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仙仁從大蛋子家出來，往自己家方向沿路尋找小蛋子。

「小蛋子！小蛋子……奇怪，我這都快到家了，這小蛋子跑哪去了？」

就在李仙仁快找到家時，突然發現小蛋子正側躺在一棵大樹底下一動不動。

「小蛋子，你怎麼在這睡著了？」

李仙仁上前，想叫醒小蛋子，那麼輕輕一推，側著身的小蛋子因為慣性翻了個身，但還是一動不動。

「嗯？」李仙仁疑惑一聲，試了一下鼻息和心跳，有些似乎有些急促，感覺有些不對勁，當他看見小蛋子腿上的兩個小黑點時，就什麼都明白了——被蛇咬了。

不是吧，大蛋子剛被咬，小蛋子也跟著被咬了，下一個該不會是小蛋子他媽了吧？

李仙仁拋開這番惡毒的想法，因為藥箱還扔在大蛋子家裡，只能把小蛋子背回家再說。

要不是李仙仁經常遊走在山林間和皇城周圍各個鄉村，早就走習慣了，不然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背一個八歲的小孩走幾里路估計也是夠嗆。

走了大約半柱香時間，李仙仁推開大蛋子家門，叫到：「蛋他娘，小蛋子也被蛇咬了！」

「什麼？！我的蛋兒啊！！」小蛋子他娘驚呼著跑出房門。

可就在這時，李仙仁注意到，大蛋子他家的房門樑上正盤著一條扁頭黑蛇，吐著蛇信子，看樣子毒性十足。

「小心！」李仙仁預要提醒，但還是晚了。

就在蛋他娘出房門的一剎那，毒蛇伸直身體一口咬下，咬在了蛋他娘的肩上。

「啊！」蛋他娘慘叫一聲，毒蛇咬了一口后，扭著身子逃跑了。

哎，這烏鴉嘴。李仙仁恨不得抽自己兩耳，真的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沒時間細想這一家三口為什麼都被蛇給咬了，李仙仁把蛋他娘和小蛋子扶到大蛋子床上。

大蛋子被弄醒了，迷迷糊糊看見老婆兒子都在床上，以為在做夢，就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

李仙仁也懶得叫醒他，說到：「蛋他娘，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我有些頭暈，這蛇可真……真的好毒啊……」蛋他娘捂著肩膀說到。

「這次我看清楚了，是條罕見的黑背。小蛋子也被咬了，從傷口上來看，和咬大蛋子的應該是同一條蛇。」

「啊，還有這事？那李大夫……你看看，我不會……也讓那條蛇給咬了吧。」說著，蛋他娘便要解衣帶。

「蛋他娘，這……」李仙仁有些為難。

怎麼說男女都授受不親，而且人家丈夫還在一旁，雖然睡著了，但多少有些不合適，應該換個沒人的地方仔細看……

沒等李仙仁再次開口，蛋他娘就露出了自己的肩膀，奇怪的問到：「李大夫……你怎麼啦？」

「沒事，讓我看下傷口。」

既然都解開了，李仙仁也不能裝作沒看見，便仔細辨別起了傷口。

和大蛋子小蛋子的傷口一樣，都是兩個黑點，傷口沒有流血，血在傷口處都凝固了，可見這蛇毒有多毒。

「哎，看來沒錯了，的確是同一條蛇咬的，這蛇可真記仇啊……」李仙仁嘆道。

「那可怎麼辦啊，你得救……救我和小蛋子啊……」（蛋他娘）

「我這還有最後一小瓶葯。」（李仙仁）

「先……先給小蛋子！」蛋他娘沒有多想，說到。

「我也是那麼想的，孩童體弱，理應先治療，何況這是小孩的劑量。

不過你不用擔心，蛇毒我家裡還有一些，還能再配兩瓶左右的藥劑，我先給小蛋子服下，等下再給你配些藥劑。」（李仙仁）

「行……行，多謝了李大夫。」（蛋他娘）

「嗨謝什麼，我認識大蛋子的時候，你連大蛋子是誰都不知道，都是老熟人了。」（李仙仁）

小蛋子是昏迷的，李仙仁直接把那臭烘烘的藥劑給小蛋子一股腦的灌了下去，又在他們周圍撒了一些驅蛇蟲的粉末和香薰，就又跑回家去了。

回到家裡，一推開門，走向藥房，來到一個櫥櫃前，不過櫥櫃卻被打開了。

「難道……」李仙仁有種不好的預感，迅速上前查看。

只見一個小瓷瓶倒在櫥櫃里，旁邊是一灘黑色的液體，都滲入了木製的櫥櫃。

「這天殺的蛇！」不用猜都知道，這多半是那條蛇搞的鬼，不把大蛋子一家三口逼死，它是不會罷休的。

李仙仁行醫半輩子，見過不少蹊蹺的事，自然了解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東西，至少他知道「萬物有靈」這句話絕不會是空穴來風。

突然，李仙仁心裡一個咯噔：我該不會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吧，這時候那蛇該不會又返回大蛋子家咬人去了吧！

想到這，李仙仁又急急忙忙的，正準備往小蛋子家裡趕。

「你就打算那麼空手回去嗎？」仙書突然出現道。

「我得去救人，晚了就來不及了！」（李仙仁）

「你空著手去，怎麼救人？」（仙書）

「至少不能讓那蛇，再去禍害大蛋子一家啊！」（李仙仁）

「你到房間來一趟。」仙書說到。

「去房間，幹什麼？」李仙仁疑惑，不過還是聽仙書的，來到房間。

剛進房間，只見一條黑背趴在雷銘的搖籃旁邊，李仙仁嚇了一跳，急忙抄起門口的掃把就朝黑背打去，不過黑背依然紋絲不動。

「哎哎，別打了，再打就給打爛啦！」仙書開口阻止到。

「不是吧，這蛇讓我給打死了？」李仙仁看著一動不動的黑背，不可思議的問到。

「你？打死它？笑死我了，是我給打死的。」（仙書）

「什麼時候打死的？」（李仙仁）

「就在你從大蛋子家過來的時候。」（仙書）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一直跟著我？」（李仙仁）

「你只是個小郎中，還是不要問那麼多了，將這蛇的蛇毒取出來，拿去配藥吧，不過得找個大點的藥瓶。」（仙書）

「哦對對對，配藥要緊。」李仙仁也先暫時不管那麼多了，抓起地上的蛇，找了一個一升的大藥瓶，不一會兒，大藥瓶里幾乎裝滿了蛇毒。

「沒想到這小小一條黑背，-蛇毒還那麼多啊。」（李仙仁）

「一條百年蛇精，毒能不多嗎？」仙書心裡暗道。

仙書沒有告訴李仙仁實情：當這條蛇知道李仙仁還有解藥時，就來到李家把蛇毒找到后打翻，來到房間，看見熟睡的雷銘，以為是李仙仁的兒子，就想把雷銘咬死，便從房樑上縱身一躍……就再也沒有瞭然后。

不出半個時辰，李仙仁配好了解藥，蛇他給埋了，顧不得擦汗，就又急急忙忙的跑向大蛋子家。

一到大蛋子家，就來到房間說到：「累死老夫了，解藥終於配好了！」

「李大夫，你可終於來啦，麻煩給蛋他娘服上，她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大蛋子見李仙仁如同見救星。

李仙仁一邊給蛋他娘服藥，一邊把剛才的事告訴了大蛋子。

「那條黑背估計是記恨你挖了它的窩，先是把你咬了，再到小蛋子，然後到蛋他娘。這應該是條有靈性的蛇，懂得報復，當知道我能給你們解毒時，就回到我家把蛇毒打翻，結果呢又被我打死，取了它的毒來給你們做解藥的。」（李仙仁）

「這蛇可真是狡猾，要不是有你，我們一家三口估計全都完了，大恩不言謝了李大夫，一切都記在心裡。」大蛋子朝李仙仁拱了拱手說到。

「雖然你們被它咬了，但你不知道，這傢伙的毒是真的多了，這得夠我制多少蛇毒藥劑啊。」（李仙仁）

「那就再好不過了。哎，我這一家子被咬也值了。」（大蛋子）

又寒暄了幾句，李仙仁就回家休息去了，他今天是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