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零:無悔
七天的時間,他星夜兼程,一直到第八個日頭落下,他們一行人看到了熟悉的標記
人和利索的跳下了馬,走進去兌換了一把散碎銀子,人對著少年搖搖頭:「少爺,這一同打獵的三公子還沒到,您看咱們是否要打尖住店?」
「不必,放慢速度,路上等。」
「好,那小的先買點乾糧,留著路上吃。」
人和一連晃和好幾個店鋪,買了不少的東西,很是隨意的系在馬兒上,上馬向著城外跑去
幾十人在城外的樹林里坐下來,這一路,他們被衝散了兩回,但是很幸運的都匯合了,但是後來,他們為了減少衝擊,只能是改變了路徑
一路繞路而來,但是和大軍的主要對於也就暫時的失去了聯繫
眼看著日子也就到了六日,而預計的碰頭點卻還是沒人,找事地倒是碰上了幾波兒
始終不離身的黑白無常倆也難得的帶上了著急:「真的沒辦法嗎?」
「其實還有兩日不著急,大隊伍不比咱們,他們目標固然是大,但是也安全,現在是咱們,明面上的靶子,今夜估計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段鴻銳看著這個明顯是血紅的月,握著摺扇的手卻是出賣了他的種種
不過好在,他們此時還真沒有什麼太鬧心的事兒發生
「打架不怕,我怕的是有什麼意外。尤其是的這步,弟弟,真的就沒辦法了嗎?」
「沒辦法,哥,那時候我就說過,我唯一可以徹底休息的方法就是死。死了以後,找一個安安靜靜的,沒有紛擾的地方,也不要棺材,就那麼露天的放著,等著百天以後,慢慢的腐化,最後與那景色合為一體。
現在,這口氣兒沒斷呢。」
少年其實被教養的真的很好,但是他卻只能當一個紈絝,只能做那個衝鋒在前的人,他能做很多的事情,唯獨他不能做他自己。
回到睡覺的地方,黑無常已經端著一碗葯走了進來,他的臉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把那散發著腥味的葯遞給他「喝了」
就這他的手,一口把葯悶下去:「哥,幫我一個忙,向東行三炷香的時間,再放一次訊號,看看能否看見回應。」
黑無常接過信號的時候,黑色的緊袖下面,露出來一點點白色,那便是藥引子,他的血,也是他從來都不愛喝葯的原因,每一口下去,都有著回不盡的血腥味傳來。
眉心緊緊地蹙著,少年依偎在白無常的懷裡:「哥,我想睡一會兒。可以嗎?」
後背被他輕輕地拍著,少年猴在哥哥的懷裡,慢慢的睡了過去。難得的有那麼一點點的安靜時間,果然很快就被打斷了,段鴻銳站起來的時候,偷襲的黑衣人已經靠近了院子,人和的那一群人也已經帶上了一些的傷,或大或小
「白公子,您帶著公子先退。」
「你回來,保護他,我去。」
「人太多了,先把少爺送出去。這裡我們善後。」
「善後,你們都得留這兒。」段鴻銳手摸向自己的后腰:「哥,去吧,我能保護好了自己。大不了魚死網破咯。左右沒差的。」
白無常笑著揉揉他的腦袋:「你得好好兒活著,死在哥後面兒。這老黑也不知道幹嘛了,這麼長時間也沒回來。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給咱們收個屍。」
「去你的吧。我沒空陪著你瘋。」說著話,少年已經腳下微微的用力挪開了一點點,然後匕首向後炸了過去,真是老虎不發威,當他好捏故呢。鬼門封針,左肩不動,以免再傷到心脈,但是還手,這個還是可以做到的。
隨著抵抗的越發吃力,外面卻是傳來了更加山呼的聲音,白無常縱身回到段鴻銳的旁邊兒,他護住少年:「看來是援軍到了。」
「呵,是敵是友誰知道呢。」擦掉唇角的血:「哥,只要是今兒能活著出去,老子滅他全家,一個不留。」
「你早就該這樣」伴隨著一聲如訴如泣的鬼哭狼嚎,一個披頭散髮的白衣人從外面走進來,他笑著歪頭,貼在一個黑衣人身後,在他回頭的空兒,匕首便劃過了他的脖子,
「看來是不用死了,白哥,你同族來救命了。」
白無常微微的外頭,表示洗耳恭聽
「喪鬼」白衣喪鬼笑著揮手
「好吧,是本家。無名無號,就是不想當人,諢號白無常。」
「你怎麼過來了?還來得挺及時的。」
「還及時呢,到了咱們自家的地盤上都不知道來咱們自家的地盤兒坐坐,還是猴子發現了情況不對,立刻就回去拉人頭了,怎麼,少爺是打算不認我們這群土匪朋友了嗎?」
陰惻惻的語調卻是讓段鴻銳感覺十分的親切,笑過之後他被白無常扶著做進屋子,被迫脫了衣服讓人檢查傷口「寨子也在避世,我不能牽連上你們,現在無數雙的眼睛都在盯著我,你們牽連上的話實在是太危險了,饒是你們厲害,也扛不住這一次次的明爭暗鬥的算計。一會兒你們該撤就撤,另外小心寨子里也有眼線。」
「知道,人正在查呢,到是你,怎麼傷的這麼重?你知不知道,還有人拿你開了盤,我可是把我全部的私房錢都給壓上了,就說你沒事兒的。少爺,你可得堅強點兒哦,我娘子的發簪多大手鐲多粗可還都等著你的賠比決定呢。」
「壓了幾兩?」
喪鬼伸出手「五兩,還和我手下借了三兩,你是不知道啊,我媳婦兒現在可不好說話了,她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不過好在我天天的纏著媳婦兒哦,其實你說我這個鬼樣子誰會看得上哦。還那麼擔心,一定是愛慘了我了。」
「哥,送客,要不我怕那小土匪成寡婦。」
喪鬼咯咯咯兒的鬼笑,人飄忽的過來,在段鴻銳的耳旁小聲的說道:「江湖上有人掛了你的花紅,一萬兩真金,看得很心動呢。估計著以後你可能會受到更多的江湖人襲擊,不過我倒是覺得這個消息你會比我更早的知道,你說呢。」
「要不咱們說說你洞房花燭夜被踹出來的事兒?聽說是你」
少年的嘴巴被捂住了,喪鬼呵呵尬笑:「祖宗,我錯了,我不該挑釁你。」
「很好,很識趣兒。作為禮物告訴你一個秘密。」隨著少年湊近他耳旁小聲的說,喪鬼的眼神兒亮了,刷亮刷亮的,十分的好看十分的亮
「說真的?」
段鴻銳舉起來三根手指,做了一個對天發誓的動作,眉頭一挑:「不信你可以做來試試,就當是你來救我的謝禮了。」
「好啊。」喪鬼飄飄呼呼地出去,很快就跑回來了,他拉著段鴻銳就向外跑:「你,趕緊的,這黑鬼是不是你的人,娘的老子好心救你,結果你的人還殺我的人」
黑無常看了他一眼咋咋呼呼的他之後,就直接的走向段鴻銳:「有事兒嗎?小白呢?」
「都還好,哥,他們?」
「沒事兒,不是黑衣人都留了活口就是打暈了」
「那就好,他們算是自己人,來救我的,哥,你的事兒怎麼樣?」
「西北疾行有回應。」
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