡店裡的其它客人紛紛逃也似的走了。

至於咖啡店的老闆，顯然並不在店裡面，看那些個服務員全都像無頭的蒼蠅似的急得團團轉就知道。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勸架，全都作壁上觀，有的服務員甚至還躲了起來，只門外有不少人圍觀，其中還有人正在撥打電話報jǐng。

「給我打！」

咖啡店裡，四個年輕人徹底被激怒了，「豬腰子臉」一聲吆喝，其餘三人紛紛響應，揮拳的揮拳，踢腳的踢腳，齊齊攻向正叉腰大罵他們的周天易。

看得出來，這四人在跆拳道社還是學到了一點東西的，每一拳，拳風凜冽；每一腳，腳風呼嘯，被圍攻的周天易感覺就像是四團風暴像他撞來，全身皮膚開始起雞皮疙瘩，眼睛更是花了，四面八方都是拳頭和腳。

「混蛋！」周天易嚇了一跳，也暗暗後悔自己不該如此不智，導致現在一對四的局面。

但是，後悔解決不了問題。

想也不想的，周天易本能的就往後跳去，同時雙手揮舞，試圖抵擋著襲擊而來的拳頭和踢腳。

饒是他反應快，胳膊、腰腹、大腿也紛紛中招，不是被拳頭狠狠的打了一拳，就是被踢了一腳。

其它部位還好些，唯有腰腹位置，雖然沒被直接踢中，只是被腳側面刮到一下，依然痛得他是倒吸冷氣，眉頭緊皺。

「哈哈哈哈、、、、、、，你不是囂張嗎？怎麼還沒開打你就像狗一樣的逃命？」那「豬腰子臉」的年輕人指著他哈哈大笑道：「我們都還沒開始熱身呢！」

「不用跟他那麼多廢話，把他打成豬頭，我看他還怎麼囂張！」又一個年輕人不屑的說道，雙手握拳，兩腳不八不丁的站著，沉穩如山。

周天易恨得牙痒痒的，就是這年輕人的腳颳了他的腰腹位置一下。不過，他也知道一對四的結局肯定是被打成豬頭，所以忍住氣，冷冷的說道：「我會怕你們四個小癟三？有本事就一對一的來，四個打一個，這算什麼本事，你們贏了會很光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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