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塊木炭
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趙飛宇終於能抓到一些不太靈活的獵物了,比如綿羊。囤貨欲極強的他,貪心的開始到處抓獵物,囤進冰櫃里。他的熱情也帶動了周圍的鳥,把楚鷹和山雀們拉入到囤貨大軍中。
暴風雪對於楚鷹和山雀們來說,最大的危險不是寒冷而且難以獲得食物。不管是大腦還是翅膀,都是能量消耗大戶,每個羽族每天消耗的肉都十分可觀。
在發現趙飛宇的木製冰櫃真的很安全,且凍過的肉經過烹煮一樣好吃后,楚鷹和山雀們也開始選擇囤積食物,第一個冰櫃很快就裝滿,他們不得不搭建第二個。
趙飛宇:「冰櫃里被我劃分了區域,你們要放進去的獵物就到我這裡統計,這樣才能避免后獵到的肉早早吃完,先獵到的肉卻凍太久放壞了。」
楚鷹:「一隻駝鹿,一隻山羊。」
又是駝鹿……趙飛宇:「這段時間別抓駝鹿了,再抓附近的駝鹿要絕種了。」
山雀:「我們捕到了巨蜂和巨蠍!」
……
看著手裡一摞的樹皮,和前方堆滿的肉,趙飛宇露出欣慰的笑容,正所謂手裡有糧,心裡不慌嘛。存糧的安全問題得以解決,他該考慮取暖的問題了。
北大陸的冬季有五個月,春季秋季各兩個月,夏季三個月。現在已是冬季的第二個月,比趙飛宇剛來時,更冷了。
生火之後帶來了溫暖,卻也帶來了負擔,那就是需求量越來越大的柴火。趙飛宇現在每天都要消耗很多的柴火,他除了學習捕獵之外,不是在砍柴就是在砍柴的路上,累得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膘都掉沒了。
近處合適砍伐的小樹都成了柴火,他必須要去更遠的地方拾柴砍柴,消耗體力不說,長時間在外經受的寒冷也讓他無法適應。
每天撿柴火的時候,他都在懷念煤炭,盼著哪天啪嘰一摔,摔出個煤礦來。
今天他又來到沼澤濕地邊砍樹,這附近的樹比較低矮,比紅松林里的樹適合做柴火。把一棵柳樹弄斷後,趙飛宇在力的相互作用下又摔了個大馬趴,他都快摔習慣了。
沼澤濕地在冬季簡直就是大型滑冰場,水深一些的地方甚至能直接看到被冰凍起來的魚。趙飛宇摸著屁股站起來,吐槽道:「這附近沼澤也太多了吧,哪哪都是。」
沼澤濕地……剛站起來的趙飛宇主動地伏地卧倒,開始挖上面薄薄的冰層,而冰層下面不出他所料的是一種類似泥土的纖維物質。
捏起一把,在手中揉搓,趙飛宇抑制不住的狂喜:「哈哈哈!泥炭!我之前怎麼沒想到呢。」
這不啪嘰一摔,煤礦摔出來了嗎!
泥炭,在濕地沼澤地區形成的煤化程度最低的煤,乾燥后可以直接用作燃料,但燃燒不旺,常與煤炭合用。
富含營養,保水保肥,無病害孢子和蟲卵,是天然的有機肥料。以前趙飛宇在藍星種個花,還要花大價錢買進口泥炭;現在,這附近到處都是濕地沼澤,他有用之不盡的泥炭!冬季過去,拿來種菜得多香!
何況,有泥炭就意味著有煤。往下挖可以獲得含碳量不低的褐煤,再往下還有優質的無煙煤。有煤他還砍什麼柴火啊!取暖照明,冶鍊金屬都能用煤!
就是…這些煤他似乎挖不出來……
趙飛宇的笑聲戛然而止。
泥炭地伴隨的褐炭雖然多是淺層煤炭,但它不是露天煤炭啊!就算是地下十幾米,那也要挖得動才行,他要是穿到華國古代憑藉煤礦和相應的副產品,怎麼也能富甲一方。
可他現在是個原始鳥……還是個連部落都沒有的原始鳥,拿頭來挖嗎?
喪氣的趙飛宇用指甲在凍起來的泥炭地上,惡狠狠戳了幾個洞,怎麼哈斯特神鳥一族就沒個族長什麼的?要是有,他就去競選
一下,帶領廣大羽族同胞種田養豬挖煤建房,發家致富奔小康。
唉,可是沒有…大喜大悲之下,趙飛宇拖著小樹回到家中。
煤炭是海市蜃樓,看得見摸不著。他告誡自己不要過於執著,天上不會掉餡餅,指望恰好遇到一個露天煤礦,隨手就能撿煤,不如想想辦法自己燒點木炭出來用。
木炭沒有煤炭耐燒,但比木柴強得多,還可以利用現有收集好的木柴來實驗。
回到洞穴中烤會火暖暖身,趙飛宇先把小樹砍成柴火放好,就去拿了兩個籮筐,一個裝擴充洞穴挖出來的土,一個裝砍好的木柴,在附近找個空地搭建碳窖。
還記得小時候住在農村奶奶家,村裡就有個磚建的碳窖,建國前修建而成,村裡李姓的大爺年輕時候就靠一手燒碳的技術聞名村內外。後來工業制碳,大爺也被迫失業轉行賣紅薯去了,只偶爾燒一些自家用。
趙飛宇小時候躲貓貓去碳窖里呆過,也親眼看見過燒碳的全過程。雖然年代久遠,但還依稀記得一些的細節,比如要有一個點火口和一個排煙口,燒到合適的時機要把所有口都封死。
再按照書上所說的,木炭就是木頭不完全燃燒的產物。趙飛宇覺得燒制出木炭的幾率還是很大的,希望這不是他的錯覺。
最簡易的辦法讓木頭不完全燃燒,就是木頭露天燒著燒著,澆一盆水或者蓋一盆土上去,成碳率極低。最好的辦法,則是建立一個用磚砌成的碳窖,但難度較大。
趙飛宇折中考慮,準備實驗性質的搭一次性小型碳窖。先取三根長的木棍插進土裡,圍著這三根木棍放置柴火,搭出三個三角形的木柴堆。
接著趙飛宇把濕泥土糊上去,頂部留下一個煙道,底部留下一個點火口。等泥土幹了,就從進火口點火。
三個一次性小土窖,趙飛宇在不同的時間進行了封窖。但最後冷卻打開時,三個都燒得很失敗,不僅大部分木頭都完全燃燒了,還裡外不均勻。
趙飛宇疑惑:「難道是濕土把木材也弄濕了,造成的燃燒不均勻?」
於是第二次嘗試時,他搭好木頭,又鋪了一層乾草在上面,才糊的泥巴。中途有個土窖因為燒制出現了裂縫,他怕氧氣進入還趕緊拿土把縫給補上。
三個土窖頂部冒出縷縷輕煙,畫面詭異的讓趙飛宇想到一個詞——墳頭冒煙……
而且煙的顏色還不一樣,一會冒藍煙,一會冒青煙,一會又是無色的。趙飛宇在煙霧顏色不同的狀態,各封了一個窖。
這次依舊不盡人意,但青煙時封窖,燒製成功的木炭卻是最多的,可見祖墳冒青煙說明風水好要發財,呸,土窖冒青煙說明木頭進行了不完全燃燒。
第三次嘗試,趙飛宇在「祖墳」剛冒青煙時,「祖墳」青煙冒得正好時,「祖墳」青煙冒完開始冒無色煙時分別封了窖。
這次勉勉強強,最後一窖產出的木炭最多,可是底部還是有很大一部分燒過頭了,木炭發軟易斷,頂部則是還沒燒成。
燒制木炭真是個技術活,趙飛宇頭禿。現在的成果並不讓他滿意,這樣的成功率和木炭質量,還不如直接燒木柴划算。
楚鷹最近熱衷於狩獵,捕了一頭狍子后,他又去抓了只野豬。回來就看到洞穴外面的雌性在做奇奇怪怪的事情,堆了九個土堆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他把野豬往冰櫃旁邊一扔,就來找趙飛宇「入庫」。
楚鷹言簡意賅:「野豬。」
正在思考怎麼解決困境的趙飛宇,聞言一驚,這東西力氣可不小別把他們東西弄壞了:「野豬在哪?」
楚鷹:「我抓的。」
趙飛宇氣得嘴角抽抽:「也不說清楚,我還以為家裡來野豬了。」
楚鷹的視線忍不住往土窖上飄
:「你在做什麼?」
趙飛宇苦惱的撓撓頭:「就是把木頭燒制后,變成比木頭更耐燒的木炭。」
燒過的木頭竟然比沒燒過的更耐燒,真是難以理解。不過楚鷹並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這個「雌性」說的每一句話都應驗了,雖然他覺得對方的失憶很奇怪,總是忘記最基本的東西,反而記得這些奇奇怪怪的事。
用手指在土窖上一戳,土窖光榮的裂開一個大洞,楚鷹迅速把手藏起來裝作無事發生。
還沒瞎的趙飛宇:「……」
「你幹嘛給它戳個洞……」
楚鷹:「上面本來就有兩個洞。」
和楚鷹交流多了,趙飛宇已經能順利讀懂他話外的意思,本來就有兩個洞所以再戳一個也不影響是吧。
對啊,為什麼不能多開洞?為什麼一定要從下面燒,從上面往下燒不是和更合適他現在的情況嗎!
「你可真是個大聰明!」衝上去給楚鷹一個喜悅的擁抱后,有了新想法的趙飛宇迅速搭建起他的新窖。
以為自己會被罵,快要開口說對不起的楚鷹莫名和「雌性」來了一次臉紅心跳的親密接觸。
面對面肢體接觸的感覺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楚鷹呆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這次趙飛宇做了一個大一點的土窖,與之前幾次不同的地方在於,他在底部開了八個通氣口,在頂部開了一個進火口。底部進氧,氣流上升,火焰就會往下逆向燃燒。
從頂部點燃后,等到頂部冒青煙,他就趴下順著每個通風口看,哪一個通風口燒起來他就把那個口糊上,八個口都糊上了他再把頂部糊上。
這一切做完后,天色已晚。趙飛宇準備明天帶著大家一起開窖,順便展示下木炭的妙用,引起山雀們的興趣,主動學習怎麼燒碳。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半夜開始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