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不足

一九一:不足

人有一份不足,便會升起三分貪心,有了這三分的貪心,便會生起五分的慾望,從這五分在生到十分的瘋狂。

他現在就要壓住這一分的不足,以免生起十分的瘋狂。

瘋狂地,這不就是『前輩』么。

身穿全套鎧甲的少年跨坐在高頭髮馬上,烈烈西風吹動他背後的披風,手中長槍戳在地面上,一整張笑臉被銀色的面具遮擋著馬兒勻速的走在最前面,鋒利的槍尖在地面上留下來一條筆直的痕迹。

一個朝廷能分散成什麼樣段鴻銳不知道,但是現在而言,散不散的,那都不是十八瓣兒梅花兒了,是不是個人只要是膽子夠大,就干扯旗,就敢落草。

這條路其實他挺熟悉的,在以前,他就被屠老爺子拎著來過了一次,只是那個時候,這裡還不這麼亂,還是農耕而生的地方

但是隨著烏道人被殺開始,這裡居然也就反了。

阿甘頭領是一個年輕人,三十多歲的年紀,笑起來有兩個梨渦,個子到是很高,但是據說他是棄文從武,屬於書生行的那一掛,但是具體長什麼樣,外面傳的並不清楚。那城池更是排外,因此知道他什麼模樣還真不多。

能得到的情報很少,看著手下遞過來的這個簡單的介紹,段鴻銳歪頭:「說完了?」

「嗯。說完了,少爺,您也別嫌少,現在還有一多半兒的兄弟們沒有找到進去的方式呢。當然了,也有被反看起來的,為了不打草驚蛇,影子老大給的指令是不動不變。」

「那他呢?」

「影子老大也進去了,現在失聯之中。」

很好,真好,非常好,段鴻銳捂著自己的心口,娘嘞,這叫什麼事兒啊,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阿甘確實是一個對手,而且他好像是很清楚自己的套路。甚至連一些隱晦的標記都能被猜到一些,這也是厲害了。

對著報信兒的擺擺手,人下去了,他盯著那一小張紙慢慢的燃燒成了灰燼,人捂著心口站了起來:「來人,更衣。」

喊了一聲,沒人動,他才想起來,丫鬟被他留在家裡了,這裡,只有他自己,和一群兵。微微的搖頭,走進卧室,找出來一身白色的書生服放在床上:「哥哥,陪著兄弟赴宴一場如何?」

一黑一白倆身影出現:「不藏著了?」

「小公子么,總要有倆狗腿子的。」

「踹你信不信?」

「黑哥,踹啊,反正我現在弱不禁風哦,小公子不怕踹,就怕你不踹。」

「黑哥,黑哥,踹不得,踹不得,踹了咱們賠不起,賠不起。」白無常大呼小叫的推著黑無常往段鴻銳的身邊兒湊,那架勢,甭提了,就怕不踹。

黑森寨,位於嶺南逍遙子山上,還沒靠近,他就已經感受到了數次的排查,白衣小書生手拿摺扇溜溜達達,狗腿子白的給出餿主意,黑的護崽子

「那棵樹,那棵樹絕對可以,要不咱們試試?」

「砍了。」

黑大個兒行動,哐哐兩刀,手腕粗的樹斷成兩段,驚起飛鳥一片之後,他們被包圍了,領頭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身穿一身獵人裝,手裡拿著一把砍刀,面上還塗抹著鮮血一般的顏料,人看起來十分的憨厚老實,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段鴻銳想笑

「外來者,你們已經砍了十幾棵樹了。請問你們來做什麼?」

「砍樹啊,你們不是發現了么。我們沒做什麼。」

「那你們還想做什麼?」

「好吧,我不想作甚,就是熟悉熟悉。」

「熟悉什麼,這裡不歡迎外來者。」

「好吧。不歡迎就走咯,別動刀動槍的我這個文弱書生可不堪一擊。」摺扇在砍刀上輕輕地拍拍,少年書生溜溜達達的帶著狗腿子走了,他在離開了逍遙子山的範圍之後,人就冷下來了臉色,這範圍還是太大了,這中間他甚至都感覺不太到自己滲透進來的人

他不知道的是,他們胡亂砍的樹都已經被收集起來仔細的檢查,阿薩才不相信這樣的一個富家小少爺會這樣出來無所事事的出來砍樹,還是那種千里迢迢的。。。。

但是不論他們是怎麼看,這樹上就沒有任何問題,站在黑森寨特色的古樓上,黑影被捆著,不要誤會,他不是被抓了俘虜,而是他倒霉催的居然被彩樓招親的給用繡球砸中了,而後他這個過路的書生就被搶進來了,還不能用武。

少爺啊,我的親少爺啊,你什麼時候打過來啊,再過幾天的話他就完了啊,不對,他為什麼不跑呢?對,他得自己跑。眼珠兒一亮,他開始詭異的動自己的胳膊腿,一直到從那牛筋一般的繩子裡面掙扎出來,他感謝給他蓋毯子的那姑娘。

聽見開門動靜的他利索的縮回毯子里,把那人打暈,給他戴上假臉,然後人就捆好了他溜達了,出來的時候,他看見的就是砍掉的樹根旁的暗號,他不有點好笑,這群人智商堪憂啊,光看著砍樹的地兒,怎麼就不抬抬頭呢。

那是撤退的暗號,沒發生其他的,就是意味著他再告訴他們,安全第一迅速撤退。

「也就是說,三天後,這裡會有一場婚禮,一個姑娘嫁給有情人的婚禮嗎、」

「對也不對,其實這婚事兒也還挺狗血的,少爺,那小姐和一個下人相愛了,但是你也懂,這都說高處嫁女低處娶妻。這下人,放牛娃又怎麼能被看得上,苦戀啊,被彩樓招親之後,我把那有情人給打暈了,貼上假臉兒,我想他一定很開心。」

段鴻銳點點頭:「行,這是個機會,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利用?讓一個女孩兒,嫁人的這一天,帶來滅族之災?」

「可是,少爺,這是最好的機會啊。」

「我打江山為了什麼,影子,我為了是讓所有人脫離火海,而不是送一個渴望幸福的女孩兒一生悲苦,哪怕她下一刻就死在戰爭里,她也有一場幸福的婚禮。」

鼓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一個二十多歲的書生笑著走進來,他把摺扇放在段鴻銳旁邊兒的位置:「公子可是帶兵之將?」

「公子不也是么。」

「阿甘。」

「段鴻銳」

兩個名字出來,他們身後的人都已經拔刀了。然後兩個人同時的抬起手來擺擺,兩個人的手下都聽話的武器歸鞘,但是眼睛都兇狠的盯著對方。

「幸會。」

「幸會。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年少。」

「唔,你比我想象的要瘦弱。你禁打不?可別打一半兒擱不住了。」

「放心,我們的族人也不是白給的。」

「那便約定好,五日後,朝廷大軍踏破你黑森寨。」

「等你來。」

兩個茶杯,被他們喝出來了酒的氣勢,段鴻銳站起來,帶著自己的人搖搖晃晃的走了,他沒想到,這人居然看懂了自己的暗號,來接人居然被人堵了,雖然知道他留不住自己,但是卻也不得不感嘆,這是一個聰明人。

阿薩想要追,但是卻被站起來的阿甘伸手摁住:「別動,此次匆忙,咱們這幾個人根本就留不住他們,讓他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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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來風急夜雨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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