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柏分之雲開霧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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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中對小美人魚的出場地點是描述最少的一個。
它描述了海的遼遠,波濤的壯闊,但是對於一個沿海城市來說,三面環海,海岸線綿延長達上千公里,定位起來極其困難。
牆上的指針又過了兩格,倒計時還有6個小時。
柏楊在原地踱了幾步,盯著屏幕上幾個公主的照片,忽然計上心來,凝眉道:
「既然我們找不到她,那就請君入甕,讓她來找我們。」
陶雨濃不解:「這要怎麼做?」
柏楊指了指屏幕上的長發公主照片。
「如果她知道長發公主沒死,依照她的強迫症,一定不會安排美人魚上場,她一定會出面先解決長發公主。否則,這齣劇就演不成了。」
陶雨濃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用長發公主做誘餌?」
高答舉手表示異議:「柏副,萬一她知道這是陷阱,不上當怎麼辦?」
柏楊搖頭,解釋說:
「只有正常人才會有規避風險的想法,對於一個有雙重人格的精神障礙來說,她不懼怕危險,達成目標是她的使命,她一定會來。」
「目前確實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
隊長何笙音表示認同,點頭說:
「我的臉型,髮型都跟鍾思凌很像,化妝后,可以保證一米之外看不出破綻,就看各位能不能在那之前控制住她了。」
陶雨濃沒經歷過這種場景,感覺比電影里還要驚心動魄,她捂著突突跳的心口,擔心地問:
「那萬一兇手真到一米之內呢?」
說到這,其他人赧然笑笑,頗為放鬆的看著她。
「距離一米,何姐能在三秒之內徒手奪白刃,將其鎖喉!」其中一人說。
另一人也跟著笑:
「妹妹,你怕是不知道我們何姐是如何當上的隊長。柏副比武唯一一場敗績就是輸給了何隊。」
何笙音拍了拍手,打斷他們的調侃,說:
「方案確定,接下來聽柏副指揮。」
柏楊點頭,開始部署行動細節。
何笙音在去往醫院的途中化妝換衣,
陶雨濃負責撰寫通稿,網安朱思遠將信息在最短時間內發布到網路上。
高答負責跟醫院及現場的便衣協調好安保問題,盡量能在入口那關就鎖定兇手。
「大家注意,她的分裂人格是一個男性,這種危險的事情很可能是這個人格來做,」
柏楊強調說:
「還有她的化妝技巧很精湛,不排除會偽裝成醫生,護士甚至我們的同事,大家提高警惕,注意甄別!」
柏楊伸出手背,十幾隻手背快速搭上,眾志成城:「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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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新船廠廢棄集裝箱內。
閭丘雪抱頭思索半天,忽然直起身來。
「差點被你騙了,狡猾的律師!」
閭丘雪說:
「舞台劇登場是有順序的,你穿著美人魚的衣服,在美人魚該出場的時間登上了舞台,你就是美人魚!你只能將錯就錯!你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白雪公主!」
她忽然哈哈大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撫著董秋分的臉頰,指著牆上的鐘錶說:
「愛麗兒,再過五個小時,舞台就要交給你了。」
董秋分此刻才覺得絕望,大聲嘶吼道:
「我是董秋分!我永遠都是董秋分!」
董秋分說著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或許童話不是騙人的,小美人魚註定等不到他的王子。
恰在這時,閭丘雪的手機忽然連續響好幾下。
她收到一條推送信息,鍾思凌竟然還活著。
長發公主沒有按時登場,舞台劇的順序被打亂了,一場嚴重的演出事故。
「不,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閭丘雪打開手機,搜索各大新聞網站的頭條,只見頭版均是同樣的推送信息。
「不,她必須死!」
閭丘雪抓著頭髮在原地轉了幾圈,像是忽然做出一個重要決定似的,拿起膠帶將董秋分的嘴巴糊了起來,又拿起針管往他的輸液袋裡注射了一針劑。
未等董秋分反應過來,她已經睡了過去。
華港省立醫院。
一輛黑色奧德賽在醫院停車場停下。
一個身穿大號黑色勞保服,腳蹬防滑馬丁靴,頭戴鴨舌帽的男子走進醫院大堂。
他低聲詢問護士站,折身上了住院部10樓。
一位身高約170,穿著白大褂的矮胖醫生在護士站簽完醫囑后,轉身進入衛生間。
10分鐘后,白大褂閑庭信步從衛生間走出來,腳底的鞋子從白色網洞鞋換成黑色馬丁靴。
他泰然自若經過護士站,走到那間層層護衛的特護病房門前,向安保人員展示了工牌,微微點頭,進入了病房裡面。
和著微光,病床上的女孩兒側臉看向窗外,面容獃滯,看不出表情。
白大褂伸手推了一下眼鏡,從口袋裡拿出注射器,輕輕一推,一管橘紅色的液體進入輸液管理。
白大褂微微一笑,只見床上的女孩轉過頭來,也對他坦然一笑。
何笙音從床上一躍而起,蹬腳一踹,「咣」的一聲,白大褂頭磕在牆體上,頓時眩暈。
何笙音快步向前用力一扥,這人的胳膊登時被卸了下來。
一陣劇烈的疼痛將他困在原地,何笙音掏出腰間的手銬,將其反銬在病床的床頭上。
下一秒,柏楊和高答推門而進。
「董秋分在哪裡?」
這人目光狠厲,喘著粗氣,一句話都不肯說。
即便剛才遭受這麼大的疼痛,他也能忍住呻吟,保持沉默,隱忍不發出聲音。
這是他的分裂人格。
柏楊俯下身去,說:「我要和閭丘雪說話,讓她出來。」
白大褂不肯信任他,柏楊只好放鬆語氣,柔聲勸慰:
「閭丘雪沒有危險,我要和她說話,問完她就可以帶你走。」
這句話似乎有了作用,白大褂低下頭去,片刻后抬起頭來,眼神無辜,帶著不可思議,似乎還在判斷眼前發生了什麼。
「董秋分在哪裡?」
閭丘雪動了兩下,胳膊處錐心的疼痛襲來。她看著自己被拷住的雙手,雙瞳似火,惡狠狠地說:
「柏警官,太遲了,你的女朋友已經死了!」
看她這副憤恨的樣子,董秋分一定還活著。
她恨,是因為願望先落空,又落空。
柏楊知道問她也無用,吩咐高答將人拷走。
「朱思源,聯合交警大隊查奧德賽的行駛記錄。」
朱思源很快查到,這輛車是從來源路駛出來的。
來源路周圍有一個廢棄的船廠,這個地點剛好跟董秋分的車駛過的地點有交叉,是一個集裝箱碼頭,碼頭邊上停著一輛被船東棄掉的遊艇。
柏楊帶著醫生往淶源路出發,越往前走,目標越清晰明確。
前幾天的小雪融進地面,泥土路濕濕的,奧德賽的車轍印清晰可辯,消失在一個藍色集裝箱前。
柏楊伸一腳踢開那個集裝箱的大門。
屋內光線昏暗,能看到有一個女孩兒穿著綠色的魚尾裙,頭耷拉著,靠在一輛輸液以上。
醫生趕緊上前切斷輸液通道。
柏楊上前將董秋分抱在懷裡,她四肢癱軟,像被抽走筋骨似的。
「秋分!秋分!」柏楊大聲在她耳邊呼喚。
董秋分抬了抬眼,只看到一陣刺目的白光,像是天堂。
但又不是天堂。天堂里不會有海浪的聲音的。
她努力張了張嘴唇,斷斷續續地說:
「我叫董秋分,我男朋友是柏楊,185XXXX6456,請把我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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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阿漁多善良,壓縮劇情把大團圓放給大家。
案子沒完,但是明天可以撒糖了。
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