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三個幼崽等待成年虎填飽肚子，緊接其後上前進食。

大毛以比起平常更快速的速度進食，二毛三毛禁不住吃一口，看一眼沒有成熟果子的藤果處，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大毛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推了推他們，餘光看著他們，沒好氣道：「多吃點，我們吃飽了才有力氣尋找新的甜果。」

二毛三毛振作起來，扭頭一看，兩個姐姐還有大哥吃得肚子滾圓，剩下他們兩個肚子平平的，顯然沒吃下多少食物。

好吃的部位，被他們吃得差不多。

「你們怎麼吃得那麼快？！」

說了一句，他們不再繼續耽誤時間低下頭進食。

兩個雌性幼崽看了兩個蠢弟弟一眼，乾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我們吃飽了。」

大毛原本等待著二毛三毛進食，見到她們兩個離開，立刻湊過去，明白地說道：「我知道你們是想幹什麼，我們留到最後，叼著一塊肉帶回去，你們的主意不錯。」

「啊？」二毛三毛抬起頭，嘴邊沾著不少血跡，不明白大哥再說些什麼，隨後注意到大哥偷偷叼著一小塊肉，他們立刻反應過來，「啊對對對，我們就是這樣子想的。」

幼崽們默契地沒有開□□流，邊吃邊盯著成年虎們在幹什麼？

他們要偷偷養胖養大妹妹，驚艷所有虎！

幼崽們吃飯磨磨蹭蹭足足半個小時，終於找到個合適的時機，叼著藏著的肉，他們趁著大老虎們沒看著這邊，他們立刻拔腿就跑，頭也不回地跑向洞穴里，絨絨沒有甜果吃，但他們可以留下最嫩的獵物內臟給絨絨吃！

絨絨吃不下去，他們可以弄出一小塊一小塊，慢慢喂她吃。

他們四條腿快要踩成風火輪，奔跑到洞穴口外面的位置，他們眼中冒出激動的情緒，到了到了，馬上就可以回到地方了……

「大毛二毛三毛站住！」

猛然被喊停，三個幼崽維持著抬起腳的動作，背對著媽媽，聽著身後傳來細小的、爪子踩在枯葉時發出的「咔嚓」聲，他們身上冷汗直冒，喉嚨發緊，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大毛第一個說：「媽媽，你喊我們幹什麼？」

二毛略微揚起聲音：「媽媽，你今天看起來漂亮了許多。」

三毛提出問題：「媽媽，阿鬧阿姨是不是叫你過去？」

「你們……」

幼崽們盡量分散媽媽注意力，心臟「撲通撲通」快速跳動著，他們的小動作被發現了嗎？！

他們嘴裡叼著的肉散發著淡淡的腥味似乎擴大無數倍，被媽媽聞到了味道。

幼崽們身體僵硬著，剛才調動全身力量才回答一句話，如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曾經他們帶著肉回洞穴藏著，結果藏著藏著，忘記它們，肉塊腐爛變臭他們才想起來，導致洞穴全是這樣子的味道，極為難聞。

後來，成年虎三申五令，不允許他們再帶著肉塊回洞穴。

「你們……剛才吃飯吃那麼長時間，是不是不舒服？」阿星看著他們，心中懷疑，幼崽們是不是生病了？正想走過去，檢查檢查幼崽們，之前看起來好好的，也有可能他們放鬆下來之後，壓制的不舒服冒出來。

平日吃個七八分鐘能填飽肚子，剛才卻吃了半個小時。

幼崽們生病不舒服，主要表現在精神不好，食欲不振，他們生病第一時間治療，才能更快痊癒，阿星決定多關心一句。

生病等於要啃苦苦的草，三個幼崽立刻搖搖頭，注意到媽媽看不清楚他們的舉動，立刻聲音洪亮地回答：「嗷嗚！不不不，媽媽，我們現在很精神，沒有生病，我們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立刻告訴你！」

大毛補充解釋說：「由於我們的疏忽，讓甜果被鳥雀偷走，心中有些難受，所以進食時間長了點。」

兩個弟弟紛紛贊同。

他們希望媽媽不要走過來，再往前走幾步，媽媽可就要看到他們私底下做出的小動作，他們心驚膽戰地注意著媽媽的動作。

阿星點點頭，幼崽們沒生病就好，交代道：「那行，你們回去吧。」

阿星隨後走向另外一邊，佔據個位置趴著，跟其他成年虎討論接下來的行程。

幼崽們同時呼出一口氣，真的是嚇死他們了。

他們對視一眼，不再說話，直接進入洞穴里，不想繼續留在外面，再來個成年虎喊住他們，真的會嚇死他們。

他們進入洞穴里，有洞穴的遮擋，遇到其他獸，大不了肉塊扔在旁邊，由外往裡看，洞穴里昏暗看不清楚藏著的肉塊。

他們邊走邊說話。

大毛叮囑兩個弟弟：「要是絨絨吃不完這些肉食，我們得立刻吃掉，不能放起來。」

二毛誇讚道：「真不愧是大哥，考慮就是周到，我聽你的！」

三毛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沒錯，萬一肉塊留在這裡腐爛，我們一定會挨揍！」

小貓咪趴著，小耳朵動了動，分析他們的對話，她真的沒有甜果果汁喝了！

她怎麼辦？！

沒有吃的，她豈不是要被餓死？

小貓咪身體一震，飛快思考著，看看自己可以想到什麼能吃的食物？！

「先喂誰的肉？」大毛看向兩個弟弟，臉上表達出來的意思也很明白——我是大哥我先來。

「從大哥開始，輪流餵給他吃下去。」二毛主動道。

三毛看了看比起自己更加強壯的兩個哥哥，沒說話，默認了餵食絨絨的順序。

幼崽們邊用指甲划碎肉塊，邊討論著剛才洞穴口遇到的事情。

二毛首先開口：「剛才媽媽叫住我們，真的嚇死我了。」

大毛故作勇敢：「怕什麼，媽媽頂多是說我們幾句，我才不害怕！」

三毛提出：「大哥，你的腿為什麼在抖？」

大毛二毛三毛同時低頭，看著他正在抖著的左前腿，大毛和弟弟們面面相覷，一時間陷入沉默。

大毛爪子抓地，場面一度十分尷尬，他勉強挽尊道：「我腿上沾著一粒草籽，只想抖掉它而已。」

二毛不說話。

三毛也不說話。

小貓咪……還不會說話。

他們沉默一陣子，大毛生硬地轉移話題：「你們看絨絨現在是不是餓得站不起來？」

小貓咪光明正大地趴下聽他們討論，心情複雜。

她上一次只是舔吃一點血液，肚子難受得很，直接吃肉，她怕不是要當場去世？！

小貓咪渾身散發著絕望的氣息，只想對著他們大喊一聲：球球你們，去問問媽媽，剛出生沒多久的幼崽應該吃什麼啊？！

不要在這裡自己瞎搞啊！！！

小貓咪根本不想搭理他們，背部有些痒痒的，她翻了個身，四腳朝天，專心蹭蹭背部癢的位置，小短腿胡亂動著，洞穴里有輕微陰暗潮濕，偶爾吹來一陣風，吹得她打了個冷顫，突然看見四周多了三張布滿血污的大臉，原本蹭著背部的動作停下來，揮舞著的小短腿也慢慢停止動作。

小貓咪獃滯住：「……」

幼崽們全然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嚇人模樣。

大毛湊過去給她舔毛：「我想給絨絨舔毛。」

二毛同意道：「絨絨太小，可能舔不到背部的毛毛，我也可以幫忙舔舔。」

三毛慢了一步：「……大哥你已經開始舔了，好狡猾！」

小貓咪被舔了幾下，才慢慢回過神，她身上的毛髮，有髒的，有黏在一起的，還有炸毛起來，自己伸出小舌頭，頂多可以舔舔小爪爪上面的細毛，其他部位，舔不到兩三下，身體沒有力氣，無法堅持長時間某個動作。

她原本有些抗拒，後面舒服得主動配合，背部的毛髮變得乾淨柔順，炸起的毛髮消失，看起來體型又小了一點。

「嗷啊～」

小貓咪趴在地上，舒服許多，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她趴下來團起身體，閉上眼睛，看著似乎馬上要進入睡夢當中。

大毛伸出爪子，果斷搖醒絨絨：「絨絨，來，吃飯了。」

他將劃得碎碎的肉送到她嘴邊，期待地看著她。

小貓咪轉過頭，表示不願意吃。

大毛再次送到絨絨嘴巴，連續幾次，小貓咪全部避開，緊閉著嘴巴，完全不想吃肉。

三毛看著，著急道：「不如留下大哥在這裡餵食，我們現在出去尋找鳥雀順便尋找甜果藤？」

鳥雀摘掉全部的甜果，數量加起來，大概是有四五十顆甜果，它們短時間內吃不完，找到它們，說不定能取回部分甜果。

「好的，你們先出去，我喂完絨絨再出去找你們。」

兵分兩路，各自行動。

大毛看絨絨不怎麼願意吃，猜測絨絨是不是沒吃過，導致不知道這也是一種食物，他直接塞了一小塊進入絨絨嘴裡。

小貓咪：「……嗷喵。」

她嘴巴里的一點食物全部吐出去，腦海浮現一個念頭，現在她絕對絕對不能吃肉，會死掉的。

大毛為難地站在旁邊，看著絨絨不願意吃，並且轉過身體，背對著他，他不死心地繼續送肉過去。

小貓咪伸出爪子，推開拒絕送過來的肉，隨後擦擦嘴巴，粉嫩的唇瓣上面沾著一點剛才塞入嘴的肉沫，擦在爪子上，她聞著味道，吐吐嬌嫩的小舌頭——一股子難聞的生肉腥味。她再放下爪子，在乾淨毛皮上蹭乾淨，歪著腦袋，心虛地看向大毛。

大毛嘆氣，伸出爪子，摸了摸絨絨腦袋，三兩口吃掉偷偷帶回來的肉塊，張大大嘴，沖著她過去，叼著她腦袋起來。

小貓咪嚇得閉上眼睛，身上的毛髮炸開，隨後被叼到之前躺著的位置，大毛輕輕放下絨絨，給她蓋上另外一截毛皮，安慰道：「我也出去找甜果，你乖乖待在這裡。」

大毛大步走出去，身後的小貓咪探頭出來，叫了一聲「嗷啊」，聽著像是在為他加油一樣。

「大毛，你沒跟二毛三毛一起啊？」

他們三兄弟向來是形影不離，難得看見他們分開，阿大抬起爪子，揮舞幾下，驅趕空氣中「嗡嗡嗡」飛著的蒼蠅。

留下的食物殘骸，總會吸引蒼蠅過來。

「沒有，他們去哪了？」

阿大指著生長著最高大樹木那邊方向：「阿鬧帶著他們去樹榦高出來一截的地方，找偷吃他們甜果的鳥雀。」

草地附近的樹木基本是十五六米高，有一處地方的樹木高處其他樹木一截，有二十米左右。

大毛立刻明白阿大所說的方向是那邊，走出去三步，又停下步伐，他回過頭，詢問道：「我現在可以過去嗎？」

阿大正要開口，被阿鬧打斷，她歡快地站起來：「不能自己出去，我可以帶著你出去！」

吃飽了，她根本不想躺下去睡覺，剛才姐姐阿星帶著二毛三毛出去，她本來想跟著，姐姐不同意，只得留下在這裡，看到大毛出現並且想要過去，阿鬧得意洋洋地走在面前——她可是帶著大毛過去，並不是自己要過去玩哦。

順著他們留下來的痕迹跟過去。

「嗷嗚——」阿鬧吼叫一聲，聲音剛落，姐姐阿星的吼叫聲從另外一個方向傳來。

「他們在那邊，」阿鬧得意地笑著，「我們快過去吧！」

「二姐，我來了！」

阿鬧看見不遠處的阿星，小跑著過去，來到他們身邊，臉上充滿「終於可以摻和一腳他們的事情」的歡喜。

看著很嘚瑟。

阿星無奈地看著她：「阿鬧，你不在窩裡休息過來幹什麼？」

她無可奈何地甩動幾下身後的尾巴，攔了阿鬧一次，攔不住她第二次。

阿鬧從旁邊走過來，氣場三米八，反客為主，抬著腦袋，指責道：「你帶著他們出來玩，怎麼能不帶著我？」

阿星瞥了她一眼，看樣子回去得讓大姐教訓教訓她，阿鬧久了不揍皮癢：「……我們這是有正事。」

「你帶著他們出來做正事，怎麼能不帶著我？」阿鬧佔據了上風，咄咄逼人，恨不得嚎一嗓子出來，讓你剛才帶幼崽出來不帶我！

阿星危險地半眯著眼睛。

行吧，最小的妹妹向來是活潑好動。

「好，你跟著出來，就跟我們一起行動吧。」

阿鬧感受到危險，立刻見好就收：「嗯嗯，我跟著你們一起行動，保證不搗亂。」

幼崽們站在旁邊，看著她們一來一往，不敢吭聲，以免不小心吸引到她們的火力。

阿鬧立刻湊到二毛三毛身邊的打聽一下，具體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出來幹什麼。

三毛言簡意賅地說清楚事情的經過，阿鬧點點頭，明白她要幹什麼，幫忙一起尋找鳥窩。

說起這個事情，阿鬧眉飛色舞地開口道：「不用擔心，這個看我的。」

趴在草叢中的大毛二毛三毛：「？」

為了盯梢那些偷走他們甜果的鳥雀鳥窩所在，他們各自尋找個隱蔽位置趴著。

只見阿鬧說完話，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她來到一棵樹樹根處，她回過頭，語氣充滿自信：「你們看好了。」

說完，她直接蹦到樹榦上，碗口粗細的樹榦直接被踹得擺動起來，撞到旁邊的大樹，發出「沙沙沙——」的聲音，藏在樹冠當中的鳥雀，「嘩啦啦」飛出來一大片。

大毛二毛三毛全部望向天空，眼睛一眨不眨，哇！

受到驚嚇的鳥雀飛出來幾隻，剩下來的受到驚嚇，也一下子飛出來。

他們趴在這裡，看著從不同方向飛出來的鳥雀，瞪大眼睛看著，只覺得眼睛不夠用，明白阿鬧阿姨讓他們看好了是什麼意思。

一陣鳥雀喧嘩過後，阿鬧得意忘形地站在他們，故意詢問：「怎麼樣？我的辦法是不是很好用？」

「阿鬧阿姨，你好厲害啊。」幼崽們感嘆道。

阿鬧揚起下巴，身後的尾巴不斷地晃動著，語氣得意而自豪地說：「想當初，我可是幼崽王，就沒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帶著小夥伴下河玩水，掏……」

幼崽們聽得雙眼放光，說到一半，她突然停下來，他們催促道：「掏什麼啊？阿鬧阿姨快告訴我們。」

「阿鬧，還記得你跑去掏馬蜂窩，被馬蜂蟄了，臉腫了一個星期的事情嗎？」阿星輕聲細語說話，阿鬧打了個激靈，立刻清醒過來，「沒什麼，只是桃子挺好吃的，桃子樹不高不粗，像我今天那樣子，一腳踹在樹根處，上面成熟的桃子會掉下來。」

他們不吃，有其他的小夥伴吃。

反正她帶著一大幫幼崽，整日在領地內撒野，時常闖個小禍，就是黑歷史多了點。

「好厲害啊！」大毛看著她，心中想著，接下來要向阿鬧阿姨取取經。

二毛跑過去，給阿鬧阿姨按按剛才踹在樹上的腿：「阿鬧阿姨你好厲害啊，我幫你按按腿。」

三毛關注點歪了一下：「被馬蜂蟄了是什麼樣子的啊？」

「胖若兩獸。」

阿星淡定地吐出四個字。

阿鬧：「……」

幼崽們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阿星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交代他們：「遇到馬蜂，不要去招惹它們。」

幼崽們不管心中怎麼想，現在都乖巧地點點頭，應承下來：「嗯嗯嗯，我們知道的。」

好奇歸好奇，幼崽們沒忘記今天的目標，看到生長之前掉落羽毛的鳥雀飛出來，大毛語氣難掩失望：「那麼高的位置，我們找不回甜果了。」

幼崽們之前抱著僥倖心理，想著鳥雀可能在灌木叢里做窩，兩三米的高度，他們勉勉強強可以努力一番，但十幾米左右的樹冠，根本不是他們可以應付。

他們外出尋找甜果藤之前，有問過大老虎們，他們沒看見有甜果藤。

想要找到甜果藤的難度是艱難，想要找到沒被其他動物發現的甜果藤，難度是非常非常非常艱難。上次發現甜果藤，完全是運氣好。

媽媽願意帶著他們出來走一圈，已經是極好，他們想仔仔細細，一點點尋找甜果藤，不用問他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幼崽們蔫蔫的，宛如午後的缺水植物。

阿鬧又悄悄湊過去，低聲詢問：「你們真的那麼想吃果子？」

「嗯……」

很想很想很想。

幼崽們渾身散發著強烈的願望。

阿鬧伸出爪子，拍了拍他們腦袋：「……也不是沒有辦法。」

大毛立刻激動道：「有什……」

「等等，小聲點！」

阿鬧攔住他們大聲嚷嚷，看向二姐，似乎不曾發現他們這邊，她鬆了一口氣，小聲嘀咕著：「我們去找其他鳥窩，也有果子，就是有點痛。」

「沒關係，我們不怕痛！」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去掏鳥窩會有點痛，但是幼崽們急病亂投醫地點頭答應。

「好的，第一步……」阿鬧指著前面的二姐，交代道，「先去說服你們媽媽，讓我可以帶著你們去玩。」

大毛直接沖：「嗷嗚！媽媽，我們可不可以跟阿鬧阿姨在這裡玩一會兒？」

二毛過去蹭蹭媽媽：「媽媽越來越漂亮，我真為有這樣子漂亮的媽媽感到自豪，媽媽，我們可以跟阿鬧阿姨玩嗎？」

阿鬧在三毛耳邊壓低聲音道：「求人往往只需要最簡單的動作……」

三毛直接往地上一躺，滾來滾去。

「媽媽你不讓我們跟阿鬧出去玩，我就不起來！」

阿星：「……」

大毛：「……」

二毛：「……」

阿鬧滿意地點點頭：「好小子，有我當初能屈能伸的風範！」

阿星，阿星像是找到了罪魁禍首，猛然轉頭：「回去再跟你算賬！」

「嗷嗚嗷嗚嗷嗚，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不起來！！」

三毛格外賣力。

「答應你了，快起來！」阿星看著渾身上下沾滿枯葉的三毛，乾脆眼不看為凈，「阿鬧看好他們，不許跑遠！」

「好的！」

目送媽媽離開，三毛抖了抖毛髮，抖掉身上大部分枯枝敗葉，崇拜地看著阿鬧阿姨：「媽媽真的一下子答應下來了！」

「那可不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阿鬧抬頭看看太陽，氣溫會越來越熱，加快速度：「來，我帶你們去掏鳥窩！」

高處的鳥窩他們夠不著，阿鬧帶著他們在灌木叢當中穿來穿去，黑色的眼眸變得銳利起來，觀察附近的灌木，走了五分鐘，來到一處地方，她停下腳步。

她回過頭，認真地看著大毛二毛三毛，嚴肅道：「等下就要靠你們去掏鳥窩，注意，掏幾顆果子出來，你們立刻換位置，不要攻擊它們。」

「好的！」

幼崽們被傳染了緊張氣氛，重重地點頭，仔細聽著她接下來交代的事情。

阿鬧撥開前面的雜草，帶著他們過去，來到一處藤蔓下面，爪子扒開外面的一團葉子，露出裡面的一個獨特的鳥窩。

像是一個瓶子的鳥窩，下面長而寬，開口處小而窄。

大小隻能讓虎族幼崽伸爪子進去抓出果子。

「啾啾啾……啾啾啾……」

裡面急促飛出幾隻細小的鳥雀，一鳥喙狠狠啄下去。

「嗷嗚，好痛！」大毛剛伸爪子進入鳥窩當中，遭受到鳥雀的鳥喙攻擊，晃動腦袋，躲避它的攻擊，然後，飛得快，個頭又小鳥雀，一啄一個準。

阿鬧站得遠遠的，叮囑道：「記住我說的話，動作快點！」

二毛三毛在旁邊看著，倒吸一口氣，小小鳥雀，竟如此兇殘！

五分鐘后，幼崽們抓出九個不同的果實，狼狽地奔跑出去。

他們終於明白了，阿鬧阿姨所說的有點痛是什麼意思。

幼崽們舉起爪子，摸了摸頭上鼓起了的腫包。

它們鳥喙啄下來，真的很痛啊！