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我先追你,把你追到手再管你,行不行?
「啪——」
極其清脆的一巴掌落下,彷彿空氣都跟著震動,歐尊甚至被打得懵了一瞬……
雖然打的不是臉,但對男人被女人打就是不行,更何況打他的,還是被他牢牢控制的、他正在教訓的女人!
媽的,這女人絕對是欠弄,她竟然敢打他……
「啪!」
歐尊還來不及生氣,時雲音單手壓著他的肩,又是狠狠一掌抽了過來。
「嘶——」
歐尊竟痛得皺起眉頭,這女人看著柔弱纖細的模樣,手勁竟然如此之大,她打在他的這一巴掌,遠比他打她要重得多,重一萬倍!一億倍!
該死,真他媽痛!剛被她踢壞,她是想把腦袋也給他打壞了?!
就在時雲音的第三巴掌要落下時,被白白打了兩掌的歐尊終於徹底反應過來,大掌擒住她的手腕——
他高大的身形往前傾,順勢將她的雙手反剪在她身後,整張帶著怒意的俊臉逼近她,高挺的鼻尖用力地戳在她的臉蛋上,她軟軟的臉被他戳的凹進去一塊。
時雲音似乎是覺得痛,小鼻頭皺了起來,別開臉想要躲,歐尊見狀更加過分地用鼻尖去戳她的臉。
她躲不開這個煩人鬼,苦哈哈地皺著小臉,「你幹嘛,你好煩人……你別靠我這麼近……」
「膽子不小。」歐尊咬著牙,墨眸很是兇狠地瞪著她,「你知不知道打老子巴掌的下場是什麼?」
時雲音被他凶的縮了縮脖子,那一瞬間慫慫的小模樣像極了歐天佑,但她很快就又硬氣起來了,也瞪著他,「是、是你先打我的!」
許是那杯酒中的藥效影響,時雲音說話有些打結,忿忿地反駁他,「那你知不知道……打我的下場是什麼?!」
歐尊不怒反笑,「哦?下場是什麼?」
「是……」時雲音只說了一個字,而後倏地張嘴,一口就狠狠地咬在了他下巴上!
「嘶——」
歐尊眉頭再度狠狠皺起,疼痛感襲來的瞬間,一陣久違的刺激感猶如陣陣強勁的電流,瞬間席捲全身,電得他彷彿每一寸毛孔都張開了。
「媽的……」
他從喉間極其嘶啞地罵出一聲,低著頭,幾秒后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像是某個不為人知的點忽然被戳中,讓他又氣又爽地啞聲道,「真他媽爽。」
薄唇不受控制地吐出這幾個字,歐尊有幾分僵硬,似乎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被她咬一口,自己竟能有如此大的反應。
他像是有點不甘心自己被她咬都咬出感覺來——該死,他他媽是變態?!
歐尊伸手摸到被她咬出一圈齒印的下巴,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意味狠狠盯著她。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灼人,時雲音咬完人後也有點清醒了,她看著面前跟猛獸似的隨時會撲過來反咬死她的男人,心裡不由有點發憷,試圖抽回手推開他。
可下一秒,卻見歐尊俯身湊了過來,他俊臉貼著她的,薄唇落在她的唇上,卻沒吻下去。
「再咬我一口。」歐尊的眼神勉強維持著冷漠,喉結卻頻繁地上下滾動。
「……」時雲音怔住,哪、哪有人求咬的啊?!她略帶驚恐地睜大眼睛,「你、你不是生氣了嗎?」
「是生氣,」歐尊眼神灼燒,低啞地道,「所以看你表現。」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說話時,歐尊還會微微側過臉,像是有好動症的小孩,薄唇輕啄著她的臉蛋、唇角。
像是要無時無刻地纏著她,不放過哪怕一秒。
而他每啄一下,時雲音都會覺得心頭一顫,各種奇妙的感覺從模糊的記憶深處被勾起,但仔細地想,卻又是一片空白。
她不排斥他的接觸,這讓她覺得羞恥、不該。
他今晚對她做的這些行為已經足夠過分,她不該……不該對他的防備如此之弱……
他是個危險的男人,更別提,他還和唐郁是合伙人。
時雲音視線略微模糊地想著,為了讓自己更清醒,她咬破了舌,嘗到了血味,她腦袋似乎也沒那麼暈了。
歐尊似乎是察覺到了,眉頭皺了起來,湊過去嗅她的唇,嗅到了血的味道,臉色瞬間變得不悅,「為什麼咬自己?」
「……」
他是狗鼻子嗎?!竟然這都能聞到……
「不許咬!」歐尊捏住她的臉蛋,凶得很,「老子都沒咬,誰讓你自己咬自己?出血了不會疼?!」
這女人腦子短路了?!
「……」
時雲音任由他捏著,忽然煞風景地道,「我想上廁所。」
「憋著!」
「要尿出來了……」
「……」
事怎麼那麼多!
歐尊黑著臉,總算是鬆開了反剪著她雙手的那隻手,欲要抱她起來。
就在這一瞬間,時雲音猛地從檯子上滑下來,像是一條身形靈敏的魚兒,她一邊往下滑,一隻手抽下了歐尊的領帶。
在歐尊伸手要抓她時,她用領帶纏住他的雙手,迅速打了個死結。
歐尊瞬間反應過來,臉色瞬間一變,怒道,「該死,你敢跑——」
時雲音不敢也得敢,趁他雙手一時被纏住的瞬間,她幾步上前打開被反鎖的門,纖細的身影直接溜了出去……
「時雲音!」
怒吼聲被隔絕在門后。
時雲音趔趄著溜出洗手間,關上門后,她迅速踩著高跟鞋走到包廂熱鬧的地方,朝外面正在熱舞一群女人說道,「七爺在洗手間里,他說誰第一個進去,他今晚就帶誰開跑車去兜風……」
這句話是何等的分量和誘.惑?
時雲音話音剛落,一瞬間,包廂里十幾個女人就瘋狂地湧向了洗手間……
那根領帶確實捆不住歐尊,但他才一解開領帶,一群女人就沖了進來,堵住了洗手間的門,讓他一時根本就出不去。
而時雲音早已飛快地走出了不夜,上了自己停在外面的車。
上了車,反鎖車門,她才覺得安全了,從儲物箱里拿出備好的葯,直接就著礦泉水服用了。
服過葯后,時雲音趴在方向盤上,感覺到那一陣陣的暈眩在漸漸褪去。
唐郁的葯確實厲害。
連她鮫人族的特殊體質都抵抗不住,剛剛若不是她咬破了舌,這會兒說不定就被歐尊牽著走,真的跟他咬來咬去了,而且人類男人好像都很喜歡那種,怎麼形容,唔……撞來撞去?
她有一次找九兒,路過一棟別墅曾經無意間在花園裡看到過,她覺得好奇,人和人撞成那樣難道就不痛嗎?!
可她又覺得有幾分熟悉……每每想到這種場景,她臉頰竟然隱隱升溫。
真羞恥,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她肯定是被歐尊給帶壞了,他肯定搞過很多女人,才會搞出一個兒子來……
在方向盤上趴了一會兒,時雲音沒有多耽誤時間,拿出手機撥通了聶寒錚的電話。
她把從唐郁手機里發現的地址告訴了聶寒錚。
「音兒,你怎麼了?」聶寒錚明顯感覺到她呼吸聲不對,擔憂地問,「不舒服?唐郁對你動手腳了?」
「沒事,我吃了葯了,已經好多了。」她說,「別擔心,我還對付不了一個唐郁?」
她連歐尊這種惡霸都不怕,還怕唐郁啊……
「你在哪?」
「不夜門口……」
「我在附近,等著。」
掛斷電話不到十分鐘,聶寒錚就趕了過來。
車窗被敲響,時雲音勉強從方向盤上抬起頭,就看見站在車外英俊溫雅的男人。
她放心地解了鎖,車門被打開,聶寒錚伸手進來扶起她,摸她的額,語氣有些沉,「唐郁給你下了葯?」
「嗯……他在酒里放了點東西,不將計就計怎麼偷看他手機啊。」時雲音拿下他的手,笑笑說,「沒事啊,我緩一會兒就能開車了。」
「手腕怎麼一圈紅?」聶寒錚握住她的手腕,上面很明顯是被用力捏紅的,他沉眸,「誰幹的?唐郁?」
時雲音試圖把手抽回來,沒回答,而是道,「真沒事。」
「唐郁如果要動粗,不會在酒里給你下.葯,」聶寒錚像是想到什麼,倏地問道,「是那個叫歐尊的男人么?他晚上也在這個聚會?」
「……」時雲音抿著唇,沒說話。
那就是了。
歐尊竟然還在纏著她。
聶寒錚眸色晦暗,在她面前半蹲下身,他低聲道,「音兒,等這次救出九兒,你就不用幫我管族人的事了,你身體就算恢復了也還要好好休息,你回島上去,暫時不要再來人類社會了。」
「可我不想待在島上。」時雲音低著腦袋,表情有些受傷,她慢慢地說,「沐姨和白叔總是很忙,小風身體不好,而且他也有他的研究項目,我每次一個人待著的時候,我都覺得好難過……」
她說著抬起頭來,看著他,眉頭蹙得很緊,「我也不知道我在難過什麼,但我就是好難過,這裡好像缺了一塊,我總是會做夢,夢到我丟掉了很重要的東西,但我找不到了……我不想一個人待著,待著我就會想這些,可永遠想不起來我丟了什麼……」
她伸手指著心臟。
聶寒錚一震,注視著她茫然而帶著痛楚的臉,他知道她現在是受藥物影響,所以才會如此感性,換做平時,她絕對不會說這些話……
「會好的,你只是丟了一顆心臟的後遺症,你沒丟什麼,族人們都是你的家人。」
聶寒錚起身,輕攬住她的肩,他眼底有愧疚和歉意,但態度仍舊很堅定,只是低聲說,「音兒,會過去的。」
不遠處的不夜門口。
歐尊高大的身形站在那,他單手抄著褲袋,冷冷地看著轎車駕駛座邊靠得很近的男女。
他在褲袋內的手攥緊成拳,俊美的臉陰沉至極,但他沒有走過去。
自尊心不允許他現在走過去,走過去說什麼?說她剛剛在包廂里設計耍了他,拋下他卻跑出來跟一個男人卿卿我我?!
他甚至都知道自己沒資格這樣說——因為她不是他的女人,別說女朋友,連出席聚會的女伴都不是。
他想要跟她接觸,還得找借口支走唐郁,搞得他媽的跟舔狗一樣,他歐尊會當一個女人的舔狗?!
他不過就是對她有點感覺而已,世界上女人這麼多,他就不信,他歐尊就還非她不可了?!
十分鐘左右,時雲音坐到了副駕駛座,由聶寒錚開車送她回去,轎車很快駛離了不夜。
時雲音被剛回到自己的小公寓,甩掉高跟鞋,剛趴到沙發上,手機就響了。
是微信消息。
Z:【以後不許跟我兒子見面。不許到我公寓來。】
哦,是歐尊。
時雲音怔了下,猜想歐尊可能是生氣了,他還生氣……到底是誰該生氣啊?!
她腦袋暈乎乎地,半眯著眼想了想,乾脆直接就把歐尊的微信給刪除了……
過了不到三分鐘,手機鈴聲就響起。
時雲音趴著都快睡著了,突然被驚醒,摸索著接起來,鼻音濃重,「喂……」
「時雲音,你把我刪了?!」那邊傳來男人陰冷的嗓音,壓抑著怒氣。
「喔,你發微信的意思不就是這個……」
「……」那邊沉默。
她垂著腦袋,含糊地說,「喂?你不說話我掛了啊……」
「你敢掛?!」歐尊冷冷地說,「把我微信加回來。」
「啊?為什麼?」
「我不喜歡被女人刪掉!」他語氣很壓抑,不知道在生什麼氣,「快點加回來,要刪只能是我刪你!」
「不加,我要睡了……」
「你跟誰睡?你跟那個姓聶的回家一起睡了?」
「……」時雲音維持著拿手機的姿勢,但眼皮已經漸漸地闔上了,藥物作用讓她好睏好睏……
「時雲音?說話!」
「……」
「媽的,時雲音!」
歐尊在電話那端吼了幾句,最後咬著牙,用力踹了一腳面前的轎車,壓抑著嗓音道,「今晚算我錯了,我不該管你穿什麼、不該掐你,那晚也是我不該強行吻你,都是我不對……我先追你,把你追到手再管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