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想為你披件外衣
第十五章
「哎呦，閨女長大了哦，夜不歸宿了哦。」
蘇曉檣剛進門就見到老頭抱著關二爺唉聲嘆氣。
老舊的關二爺老的掉漆。
蘇曉檣記得那東西，自己很小的時候那尊關公像就在家裡，爸爸說是爺爺留下來的，是爺爺唯一給他留下的財寶。爸爸說那是純金外面鍍銅的，爺爺交代要是哪天家裡吃不起飯了，就找個好人家把關二爺請走，換一頓飽飯，不管怎麼樣不能讓妻子兒女餓著。
爸爸年輕的時候視若珍寶，直到蘇曉檣三四歲的時候，小小的娃娃蹬著小短腿趁著大人不注意爬上高台，一腳踢飛了關二爺，自己坐在檯子上享受供奉。
那天是家裡礦場開礦的日子，爸爸很高興，拉著叔叔們喝了好多酒。喝盡興了一幫人就勾肩搭背的要結拜，爸爸吹牛說那得拜二爺，我老豆傳給我的二爺！
一幫大老爺們喝的五迷三瞪，沒有人注意到坐在高台上的變成了蘇家的小姐，對著蘇曉檣三拜九叩首，高台上的蘇小姐捂著嘴笑的直打滾，胖乎的小腿蹬倒了祭拜用的蘋果砸在蘇父腦袋上。
蘇父是個豪氣的人，抱著蘇小姐用胡茬扎小姑娘水嫩的臉蛋，大聲笑著「這是我家的祖宗，拜她不吃虧！」
小胖妞被叔叔們的鬍子扎的哭，嗷嗷的跑出去跟媽媽告狀。
自那之後這尊關二爺就再也沒在家裡擺出來過，被爸爸小心的收藏起來，每到集團有什麼大的事情，或是年會的時候爸爸會把二爺請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講述自己的光輝往事，回憶和叔叔伯伯們的深厚輕易，順帶提一嘴當年三拜九叩蘇曉檣結義的事情，每到這時候一定充滿快活的氣息。
見到這尊二爺蘇曉檣一時間有些羞愧，不能接受這樣的記憶為什麼還在自己的腦子裡。更不能接受爸爸有事沒事就幫自己回憶，好幾次想要把這尊像扔掉，但是爸爸保護的實在太好。
「您能把那玩意扔了嗎！」
「二爺啊，小女不孝啊！」爸爸抱著二爺痛哭。
「回來了？玩的開心嗎？」媽媽葡萄牙人，爸爸年輕的時候闖蕩，曾經在歐洲待過一段時間，兩人在里斯本相遇，相識之後沒幾年就結婚。都說白種人老的更快，時間幾乎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迹，和爸爸站在一起絕對不會有人絕對他們是夫妻。明明只差了四歲而已，爸爸老的腦袋沒有一根毛，媽媽還像是二三十歲的姑娘，有時候蘇曉檣和媽媽走在一起都覺得有壓力。
蘇曉檣眉毛一挑。媽媽不會是混血種吧？
蘇曉檣不像路明非那麼磨磨唧唧的，決定的事她要當時就要完成。見到陳墨瞳黃金瞳的第一時間蘇曉檣就決定一定要加入卡塞爾。
另一邊學院交流之後也決定臨時把蘇曉檣也加入新生的名單之中，劉雨只是其中很小的原因，更大的理由是蘇曉檣本身的潛力，她是蘇家的唯一繼承人。蘇家明面上的財物不算什麼，但是蘇家的產業都處在最上游，不單對國內，對國際上也有巨大的影響力。學院也有希望通過蘇曉檣來加強對東亞的影響力的意思。
兩方一拍即合。陳墨瞳當場提前給蘇曉檣做了簡單的入學培訓。
通過陳墨瞳蘇曉檣了解到不少關於混血種的知識。
混血種本身的基因優勢相較於普通人是巨大的，但凡有點龍血，不論是體能，智力，還是樣貌理應都是在平均線以上的...路明非可能是特例。
現在想想，
自己的龍血不會遺傳自媽媽吧？媽媽這麼漂亮，又有氣質又有才學，會彈鋼琴還是小提琴大師，在帕格尼尼的舞台上表演過。而且怎麼也不見老，這麼優秀很難不讓人懷疑啊。不想爸爸，除了兩個臭錢只剩下一個鋥亮的光頭，蘇曉檣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繼承爸爸的基因多一些，萬一就繼承了爸爸的脫髮的基因怎麼辦。媽媽的頭髮淡金色有些捲曲這是天生的，蘇曉檣摸自己烏黑的頭髮，更加擔心了。
蘇曉檣試著點燃黃金瞳「媽媽您怎麼還沒有睡啊？」
媽媽退後半步「啊...擔心你嘛。」
爸爸一把摟過媽媽「哎呦，可憐我們夫妻啊，就等兒女一個電話，這麼晚了也不知道給家裡打個電話。」
吧唧親的媽媽臉蛋上「有了男友忘了爹啊！」
「討厭！你沒有刷牙，都臭了！」媽媽拍打爸爸。
「哼！」蘇曉檣不滿，踩著兔子拖鞋騰騰騰的上樓。
等女兒關上房門，媽媽不安的看著爸爸「蘇...曉檣的眼睛。」
「沒事的。孩子總要長大的。」蘇爸親吻蘇媽的額頭。
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這會地面已經看不到水，只是還有些潮濕。
蘇曉檣的房間連著一個小陽台由一扇整體的落地窗隔開，天氣好的時候蘇曉檣會在這裡練舞，或是拉一會小提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蘇曉檣就找到杯牛奶，坐在陽台發獃，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弄的小天女也有些疲憊。
爸爸建議自己考BJ的大學，自己不願意待在國內也不是不願意待在國內，只是想離父母遠一些，不是想逃離什麼，只是離的近了感覺所有的事情都是靠父母，不自在。也可能只是單純的想要和老頭對著干。
突然來了個卡塞爾，蘇曉檣不知道該怎麼和爸爸解釋。陳墨瞳說龍血不一定非得是直系血親，血統稀薄到一定地步可能好幾代人才會出現點燃黃金瞳的情況。不論是爸爸還是媽媽看起來都沒有激活血統的樣子。
總不能說「嗨老豆，你生了個小龍人，高不高興。」
爸爸這兩年身體不好，一直在調養，要不還是不要告訴他了。
那要怎麼解釋自己要出國讀書的事情。不知道爸爸聽到卡塞爾的名字會不會疑惑哪來的野雞大學...
「喵喵喵。」
誰家的貓叫的這麼標準，跟人一樣。
「喵！」
聲音還挺熟悉的，蘇曉檣低頭，看到躲在草叢裡鬼鬼祟祟的劉雨。
劉雨彎著腰興奮的揮手。
「你怎麼來了？」蘇曉檣比手上做口型，不敢發出聲音。這要是被爸爸知道那就徹底洗不清了。
劉雨同樣比手勢，示意蘇曉檣把窗戶打開。
蘇曉檣揮手，讓劉雨趕緊走。
劉雨手搖的像是直升機的旋翼，蘇曉檣也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總之很著急的樣子。於是把窗戶打開探出腦袋小聲說「你幹嘛，走啊！」
劉雨示意蘇曉檣閃卡後退一些。
蘇曉檣剛縮回腦袋，眼前一花，劉雨雙腳踩著玻璃，月光找著他明亮的眼睛像是踩著月光來的王子，他說「晚上好啊我的公主。」
「要死啊你！趕緊下來！」蘇曉檣關上窗戶，拉上窗帘。
淡淡的薰衣草的香氣，在劉雨探腦袋企圖窺探女孩的閨房之前蘇曉檣使勁踩劉雨的腳「你來幹什麼！」
隨即反應過來，捂著嘴巴「你...你怎麼上來的！」
蘇曉檣的家可不小，三層的別墅，蘇曉檣的房間在三樓，將近十米的高度，怎麼就搜的一下上來了？
「想你了，所以就來了。給你的禮物。」劉雨鬆開手心，淡紅色的小圓珠鑲嵌在銀制凹槽里，銀白色的細鏈將凹槽穿過。
「你你你...」蘇曉檣不知所措。
劉雨撩起蘇曉檣的頭髮，將項鏈待在女孩天鵝一樣驕傲的脖頸上，淡紅色的小圓球襯的女孩的皮膚比月光更白，美的像是童話里走出的精靈。
「美麗的公主，您這有葯嗎？還有手術刀，沒有的話鋒利的小刀也行，最好還有火。」劉雨撫摸蘇曉檣的頭髮。
啪！
劉雨委屈的捂著左臉「幹嘛打我？」
「誰讓你碰我的！」蘇曉檣瞪大眼睛，踮起腳尖，舉起拳頭威脅。
「錯了錯了錯了！」劉雨求饒。
「你剛才說要什麼？」
「葯。消炎的，止疼的，其他的隨便什麼葯，小刀，火，紗布。」
蘇曉檣皺眉「你怎麼了？不能去醫院嗎？」
劉雨咧嘴笑，一顆一顆的解開衣扣。
啪！
劉雨捂著右臉，心裡咒罵著娘們就是有病。兩次，兩次了！打完左臉打右臉，打完右臉打左臉！叔可忍嬸不可忍！
「幹嘛又打我！」
啪！
劉雨不敢置信。
「小點聲！」蘇曉檣舉著小拳頭威脅。
猛男委屈的點頭，壓低聲音「你為什麼打我！」
「你脫衣服幹嘛！」
「因為我的傷在胸口啊！」
「你去醫院啊，你來找我幹嘛！」
劉雨扯開衣服露出胸膛「主要是醫院治不了，所以我只能來找你了。」
蘇曉檣瞪大眼睛捂住嘴讓自己不發出聲音。
胸腔的左側一個直徑三厘米的圓洞將胸膛完全貫穿，從這邊能看到另一邊的樣子，胸膛的前面黑色和紅色的東西混合，散發難聞的焦糊的味道還有鐵鏽的腥味。仔細看洞裡面，可以看到鮮紅的心臟還在跳動，鮮血詭異的懸浮在圓洞之外，好似這個洞口並不存在，被洞穿的心臟依舊進行自己的工作，擠壓房室將血液運送到全身。
「你...」
「現在信了吧，我都說癌症是小毛病了，一個創可貼的事情而已。姐姐別愣著呀，先幫我找點葯，等我先處理一下傷口再跟你解釋。」劉雨放下衣服，繫上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