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河2岸永隔1江水

第十六章

劉雨用小刀挖去爛肉，把蘇曉檣拿來的亂七八糟的葯拆開，膠囊倒出來連同藥片一起碾成粉，在蘇曉檣「你小子果然藏一手」的眼光下掌心升騰起淡藍色的火焰，藥粉在火焰中燃燒成焦黑狀的黑塊。

劉雨尷尬的撓腦袋「第一次操作，失誤，失誤。再來一次。」

把步驟重複，再次點燃火焰，接連幾次都變成焦黑的無用的藥渣。

「要不你還是直接吃吧。」蘇曉檣著急，家裡的葯都拿來了，讓劉雨燒的只剩下藥盒。

劉雨額頭滲出汗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最後一次。」

藥粉逐漸融化成汁液，在淡藍色的火焰里起起伏伏翻滾，逐漸變得圓潤，最終變成不是那麼圓的坑坑窪窪的...球。

劉雨擦去汗水「大還丹！我就說我可以！」

二話不說吞進嘴裡入嘴的瞬間變成汁液，又瞬間氣化。劉雨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皮膚變的有光澤，乾裂的嘴唇變的紅潤，連頭髮都看起來精神很多。

等劉雨用繃帶纏繞好傷口，蘇曉檣情不自禁的撫摸劉雨的胸口，順著鎖骨向下堅實的胸膛像是大理石雕塑，傳世的藝術品在心臟的位置缺少的一塊，手指能按壓進紗布里，蘇曉檣喃喃自語「不是特效啊...」

「姐姐傻了吧你，您不是才剛知道龍族混血種什麼的嗎？我胸口打個眼有啥了不起的。」

「所以你也是混血種？」蘇曉檣眼睛一亮。

「...你就當是吧。」劉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既然蘇曉檣誤會就讓她誤會吧。

「我就知道！外國有龍中國怎麼能沒有！他們那種長翅膀的大蜥蜴看著就不上檔次，還得是我們的中國龍！」蘇曉檣拍手。

「是呀，入鄉隨俗的嘛。」

「曉檣？你在跟誰說話，是生病了嗎？」媽媽敲門。

「是媽媽，你快躲起來！」蘇曉檣連忙推搡劉雨，不知道該把劉雨藏在哪裡好。

「媽媽進來咯。」

「等一等媽媽！」

蘇曉檣焦急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曉檣？你房間里什麼味道？」媽媽進門，聞到難聞的焦糊味道。

「我...媽媽您怎麼來了。」

「你爸爸不舒服，我給他找點葯，你叔叔說葯都讓你拿來了。」

「啊？啊！」蘇曉檣手足無措，地上都是藥盒子，爸爸的葯貌似也在裡面。

「你這是？做實驗？」媽媽打開陽台通風「那也得注意安全呀，而且都這麼晚了。等通一會風記得把窗戶關上，不要凍感冒了。」

蘇媽媽拉開窗帘「還有窗帘晚上要拉上的。」

「知道了媽媽。」蘇曉檣心驚膽戰。

「不要在房間里搞這些危險的東西呀，萬一著火了怎麼辦。」蘇媽媽眼睛轉呀轉探著腦袋尋找房間里的蛛絲馬跡。

「哎呀知道了，您不是要給爸爸找葯嗎？」

「你叔叔去拿去了呀，曉檣今天玩的開心嗎？」

「哎呀，我要休息了，您快回去吧。」

「好吧好吧。」

蘇媽媽走後，蘇曉檣關門反鎖，趴在門上確定媽媽走遠。

「哪去了？」蘇曉檣疑惑，不明白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劉雨藏到了哪裡。

「在這裡。」劉雨的身形又透明慢慢的轉變，最終完全浮現出來。

「你怎麼做到的！」

劉雨咧嘴笑「想學嗎？我教你啊。」

「想！」

「明天，

明天早上九點我來找你，或者你去找我。今天太晚了，我先走了。」劉雨跳上窗戶，轉身揮揮手「明天見。」

縱身一躍，像是泡沫一樣消失不見。

為什麼走呢？

因為奧丁的八足駿馬還在身後。獨眼的神明一直在尋找衝撞神座之人，雖然神明無法親臨人間，那些終日在瓦爾哈拉的英靈們隨時可以為神明出征。

那些東西比獵狗的嗅覺更加靈敏，用四肢奔跑雖然是人型運動起來的時候比野獸更加野獸，破碎的喉嚨發出不成音調的音節，身體老舊腐朽，肌肉纖維化像是樹皮掛在古銅色的骨骼上。青色和黑色的骨骼突出刺破皮肉，指甲有十幾公分相互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還有火星。

死侍。

迷失在天堂地獄之間的亡魂。不夠完美的基因導致不夠完美的軀體，於是無法容納強大的精神力量，在進化到最後一刻的時候就會死去，軀體的微結構改變，絕大部分意識喪失，失去自我。外表還能看到人的樣子，但根本是些行屍走肉，龍類並不把他們當作同伴，人類更把他們看作敵人。

奧丁的使徒相比自我墮落的混血種更加特殊，他們沉睡中尼伯龍根中，夾在生與死的邊界，身體與意識停滯，只等神明將他們喚醒。

他們有在尼伯龍根中穿行的能力，比這個城市更大的尼伯龍根，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找到劉雨的位置。

劉雨用一些小手段騙過奧丁的眼睛，對這些憑藉身體本能的獵犬卻沒什麼作用。

劉雨在樓宇間跳躍胸口隱隱作痛。

幾年前劉雨企圖改變楚子航的命運和奧丁有過短暫的接觸，但那時候除了在楚子航父子倆進入尼伯龍根之前組織他們劉雨沒有其他的辦法，很顯然，劉雨失敗了。一切如本該發生的那樣一成不變，楚天驕永遠留在尼伯龍根里，還有那個印著世界樹的箱子，那之後奧丁詭異的陷入沉睡。劉雨多次想要進入尼伯龍根都進不去，從那天之後奧丁的尼伯龍根完全封閉。

劉雨推測，他可能是在吸收箱子里的東西而陷入沉睡，按照原來的發展，他醒來的時間應該在兩年後路明非獨當一面的時候。

於是劉雨迫不及待的築基成道。誰承想吵醒了沉睡的奧丁，老東西起床氣還挺大，剛睜眼就對著劉雨扔出「大神」之槍岡格尼爾。就差這麼一丁點劉雨就要涼透了。好在扔出岡格尼爾之後奧丁就再次進入沉睡，只是一些本該同奧丁一起沉睡的死侍跑了出來。

胸口隱隱作痛，築基算是完成了一半，至少有和這些小龍人掰腕子的能力。劉雨計劃開展下一步，主動的攝入主角們的命運，更激進的去改變他們原本的軌跡。

眼睛燒著金黃光芒的死侍扒在大樓的牆壁上，身體扭曲成誇張的角度指甲輕鬆扎進鋼筋混凝土裡眼睛死死的盯著樓頂的劉雨，喉嚨里發出無聲的嘶吼，尼伯龍根打開一條縫隙，風雨是通行的門戶，大雨說來就來，迎著大雨十幾頭死侍從尼伯龍根中探出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