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大哥大嫂過年好

第十七章

劉雨張開雙臂，任由雨水打濕自己的身體。天空的烏雲翻湧變成獨眼的面具，閃電點亮獨眼，神明發出進攻的命令。

死侍一擁而上，腐爛的喉嚨無聲的詠唱歌頌神明的詩歌，印刻在暴露的青銅色的骨骼上的古老文字亮起又熄滅，樹皮一樣乾枯的皮肉詭異的鼓起比雨水更沉重的液體從肌肉纖維里分泌出來迅速補全他們千瘡百孔的身體。肌肉和骨骼同時得到加強，漏風的喉嚨終於癒合，劉雨聽到他們的嘶吼「餓啊！餓！」

「原來說的是這個啊，那也太可悲了。」水流在劉身上流淌，匯聚涓小的細流像是蛇的樣子。

終日徘徊在尼伯龍根在生死間不得安寧的惡靈，可悲的生命被奧丁用無與倫比的煉金技術精鍊，變成只會廝殺的工具。

在天空獨眼面具的神明注視下，雨滴在劉雨身上流淌，彙集成涓小的水蛇，他們交織在一起編製成更大的水幕，死侍可以撕裂鋼鐵的利爪卡在水幕中不得寸進，他們嘶吼這用牙齒撕咬，用頭撞想要突破水幕的攔截。

擺動手指，水幕延伸出手指粗細的觸手，瞬間加速刺入死侍們的身體，堪比高壓水槍的衝擊力瞬間將他們的身體撕碎，同時擴散的水流沖刷骨骼，大片的肉塊從骨頭上脫落。

更多的死侍扒著牆壁爬上樓頂，指甲與鋼鐵摩擦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蓋過大雨落地的脆響，暗金色的眼睛越來越多，他們拿著利刃，手持刀劍，面容瘋狂堅毅，喉嚨里吐露聽不清的音節發出衝鋒的號角，一如他們當年衝撞神座的樣子，嘶吼著義無反顧。只是現在他們是為神座之上而廝殺。

劉雨乾脆散去水幕組成更多的觸手，蛇在天台的積水中遊走，突然激起洞穿死侍的身體，觸手每一次激射就將一隻死侍攪成碎片。

「逃啊！逃啊！」

劉雨詫異的看到其中一隻人首蛇身六臂身高超過三米的大傢伙，她吐出的音節相比其他的死侍要清晰的多，只是不知道她是向劉雨說的還是向自己說的。嘴上雖然還這逃跑，她的動作比任何殺手都要狠辣，長度超過兩米的六臂揮舞兵器，直直的捅向劉雨胸膛。觸手刺破她的眼眶，水流瞬間湧入她的大腦，高強度的水壓將脆弱的大腦攪成豆腐腦從腐爛的喉嚨里激射出來。即時這樣她也沒有死，隱藏在頸椎里第二個大腦接管身體的控制權，揮舞著刀槍劍戟繼續沖向劉雨。

劉雨揮手，龐大的水流凝成直徑超過十公分長度將近十米的水柱猛的甩出橫掃一圈。

水柱里激烈流淌的水流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要更加鋒利，碰觸的瞬間皮肉就被激蕩的水流攪的慘不忍睹，直徑超過十公分的水柱橫掃一圈天台上張牙舞爪的死侍詭異的停止片刻，然後上半身和下半身齊齊的分離斷成兩節。

這些不死不活的怪物，龍血強化他們的身體，同時吞噬他們的精神。哪怕喪失大半的身體已久能夠持刀劍廝殺。他們用指甲扎進混凝土裡前進，用牙齒下巴拖動身體。

劉雨手中凝成水團，細小的觸手從水團里飛出，精準的刺入每一個死侍的眼眶，將他們的大腦攪碎。

不知什麼時候，天空的獨眼面具消失不見，雨下的更大了。死侍的屍體快速的腐爛，堪比硫酸的血液將積水煮的沸騰，把混凝土侵蝕出大大小小的窟窿，他們的血肉最終變成泥土，骨骼變成灰塵，被大雨沖刷掉。

「真是方便的東西。」劉雨也不得不讚歎奧丁高超的煉金技術，

居然還自帶銷毀程序，這玩意還怕人抄襲嗎？

「你是誰？」瘦小的死侍夾在眾多猙獰可怖的死侍中顯得格格不入，他的皮肉還沒有乾枯，骨骼也沒有胡亂的生長，看起來像是重病的年輕人。他一直站在天台的邊緣，沒有參與到對劉雨的圍殺中，直到其他的死侍死的一乾二淨被大雨洗刷掉所有痕迹只剩下他自己。

劉雨豎中指。

「海洋與水？我不記得他的譜系中有你這樣的存在。」

「臭傻逼。洗乾淨脖子等爺。」潑天的大雨停止，雨滴懸挂在半空。

名為奧丁的東西藉由死侍僵硬的臉露出驚訝的表情「你弒殺了君主？這不可能。」

雨滴激射，數不清的雨滴穿透他的身體瞬間將他揉成粉末。

奧丁暫時不能離開他的尼伯龍根，扔出永恆之槍和短暫的打開尼伯龍根的入口已經是他可以承受的極限。如劉雨所預料的那樣，大雨變得正常，逐漸變小，尼伯龍根關閉，下一次開啟的時間要等待楚子航再次踏入那個高架橋。

大還丹帶來的加持也消耗的一乾二淨。

好好的築基讓老瞎子搞沒了，弄一半不上不下的難受。本以為老瞎子奪到那個箱子天大的事情他也不會出來，誰相當這老小子這麼八卦，門口拉糞的車也得攔停嘗嘗鹹淡。好在和劉雨計算的大差不差，築基雖然沒有完全完成也算是弄好了大半，至少和小龍人們掰掰腕子不是問題，身體得到強化之後好多原先實現不了的方式也可以實施。要是幾天前劉雨有現在這樣的戰鬥力保准抄著馬克沁衝進文學社聚會的地方飽和打擊，去他媽的卡塞爾，直接從源頭把命運的脖子掐斷，一夜暴富原地結丹，金丹入腹直接殺向小日本，拔了赫爾佐格的氣管，給他菊花到喉嚨通通氣，骨灰給丫揚嘍原地飛升。大家拍拍屁股慶祝Goodending播放片尾曲。

奶奶的，還是因為奧丁老小子八卦。

對著天空再次豎起中職「爺們下次來馬腿給你打折做成拐！呵，呸！還有你，出來。」

躲在汽油桶里，全程維持著言靈冥照大氣不敢喘的酒德麻衣探出腦袋，嬉皮笑臉的打招呼「大哥大嫂過年好！」

「呸。這是什麼爛梗。漂亮八嘎阿姨我記得幾天前你想要弄死我來著！」劉雨猙獰笑容，掰動手指關節發出嘎巴嘎巴的響聲。

酒德麻衣小腿肚子抖的厲害，想要翻出汽油桶腿卻不聽自己使喚，呼喚耳機對面的薯片妞也只有沙沙的電流雜音，從大雨開始耳機就失去作用，尼伯龍根與現實交織導致絕大多數高精尖的通訊手段失效。「有沒有可能我那是想要救您？」

劉雨相當心動，眼前這個路明非的管家婆，後續路明非經歷的數個大事件都少不了她在暗中輔助，要是今天把她的小命留在這裡，就路明非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樣子，都不用自己改他自己就得涼涼。

酒德麻衣身邊猛然湧現大量的黑霧，黑霧迅速擴散將天台全部。

酒德麻衣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在黑霧的掩護下飛身而起，根本不在乎十七層的高度，哪怕身上沒有任何保護設備直接就要往下跳。

在衝出黑霧，觸及天台邊緣的瞬間，酒德麻衣看到攔在面前的水幕，頓時苦笑不已。不需要言靈序列的吟唱就可以將水操縱到超過絕大多數言靈的能力，哪怕是王座上的君主有這樣的能力嗎？

酒德麻衣絕望，方才已經見過這水幕的防禦力，也見過比液壓機更勁爆的殺傷力，自己大概是要交代在這裡了「薯片妞，記得刪除我的瀏覽記錄...」

在耳機里留下語音徹底放棄掙扎，任由身體接著慣性滑翔撞在水幕上。在於水幕碰撞的瞬間，酒德麻衣看到籠罩整個天台的半圓型的水幕破散星星洒洒。

自己就這麼衝破水幕從天台跌落下去。

劉雨看到她在半空調整身體平衡，從腰間的小袋子里甩出飛繩，末端掛著的小鋼球擊破大樓的玻璃纏繞在承重柱上，接著繩子提供的減速酒德麻衣用標準的高空突入動作撞進大樓。

「還真是忍者啊。」劉雨還是決定放過她。沒有酒德麻衣還會有酒德麻褲，酒德麻帽，酒德麻襪子什麼的。幫助路明非的從來不是她，而是背後的小魔鬼。殺她沒有什麼意義，收益的那丁點命運之力不見得能填補築基缺失的部分。

為了更長遠的收益劉雨暫時不想和小魔鬼完全撕破臉。好不容易等到小魔鬼離開，誰知道姑娘們對小魔鬼到底重不重要，萬一小屁孩脾氣上來又殺回來怎麼辦？

酒德麻衣一刻也不敢停，一腳踹開封閉的樓道安全門，根本不走樓梯，從上一層直接往下跳。

「長腿妞？」耳機里沙沙的電流聲里傳來甜美的女聲，這聲音在現在的酒德麻衣聽來不亞於天籟之音。

「妞！薯片！管家婆！救命啊！」

「阿嘞？你的瀏覽記錄里有什麼？為什麼要刪除。」

耳機里的音質變的清晰，酒德麻衣能聽到薯片在口腔和牙齒之間折斷的清脆的聲音。

「姐姐！救命！要死了！」

「安啦安啦。有人接你。」薯片妞安慰。

衝到一樓的酒德麻衣果然看到在門口等候的黑色越野，發動機轟鳴這台大玩具不安的抖動。酒德麻衣雙腿用力縱身躍起從落下的車窗鑽進去。還沒等她的腦袋完全進車，發動機轟然響動噴出黝黑的尾氣，經過改動的現代機器百里加速只要八秒，強烈的推背感讓酒德麻衣的脖子彎曲成九十度「你特么差點扭斷我脖子！」

酒德麻衣轉頭看向天台，劉雨靜靜的看著她遠去沒有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