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大水沖了龍王廟
火燒雲總是出現在傍晚,總是那麼的美,帶著燃燒過後的絕望和絕望之美。
坐在看不見盡頭的河前,看著洶湧的河水被火燒雲染紅。流淌起來就像是一條血紅的玉帶緩緩地流淌,緩緩地暈染開來。
大地的悲歌
虎威山是最後的一站,這條玉帶便是那就進入虎威山馬車能到的最後一個地方。再向前的路便是一條『天塹』細柳絲,也就是說,要過橋的人需要踩著一根比初春的柳條還要細的軟絲過去,對於功夫好的人來說,那不算什麼,但是對於一般人,這就是過不去的天塹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這得吃了多少塹,蓋了這麼一個地方生活,但是你說你要是這都這麼逃避了,為什麼還要找少爺我的麻煩,明明都那麼怕死的見了這麼一個玩意兒,居然還敢出來挑釁,真是不怕老巢被滅了
老僕蹲在看完了信的少年身邊兒,營地那裡已經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朝廷上可以說是要求他們立刻收兵回營。
他這裡還有最後一站那面兒應該是能堅持的住。他陵水月要是連這都堅持不住的話,也不用在江湖上混那麼久了,直接回他的戲園子裡面兒當他的花魁去就好了,再說,還有一個文不臣配合他呢,段鴻銳摸著自己的下巴,話說文不臣最近是不是胖了點兒,武力值還能有多少?
回去還得好好兒的訓練訓練他,不能因為身體不全就在那兒自暴自棄的不好好兒的活著了啊,必須要有一個健康的快樂的身體和心靈
看著乖弟弟的那個壞笑,就知道他又要算計誰了,只要是不算計他們倆,剩下的都好說,好說。黑白倆人對視一眼,都是惹不起小魔王的意思
黑白二人上了細柳絲的橋,運轉著輕功眼看著就要到了對面,段鴻銳嘿嘿的一笑,從懷裡摸出來一把火摺子,先是從後面倒出來一點瑩瑩亮色的火油之後,他就直接的把火摺子湊了上去,紅色的火焰燃燒,段鴻銳一撩衣擺,跳了上去,一直維持著他比火焰快三分
在他角落在對面的時候,繩子也就徹底的燒紅了,段鴻銳嘿嘿一笑:「這回看他們怎麼跑。」
「少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人家跑不了那你告訴我咱們仨怎麼出去?萬一這個燒斷了咱們怎麼出去?我可不想和少爺還有老黑一起當亡命鴛鴦。」
「兩盞茶的時間結束戰鬥,我能保證你還能踩著熱乎的繩子過去,要是兩盞茶不結束,我保證你過不去。」
白無常一句罵之後,二話不說直接就開始上大招,他湊近了段鴻銳,在他的身上摸摸,摸出來一個黑色的小袋子之後,二話不說直接打開,用內力對著山門大喊
「故人前來複仇,喘氣兒的出來給爺爺送死。」喊完了也不管有沒有人出來,直接就在黑袋子里掏出來一把黑色的小球兒,用內力攘出去。
噼里啪啦的響聲想起來,段鴻銳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白無常你要不要這麼不靠譜兒啊,這本來就是在山上呢,你居然還敢炸山,你就是放火燒山也比這個強啊。你說這一炸還好的了?還說自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呢,他這可倒好哦,一個都不留了
說來也是虎威山倒霉,居然這十幾顆的黑蛋子扔出去,愣是有被扔到了他們虎威山的忠義堂,所謂忠義堂,那就是虎威山議事的地方,裡面還供奉著虎威山前面多少代的祖宗牌位
現在就因為這一個飛過來的小黑蛋子給炸飛了,開什麼玩笑呢
虎威山山主急忙的拉救兵,讓人去後面通知家裡長輩,而他則是跑向了黑蛋子飛過來的方向,只是這一路似乎是都不太順利,他看見了好幾顆黑蛋子,好在他機靈都躲開了。當他看見站在索橋橋頭的人之後,他總算是知道誰這麼不客氣了他的盟友被一個病秧子給滅了門,想來也就是這幾日的光景,居然真的到了他這兒
「真的就要如此趕盡殺絕嗎?」
「呵,難道你曾經手下留情了?」
「這麼說段公子您就是要動手咯?」
「這不是很明顯么。」段鴻銳輕輕地笑著:「都說這花花轎子人抬人,你虎威山放著百年聲譽不要,也要和少爺過不去,非要要了少爺我的命,那就別怪少爺我登門動手。畢竟,抬得是人還是屍就要看誰的手段更硬了。」
段鴻銳說完,向後退了一步,手裡冰藍色的摺扇在左肩輕輕一晃,黑無常鬼一般的就飄了過去,這動手,他們可都是憋著勁呢,這虎威山就是那帶頭要算計他的人,眼前這個就是少山主,從長輩手裡接過來虎威山也不過就是三年的時間,他急於要做出來一番功績
就不知道這腦殘的貨怎麼就把他給當成了軟柿子,咋地,感覺自己很好捏?
黑無常猶如進了無人之境一般,切瓜斬菜,而白無常更是閑不住的往一些地方仍一些黑蛋子,似乎是再給他黑哥助助興兒
刀不出鞘,箭不上弦,甚至連手都在身後背著一隻,足以見到他有多輕鬆了
「公子手下留情。」一個白髮長髯的小老頭兒飛身擋住了黑無常的攻擊,視線卻看著站在外面看熱鬧的段鴻銳:「公子還請手下留情。」
「黑哥,廢了那小子。」
黑無常刀出鞘,那刀居然是半截的,似乎是被什麼利器給斬斷一般,其實那刀本來就是這樣的,打造的那天就是這樣的,還記得屠老把刀給他的時候對著他說道:「此刀頗為邪性,一般人壓制不住它的嗜血,記住,永遠不要把你的後背給它。真把後背給它,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後來他真的有數次差點兒控制不住這把邪兵遭到反噬。
但是邪兵還這的是有邪兵的好處,那就是用來殺人,他比人還瘋
內力控制著長刀左衝右突很快便找到了那老頭兒的空隙,向著少山主飛過去,一擊不中。
「段公子,你真的要如此嗎?」
「老先生,莫不是你在這山裡呆的久了,已經不知道江湖的規矩了?這江湖之上,殺人償命自古就是規矩。他想要少爺我的命,老人家,少爺我給你面子只要他一腿或者一手不過分吧。」
段鴻銳看著老頭兒變臉色的模樣,他慢慢的向前走著,手裡的摺扇已經打著旋兒的向著那少山主飛過去了,之前那一直被他把玩但不知道是什麼用途的小黑石頭已經被他簡單的按照著紋路打磨出來一點點
老者一看見那顆黑色的墜子,臉色登時就變了,他探手就抓,拼著雙手見血也抓住了摺扇,他低頭看著那黑色的石頭
「段公子,此物你從何而來」
「從何而來用得著告訴你嗎?我只知道差點兒遭到滅頂之災,既然你認識這個,那刺殺我的人是不是也認識呢」段鴻銳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明顯是心虛的少山主:「嘿,小子,認識嗎、」
老頭兒顧不上收拾自己受傷的手,他也轉頭看向了少莊主:「墨中陽你是否知道墨家玉現身的消息?」
段鴻銳笑眯眯的拿過來摺扇,手一甩,上面不留一絲血跡,只是那黑色的字上面隱隱的有些變紅,很顯然,這也是邪兵,嗜血如命
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段鴻銳看著這被炸的稀酥的墨家旁支外圍的祠堂,摺扇擋擋自己的鼻子,說實話,他暫時沒想到居然差點兒把一家外援給炸成了仇人,雖然這只是旁枝末節,而那小黑石頭則是主家的信物
「公子且放心,半月中,主家一定會有人聯繫您,對於此次的暗殺時間,小老兒也會全須全尾的告訴給族長。該如何處置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一直到踏上歸程,段鴻銳還是覺得此次行程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