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禮
小蘭花兒無力的躺在床上,她已經四天沒吃飯了,她與心愛的阿郎的戀情被家人發現了,阿爹不同意也就算了,居然還讓小丫鬟冒充她彩樓招親,給他找來了一個她根本就不愛的男人
還定下了三日後的婚期,她不知道他的阿郎哥要怎麼活啊。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小蘭花兒再也沒有得到阿郎哥的消息,已經哭得無力的小蘭花兒被阿娘和嫂子從床上拽起來,利索的化妝,簪花,一聲大紅的嫁衣被穿在身上。
家裡更是吹吹打打響的十分喜慶,小蘭花兒可憐兮兮的看著冷麵的母親,她怯怯懦懦的對著母親擠出來一個笑:「母親,難道就真的不能」
「小蘭花兒,你說你啊,你嫁給誰不行,非要嫁給阿郎,他就只是一個下賤的奴隸,怎麼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小姐,你聽你阿爹的話,好好兒的聽話就好了,懂嗎?別讓你爹爹的好心浪費掉了,那個人你爹爹調查過了,他雖然是外來的,但是詩書文藝都不差的,你嫁給他不吃虧,咱們這個寨子排外他可是用不出去什麼手段的。」
「用不出去,阿娘,不光怎麼說也不是真心啊。」
「不管怎麼說,他一定都得好好兒的對你。」
「不管如何,小蘭花兒,你得記住家裡不會害了你。有家裡的勢力,他就做不出什麼對你不好的事兒,那低賤的你就忘了吧。你們永遠都不會有好結果的,而且那人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了,逃奴就算是在回來,也只有死路一條。」
喜樂吹吹打打,綁在柴房的人也被放出來了,他這次被放出來,但是卻半點兒沒有之前的那種掙扎反抗的勁兒,似乎是認命了,他被換上了一身大紅色的喜服,然後被拉著走出了房間,走進了喜堂。
本來半死不活的新娘在被紅繩牽住的時候,在看見那紅繩另一頭的的手之後,人劃過一瞬間的激動,阿郎哥,是你嗎?
「阿甘首領祝新人結納之喜快樂,祝二人早生貴子。特備上薄禮一份,還請二位新人笑納。」
看著感謝模樣的人,偽裝在最外面看熱鬧的阿甘首領好笑的看著這群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果然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才最幸福呢吧。但是這一切很快就要被打破了呢。義父說的不錯,這人啊,果然是最薄情的生物。
回到山頭裡,阿甘悄無聲息的走進了小路裡面,可能他真的是偽裝的太成功了吧,居然真的沒有人知道他會功夫的,他就那麼快速的消失不見
段鴻銳回到營地,他卻是覺得鬆了一口氣,那些人似乎是並沒有他想的那麼複雜,也沒有那麼厲害,否則不會需要這停手準備的三天時間。既然他們也需要,那就證明他們也是冷手抓了熱饅頭,同一個起跑線,他還兵多,陰謀詭計他也不怕
盤膝坐在營地的點將台上,他能想得到此時那面兒要亂成什麼模樣了,當然,如果那個人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情的話。
紫微星晦暗不明,低垂,這是帝星微弱,不過想起來也是,帝星可不就微弱么,皇帝廢帝,呵呵,什麼都不是,不對,他還是一樣,擋箭牌,天後那人的擋箭牌給她可是擋了不少的麻煩呢。
以前師傅和他說過不止一次,他說心情要是不好的話,就看看星星,尤其是那顆帝星,你就看著吧,用不了十五年,那顆帝星就會被一顆嶄新的帝星給換掉,現在,代表著他們王朝的那短暫的時間,還有三年不到。
他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麼算出來的,但是他不止一次的見識到老爺子的威力,那真是看看那天兒就知道發生了什麼,雖然他還是不懂吧,但是還是總覺得老爺子十分的厲害,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回回的跟著他出去,明明沒回都是被折騰的一回比一回慘。
白無常站在下面看著已經躺那兒看星星的少年,兩個點躍,他便踏上了那點將台,坐在他的身邊兒,放下托盤:「起來吃點兒東西吧,還有你在看什麼?」
「看星星,哥,你看,老爺子之前說那是帝星,紫微星,可是你看現在,不知道哪裡來的一道烏雲,就那麼將將好的把那道不甚明亮的星星給遮擋住了。你說真的有什麼星星是可以代表人的嗎?如果有,那你說哪顆星星才是我的?」
白無常看看那星星,看著那漫天的星星,他最後把手指向了月亮:「繁星雖多又怎敢和皓月爭輝。」
「可是那月亮更像是哥哥,他是那麼的溫和,那麼的閃耀,那麼的漂亮,那麼的聖潔,如果我是那顆月亮的話,我想充其量是那幾年才能出現一次的血月。帶著天狗,帶著災難,被人人所厭棄,不過也好,因為只有血月之後,月亮才會那麼漂亮。只有失去了之後,人才會改變,才會知足。」
「那哥哥做你的天狗,給你開路。伴隨著你的每一個血月的到來。」
沒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嗎?那是不可能的。阿甘消失在山林里的時候,黑無常有所感應,他從點將台第一個台階上站起來,他看著山頂的方向,人飛到了少年的身後,人對著少年小聲地念叨兩句,然後對著白無常點點頭
「你說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
「我動手你放心,而且那個東西可是出了名的神鬼不知」
其實,那就是一種粉末,一種被叫做地獄花的花粉,但是這花粉已經消失不見了,他的這點,也僅僅只是他祖輩留下來的,只要是那面兒有動靜,這面的蟲子就會有反應,現在那個蟲子很躁動不安,向著一個方向一直的叫喚。
這也就是說那人真的是被看輕了,真的有反應了。
段鴻銳盤膝坐起來手指指著一個方向:「豎子小兒,老子打得你屁滾尿流」
「少爺,忍忍,大局得定就好了。大局得定就可以縱情山水去了,到時候,咱們讓黑大個兒駕車,帶著小夫人,咱們一塊兒玩去。」
聽著白無常的話,段鴻銳嘿嘿的笑,手捏這一塊荷花酥頭也不回的遞給後面的黑無常,而且還很準的塞進了人家的嘴裡:「真不懂你,這麼甜怎麼吃得下去」
「哎,黑大個兒就這點兒愛好了,你居然還拆穿了他。來黑子,這個最好吃了,我陪你吃,少爺也吃。」一塊塞進去,看著少年的苦瓜臉
黑無常笑了,他笑了,生活本來就很苦了,他就喜歡這個甜的讓他想哭的味道,哪怕甜的也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