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看著她1臉的青澀夕陽西下

第四章

蝴蝶揮一揮翅膀，大洋的彼岸颳起風暴。

劉雨換好衣服，把偷來的衣服規規整整的疊好交給服務員，還有陳墨瞳甩給自己的大額鈔票，只留下兩張當多弄濕衣服的賠償，剩下的還給他們當做租借衣服和手錶的費用。

小龍人依舊會踏進卡塞爾的懷抱，小龍人依舊會和古德里安教授會面，享受鮭魚卷和鮮榨檸檬汁看到那封喬薇尼寫的信，倔強的死小孩會綳不住躲到廁所眼淚無聲地流下來。原來死小孩並不孤獨，爸爸媽媽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他們像是超人在拯救世界，百忙之餘表達對死小孩的愛，一句由身高一米九的魁梧教授來複述的「我愛你」深深戳中小龍人柔軟的小心臟，在女廁所哭的梨花帶雨。

只是這次不會有踩著紫色暗紋的慢跑鞋高挑明媚的大女孩兒出現，他看不到那個耳垂上搖搖晃晃上面嵌的碎鑽光芒刺眼的純銀四葉草墜子。

那個叫諾諾的女孩在追蝴蝶。

「人呢！」諾諾揪著侍者的衣領，一米九的壯漢在她手裡像個雞仔。

「您好女士」專業素養讓他雖然慌亂依舊使用敬辭「您說的是送衣服的人嗎？他一分鐘前剛剛離開。」

「他在西邊100米處，正要過紅綠燈。」耳機里諾瑪的支援趕到。

「諾諾，按照計劃你應該陪同。」耳機里同時傳來招生團隊的建議。

「計劃變了。」

你看，命運女神的紡織的絲線柔軟且脆弱。

追出去的諾諾看到即將過紅綠燈的劉雨，快步追上。等劉雨走過人行道，紅綠燈恰巧變成紅燈，諾諾顯然不是遵守規則的人，正當踏出時聽到刺耳的鳴笛。在諾諾踏出腳之前失控的小貨車鳴笛剎車，輪胎和油柏路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伴隨著焦糊的味道，小貨車在離陳墨瞳僅僅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

司機心驚膽戰的下車，一下子癱軟在路上。諾諾毫不懷疑他的驚懼，煙味，酒味，眼袋發黑，臉色焦黃，中年司機，疲勞駕駛，獨自一人，長時間沒有進水進食，駕駛超過六個小時。對任何一個貨車司機而言這都是絕不應該出現的，每一條都是貨車司機的大忌，偏偏這麼巧就遇到。

就是這麼稍一阻擋，劉雨從視線里消失。

諾諾顯然不是半途而廢的人，這個突然出現的劉雨實在可疑「諾瑪！」

諾瑪沒有回應。

躲在不遠處的劉雨冷笑，小小龍人，傻眼了吧，爺們聰明著呢，人工智慧了不起？這一片就紅綠燈有一個監控能用，過了路口就是視野盲區，別說是諾瑪，今天就是「智械危機」來了，沒有硬體也得抓瞎。

劉雨不斷的掐算，還不夠，這點「力」是不夠的，命運依舊會回到原來軌道，小龍人即使這次沒有與諾諾相遇也會有下一次，大勢沒有改變，兩天後小龍人已久會出現在文學社的聚會上變成那個小小的i，小巫女推開大門散發萬丈光芒，為李嘉圖換上戎裝披金帶甲成為小龍人心裡的光。

還得再摻一腳...

劉雨轉頭，因為車禍路口堵塞，一輛賓士s500堵在中間。小天女蘇曉檣，這不是趕巧了嘛。

呯呯呯，劉雨敲響車窗。

管家眼神凌厲，哪來的野小子。

「好像是同學，」蘇曉檣歪頭，對劉雨實在不熟，只知道經常和路明非待在一起，某段時間也在學校風光過，雖然不是什麼好名聲就是了。

落下車窗蘇曉檣張張嘴卻叫不出劉雨的名字，

這樣的小角色平常是入不了小天女的眼睛的。

劉雨趴在車窗上，腦袋就要塞進來「劉雨，我叫劉雨。小天女，我有個大瓜你吃不吃！」

管家的眼神更加危險，隨時準備用甩棍爆丫狗頭。

接受良好家教的蘇曉檣實在不好說髒話，若是管家不在也就算了，蘇曉檣必然要讓劉雨體會一下礦老闆的千金是怎麼處理跟蹤變態的，現在管家在就得維持自己的形象。

「小姐，時間來不及的。」管家解圍，隨便什麼時間，不重要。

「那個劉雨同學，我現在沒時間。」

劉雨頭縮回去「內容有點多，qq發給你，我在路邊等著，要是感興趣就來。」

管家皺著眉頭「或許應該向校委會反應一下。小姐沒事吧？」

「沒什麼，就是個不熟的同學而已，這個年紀的男孩行為都很奇怪的。」

叮咚，手機響起，本來不想搭理，奈何確實堵車沒什麼事情，蘇曉檣翻開新接受到的消息，黃色賤賤的狗頭，蘇曉檣從來不記得自己加過這個賬戶，密密麻麻的文字好幾頁，看起來就頭大。

然而蘇曉檣越看眼睛越明亮。這是一份計劃書，一份文學社畢業聚會上的計劃，一份表白計劃。堪稱完美，每一個細節都十分用心，蘇曉檣承認這樣一場盛大的表白足以征服任何一個無知的女孩，哪怕自己是計劃的女主角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小天女」驕傲了十五年，進高中的第一天卻被一個小文藝女青年打敗了，滿腔的不忿。此刻偏偏有一個沒眼色的男生站在她身邊，對著陳雯雯指指點點，跟「小天女」說，「那個估計就是我們新班的班花了。」「小天女」自負美貌，何曾受過這等欺辱，在男生腳面上狠狠踩了一腳，掉頭就走。那個男生就是路明非。

這個聚會蘇曉檣知道，只是當時拒絕了不打算去。蘇爸是搞礦產生意的，繼承蘇爸性格的蘇曉檣天生就帶著強勢直爽當初願意屈尊降貴加入文學社就是為了趙孟華，不圖這個人，而是為了跟陳雯雯一較長短，當初蘇曉檣請學校里的漂亮女孩們吃必勝客，席上忽然站了起來，舉著一杯啤酒說，我請大家吃飯，就是跟大家說我就是喜歡趙孟華，跟我搶的就來，人再多我都不怕！然後她就生生把那杯啤酒喝完了，一瞬間漲得滿臉通紅。這種氣魄類似民國時候天津青皮到BJ地界上闖生路，到人家店裡二話不說就把自己和別人的小指頭捆在一起一刀砍下，要是沒嚇煺，就再捆無名指……一路捆下去。在他們那個貴族高中，女孩們雖然有點傲嬌，但是像小天女這樣嫵媚闊綽又有青皮氣的絕無僅有，加上趙孟華雖然學習體育上都是第一流的，可對女孩並不那幺熱絡，很快其他的女孩就都煺散了，所有人都猜測趙孟華遲早落在蘇曉檣手裡。

現在這對狗男女搞這一套...誰也別想好過！

「渣男配不上你，白蓮花不得好死，咱倆去拯救那個可憐的i，把狗男女釘在恥辱柱上！」新消息，現在看這個黃色狗頭倒上有那麼幾分順眼。

狗男女心知肚明啊。郎有情妾有意，趙孟華明知道路明非沒有半點希望，依舊要羞辱他，把他踩在地上狠狠碾壓。陳雯雯明明可以告訴路明非，她偏偏就是不說，舔了三年的狗子就這樣被一腳踹到一邊，還要當著狗子的面把他的骨頭扔到泥里。蘇曉檣對拯救路明非不感興趣，只是看不慣狗男女的嘴臉，蘇曉檣向來和陳雯雯不對付，雖說當年追過趙孟華，那也只是一時間的衝動，後來便拋之腦後。現在自己最看不上的白蓮花要和自己曾經追過的男生在一起？還搞這麼下作的手段。沒關係，不介意，但不會讓你們好過。驕傲的小天女向來不藏著自己的脾氣，有仇當場報。

「叔我自己回去！」裙角紛飛，跳躍的女孩是林間的小鹿。

管家臉黢黑，壞了，有豬！白菜危險！

劉雨手指頭抽抽的活像是帕金森，本來興緻勃勃的小天女愣是有點害怕，這人不會有什麼傳染病吧？

「你從哪弄到的這個表白計劃。」

劉雨神秘一笑「請相信我的專業素養。」

蘇曉檣想到前兩年學校里傳的沸沸揚揚的教務主任無碼，高清十分鐘，私拍流出。確實，這人的專業素養非常過關。

「現在計劃第一步，拯救被困女廁所的小龍人。善良的勇者哦，可憐的孩子從小爹不疼娘不愛，突然感受到親情的溫暖，現在正在女廁所哭的梨花帶雨，去拯救他吧！」

「你的手沒事吧？還有你在說什麼東西？」蘇曉檣更加猶豫，這人腦子怕是不好使。

「不好意思，有些忘乎所以了。蘇老闆有什麼計劃嗎？」

「提著菜刀把狗男女從梅花大道砍到蘇眉山？」蘇老闆並沒有什麼計劃，只是心血來潮。

「是您的風格」劉雨點贊「既然沒有那就聽我的。路明非在上面參加面試，面試里有個環節面試官會給他朗讀他媽媽寫的信，大概率路老闆要綳不住偷偷哭。我們這時候衝進去，拯救路老闆於水火！」

「這和拯救路明非有什麼關係？」蘇曉檣皺眉。

「小天女你缺追求者嗎？」

「呵呵。」小天女的追求者能把礦坑填滿。

「那你介不介意再多一個？」

蘇曉檣好像明白了。

「路老闆小心臟可脆弱，他心裡容不下其他人的，小男孩的心裡只能裝得下一個姑娘。要是突然告訴她，瓜娃子，你女神跟著隔壁老趙跑了，以後離得遠一點，不要引起誤會。」

「那他大概依舊會舔著笑臉送去祝福，說不定還會扮演花童的角色給新人送上美麗的鮮花。」蘇曉檣補充。

兩人哈哈大笑，路老闆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所以不能直接告訴他，得先讓他轉移注意力。讓他把注意力轉移到你的身上。讓死小孩成熟一點，開闊胸襟。」

「怎麼做？」蘇曉檣並沒有覺得讓路明非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妥，就像之前說的，小天女的追求者能填滿礦坑，勾勾手指頭有一個加強連的隊伍甘願為小天女填礦坑。不差路明非一個。

「比如說，如果路明非很喜歡你，但是你對他沒感覺，但是有一天你考試考砸了，無比沮喪的時候，忽然看見路明非開著一輛法拉利來接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摸著你的頭髮說，別擔心，努力啊，下次會考好的。你是不是覺得幸福得要爆了？就算你對她沒感覺，是不是也立刻從了。」

蘇曉檣皺眉「我不會考砸，而且我不喜歡法拉利。」

那輛賓士s500還停在哪裡，劉雨甚至能感覺到透過車窗轉來的殺氣「不好意思，比喻錯了，請把男女主角換成陳雯雯和路明非。」

蘇曉檣在腦瓜轉換情景，要是路明非的話「他大概會給自己套上一根狗繩兒，就汪汪地跟她跑了！弔橋效應。」

「現在我們去給他送狗繩！」

兩人走進大廳，「蘇小姐，蓬蓽生輝！」大廳經理迎出來，作為當地龍頭企業蘇父在當地的影響力相當大，蘇父的獨女自然走到哪都是眾星捧月。

劉雨猛然反應過來，這娘們也是個萬惡的資本主義毒瘤。

蘇曉檣展現出身為蘇家大小姐的素養，遊刃有餘的把來搭訕的人打發走。

「然後呢？他在哪？你怎麼確定他站在弔橋上？」

劉雨的手指抽搐的更快「相信我的專業水準。他在vip旋轉吧的女廁所，你得自己上去，直奔女廁，什麼也不需要做，在死小孩最脆弱的時候他會看到世界上最美麗的天使。」

「這算是誇我嗎？」

「蘇公主國色天香！」劉雨點贊。

「哼哼。」好像挺有意思的，拯救無能的死小孩，像是什麼特工任務。

「古德里安教授正在和路的家人共進早餐，談論學院的相關細節。進展十分順利，路的家人看起來很滿意。」

諾諾看到監控，像是一家人和聖誕老人共進早餐，嬸嬸不住的和路鳴澤說些什麼，對著學院印發的單頁指指點點，路鳴澤不難煩的樣子。這不是面試，更像嫁女，他路明非就是這個留在家裡賠錢嫁出去反而賺聘禮的女兒，男方很急切，女方家裡也樂得順水推舟。叔叔古德里安教授相談甚歡，已經結束價錢的商談，現在是兩個老男人展現自己的見識和交流人生經驗吹牛打屁的環節，其樂融融，賓客盡歡，只等新娘子上轎。只是新娘子看起來並不開心。夾在中間低著腦袋。

按照計劃接下來應該拿出殺手鐧，徹底打消s級的顧慮，那封喬薇尼的信，還有古德里安教授自己添加的「我愛你」。

諾諾的工作，是運用出色的側寫能力，對s級以及家人進行評估，查漏補缺，確保招生工作順利不出一絲一毫的意外。

諾諾正準備趕過去，視線的餘角看到大廳的監控，劉雨正翹著二郎腿享受免費的白開水。

「你要去哪？」

「去解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