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遇狐后談心,你還逞強
琇然知怎麼的,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此處,煙霧煙熅。從霧中緩緩走出一女子。
此人髻挽烏雲,一張豐盈潔白的鵝蛋臉上,眉如新月。一席素衣一副溫婉端莊之相。
從霧中走出來后,女人站在琇然面前,白皙的臉上對著琇然露出了一絲絲溫婉恬靜而又和藹的微笑。這笑容雖輕,但很美。
琇然放著眼前來人,小心翼翼的問,「前輩,你是……為何要將我帶到此處?請問有什麼事嗎?」
女人望著琇然笑著,緩緩張口。「我是誰不重要?只要請姑娘相信我對姑娘沒有惡意就行了,姑娘,要想知道我此次前來所謂何事,請跟我來。」
琇然將信將疑的跟著女人去了,女人把琇然帶到了一個花園裡。女人讓琇然坐在了石鼓凳上,自己也坐了下來。
琇然看著她站在那裡沒敢動「坐呀,姑娘。不必那麼拘謹,客氣,坐下來,我們好彼此談談心。」
琇然這才敢緩慢走到女人的旁邊坐下。
二人都坐下后,她問琇然,「姑娘,這狐王山你可熟悉?」
面對女人的突然提問,琇然環顧四周竟發現是熟悉的,狐王山。這裡是狐王山上的花園。她還在此山上住了一段時間,住在此處的時候,自己就常在這個花園裡,一坐一整天的發獃。哪能不熟悉。
此時,琇然望著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更加好奇她是誰?
回答了女人的問題后又繼續追問了一句。
「熟悉,我還在此處小住了一段時間。敢問前輩,您是……您為何帶我到此?」
「姑娘,你莫怕。我此次前來,把姑娘帶到此處並無有傷害姑娘的意思,只是想和姑娘談談心。此處也是我的家。是夫家,胡夜誠乃吾兒。我就想問問姑娘,對我家五兒可有心儀之意?」
聽完女人此言,琇然這才知道她就是夜誠和胡風他們的娘親。狐族的王后,扶瀠。她想起自己在夜誠的心昔殿里,看到的那幅掛在牆上的畫。當時如柔和自己講畫上的是他們的娘親,娘親懷裡抱著的小孩,就是五哥夜誠。
看看眼前的女人,確實和自己當時在心昔殿里。看到的畫像上的女人長得是一樣的。
「前輩,我承認我對夜誠大哥有意。但請前輩恕罪,原諒我。都是我不好,夜誠大哥為了我,全心全意付出。是我把他害了,他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不能再害他了,即使我對他有意,我也不能再傷害他,我不配擁有他的愛。是我們無緣!」
琇然說著慚愧的低下了頭。
哪料,狐后並沒有因為聽到琇然說是她害了自己兒子,而因此生氣,責怪琇然。
反而溫柔的拉過琇然的手,輕握住。
語重心長的說,「孩子,你錯了。這不是你的錯,不必自責。我今日找你來,也不是為此事,來責怪你的。既然你和我們家小五都是兩情相悅。那就沒有誰對誰錯,這就是順其自然,是天定的緣分。上天竟然如此安排你們相遇,必有他的道理。這也許就是老天爺給我的誠兒安排的劫難吧。我這個當母親的,誰也不怪。孩子你知道了夜誠他對你的心意,如果你的心也像你所說的那樣對他也有。你就大膽的接受這份緣分吧。」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孩子。我能看得出來,你是一個情深意重的好姑娘。不然當你知道了真相之後你也不會因為錯怪了夜誠而感到自責,即使他現在一病不起,躺在床上你還是能一直守護在他身旁,寸步不離,不離不棄。姑娘,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把你找到這兒來嗎?」
說到這裡狐后扶瀠從石鼓凳上起身,「說起來,我的小五兒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因為是我這個做娘的害了他。是我不懂得,放手試圖抓住一段不屬於我的緣分。害得我的五兒五百歲本該是天真浪漫的年紀,卻要陪著我受苦留下了陰暗的童年。姑娘你與我兒是天定的緣分,我不想再看到我的孩子重蹈我的覆轍。我希望我懂事的小五能幸福,有人愛。我這個做娘的不能陪在他身邊了。所以姑娘,我請求你不要那麼輕易放棄。姑娘夜誠這孩子就拜託給你了。答應我好嗎?既然相愛就不要輕言放棄。」
狐后扶瀠拉著琇然的手眼神認真,語氣誠懇的懇求著琇然。
直到琇然點頭答應,狐后心裡牽挂著夜誠的這塊大石頭總算放下了。她長舒一口氣。「太好了,我終於可以放心的離開了。謝謝你,姑娘。我的誠兒,就交給你了。」
說完,狐后就轉身向煙霧中走去,消失在了琇然眼前。琇然也從夢中驚醒。
她環顧四周一切都沒變。又下意識的看了看夜誠是否還在自己身邊。看到夜誠還躺在床上,琇然才明白,原來自己是在做夢。是虛驚一場。
就在琇然緩過來之後,皇后易莞和貴妃玉蕊,帶著侍女走了進來。
琇然看到兩位娘娘進來,便起身上前向她們行禮。「娘娘。」
「許姑娘,你別這樣。我們大家都那麼熟了,就別總來這些客套的。我們倆是來看夜誠上仙的。不是,專門來受你行禮參拜的。」皇后易莞連忙扶起琇然。
但琇然卻在起身的瞬間,突然沒站住,腿一軟,險些摔倒。
幸虧皇后和貴妃及時扶住了她。
「琇然姑娘,你看你都累成這樣了,也不好好休息一下。我們可聽說,這幾日你都沒有好好吃飯。上仙徒弟端來的飯菜和宮女送來的,你可以口都沒動,又讓他們拿回去。這怎麼能行?你不好好吃飯,睡覺照顧好自己,又怎能照顧好你的夜誠大哥。」貴妃玉蕊。
「多謝貴妃娘娘,皇後娘娘的關懷。我沒事,我有好好吃飯,睡覺的放心吧。夜誠大哥一天沒醒,我就一天不會倒下。」
貴妃玉蕊嗔怪道,「你看你還逞強呢,要是一天兩天,也許你可以騙過我們,這三四天不吃東西,你想在騙過我們也難,你看你。說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可你的臉上卻一絲血色都沒有。我和皇后姐姐我們又不是瞎,看不見。你騙不了我們。」
貴妃玉蕊說著並把琇然扶到了椅子上坐下。就讓人傳御醫
「來人,傳御醫來給許姑娘看診。許姑娘你說的可不算,要大夫說了才算。」
過了一陣子,御醫來了。「臣參見皇後娘娘,貴妃娘娘。」
「這是後宮不是皇上的朝堂,楚太醫不必多禮。這許姑娘剛才險些暈倒,本宮和貴妃都想知道姑娘的身體情況如何?就勞煩太醫給姑娘,把一下脈看看,是什麼情況?」
「是,皇後娘娘。」
當太醫看到琇然蒼白的臉色時也著實嚇了一跳。但還是給琇然號了脈。「太醫,姑娘如何?」
「回兩位娘娘,許姑娘暈倒這是體力不支沒有好好休息的原因。姑娘本就天生體弱,沒有好好休息,多日不曾進食,體力透支加上優思過度。才會如此虛弱。得讓姑娘好生休息,這就去給姑娘開些調理的方子讓姑娘服下便可。」
「不用麻煩,太醫了,我沒事。」
「什麼不用,楚太醫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按著姑娘的身體情況開方子給姑娘調理,別管她怎麼說。有什麼事本宮和皇後娘娘給你擔著。」
「是,臣明白,微臣這就下去,給姑娘開方子。臣告退。」
太醫退下后,玉蕊,「姑娘你還敢逞強說自己沒事,御醫都說你體力不支了,還不好好休息。玉枝,下去讓御膳房給姑娘了燉一碗燕窩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貴妃的宮女玉枝端來一碗燕窩。
「娘娘,燕窩來了。」玉枝將燕窩端到貴妃玉蕊面前。
玉蕊端起燕窩,遞到琇然面前。「把這個喝了。」
「不用的,貴妃娘娘。我不餓,也不想吃。」
玉蕊真的生氣了,「本宮才不管你餓與不餓,今天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本宮和姐姐就在這看著姑娘把這碗燕窩喝下去,不然我們就不走了。如果許姑娘當真不願喝的話,我和皇后只能親自喂姑娘喝了。姑娘,你喝還是不喝。」
「好吧,我喝,不用勞煩娘娘。」
就這樣在貴妃和皇后的監督下琇然才勉強喝下了燕窩,吃了點東西。
「這才是好姑娘嘛,那我們就不打擾姑娘了。本宮還要回去看我的晟勝,姐姐還要回去看蘊儀呢,我們就先走了。姐姐,我們回吧。」
在皇后和貴妃離開后,琇然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夜誠的床前,凳子上坐下。看著眼前的夜誠她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可忽然間,琇然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就一下撲倒在了夜誠床邊。
這夜深人靜,漫長的黑夜。不知過了多久。床榻上的夜誠迷迷糊糊從床上睜開眼。他抬起手動了一下,但似乎碰到了什麼,一看原來是琇然趴倒在自己的床前。
夜誠他艱難卻又小心翼翼的爬起身下床,然後輕輕的抱起睡在自己旁邊的琇然。
夜誠已經沒有了從前力氣,他抱起艱難卻又盡量輕抱琇然,好不容易抱起,由於體力不支來,琇然還壓到了他那一隻曾經受傷的右手。但為了不打擾琇然休息,夜誠儘管忍著痛,還是盡量輕的把琇然放到了床上平躺好。
然後拖著自己這個面色慘白,疲憊不堪的身體,想著如果死,就死的越遠越好。也不要給身邊人添麻煩的原則。
但他走到門口時,就走不動了扶著門,想著自己還有些事情沒交代完。還得交代一下。就努力的走了出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