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

第97章 第 97 章

站在橫濱街頭,我鼓著臉吸著手中的飲料盒,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我跑了兩家心理諮詢室,結果第一個讓我做了半天選擇題,一個小時光做題了,還收了我五千日元,說是下次預約拿結果。

而第二個試圖催眠我,卻看著我的眼睛把自己催眠進去了,醒來之後,對方還一臉迷茫地問我是誰,他在幹什麼。

我:......

究竟你是醫生,我是醫生,好吧,雖然我的確也算個醫生,但我是搞臨床的,咱們專業技能相差的著實有點遠。

總之都很不靠譜,這讓我不禁懷疑他們的心理諮詢資格證是怎麼考出來的,水分是不是有點大,於是我索性直接將第三個預約取消了。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我還能找誰幫忙呢?

我就這樣漫無目的地沿著街邊溜達,直到看見遠處一個紅色磚瓦的房頂。

說起來我好像還有三個人情誒,不知道名偵探大人會不會給出對我有幫助的見解。

我抬腳向前方街道佇立的小紅樓走去。

「你好,請問要找——咦,你是——」在門鈴按響之後,來開門的是曾經在孤兒院有過一面之緣的白髮少年,不過我記得他的名字,中島敦。

果然伙食好了長得就是快,這都長這麼高了,看著也很好rua。

「你好呀,你是叫敦對吧,我沒記錯的話,以及我找一下亂步君。」我站在原地笑著說。

充滿陽光的少年的確會給人帶來好心情,至少比那兩個心理醫生要有用一些。

「好的,請在會客室稍等。」雖然看我的眼神充滿好奇,但在將我帶到沙發上,並用一次性水杯接了一杯水后,少年很快就將江戶川亂步叫了出來。

「你終於想起亂步大人了。」吃著薯片的江戶川亂步踱步而來,他坐到了少女對面,中島敦跟在其後將他剛打開的波子汽水放在了桌子上。

「看來中島君進步很大。」瞥了一眼乖巧替我們帶上會客室門的中島敦,我說道。

「這是當然,在亂步大人的教育下,敦如今已經是超級合格的小弟了。」江戶川亂步對小老虎的表現表示滿意。

在說完這句話后,名偵探像是看出了什麼,他突然停住了咔嚓咔嚓咀嚼薯片的動作,從懷中掏出了一副眼鏡戴在了他那剛睜開的碧綠眼睛上。

「雖然亂步大人不是解夢師,但是——」江戶川看向女孩,「亂步大人可以幫你」。

「名偵探果然實至名歸。」我先是感嘆了一句,隨後簡潔複述了一遍我夢中的內容,並沒有帶入具體人名,但我想江戶川亂步不會不明白我說的都是誰。

「唔,這樣的話。」江戶川亂步的手重新伸進了裝薯片的袋子里,他咬著薯片開口:「那是一個你並不存在的平行世界,而你只是在睡夢中恰好誤入而已。」

說完,名偵探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雖然聽起來有點玄幻,但是他是不會看錯的。

而對面的少女對這個離奇的答案顯然接受良好,看來是先前也有所猜測,只是並不確定,現在經過智商天花板的證實之後,她才真的確信了。

「原來是平行世界么。」我低頭看著手中的一次性水杯,水面上蕩漾著逐漸向外擴散的波紋,那似乎寓意著我的內心並沒有我表面上看起來的平靜。

我相信平行世界的存在,只是...為什麼另一個世界的太宰會叫出我的名字呢?

看出少女疑惑的江戶川亂步剛想開口,但他卻頓了一下,超推理似乎被某種不知名物體干擾了,真相突然開始空白,他拿起桌子上的波子汽水喝了一大口,擦擦嘴:

「至於另一個世界的某人為什麼會認識你,應該是他手裡有個東西,一個能讓他,啊呀,又被干

擾了!」江戶川亂步像小孩子一樣甩了甩腦袋,似乎是想要把什麼東西甩出去一樣。

「可以了亂步君,不愧是名偵探,連平行世界的事情都能看到,亂步君真的超棒的。」我放下紙杯看他:「至少我已經搞清楚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

「好吧,既然如此,那亂步大人就不多說了。」剩下的正好也都被奇怪的東西擋住了。

「多謝,這次用掉了一個人情,還剩兩個。」我伸出兩根手指,同時起身準備離開,然而就又被拉住了。

「等一下。」江戶川亂步伸手阻止了少女離開的步伐:「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我看見他起身蹭蹭小跑著出去,又小跑了回來,只不過這次他的手上拿著一個剪紙本,他對我翻開了翻開中的一頁,那一頁被貼著...《夏花》?

好的,為我的馬甲默哀一秒鐘。

「社長很喜歡三木的作品,你可以幫他簽個名嗎?」江戶川亂步看著少女說道。

我(盯——嘆氣):「所以——筆在哪裡?」

下一秒,江戶川亂步:「敦——」

*

他國未知異能犯罪組織登陸橫濱?

看著手中的情報,我不免皺眉,而且還是偷渡,這麼明目張胆的行為,為什麼分管日本異能組織的特務科卻遲遲沒有動手,這一點讓我感到可疑。

所以這是一個官方明面上不方便出手的組織嗎?

雖然目前來說,那幫偷渡者們似乎也沒做什麼對橫濱不利之事,但自己的地盤上突然多了一隻不請自來的猛獸,是個人都會感到不快吧。

我隱約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根據資料所述,對方已經在橫濱登陸一周有餘,因為極難被人捕捉到身影,所以情報並不完整,可即便如此,按照林太郎的辦事風格,也不該放任他們活動這麼久才對。

所以我的老父親這又是在部署什麼計劃,真讓人搞不清頭腦,他總是那麼喜歡暗戳戳搞事,然後到時候我的任務量又要增加。

嗡嗡——

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打開屏幕,一條新的line申請彈了出來。

驗證信息是:要一起看雪嗎?

我:?

抬頭看了一眼窗外艷陽高照的天空,我重新低下頭直截了當地按上了拒絕添加的按鈕。

這個人腦子不正常,會下雪的季節早就過去了,距離下一次也還要很久。

然而——

我不解的盯著line上剛通過的好友申請,我很明確地記得我點了拒絕,為什麼會通過啊!

未命名:因為調換了含義,拒絕才是接受。

像是猜出了我的所思所想,手機對面的人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可真是精準的預判呢。

未命名:所以要一起看雪嗎,請不要質疑,我說的是下一年。

其實在看到「看雪」這兩個字時,我就推測出網線另一端的人是誰了,上次他送我的那個雪狐圍巾,在我和太宰談戀愛后,就被太宰拿走了,我至今也不清楚太宰他到底拿去幹什麼了。

太宰治:當然是作法詛咒它和送它的人一起火祭升天。

三木:雖然西伯利亞的雪景確實不錯,但是那裡太冷了,我不喜歡。

未命名:也許三木只是需要一些時間去適應。

看著費奧多爾發來的對話,我不免哼笑出聲,這就是他與太宰最大的區別,也是為什麼我會愛上太宰的原因。

因為當我說怕冷時,費奧多爾回答的是讓人去習慣寒冷,而太宰則會說:那讓我來為繪音醬蓋一座24小時都開著暖氣的溫室好不好。

去年冬天我手上生了一個小小的凍瘡時,他

就是這麼說的。

當時太宰捧著我的手,小心翼翼地為我塗著藥膏,雖然那在我看來那完全沒必要,用不了兩天就會好,但他偏要親自給我上藥,大概是為了體驗一把上藥的快樂?

「如果讓我來養玫瑰的話,我會給它們蓋一座四季都能調節氣溫的恆溫溫室,這樣,漂亮的花朵就再也不怕凍到了。」塗完葯后,他趴在我的辦公桌上說道。

所以這種不為別人考慮的傢伙果然很討厭啊。

三木:我討厭老鼠。

(我討厭你)

未命名:。

未命名:但是我喜歡。

未命名:喜歡老鼠,也喜歡——

在費奧多爾打出喜歡這兩個字后,我瘋狂地按著刪除好友的選項,但是!刪不掉!

為什麼,他是手機病毒吧。

未命名:三木刪不掉我,也拉黑不了我,除非我這邊刪除好友。

未命名:以及拒絕是接受,我默認你答應我了。

手機line界面彈出了一則又一則新消息的提示,但我沒再打開。

我查詢著手機系統,攔截裝置彷彿成了一個擺設,我懷疑他欺負我對電子設備方面的造詣不高。

但是雖然我在這方面不熟,可我有一個超級全能的男朋友(僅限於各項犯罪知識全能)。

下一秒我起身,隨手拿了一沓文件做掩飾,開門下樓去了太宰的辦公室。

然而,太宰出去出任務了,我忘了。

我撇撇嘴,反鎖了他辦公室的門,坐到他的位置上等他,我好像終於可以充當一次任性的女朋友的角色了。

待會兒太宰回來我就要伸出手指指責他,為什麼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用不到他的時候,他卻總是在身邊亂晃。

於是半個小時后,結束任務回到港口的太宰治先是按部就班跟首領彙報了工作,然後前往自己的辦公樓層。

在去見繪音醬之前,他要先將自己打理乾淨,她不喜歡血與硝煙的味道出現在辦公區,太宰治一直謹記。

可是這一次推門的時候,太宰治卻突然頓住了,門沒推開,而他從來不會鎖門,所以是有人在裡面將門反鎖住了。

整個港.黑敢這麼做的人也就只有——

太宰治從口袋裡掏出一根以前繪音醬落下的一字夾。

咔噠——鎖很輕易就被少年扭開了。

然而在大門被打開后,太宰治最先看到的卻是——飛來的藍色文件夾?

隨著纏滿繃帶的手將文件夾接住,少女喋喋不休的話語也落了下來:「你怎麼才回來,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我都被人欺負了你知不知道,我跟你說——」

門再度被反鎖,少女被少年的一個飛撲抱住了,身下帶有滑輪的座椅拖著他們滑行了好遠,直到撞上另一側的牆體才停住軌跡。

於是我剛維持了兩秒鐘的任性小女友的人設崩掉了,因為——

「太宰,你撞到我的骨頭了!還有不要將全身重量都壓在我身上。」我推著仍扒在我身上不放手的太宰貓貓:「快起來,你好重。」

「不嘛不嘛。」太宰治抱著少女,腦袋在其頸窩上蹭來蹭去:「繪音醬難得來人家辦公室嘛,人家才不要鬆手呢。」

「可是你還沒洗手!」我拍打著他的肩膀,示意他趕緊起身,但卻毫無作用。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再換個人設好了。

於是太宰治就聽到,少女用超委屈的聲音在他耳邊開口:「怎麼連你也欺負我呀。」

嬌嗔的聲音帶著滿腔的哭訴,彷彿太宰治此刻正在做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事一樣。

少年一下子就撐著手臂抬起了頭,只是下一瞬間,他被少女用力推開了。

踉蹌了幾步,太宰治看向仍坐在皮質座椅上的少女,她翹起了腿,眼裡帶著得逞的笑意:「不要那麼驚訝嘛,治哥,這年頭,還有誰不會個夾子音啊。」

「不是驚訝哦。」太宰治搖搖頭:「只是覺得繪音醬那樣的聲音實在是——」

突然,他意識到什麼,另一個欺負她的人是誰?以及那個人似乎就是繪音醬主動來辦公室找他的原因。

「誰欺負你了?」太宰治上前一步站在少女面前彎腰俯視著她:「不會又是那隻死老鼠吧。」

看著太宰逐漸皺起來的眉毛,我好笑地雙手捧住他的臉頰:「不要皺眉。」

她沒有否定,太宰治心裡想。

「好啦,現在需要全能的太宰大人幫我解決一下問題了。」我打開line頁面,將手機遞給太宰,千叮嚀萬囑咐太宰不要炸毛。

然而下一刻,在看清line上的聊天記錄后,某人還是不可避免的炸毛了。

「太過分了,實在是太過分了,這隻老鼠在公然覬覦他人的女朋友啊,他是什麼ntr愛好者嘛!」這麼說著,太宰治突然委屈巴巴地轉頭看向少女:「繪音醬,你怎麼都不跟他說你有男朋友了。」

我:...忘了說,不過我覺得對方肯定知道。

「我說我忘了你信嗎?」

「繪音醬!」太宰治不可置信地大叫:「這種事你怎麼可以忘,這是不是間接說明了繪音醬心裡根本沒有我!」

「太宰,先解決問題,至於其他的——」我從座椅上站起身摟住他的脖子,親了親鬧彆扭的男朋友的嘴角,「其他的我們稍後再說好嗎。」

被親親俘獲的太宰治:「好。」

於是我的手機就被太宰拿走了,直到晚飯時間,他才帶著一臉耐人尋味的笑還給我,那樣子活像是小貓咪打碎了水杯卻還滿臉得意。

「你做了什麼?」我打開line界面,某個討人厭的傢伙已經徹底從我的好友列表裡消失。

「沒什麼,跟他聊了會兒天而已。」太宰治擺了擺手,在少女身旁坐下,順便吃掉了她的一份炸魚排,「不過是一首歌就受不了了,真垃圾。」

一首歌...我一邊吃著厚切三文魚,一邊在心裡回想著太宰最近常掛在嘴邊上的那首殉情之歌。

嗯,看來對方的確很垃圾,畢竟自從某人把它設置成了我的特定手機鈴聲后,我就已經聽了不下三百遍了。

殉情確實要兩個人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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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Mafia的野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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