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
坂口安吾終於回來了,正好趕上太宰升上幹部的晉陞宴,雖然這場名義上為某人舉辦的宴會,當事人只到場了不過十分鐘便銷聲匿跡,但因為林太郎在這裡,所以宴會倒是按照正常流程進行了下去。
站在林太郎身邊,我一邊對著向我敬酒的成員點頭,一邊看著手機上太宰發來的消息,此刻他已經跟他的二位友人在lupin酒吧小酌上了,那裡才是他真正的主場。
自從確定了關係,太宰便不管去哪都會跟我報備一下,說實話這種感覺還挺新奇,有種丈夫每次出去應酬都要跟妻子打聲招呼的既視感。
「話說繪音醬是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呀。」愛麗絲突然從林太郎身邊探頭,看著把香檳當成飲料喝的少女問道。
「這個還用學嗎?」我搖了搖手中的酒杯,這東西明明跟果汁沒區別嘛。
然後我就看見愛麗絲將目光轉向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橘發少年此刻已經有發酒瘋的前兆了,他的下屬們在旁邊顫顫巍巍,既想上前拉住上司,又害怕被打。
「憑什麼是他先一步當上幹部啊——」隨著中原中也這句話同時落下的,是裂成兩半的桌子。
我:......
「也許是我天賦異稟吧,以及中也的酒量真的很差勁。」我笑著拉過了愛麗絲一起前往糕點區。
於是轉頭回酒後發現自己被兩個女孩拋棄了的森鷗外:QAQ愛麗絲醬~,繪音醬~等等他。
宴會即將結束,林太郎帶著愛麗絲先一步離開,而我卻待在原地沒有挪步,在揮手告別紅葉姐后,我低頭看著手機上的消息。
繃帶妖怪:繪音醬,我已經到宴會大廳了哦。
他已經來了嗎?我抬頭張望,心想著我那折磨人的小妖精此刻藏在哪裡。
掃了一圈沒有見到太宰的身影后,我正準備敲手機問他,卻在下一秒被一隻胳膊拉到了露天看台的窗帘之後。
「你怎麼溜進來的,我都沒看見你。」打量著眼前因酒精上頭而顯得格外可愛的太宰,我小聲地跟他說道。
太宰治指了指一旁頭頂的繩子,示意他是從上面的辦公室順著繩子滑下來的。
「你也太大膽了,如果繩子突然斷掉怎麼辦。」我感受到了太宰身上的酒氣,看來今天他喝的酒比較多。
「沒事哦,反正繪音醬會接住我的對不對。」太宰治將大半個身體的重量全壓在少女身上,他蹭著她的腦袋:「繪音醬的懷抱超有安全感。」
我:謝謝,對我連說卻是甜蜜又沉重的負擔。
「繪音醬。」太宰說話的聲音有一點點煙酒嗓:「今天我們用安吾的相機拍了照,只是我突然有種感覺,感覺安吾...」
他的話說道最後只剩下氣音,並沒有說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坂口安吾有些不同了對嗎,雖然我也不清楚林太郎派坂口安吾去北美做了什麼,但我卻知道,那或許會成為一個契機,一個坂口安吾逐步脫離港口的契機。
昨天我去找林太郎的時候,他便很抱歉地跟我說,或許坂口君不能接著充當我的副手了,他會暫時待在情報部充當部長候選,之後另作安排。
我在港口所處的職位並不算高,所以給坂口安吾調職這一安排看起來似乎確實是在升職。
但我明白林太郎的意思,這意味著他在收回給坂口安吾開放的許可權。
因為我的另一層身份是港口Mafia的大小姐,這個身份意味著我有著僅次於幹部的特權,或者有時連幹部都要聽我的,而我的副手同樣可以的享有我的一部分許可權。
所以現在成為部長候選人的坂口安吾,其實是明升暗貶。
這種逐漸從核心信息集團中剔除的做法,是不是意
味著坂口安吾要回歸他真正的陣營了。
聰明的太宰治怎麼會察覺不出其中的端倪,也許因為安吾是他的朋友,所以他暫時懶得去深究罷了。
我並沒有將坂口安吾的身份告訴過太宰,因為目前這是只有林太郎和我才知曉的標紅機密,雖然現在太宰升上了幹部,但那是首領許可權才能打開的文件。
一想到首領許可權,我就不免回想起夢中的那個帶著暗紅圍巾的大號太宰,心裡在隱隱的后怕,不能變成那樣哦,我的治哥最終才不會變成那樣,我在這裡,我會拉住你的。
一牆之隔,裡面的侍從在收拾殘局,外面的二人緊密相擁,腦袋抵在冰涼的牆面上,我嘗到了太宰嘴裡殘留的酒味,黃啤的麥芽馨香,威士忌的嗆人辛辣,果然啤酒和洋酒混著喝,更容易讓人迷離啊。
所以這天晚上我又做夢了,夢的一開依舊是虛無,一段時間后,我成為了一團別人看不見的幽靈,飄落在身為首領的【太宰治】的桌前,這一次他的眉頭似乎皺的更厲害了。
我看了他半晌,最終猶豫著伸手,試著去觸碰他的眉心,雖然我明知道可能會穿過去,但還是——
誒?透明的手指漸漸變得實體化,我碰到他的眉心了,他愣住了。
與此同時,辦公室大門被人嘭的一聲推開,一臉不耐煩的【中原中也】走進來:「首領,那個新倉庫究竟——你是誰,如何出現在首領辦公室的?!」
看到辦公室里突然出現的陌生女性后,【中原中也】話音一轉,語氣中充滿警惕與質問。
「中也?你..不認識我嗎?」
「我怎麼會認——」
「繪音,去救——」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又同時戛然而止,因為我再次從床上睜開了眼,夢裡的心悸感帶到了現實。
平躺著做了幾次深呼吸,我從床上坐了起來靜靜地思考著他們的話。
首先是夢裡的中也並不認識我,他看我的眼神,包括他對我說話的語氣都相當疏離,從他最後未盡的話語里,我可以推斷出我並沒有在港口出現過。
畢竟如果我身在港口,那麼太宰殺了林太郎成為首領這種事是絕對不會發生的,絕對不會,只要他表現出一點有關如此的想法,我都會察覺到並極力阻止。
在這方面我有著莫名的自信,我確實能在一定程度上左右太宰的決定,畢竟他對我來說也是如此。
可若是我從未在港口出現過,那個太宰治又為什麼會知曉我的名字,他是認識我的,哪怕他看我的眼神只剩枯寂和悲哀,但他是認識我的。
包括他最後對我說的話,去救誰,誰需要我的拯救,他自己么,不,那語氣不像是在訴說自己,那麼又會是誰呢?
最終的最終我也沒有思考出一個答案,我只是坐在床上嘆氣。
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二次體驗如此離奇又真實的夢境,那麼這究竟是個預知夢,還是說是我內心隱約透露的焦慮所導致的呢。
都說夢境所反映的是人潛意識埋藏最深的秘密,難道隨著我愈發看出林太郎對太宰的忌憚,所以潛意識裡在害怕太宰篡位?
可它毫無邏輯啊,我了解我的戀人,鳶色的眼睛與林太郎猩紅的雙眼不一樣,那裡從未燃起過對權利的追逐,我認識的太宰明明不會做出此番行為,除非——
除非我不在了?或者說根據他最後的那句話,有人不在了?
唔,也許有病還是要去找醫生。
於是第二天,森鷗外收到情報,他的好大兒連著預約了三家橫濱最好的心裡諮詢機構。
對此感到迷惑的森首領:?是繪音醬下一篇的題材需求嗎,不然的話,他們黑手黨哪裡需要什麼健康的心裡狀態,不需要吧。
愛麗絲
:對,心裡變態就是說你,hentai林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